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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若不是在死后重生时,混沌间得了那一番机缘,自己肯定没办法进后宫。论心机谋算,前世嫁人前被宠着,嫁人后又被关在云家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如今宫里头的妃嫔们的。
不过按照云妃昨日的样子,应该还是把先前得了敏症、被后宫其余妃嫔看了笑话、被皇上责罚的罪都怪在了自己的头上,否则就算看不惯自己,也费不着这么冲动行事地来找自己的麻烦。
算了,为今之计,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岑月心想着回去休息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翻看那段记忆,看看能不能找出问题,寻出应对之计。
心里有了打算,她定了定神,准备费些心思,让皇上别因着宫中的传言和前头朝堂上的事而厌弃疏远自己。
但是还得找个好时机。最好能让皇上先留意到自己,不然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想了想,她很快有了主意。
崇熙帝本来是压着一肚子气,也确实有些不想理睬让自己差点背了昏君罪名的小宫女。可是她面上故作平静如常,却时不时偷偷看向自己的样子实在颇为有趣。他没坚持多久就破了功。
准备()
第三十九章
“咳咳。”他假意咳了两声,瞟了眼在书案一侧磨墨的人。
一听到皇帝的动静,岑月便知机会到了,当即恭敬问道:“皇上可有什么吩咐?”
“往日你磨的墨还勉强可用,今日是完全不能用。朕觉得你是不是太懈怠了?”崇熙帝一本正经地瞎掰挑刺道。
岑月看着那一摞还没开始动的奏折,又看了看自己面前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的墨砚,沉默了一瞬,方乖乖认错道:“奴婢知罪,还请皇上给奴婢一个改过的机会。”
“算了,朕不跟你计较。”崇熙帝显然很满意她这种认错态度,决定“宽宏大量”地放过她一回,“朕觉得前两日那个面不错,还有”
他说了好几道菜还有点心,考虑到自己今天已经是借着机会肆意了,忍了忍,才没有继续说下去。身为帝王,要是被人发现自己好口腹之欲,不只是会有损自己的威严,更可能惹来不必要的祸患。
皇上这番表现,在岑月看来却也是很有意思的。她分明听到皇上最后又说了“还有”,但却没了下文。难不成是别扭,担心点得太多会暴露喜好?
不过这不是她该过问的,至少眼下还不到时候。想办法拐个弯子做多点送来,倒是可行些。
岑月想着,面上仍是乖顺模样地应了一声,退出去准备皇上要求的膳食了,虽说日头还早,但皇上点的东西可算不上少,再加上自己还有另外的打算,早点去准备更为妥当。
她费的这番心思显然是很有用的。
皇上看到端上来的菜品点心,比自己点的多了好几样后,难得说出了后日就带她出宫见识的话。得了确切的话,岑月也极为高兴,哪怕是午后被许嬷嬷唤去宁禧宫时,脸上也是带着笑意的。
“嬷嬷,有些日子不见了。太后娘娘近日胃口可还好?”见到教导过自己一些时日的许嬷嬷,她心里还是有些亲近的,加之她对今日许嬷嬷来找自己的缘由有些猜测,语气斟酌着亲昵了几分。
以她之前对太后和许嬷嬷的了解,若是太后真的心中对自己不喜,这会也不会只是许嬷嬷来找自己了。
从以往的相处来看,不说太后是怎么想的,许嬷嬷对自己还是有几分师徒情分的。这一点点心软,对自己就已是极为有利的了。只要她用得好。
“太后一切都好。就是这几日后宫闹出了些动静,叫她老人家有些不放心。”许嬷嬷意有所指,见岑月面露愧疚之色,轻叹了下,终究忍不住提点道,“你是个聪明懂事的,可别犯了糊涂。太后不爱管这些,但也容不得任何可能有害熙朝和皇上英名的事出现。”
她一席话说得恳切,也叫岑月心中一凛。许嬷嬷是在提醒自己,因着皇上从云妃那带走自己,太后已经对她有所不满了吗?
岑月不相信太后没有弄清楚事情经由,可却还是自己有了不满。那就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了——此事很可能传到了前边朝堂,而且让皇上遭了诘难。
如果真是自己猜测的那般,太后会突然对自己生出不喜也不足为奇了。不过还好,太后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做些什么,只是想让自己接下来安分守己些而已。
“嬷嬷,奴婢知晓太后娘娘的苦心,也一直牢记着您的嘱咐。”自己的那些猜测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岑月斟酌着言辞,面上满是不知所措和担忧,“是奴婢的错,不该去御花园,叫皇上处理完政务还不能好好歇息。奴婢甘愿受罚!”
