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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午睡后,便在营帐里和陈初兰以及萧玉宸用“扑克牌”来“修养”了一个多时辰的安康公主,在太阳落山之后终于如解放般地大声欢呼出来。
萧玉宸告诉她晚上野地生火做饭烤红薯。
多么无聊!
偏偏对安康公主而言,这是一件极其新鲜的事情。
自己找柴,自己搭灶,自己生火。
——好吧,其实基本都是宫女太监们在代劳。
红薯烤好后,大吃特吃。欢声笑语。
萧玉宸向安康公主保证,等过两日狩到猎物后,直接在野外撘个架子烤肉吃,引得安康公主兴奋地大跳大叫。
“前提是初兰你得学会骑马!”萧玉宸凑到陈初兰耳边悄声说道。
“……”陈初兰抬头看他。
红色的火光下,萧玉宸一张笑脸被映衬得灿烂无比。
陈初兰嘴角抽了抽。这算不算给了安康公主一个空头支票?短短几天,她陈初兰怎么可能骑着快马跟着一起去狩猎嘛!
萧玉宸试图在两日内教会陈初兰学骑马的决心不变——至少在安康公主眼中是这样的。
“宸哥哥,最迟明日你就要让初兰学会骑马!哎哟!”安康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哀嚎。
如萧玉宸所说,第二日安康公主就浑身酸痛了,特别是大腿内侧,痛得她连路都走不动。
陈嬷嬷无语地直揉太阳穴。
萧玉宸叫太医过来。当然,叫了也白叫。为什么会浑身酸疼,谁都知道,而想要消灭这种酸疼,根本无解。
看着陈嬷嬷“教训”安康公主不听话,萧玉宸站在边上摇头轻笑。陈初兰开始怀疑,昨日让安康公主那样在马场上疯跑,是不是陈嬷嬷和萧玉宸事先达成的共识。
疯玩的苦果只能自己吞下。又不是说陈嬷嬷和萧玉宸没劝过她——当然“劝”的力度不够大而已——安康公主无法抱怨他们。
不能再骑马了,但安康公主宁死不肯歇着,她表示一定要监督陈初兰学会骑马。于是才有了刚才的一幕:安康公主坐在藤轿上,一边嘱咐萧玉宸务必让陈初兰两天内学会骑马,一边时不时地哀嚎一声。
此时,他们正走在去马场的路上。
依然晴空万里,秋高气爽。
安康公主颇有些郁闷,眉眼都耷拉了下来。
陈初兰安慰她:“公主,太医说你身体结实,大概三四天就会好了。”
“哼!”只听安康公主在藤轿上凶狠地嗤鼻了一声,说道,“要是没好,我就拔了那家伙的皮!”却是接着,郁闷地大叫,“三四天哪!我还想着明天就去骑马射豹呢!”
陈初兰大汗。
说实话,射个圈养的小鹿小鹤也就罢了,想不到安康公主这猎虎杀豹之心一直不死啊,她怎么就不想想,谁会把她的话当真呀!
“公主你还是一直痛到回京吧!”陈初兰很不厚道地想道。
安康公主的心情自是不好。不过毕竟今日的下场是她自找的,外加现在还有陈初兰和萧玉宸陪在身边,她也不好做出什么迁怒于人的坏事。但若有个糟糕的导火索呢?
马场远远可见。
出人意料,马场门口,以马场小官为首,后面一排马奴,就如全家即要被灭门一般,浑身战栗,伏地而跪,口中凄厉:“王爷公主饶命啊——”
萧玉宸,安康公主,以及陈初兰齐齐倒抽了口气。
萧玉宸挥手示意跟在后头的太监:“去,问问怎么回事?”
太监疾步而驰,跑到马场小官身边,俯身询问。而待他回身过来的时候,他那一张脸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回王爷,”该太监战战兢兢道,“马奴一早醒来,发现所有的马匹都被下药了,又拉又吐,无一匹能跑了!”
“什么?!”萧玉宸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安康公主直接从藤椅上弹了起来,“哎呦!”继而,“你、你再给本公主说一遍!”她柳眉倒竖,眼珠子瞪得滚圆,手指着那太监语气不稳地命道。
第110章()
安康公主快气疯了!
