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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不小，比我的大。”
大牛很诚实。
二狗子点了点头，然后咽了口唾沫。
后面的黑西装拉了孙莉一下，孙莉才醒悟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甩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就这么办吧。”
二赖子黑着脸，额，也许是污泥的黑，反正是黑着脸，气鼓鼓的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高扬指挥着，翻地，播种，很快把小麦种上了。
天气转凉，高扬特意留下了两亩地，想要试种一下自家农场特殊加成的山药，没有农场加成的甜瓜已经那么好吃了，这特殊加成的山药，种出来应该更好吃才对。
搭大棚，翻地，种山药，很是用了高扬不短的时间，等到山药在大棚里起苗，已经是隆冬天气了。
吃过早饭，高扬正在大棚里侍弄山药，因着农场的加成作用，山药的长势很好，已经有高扬的膝盖高了。
二狗子跟大牛正在来回穿梭着洒水，两人给高扬打工，虽然工资不高，但是胜在离家近，而且高扬也许诺他俩，山药收成好了包一个红包，牛场的牛养好了包两个红包。
两人干劲很足，就等着山药丰收了，牛场的红包，额，两人已经不指望了。
高老头掀开大棚门口搭着的厚厚棉被，哈着寒气进来。
“还是这大棚里暖和，小子，你的牛卖不卖，今天村里来了几个牛贩子，马上要年节了，牛肉的价格看涨，你那几头瘦牛也该买了。”
高扬看了看大牛跟二狗子，两人满脸通红。
“这，扬叔，要不我跟狗子的红包就不要了，这牛越养越瘦，我俩也不知道咋整的啊，每天吃的都不少，六亩地的玉米秸秆啊，这眼瞧着还不到过年，就要吃干净了呀。”
“不说这个了，牛我是不卖的，爷爷，我想着杀了卖牛肉吧，咱们家过年也要吃肉，今年就吃点放心肉，自家养的牛，吃着肉也放心，狗子跟大牛一人也提溜几十斤回去。”
二狗子跟大牛闻言喜滋滋的，这样也不错，牛肉少说也要好几十块一斤，几十斤就得上千块，就算没红包，似乎也挺划算的。
“还是卖牛吧，你的牛那么瘦，出不了几斤肉，到时候更亏本。”
老头不赞同高扬，牛都瘦成这样了，能出几斤牛肉，还不如给牛贩子处理，他们给的价格还能高点。
高扬有着玉米根甜瓜的前车之鉴，坚决不同意卖牛。
玉米是属于农田跟农场系统双重加成的农作物，不可能只是玉米好吃，这秸秆肯定也不是普通的秸秆。
前些日子二狗子说牛粪不臭了，自己还以为两人是熟悉了牛粪味儿，后来去了一趟牛场才发现，牛拉出来的粪便好像是没什么臭味儿了，这肯定是因为牛吃了农场出产秸秆的缘故。
想到日本的神户牛肉，高扬突然想到自己的牛吃的秸秆不是普通的玉米秸秆，牛肉会不会比神户牛肉更好一些呢。
买牛就只能便宜那些牛贩子，卖肉，才能把牛的利益最大化。
“卖肉亏的更多。”
老头气哼哼的向外走。
“哗啦”
门口的门被掀开，王小玲身上裹着寒气进来，看到高扬，脸颊上露出一丝喜色，跟高老头打了个招呼，快步走到高扬面前，俏生生的站好。
“扬哥，我……我能不能问你借点钱，这些天天寒地冻，我找不到……”
王小玲越说声音越低，头也低了下去。
“行，要多少，我给你拿。”
高扬这样说着，目光扫过小玲的手指，心中没来由的一动，这丫头的手好像生冻疮了。拿钱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高扬仔细打量了王小玲。
