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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应才俯首触地。道。
“回太后。草民不敢欺骗太后。实是草民思女心切一时认错了。草民如今细听來。连说话声音也完全不同。嫣妃娘娘当真不是草民的女儿。”
莫应才说完。何玉芍也忽然叩了头。向太后道。
“请太后恕罪。那是……那是……自从那个庶女离家失踪之后。我家老爷便忧思成疾。时常幻想着女儿回來看他了。日里夜里睡里梦里都是女儿。他……”
何玉芍此时虽然已经明白过來。但她一向骄横跋扈。并不擅编撰温情之词。因此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太后怒目圆睁的看着他二人。手中握紧了青瓷茶盏。恨声道。
“你们当初找了哀家。说嫣妃骗走了你们的儿女。要哀家和皇帝替你们作主。可如今。你却又说是你认错了。你二人将哀家和皇帝玩弄于股掌之上。你们……你们当真是太可恨了。”
不仅太后生气。怡贵嫔曲梦娴也气愤不已。道。
“方才信誓旦旦的说能证明嫣妃是你们的女儿。如今又说看错了。你们当太后和皇上是儿戏吗。如此藐视天家威严。你们该当何罪。”
莫应才和何玉芍如今只是咬紧牙关叩头不语。
倾城眼望着桌几上的茶盏闭口不言。她不想说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她不想也不能替莫应才和何玉芍求情。但报复了莫常和云娇。她觉得这已经够了。
慕容予桓此时顿觉分外轻松。一个个证人的证词皆被推翻。风华绝代的倾城还是他最宠爱的嫣妃。这就足够了。他向着太后温恭的笑了笑。道。
“母后请息怒。母后的心情儿子明白。可是儿子认为他二人绝非有心所为。若倾城当真是莫氏。他二人便像母后说的那般。是深明理法大义灭亲之人。而眼下已经分明。倾城并非是莫氏。那他二人也无非是认错了人罢了。请母后看在他们也是思女心切、忧思成疾的份上饶恕了他们吧。”
太后沉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恨恨的道。
“不行。如果今日就这般轻易的饶过了他二人。那大周皇家的威严要置于何地。”
倾城听着太后和慕容予桓的对话。依旧凝望着茶盏默然不语。对于莫应才來说。无论是罚还是不罚。都已经不能触动倾城的心了。在发现了莫应才的冷酷之中。也有对儿女的一份牵挂和深爱之后。倾城对他便早已洠в邪矝'有恨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太后对慕容予桓是这样。莫应才和何玉芍对莫常和云娇是这样。可是。他们为什么却不能顾及青莲对云嫣的爱。那同样也是一份可怜的父母心啊。
慕容予桓更加事不关己。听太后执意要罚。便干脆的开口道。
“好。那就谨遵太后懿旨。莫应才与莫何氏二人老眼昏花。竟错认当朝嫣妃娘娘为庶女莫氏。险些污陷嫣妃于不明不白之中。传朕旨意。将莫应才与莫何氏发配于北疆之地。终身不得回京。”
北疆是大周的最北之处。极为苦寒。终年积雪。寸草不生。发配到北疆之人几乎等于处死。倾城闭上了眼睛。端起茶盏缓缓凑近口边。随后睁开眼睛盯着莫应才的反应。只见莫应才一张苦瓜似的脸如今抽紧得更如风干的枣子一般。口角抽搐了半晌。终于开口道。
“草民……谨遵圣旨。”
第二百四十八章 步步惊心()
慕容予桓挥了挥手。有侍卫上來将莫应才和何玉芍带下去了。倾城略略松了一口气。抬眼望着太后微微下垂的嘴角和布满疑云的面容。暗暗思量着下一步的对策。
看到莫应才和何玉芍被带了下去。太后回过头向着陶安人不动声色的道。
“良芝。哀家早起时原说今儿的晚膳不用珍珠虾球的。大热的天儿闻着一股子腥气味儿怪烦的。已吩咐御膳房换了碧玉鲜笋和鲜蘑菜心來。可这会子哀家又想珍珠虾球了。你去告诉长喜。让他去御膳房问问哀家的菜式换洠Щ弧!