整个马场里,能跑得动的,不能跑得动的,高的矮的,壮的弱的,所有的马匹全被下药了。又拉又吐,严重者瘫在牲畜栏里,连站都站不起来。
堂堂一个公主,竟然不怕脏不怕恶心,坚持要来马厩区查看,可见她对这个事件是有多么重视。
“啊——”安康公主的尖叫声在马厩区里响起,伴随着五十几匹马时起彼伏的喘气声,显得无比的凄厉。“谁干的!谁干的!”安康公主坐在藤椅上,死命拍着两侧扶手,愤怒地大喊,“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引他们过来的马场小官面如死灰地跪在安康公主和萧玉宸面前,脑袋好似装了弹簧,一下又一下,接连不停地磕在地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他语带哭腔地求饶。
萧玉宸一脸铁青,显然也气得不行,但比起安康公主他可要冷静地多了。冷冷瞥着那吓得快要尿裤子的小官,萧玉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把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是……”马场的小官颤抖着应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了起来。原来昨夜马场里的一众人等在喝了厨房那边送来的酒后,便都睡得不省人事,连夜间有人偷偷溜进来给马下药都不知道。
“厨房那边送过来的酒?”萧玉宸挑起了眉毛。
“回王爷……”马场小官差点就嚎啕大哭,“不关小的事呀!是掌管这个猎场的周大人说,难得我们这儿能热闹一回,有酒不喝白不喝,便支了厨房多弄了几坛酒,叫兄弟几个也开心开心。”
站在萧玉宸身后的陈初兰一听便明白了。原来这猎场平日里过得清苦,现在难得王爷公主来了,拨下的银两一多,自然就不用白不用。管理这个猎场的周大人怕是已经从中得了不少好处了,但猎场里这么多人,他哪能血盆大口一点东西都不给别人留点自己全部独吞?其它“位高权重”的人要打点,便就是这小小马场里的马倌马奴,至少也该给几坛子酒来堵嘴吧!
果然,萧玉宸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过,他并没有就此事再细问下去,而是狠狠地一甩袖子,命道:“把那姓周的给本王叫过来!”
姓周的那个芝麻官现在估计已经在路上了吧!碰上了这么大的事,若要说他要等到萧玉宸派人去“请”他的时候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马场的小官屁滚尿流地下去了。萧玉宸把目光转向了安康公主。
安康公主瘪着嘴看着萧玉宸。“宸哥哥……”她可怜兮兮的。
“晴儿,你先和初兰回去。这事我会替你查个清楚。”萧玉宸温柔地哄道。
却不承想,安康公主炸毛了。她的眉毛竖起,眼珠子瞪得都快凸出来了。“查个清楚?查个清楚有什么用啊啊啊啊啊——”她大声尖叫,“我的马,我的马不能骑了!快找兽医!快找兽医呀呀呀呀呀!!”安康公主手脚乱蹬,结果牵扯了酸疼的肌肉,“哎呀呀呀——”泪水一下就飚了出来。好嘛,这便成了哭泣的导火线,安康公主“哇——”地一下,放声大哭了。
萧玉宸举手无措,劝又不是,不劝又不是。
倒是陈初兰,走了上前,轻轻地为安康公主按摩腿上的肌肉,耐心地哄道:“骁王殿下就派人去叫兽医了,公主你就别哭了,哭花了眼睛,就算马好了,你也骑不了马了。”
安康公主哪里听得进去,依旧大哭,一边哭一边骂:“究竟是哪个不想活的家伙干的!本公主要拨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扔了他的肉去喂狗!”
萧玉宸头疼地重重叹了口气,接着命人去唤兽医了。
其实马场小官一大早见到马匹全被药倒,自是第一时间就去叫了兽医。兽医当然告诉他这泻药下得太厉害,马儿十日内肯定好不了,否则他也不会领着一众马奴跪在马场门口等死一般地请罪。
现下萧玉宸命人把兽医叫来,只不过是为了安慰安康公主罢了。他当然知道于事无补。
萧玉宸劝安康公主先回营地,说等兽医看过后,便叫那兽医亲自去向她说明。
安康公主怎么都不肯。
结果兽医过来(一个耄耋老头),一听说要看那些马,便一脸为难,说一大早天还没亮就看过了,药下得太重,这些马虽无生命之忧,但至少也要十几二十天才能缓过劲来。
“哇——”安康公主一听,好不容易止住的大哭又爆发了。“我的枣红马……”
安康公主的枣红马还没有起名字。只不过才骑了半日而已,安康公主对它也产生不了多大的感情,她大哭全是因为她不能骑马了。
陈初兰倒挺伤心。昨日那匹小黑马非常乖,虽然陈初兰不喜骑马,但还是对这样一只乖巧的小家伙产生了好感,结果才半日没见,那小家伙就倒在马厩里病怏怏的了。而且小马不比成年马,被下了如此重的药,难说就撑不过几日,一命呜呼了。
见安康公主如此,萧玉宸想了想,道:“幸而我们带过来的马没有关在一处,那些马健健康康,过两日我带你过去,晴儿你想要哪匹就挑哪匹,届时我带你骑,这样可好?”
却是安康公主哭道:“才不要呢!没有小马,大马我一个人根本骑不了。”
这倒是大实话,安康公主胆子再大,那成年马她一个人也不敢骑呀,她骑上去,连马镫都踩不到。
安康公主要的是一个人策马奔腾,而不是窝在萧玉宸怀里,让他带着自己慢慢地跑。
萧玉宸满脸无奈。他看向陈初兰。
却是这一回,陈初兰也无计可施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这块地方的味道太过难闻了,安康公主终究受不了,同意先回营地那边等着。
“我要杀了那个家伙!”安康公主一路回去一路咬牙切齿。
陈初兰只得时不时地附和她。
却是快到营地的时候,安康公主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初兰,”她问道,“你觉得这件事会是谁干的?”
“啊?”陈初兰一愣。
安康公主像是自言自语:“我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说,做下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处?为什么会有人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去做这种事?”