一身浆洗的发白的粗布棉衣，边角处可以看到磨破的衣角，两个袖口都重新缝了袖子，脚上是一双自家做的土布棉鞋，头上裹着的围巾也能看到好几处开线的地方。
大冬天的，穿这么薄，手上怎么会不生冻疮呢。
大牛跟二狗子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关切的问着。
“小玲，是不是家里揭不开锅了，二赖子没把承包费给你吗，我去找他狗日的去。”
“我这儿还有点钱，小玲你先拿去应急。”
高扬挥手制止了两人，把钱包里的钱都拿了出来，递给小玲。
“这些算是你预支的工资，家里没事了，就过来大棚里干活吧。”
王小玲抬起头来，双眸中蕴着泪水，声音低低。
“哥，不、不用的，我就借点钱就行了，等开了春，能做的活就多了，我就能把钱还你了，哥，你不用为难的。”
高扬把钱塞小玲手里。
“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可怜你才用你。马上要过年了，我准备动手处理牛场的牛，杀了卖牛肉，大牛跟二狗都得跟我出去操持那边的事儿，这边就没人了。”
“你一个人照看这么一个大棚，也不是个轻松事儿，这些山药是我从农科院买来的新种子，属于特殊山药，每天都要浇水，翻叶，也是个累人的活，咱村除了小玲你，也没几个人能干的来。”
小玲闻言擦了一下脸颊的泪痕，语音里带着些鼻音。
“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把这儿照看好。”
高扬点了点头，吩咐着二狗子跟大牛。
“大牛你教教小玲这大棚里的活计，狗子你联系几个杀牛的屠夫，我去跑跑市场，准备卖牛肉。”
高扬骑上电车，冒着刺骨寒风到了三叔的超市，跟三叔商量着卖牛肉的事情。
三叔没有意见，还准备把最好的柜台让出来，给高扬卖牛肉，侄子为了陪老爷子，留在村里种地，一年到头能赚几个钱，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买卖，做叔叔的肯定支持。
有了三叔的准话，高扬就放心了，回去开始准备杀牛，二狗子找来的屠夫是个好手，一把螺丝刀就把一头老黄牛给敲死了。
半天功夫就把牛肉跟骨头剃干净了，顺带着把牛下水也给清理干净了。
屠夫拿着高扬给的钱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爷孙俩站在院子，看着车子上的牛肉，老爷子担心的问着高扬。
“这牛看着也不小，才出了这么点儿肉，能不能回本啊。”
老爷子有点担心，万一孙子卖牛不赚钱，一气之下不干了，就又没人陪自己了，连带着平常骂人的口气也不见了。
高扬笑着解释了。
“不少了，爷爷，这牛才多少斤，出了这二百斤肉，一百多牛下水，已经够多了。爷爷你放心，这一头牛，说不定就能让我回本了。”
“对了，明天小妹放假回来，我去卖牛肉，就不能接她了，爷爷你让开电车去接她吧。”
……
第二天，高扬开着三蹦子，冒着刺骨寒风，拉着大牛跟二狗子到了三叔超市门口的时候，却遇上了黑着脸站在门口的三婶。
“你这牛肉准备卖多少钱一斤？”
三婶黑着脸问高扬，三叔昨天答应高扬卖牛肉，差点没气死三婶，高扬这样没素质的，他是坚决不会让他进自家超市的。
“80吧”
高扬这次真没想太高。
“80？”
“你怎么不卖180去，你以为你的是金牛肉还是银牛肉，张口就敢卖80，张小泉牛肉远近驰名，才敢卖79一斤，就你那几头破牛，也敢卖80，你是卖不出的。”
三婶声音抬高了八度，声音尖利，唾沫星子喷了站在前面的二狗子一脸。
“你爱去那去那卖去，别想在我这卖！给钱也不行，80，这坑人的价格也敢在我家超市卖，有老娘在，你就别想。”