陶安人听了。应了一声下去了。
此时龙安殿上正是风云密布之时。太后竟还有闲心安排起自己的晚膳來。倾城顿时感到十分疑惑。又见陶安人看太后的眼神似乎心领神会。倾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回身交待柳丝道。
“本宫记得今儿早上内务府刚好送了些新鲜的虾子來。既是太后想用珍珠虾球。你便回去打发小最子将虾子送去御膳房。叫他们晚上好生料理了给太后送去吧。”
柳丝闻言先是微微一怔。当看到倾城向着莫应才退下的方向暗暗投了个眼神后。柳丝也领会过來。忙也应了一声下去了。
太后和倾城忽然似雨过天晴一般的安排起晚膳來。这令怡贵嫔曲梦娴十分恼火和不甘。她赌气般的站起身來向着慕容予桓道。
“皇上。虽是那莫应才突然反了口。但嫔妾仍然觉得此事大有可疑。莫应才口中说的‘小梅’。还有他拿出的那些东西。更有姜恒看到嫣妃私自出宫。这些可疑之处难道都因为莫应才的改口就不了了之了吗。难不成就都归结为是因莫应才思女心切而神思恍惚的缘故吗。皇上。若只是如此。嫔妾实难信服。”
太后和倾城一说起晚膳。慕容予桓紧绷的一颗心和精神终于松缓了下來。因此听到曲梦娴这样一说。不免有些心烦起來。便洠Ш闷牡馈
“那依你还要如何。方才莫应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因为倾城与他女儿莫氏有几分相似。而他又思女成疾。因此认错了罢了。既然倾城不是他女儿莫氏。自然也就不可能私自出宫去寻他们。那姜恒看到的人自然也就不可能是倾城了。你难以信服。难道必得要你信服了才罢吗。”
见慕容予桓已有几分动气。曲梦娴虽不甘心却也不敢再说。怒瞪了倾城一眼。气鼓鼓的坐下了。
慕容予桓正欲叫众人散去。太后忽然开口道。
“皇帝。你可相信天下竟有这般相像的两个人。相像得竟连她的生身父亲也会认错。哀家早已派人问过。不仅是姜恒。宫门上的侍卫都知道嫣妃的宫女时常出宫去。这天下的吃穿用度皇宫中可说是应有尽有。还有什么要紧事要打发宫女经常出宫去呢。这种种可疑莫说是怡贵嫔。便是哀家也不能信服。”
倾城心中一沉。她就知道太后是不会就此轻易作罢的。她转首望了望宫门处。陶安人还洠в谢貋怼A恳矝'有回來。不知那里的情形如何了。太后此时故话重提拖延时间。想必就是在等陶安人的信息吧。
倾城银牙暗咬处已逸出铮然之声。似下了决心一般。起身向慕容予桓跪下奏道。
“皇上。太后的置疑臣妾可以解答。这些日子臣妾确实时常打发宫人出宫。那是因为臣妾听闻臣妾在国中的艺师前段日子为寻民间曲谱來了大周。臣妾从小到大一歌一技皆是师父所授。臣妾和亲周朝之后。与师父一别已近半年。如今听闻师父到來万分欣喜。然而。臣妾深居后宫依照宫规不能与师父相见。便只好打发宫女去师父的住处问候探望。此原是一桩小事儿。本想不必惊扰圣上。却不想竟闹出了风波。又惹太后和皇上疑惑。臣妾罪该万死。”
施车国人十分风雅。注重技艺。因此无论是王室贵胄还是平民百姓。无论是男还是女。皆学习技艺。或一项或多项。但皆有传授技艺的师父。因此公主有师父并不稀奇。
因此。慕容予桓听了并不在意。挥了挥手让倾城起身。温言道。
“原來是倾城的艺师來了大周。既如此为何不到礼部传递书函。也好进宫与你相见啊。”
倾城含笑向慕容予桓道。
“回皇上。因师父此次來大周并非王上所派。而是为寻民间曲谱、诗词和药方自行前來。因此不敢冒然惊扰皇上。”
慕容予桓笑了笑。道。
“倾城的师尊果然风雅。令朕想起了朕的父皇。父皇在世之时。也时常微服出宫四处游走。搜导流落于民间的曲谱歌赋。为此也曾到过施车国。后來还……”
先帝的这段往事与丽妃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意识到太后在座。而丽妃又是太后的心病。慕容予桓说到这里忽然醒悟过來。及时收住了口。
太后轻轻咳了一声。仿佛根本不在乎一般。只抬首紧盯着倾城问道。
“嫣妃。你深居后宫之中。又是如何得知你师父來大周之事呢。”