许嬷嬷听到皇上是处理完政务才出去时,眸光微动,见岑月说着就准备跪下,连忙拉住她:
“好了,太后此次并没打算责罚你。你记着先前应下的话便好。小心些,别再闹出这种事了。”这丫头看着还是同之前一样,木讷不知弯绕,没听出自己的话外之意。但也就是这点才让自己总是禁不住软下心肠。
好在自己也没算看走眼,她确实是个安分的。
既然皇上不曾因为她耽误政务,太后那边估计知道了也能高兴些。
许嬷嬷还急着回宁禧宫伺候太后,提点过人就带着岑月准备的点心先行离开了。
岑月本想顺便去找翠儿,可惜没遇上,只能先回正阳殿继续伺候。
接下来的两个月,后宫平静了不少。
除了云妃被禁足的缘故,更重要的是皇上的圣寿节就快到了。比往年不同的是,今岁的圣寿节,听宁禧宫的宫人们说,皇上和太后会赏赐最得他们心意的几人。
听到这个消息,后宫里头的妃嫔们忙活得更积极了。谁都憋着一股劲,想要在这次寿宴上拔得头筹,讨得皇上欢心,以博得恩宠和位份晋升。
于是乎,忙着准备皇上寿礼的众人暂时歇下斗争之心,一心准备着寿礼;有心思多的还开始练习圣寿节那日的献艺,以期一鸣惊人。
岑月虽说还是没有进后宫,但是皇上的圣寿节,她要是等闲视之,那就是真蠢了。对于送给皇上的寿礼,她想了好几日,才慎重地定下。皇上不是喜欢她做的那些菜和点心吗?
那她就从这里入手。
正当宫中上下为了皇上的圣寿节寿宴使出浑身解数、费尽心思的时候,前边朝堂也因圣寿节的事起了争议。
圣寿节的筹备安排往年都有惯例,这倒是没什么好争议的;主要是因为除了熙朝的那几个附属国,今岁侵扰边关被打得投降的戎族,还有一向与熙朝没来往勐兰国也都派来了使臣贺寿。
尽管不知来者有何意图,但是在应该如何安排这些使臣上,以及要如何理会那些附属国的请求上,大臣官员们显然分成了三派。
费心()
第四十章
一派认为要彰显大国气概,让他们住到行宫,然后寿宴要比以往更隆重才行,至于附属国的请求,如往年一般答应便是,反正对熙朝而言也算不上什么。
另一派则认为没必要为了他国使臣,劳民伤财,也不必理会那些年年借着贺寿来打秋风的附属国。
剩下一派官员则是那边都不站,谁都不想得罪,直言全听皇上的。
崇熙帝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就看着底下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得激烈,没有阻止的意思,手指不时在扶手上轻叩几下。
过了许久,见他们争了半天,还是没能分辨出个结果来,估摸着也争得差不多了,崇熙帝这才出声道:
“朕坐在这听来听去,怎么越听你们说就越糊涂?究竟该怎么安排,这有什么好争的?即使他们主动求着来贺寿,那就按照属国贺寿的规制,安排他们到招待属国使臣的驿站入住就是。”
“那西岭几国的请求?”礼部尚书温囯栋听见皇上这般干脆的决断,不由愣了下,掩下闪烁的神色,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于此事,崇熙帝倒还是有些许犹豫的。毕竟往年因着那几个小国提的要求也不算过分,不过一些粮食器物之类,他都是答允了的。
今年他们的要求显然多了些,可还没有到狮子大开口的地步。只是他总觉得平白送出去那么多,却只换来全不对等的几句贺词几样贺礼。但是拒了吧,又好似小气了,没有大国风范。
正当他迟疑之际,站在最前边的右相顾言述站了出来,语意坚定道:
“皇上,臣认为此风不可长。”
“顾相有何看法,说说?”之前见他没有出声,崇熙帝还在纳闷,这会看他终于站出来;自是欣然应道。
“臣以为,此次不过是西岭等国的一番试探。这次他们没有狮子大开口,只是想试看下皇上的底限。若是我们熙朝今回答应了他们的要求,那必然还会有下次。而下次,他们要的就会更多。长此以往,一旦他们有了足够的粮食马匹和钱财,久而久之,其心必异。”
顾言述一通话说得有理有据,神情沉着,显然是深思熟虑已久:“而西岭几国,除白山外,几乎都与我们熙朝的边关所在相邻,他们一旦有异心,与他国里应外合,边关难有防备,极易生乱。”
“若是他们有异心,老子老臣带兵去把那些小国都打下来不就完了,何必这么麻烦?你们文人就是磨叽。”听到顾右相这么说,一向脾气火爆的颜大将军顿时跳了出来怒道,差点又把自己在兵营的口头禅带了出来。
顾右相没有在意他的失礼,微微一笑颇为耐心地解释道:
“大将军说的也不是不可行。只是西岭等小国毕竟是依附我们熙朝的,若是我们没有出师之名贸然出兵,只怕于我们熙朝还有皇上的威名不利。再者,可以用其他手段将威胁消弭于无形的话,何必出兵动用武力?劳民伤财不说,对于边关百姓和众将士而言,也不是好事。”
朝堂上的众人闻言也不由连连点头,文官们见颜大将军被说得无言以对,顿时满意了。连一向同顾右相意见不合的左相也没说反对的话。
对于底下官员们难得有了一致意见,崇熙帝很是满意,大手一挥,决定就这么办了;具体的章程就由顾右相和礼部一道处理。当然,接待外使的事宜也一并交由礼部负责。
早朝结束后,崇熙帝照例宣了顾右相、吏部尚书,还有几位之前接受任命外迁到江南、云州等地任知州、如今任期已满回京复命的官员到正阳殿议事回话。
知晓今日皇上还需与几位大人在正阳殿商议政事,岑月自觉地躲回自己歇息的屋子,继续琢磨寿礼。
宫外,下了朝便急匆匆赶回府中的礼部尚书温囯栋一进门,便叫人寻夫人过来。等人进了书房,他让人关上门在外头守着,才向自家夫人说出他担忧急慌的事由。
“啊?这老爷您怎么会犯了这种糊涂?要是叫皇上知道了,咱们温家就是什么都没做,有八张嘴都说不清啊!”温夫人胆子一贯小,听到自家老爷居然答应了西岭国使臣的贿赂和要求,眼前顿觉发黑,险些就昏过去。
温囯栋脸色难看,怒斥道:“好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如今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哭哭啼啼地抱怨有什么用?我在回府的路上已经想好了,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把这事遮下去。”
温夫人被骂得一颤,反倒慢慢缓了心神:“那老爷你是怎么一个打算?”