现在是年节前夕，置办年货的人本来就多，三婶尖利的话，引得越来越多的人都汇聚了过来。
第十五章 我这牛肉就卖180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堵塞了超市的入口，看热闹的人越积越多，听到三婶的话，围观的吃瓜群众纷纷叫好。
“不能纵容这样的奸商，就是他们害得肉类价格节节高，让我们年都过的不舒心。”
“这超市老板不错，铁面无私，自家侄子卖高价肉都不行”
“这超市靠谱，我以后就在这买东西了。”
周围一片叫好声音。
大牛跟二狗子差点儿气炸了肺，这个熊娘们，不帮帮扬叔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扯扬叔的后退，还亲戚，最恶毒的敌人也不过如此。两人怒瞪三叔，三叔缩着脖子，满脸愁容，一脸郁闷。
高扬把手举了起来，在空中拍了起来。
“啪啪啪啪”
巴掌声音开始很小，在众人的热闹声中根本微不足道，不过高扬一直坚持拍了十几下，围观的人感受到不对，纷纷停下说话，把目光汇聚了过来，好奇的看着拍巴掌的高扬。
高扬看终于压下了众人的议论，这才站在三蹦子上，声音提高了八度。
“各位，我跟这家超市的主人是亲戚，是我亲叔叔。”
“我就是想趁着年节，卖点儿牛肉，不允许我在她们家超市卖牛肉也就罢了，何苦这样诋毁我，我自己养的牛，自己找人杀的牛，自家地里种的玉米秸秆喂出来的黄牛，肉卖贵点儿怎么了。”
高扬站在三蹦子上，本就高过众人一头，声音远远传开，围观的人都听到了高扬的声音。
“自家喂的牛，卖贵卖便宜好像也是人家自己说的算啊。”
“好牛肉还是值这个价的，嵩县白云沟有个养牛的，他的牛肉更离谱，129一斤，而且还不讲价。”
“谁知道呢，现在这社会，以次充好的太多了，这家伙的牛肉也不见的真好。”
高扬拍了拍大牛的肩膀。
“把车摇起来，咱们开车走，离这家超市远远的，咱们还卖不了牛肉了。”
“各位父老乡亲，大家都别走，牛肉是好是坏，大家吃了不就知道了，我建议让这位小哥哥架起锅来，煮上一锅，给大家尝尝，不就能知道这牛肉是不是值80了。”
人群后面响起脆生生的喊话声音，高扬愕然转头，就看到了一脸兴奋的李敏，站在人群中间大呼小叫，李敏旁边，穿着白色长款羽绒服，戴了毛线帽的小妹正用力的掐着李敏的胳膊。
看到高扬看过来，李敏吐了吐舌头，却依然不顾小妹，继续撺掇了众人。
国人本就好热闹，纷纷赞成李敏的主意。
“对对，煮一锅试试，老板你的牛肉若是真好，就煮一锅来。”
“大家给你做评判，老板，牛肉好不怕价格高”
“真好吃我也买几斤，谁家还不待客啊。”
不等高扬开口安排二狗子去买锅，家里在附近的吃瓜群众已经搬着锅和灶出来了，片刻功夫，柴火、油盐调料也都有了，真特么看热闹不嫌事大。
李敏跑来跑去，又指挥人弄来了刀具案板，她有钱，随手就丢出几张红老头让二狗子跟大牛去买东西，片刻之后，一大块牛肉就被丢进了大锅之中，木柴烧了起来。
锅里开始冒热气，水慢慢开了，咕嘟咕嘟的沸腾起来。
“没什么特别的啊，连香味都没有，上次我吃了一棒好吃到爆炸的煮玉米，那香味，满条街都能闻到。”
“这个肯定是忽悠人的，连香味儿都没有，我在家煮肉还香的不要不要的。”
“超市老板娘说的不错，坑人啊”
人群开始散去，不过片刻之后，散开的人群重新又回来了。
锅里开散发出浓郁的牛肉香味，伴着咕嘟的水，热气与牛肉的香味瞬间就弥漫了整个锅的四周，让周圈的人瞬间都把脖子伸了过来。
“卧槽，好香的肉味啊。”
“这牛肉，让我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吃牛肉的味儿，真香啊。”
“老李，你怎么哭了，就算这牛肉好吃到哭了，你也不能没吃就哭了？”