倾城微微笑了笑。还未答话。一直立于一旁的沈福广开口道。
“禀太后。此事必是嫣妃娘娘听微臣的犬子沈鹏所说。”
太后闻言皱了皱眉。不解的道。
“你是说是你儿子沈鹏告诉嫣妃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沈福广还未开口。慕容予桓便先向太后道。
“母后。是这样。您知道沈大人的大公子沈鹏在礼部任职。一向恪尽职守、尽心尽力。倾城入宫之后。发奋学习宫中规矩。朕便命沈鹏做了倾城的教习师父。大概便是沈鹏告知倾城施车国艺师來了周朝之事。”
沈福广也解释道。
“正如皇上所说。虽然施车国艺师并未在礼部投递书信。但有施车国人入周。兵部和礼部也会收到边境的通示。”
一切都似乎无懈可击。太后沉吟了半晌。又道。
“既如此。就请了这位艺师入宫与嫣妃相见吧。哀家和皇帝也好见识见识施车国艺师的风范。”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事毕()
当长喜和细涓引着宇文晨风踏入龙安殿的一刹。所有人的目光皆被宇文晨风吸引了过去。他一袭云白色流金风牵长袍。长袖散散。衣摆翩翩。风仪从容的步向御座之前。
宇文晨风无疑已经有些岁月了。且多年情伤之苦令他的面容略显沧桑。身形亦显得孤寂清寒。然而正是那种不喜不嗔的淡笑和云淡风轻的神态。令他举手投足散发着浓重的儒雅风仪。令人见之立时生起敬重之心。
龙安殿上众人看着这风仪超群的艺师。再看看风华绝代的嫣妃。又想起那位俊朗飘逸的南宫王子。不禁暗暗叹服施车国的地灵人杰。太后和慕容予桓不约而同的又想起了冷宫中也曾是人间绝色的丽妃。以及那个一出生便冰雪漂亮的四皇子慕容予杭。甚至就是方才被拖出去杖毙的宫奴令狐齐安。也有着施车国人的清俊灵秀。二人心中也暗暗称叹。施车国人果然是人人俊秀个个漂亮啊。
宇文晨风依礼向太后和慕容予桓见了礼。随后又向着倾城一揖到地。道。
“艺师宇文晨风请公主殿下安。”
倾城亦依着施车国之礼向宇文晨风施礼笑道。
“倾城请宇文师父安。”
既然是嫣妃的师父。又是施车国王宫中人。慕容予桓便依着国宾之礼给宇文晨风赐了座。宇文晨风谢坐之后。向慕容予桓道。
“大周皇帝陛下安好。臣在施车国久闻大周地大物博江山锦绣。因此此番入周实是为了寻访新的曲谱、诗词和药方而來。本不欲惊扰皇帝陛下。不想陛下如今盛情。竟下旨恩准臣入宫与公主相见。臣在这里再谢陛下龙恩。”
宇文晨风起身相谢。慕容予桓此时已经记起他就是当时送倾城來和亲的那位艺师。于是温言道。
“艺师不必多礼。嫣妃入宫之后。时常想念施车国的家人。但一则理法拘束。二则路远山高。实难相见。今日听到嫣妃说艺师來了大周。朕岂有不准你师徒二人见面之理。艺师既入了宫。不如就在宫中多住些日子。也可使你师徒好好的叙叙别后之事。”
宇文晨风躬身应旨。倾城则俯身跪倒道。
“太后。皇上。倾城听闻师父來了大周。自作主张派细涓与师父相见。传达问候之情。倾城处事不当。有违宫规。还请太后和皇上责罚。”
慕容予桓闻言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刚要说话。却听太后先开口道。
“嫣妃派宫女出宫问候艺师。虽然其情可原。但毕竟与宫规不合。问候可以私相传达。其他还有什么是不能私相传达的。为维护宫规以儆效尤。哀家认为皇帝应该下旨约束嫣妃及其宫人。令其今后不可再私自出宫。”
慕容予桓听了无可奈何的看了太后一眼。只好道。
“谨遵太后懿旨。传朕旨意。将毓庆宫的通行令牌收回。今后毓庆宫所有人不得擅出宫门。”
倾城暗暗咬了咬牙。却也只好道。
“臣妾遵旨。”
太后目光森严的望着倾城。似乎依旧有满腹的狐疑。正这时。陶安人自外面进來。太后的目光立时从倾城身上转开看向陶安人。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陶安人行至御座前施了个礼。向着太后道。
“回太后。长喜已经去御膳房问过了。太后今儿的晚膳并洠в谢弧H跃墒钦渲橄呵颉!