“……”我也不知道呀!
陈初兰的想法和安康公主一样。
凡做坏事必有动机,那么坏人做这件事动机是什么?把马全部弄倒对他有什么好处?
马全倒了,安康公主就不能去骑马了。安康公主能不能骑马,好像无关任何人的利益吧!
确实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算了!”安康公主一拳狠狠地砸在扶手上,“待查出了是哪个混蛋干的,本公主要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安康公主的好心情全被毁了。若说早上起床因为自己浑身酸痛而情绪不佳算是一个小火山爆发的话,那么现在则是地动山摇天崩地裂。“我这一辈子大概也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出宫狩猎了。”安康公主哭着对陈嬷嬷说。这一回,暴脾气的安康公主居然没有乱砸东西(应当是浑身疼痛不好大动的缘故),但这样的安康公主反而更为可怕。
新派来的端洗脸水的宫女被拖下去了,原因是该宫女见到安康公主又哭又闹,太过紧张,把水盆弄翻。安康公主下令杖刑二十。陈初兰站在边上脸都白了。那宫女不过十二岁,二十杖打下来,就算没有死掉也差不多是废了。
头一次,陈初兰感到了安康公主的可怕。
陈嬷嬷乍听到马场里的马都被下药了,估计当是欣喜的。她最怕的就是安康公主骑着马到处乱跑,若是带着弓冲进猎场就更糟糕了。可现下,见安康公主又怒又伤心,她也急了起来。好生安慰了安康公主好一会儿,她便匆忙地出了营帐准备亲自过问此事了。
留在营帐里陪同安康公主的陈初兰不敢多言。只顺着安康公主同她一起痛骂那下药之人。安康公主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便是发泄。
这等大事,查起来必然是雷厉风行。
陈嬷嬷出去后不过半个时辰,便有消息传过来了。
“回公主,”报信的太监是一路跑过来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喘着粗气,“下药的人查出来了。是如意。”
“如意?”安康公主皱了皱眉头,“这名儿怎么有点耳熟?”
陈初兰一听太监这么说,结结实实倒抽了口气,吃了一大惊。而见到安康公主把如意给忘了,便在她耳边提醒道:“公主,这如意姑娘不就是太妃送过来伺候骁王殿下的那一位么?”
安康公主一听,立时瞪眼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好哇!竟然是她!果然太妃是见不得我高兴的!”她气得七窍生烟,瞧那副模样,真是恨不得立即飞回京城,去到太妃那里质问个清楚。“老不死的东西!本公主吃她的喝她的了?从小到大都瞧本公主不顺眼,本公主还瞧她不顺眼呢!”安康公主横眉怒目扯着嗓子大骂。那一声“老不死的东西”把在场所有的人给吓得魂飞魄散。
陈初兰脸色刹那白得跟纸一样,她差点伸手捂住安康公主的嘴。“公主!”陈初兰拼命向她摆手,“慎言!慎言!”
“呸!”安康公主啐了一口,红着眼睛骂道,“就非得只有她能给我苦头吃,我不能拿她怎么着才成吗?等我回京了,我、我非得找我父皇告状去!”这说着,声音里又带了哭腔,又快哭了。
安康公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却不曾想,这事若真是太妃命令如意做的,对太妃有什么好处?
在从马场回来的途中,安康公主尚且还理智犹存,能够思考“谁会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去做这种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事”,而现在,因对太妃打心底的厌恶,弄得她一听到如意是太妃的人,便一口咬定此事就是太妃幕后主使的。
陈初兰不好说什么。她不能提醒安康公主冷静点。安康公主此时最需要就是把心里的怒火发泄出去,若打断了她的发泄,那么她的怒火肯定会引到自己身上来。陈初兰可不想被安康公主以莫须有的罪名好生一顿责罚。
安康公主痛骂了那太妃一番后,便铁青着一张脸,指着那报信太监命道:“去,叫人把那如意给本公主押过来!本公主要亲自审她!”
第111章()
陈初兰终于见到了如意。【 //ia/u///】若放在这天之前,她绝对想不到竟会是以这种方式。
如意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由两位高壮的婆子押着,一路走进了安康公主的营帐。她一进到帐内,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安康公主面前。
陈初兰细细看着如意。
果然是个一等一的大美女!瞧她的年龄,约莫有十六岁上下。一张脸姣好无比,桃腮杏面,般般入画,尤其是那双眼睛,天生含情带水,百媚丛生。而不单单是容貌,其身段也是百里挑一。她这个年龄,正是青春无敌,成熟待摘之时。削肩,蛮腰,葱手,皓腕,身上无一处不如是上天刻意雕琢的产物,色貌无双,偏又娇嫩丰盈,媚态如风。想必无论是哪个男人,看到这样的女子,都该情难自禁,喜欢上她吧!
难怪老太妃会把她派过来伺候萧玉宸。
可惜,未待她近萧玉宸的身,就因阿娣的一番话给发配到了“边疆”,而发配到了“边疆”之后,又犯下了如此之事!
如意跪地后,便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竟将额头磕出了鲜血。她显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