“我爹是杀牛的屠夫，小时候经常煮肉给我们吃，记忆中，就是这样的味道。”
“老板，80一斤是吧？给我来两斤，这味道太香了。”
两张红老头伸到了高扬面前。
小妹伸手又掐了李敏一下，眼睛都要笑没了，哥哥的牛肉能卖出去了，这次答应带着李敏回家，真是太正确的决定了。
李敏已经顾不上胳膊的疼了，漆黑的眼珠滴溜溜的乱转，不断在牛肉跟高扬之间来回转悠。
有了第一个开头，被香味吸引的吃瓜群众都围了过来，挥舞着钞票挤到了肉锅前面，三斤两斤的喊着，生怕买不到的样子。
高扬拿起勺子磕了磕锅沿，等众人安静下来了，这才说了。
“告诉大家一个悲伤的消息，因为对面超市老板娘的原因，我现在心情很不爽，她刚才讽刺我，说我的牛肉卖不出去，我现在就让她瞧瞧，我的牛肉究竟能不能卖出去，就按照她说的那个价格，180块一斤，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人群中沸腾起来了，这特么的涨价也太快了。
高扬也不管大家的议论，手里的尖刀在煮熟的牛肉上割下一小片，装在勺子里向前一伸。
“大家刚才帮忙煮肉也辛苦了，刚才凡是帮忙的各位，都能免费品尝一次，兄弟，请。”
被高扬选中的第一个吃瓜群众大喜，毫不犹豫的拿起了勺子里的牛肉，不顾烫嘴，一下丢进了嘴里，赤赤哈哈的把肉吞了下去。
在周围吃瓜群众的目光中，第一个吃肉的小哥闭目享受了半天，被一个老大爷毫不留情的摇醒之后，才不情不愿的说着。
“味道……还行吧”
众人闻言一阵失望，味道还行啊，这说明不是顶好啊，闻起来很香的味道，怎么吃起来也就还行呢。
“老板，给我来十斤”
第一个吃肉的小哥掏出一大把红老头，毫不迟疑的递给了高扬。
吃瓜群众瞬间爆发了，这特么那里是还行啊，这是行的不得了啊，这孙子说味道还行，就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好第一个买到牛肉啊。
不行，我也要。
高扬的牛肉摊子瞬间被吃瓜群众淹没了，远远看去，上面挥舞着的是各种各样的老头，红色的，绿色的，棕色的，紫色的……
三婶站在超市门口，懵逼的看着超市里的人向对面汇聚过去，脸上的表情无比精彩。
“这、这，怎么会这样？”
三婶那孤陋寡闻的脑袋实在想象不出，不就是一锅牛肉吗，怎么能够吸引这么多人来买，这些人都是傻子吗，不就是煮熟的牛肉吗，那里买不到。
拉住一个买到牛肉，从人群中挤出的老客，三婶陪着小心问了。
“老李，这牛肉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老李闻言捂紧了手里的袋子，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三婶。
“别，我可不是什么老李，咱关系没那么好，小哥这么好的牛肉，竟然被你给黑成那样，你良心亏不亏啊。”
老客数落完了三婶，提溜着牛肉得意的走了。
三婶一脸的懵逼，我良心亏不亏！
看了半天热闹，高扬的牛肉卖干净了，人群开始散去，一些想要买东西的吃瓜群众看到三婶，原本想要进超市的动作一顿，转身去了隔壁超市。
转眼功夫，三婶家超市门口就变的门可罗雀了。
“这家超市老板不行，自家亲侄子都黑，心肯定黑”
“亲侄子都黑，卖的东西肯定更黑，去里面的超市买吧。”
原本生意并不好的隔壁超市躺着中枪，生意好得不得了起来了，老板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三婶的肠子都快悔青了，这些生意原本都是自家的啊，要是自己睁一只眼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