太后闻言。眼中的希望似一团被浇了冷水的火。忽的一下便熄灭了。她盯着陶安人追问了一句。道。
“当真洠в谢弧!
陶安人点了点头。似有些歉然的道。
“回太后。当真洠Щ弧!
太后听了不再言语。脸上的线条因失望而更加下垂。她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年。慕容予桓不懂太后为何如此在意今日的晚膳。也只出言安抚道。
“母后。既然御膳房还洠淼眉案荒负蟮牟耸健D堑挂彩∈碌煤堋D负笕羰窍不墩獾勒渲橄呵颉6尤糜欧咳杖崭负笞鰜怼!
太后的心哪里是在晚膳的菜色上。今日的事令她频受打击。这么些年來。宫中洠в兴獠坏沟亩允帧'有她看不透的人。也洠в兴霾怀傻氖隆H欢袢铡K氚獾挂桓鲂⌒″印G易匀现ぞ萑吩淙淳谷徊怀墒隆U馄癫涣钏张
想想当年太后只用了一招“无中生有”便扳倒了盛宠的丽妃。而今日她自认证据齐全。并不曾将倾城放在眼里。却不想竟被她翻了过去。太后在心中暗暗自叹:想不到嫣妃这个小小妖女果然有些道行。轻敌了。哀家当真是轻敌了。
她转眼看着慕容予桓。道。
“皇帝。尽管如此。哀家仍然无法相信。且吴之泰已经查到莫氏并洠в械椒6窃诎肼飞鲜ё倭恕6庵蟆4笾苡謥砹艘桓隹崴颇系那愠枪鳌;实邸D悴痪醯闷婀帧0Ъ胰茨珊钡煤馨 !
慕容予桓叹了一口气。看來今日若不开释了太后心中这个疑问。这件事总是洠Ц隽司帧KЯ艘Т健K破奈训牡馈
“母后。其实……”
太后不待他说完。便道。
“皇帝。此事既牵涉两国。又关系到朝廷安危。不可小视啊。依哀家看。还是让辅政王派人再去伏国查探才好。在查出实情之前。嫣妃必须禁足于自己宫中。任何人不得相见。这样方保万全。”
慕容予桓一听又要将倾城禁足。忙劝道。
“母后。依儿子看……”
慕容予桓还未说完。石鸿昆已俯首道。
“老臣定不负太后和皇上重托。必会派人去施车国和伏国查明真相。”
事已至此。慕容予桓咬了咬牙。终于道。
“母后。其实这件事儿子心中清楚。”
太后一听。不解的看了看慕容予桓。慕容予桓垂下头沉缓的道。
“母后。其实。那莫氏在和亲之前便已自毁了容貌。此事辅政王、沈爱卿、袁尚书等人皆知晓。儿子不欲母后担忧。所以一直瞒着母后。现在的莫氏即便尚活在人间。她的面容与倾城也是绝不会相似的了。”
太后闻言一怔。忽然隐隐想起了石蓉绣也曾密告过她。那个莫氏已经毁容了。太后顿了顿。抬眼望了望石鸿昆。石鸿昆一见忙回道。
“回太后。老臣的确听闻那莫氏和亲之前自毁了容貌。但毁成何样却不曾见过。因听说嫣妃娘娘与莫氏容貌酷似。宛如一人。便想到或许那脸上的伤痕可以治愈也未可知。”
沈福广一向是与石鸿昆做对的。听石鸿昆这样一说。便轻蔑的笑了笑。道。
“辅政王当真说笑了。若是毁掉的容颜都可以治愈。那天下的女子岂不要高兴得痴了。且朝廷也不必有刺配和黔刑的刑罚了。”
石鸿昆转首看了看沈福广正欲还口。太后忽然开口道。
“罢了。看來今日之事都是一场误会。哀家和辅政王以及吴之泰都是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