“西岭使臣那边我会看着办,你就明天进宫一趟,在太后娘娘那试探下,看看宫里有没有什么消息。若是皇上还没有发现此事,那只要我把西岭使臣安抚好,我们温府应也不会有事。”温囯栋想了想道。
见自家老爷镇定起来,温夫人也没有那么慌神了,连忙应是然后让人去宫中,向太后身边的许嬷嬷递话,道明求见之意。
此时,皇宫之中,被皇上宣召到正阳殿的、几位外迁回京的官员正将这几年在任时的账册事录交由福满,呈给皇上过目。
翻到某一册时,崇熙帝忽的手上一顿,盖上账册事录,语气平淡道:
“行了,你们先回去罢,歇上几日。若有什么事,朕自会传你们进宫。”
“是,臣等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他们都退下了,崇熙帝又看向吏部尚书,问起六部还有各州府的官员任免和位置空缺情况。明年又要开科考了,总得弄清哪些人可用可留才行。
好在吏部尚书是个忠心耿耿又有能力的,官员核查交给他做,崇熙帝也放心。不过,他也不是完全只听吏部尚书一家之言。
看到吏部尚书呈上来的官员名册,里头简单地附上了一两句评议,算得上中肯。崇熙帝仔细翻看了一遍,里头评议为可用的,大致与自己心里头想的人选相符,不禁更满意了。
他说了几句勉励赞赏的话,就让吏部尚书回去。
顾右相站在一旁,眼见着皇上处理这几桩政务,眼底透出欣慰之色:
“皇上如今理政是越发得心应手了,这样老臣死后也有脸面去拜见先帝了。”
崇熙帝无奈道:“右相还正值壮年,怎可轻言死后之事?朕可还需右相辅佐朕治理这大熙江山,实现一统江山、万国来朝的伟业。”
听到皇上这么说,顾右相愈发老怀甚慰,连连道:“好好好!皇上既有如此雄心壮志,臣定当竭尽心力辅佐皇上!”
闲话说完,崇熙帝就将话头转到了今日宣顾右相到正阳殿的目的上。此事关系重大,他不得不慎重。
看到皇上抽出一份奏折,神色变得凝重,顾右相也明白了皇上要说的事情只怕非同小可,当即也谨慎起来。
当崇熙帝在正阳殿忙着政事之时,岑月已经从歇息的地方离开去了御膳房,毕竟她打算送给皇上的寿辰贺礼是与吃食有关的,总得多练几次,试试做出来的跟自己想的是不是一样。
依照她设想的,她尝试了两次,都没能做出想要的样子,总是少了点什么。不是刚摆好上边的花样底下已经失了形状,就是完全没办法在上边放东西。
许是食材用料的比例分量不对?岑月一边揉着酸痛的手臂,一边冥思苦想着。休息了一会,她又开始继续尝试。
改了下用料的比重之后,果然做成了!她满怀欣喜地尝了一口,原本扬起的眉眼又耷拉了下来。这回样子是做得跟自己想要的一模一样了,但是味道不对。
真正的令人喜欢的吃食,不仅要好看,最重要的是味道。岑月咬咬牙,决定再琢磨下用料和菜谱,然后再多试几次;实在不行,再换个寿礼。
好在这几日政务繁忙,皇上几乎每日都宣召官员到正阳殿议事,自然也没了闲心叫岑月到殿前去伺候,逗弄她。
就这样忙碌了十来天,在圣寿节前一日,岑月费尽心思,总算是把寿礼做了出来。
从福满公公那里听到皇上今日没有宣召大臣,并准备沐休三日后,她动作快而熟练地将寿礼准备好,盖上盖子,小心翼翼地端着走到正阳殿。
“皇上,岑月姑娘求见。”福满看了她一眼,眼珠子一转像是猜到了什么,笑眯眯地进去通报了。
然后,她就听到了崇熙帝的声音:“直接进来就是,什么时候御前伺候的人来伺候朕,还要特地让朕知晓了?”
这话听上去很像是不耐烦,但是岑月不介意,反正皇上就是这性子。她端着寿礼,走到皇上身边的桌案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