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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句话问的是那个人。
“小汐，你冷静一些，影耀星君他已经入了轮回之道了……”
“君上……”月汐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道。“君上，都是汐儿不好，是汐儿给你带了灭顶之灾，都是汐儿的错。汐儿的手上还沾满了一个时空的生命……”
“小汐，你醒醒，你冷静一些，看着我……”白泫循循善诱的对月汐说到，试图把她从魔怔中拉出来。
月汐终于缓缓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白泫：“对不起，小白，我也连累了你……”
“傻瓜，”白泫宠溺的拍了拍月汐的头，“你没有连累我，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如今距影耀星君轮回之日已经一千多年了！”
月汐的眸中燃起希望：“一千多年了，那君上他是不是已经重返天界了？”
“没有，他还在人间轮回！”
“天界竟如此绝情，一千多年的惩罚还不够吗？若不是君上叮嘱不许惑乱三界，我一定把那群冷血的家伙全都杀了……”说出这话的月汐语气中充满了怨恨。
“小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泫的话还没说完，月汐就抱着脑袋整个人倒在了白泫的怀里：“小白，我的头好痛，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你两世的记忆在融合，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白泫温柔的把月汐抱在怀里，轻声安抚道。
不一会儿，月汐像是睡着了一样，躺在白泫怀里一动不动。白泫痴痴的看着沉睡的月汐，自言自语道：“睡吧，或许只有这个时候你才是我真正的小汐，你醒来还会这么对我吗？”
只是记忆的融合那么短暂，月汐很快醒了过来：“小白，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无以为报，若是可以，我会给你我所能给的一切。”
“小汐，我不要你能给的一切，你欠我一个一千年前的答案……”
白泫执着的眼神落在月汐眼里满是心疼，一千年前的答案吗？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小白突然拿着一束紫色的花站在自己面前，小汐，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妻子？那时自己还不知道妻子是个怎样的含义，正犹疑着，君上便和一干天界众神来到了他们玩耍的山谷，原来君上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小白的往来。
“小白，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等了一千多年，只为了这个答案，现在得到了，为什么却是那么的心痛呢？没有这个答案的时候，还可以骗自己撑下去……
“朋友，是啊，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小汐，你爱过影耀星君吗？”白泫只是想最后给自己一个死心的理由。
月汐缓缓起身，看着远处陌生的风景，回忆着那些久远的时光，似乎和这个时空很不一样：“那时，我不知爱，我只知道我想要永远和我的君上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他是我唯一的君上，或许这就是爱了吧……”
第183章 再次相见，已是陌路（）
若是只有着月汐的记忆，这番沧桑稳重的话，月汐是说不出来的，但如今同时有了楚落记忆的月汐，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许多，她再也不是那个曾经只会躲在君上身后的小女孩儿了，她要找回君上，这是她最坚定的信念。
“所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轩辕墨那边呢？”
“楚落把生活过的不错，或许我可以在弄清楚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后，过着楚落的生活，一边寻找君上，你也已经拿走了叶落的那部分记忆，不是吗？只是轩辕墨那边，再也回不去，叶落也该有她的生活……”
“如果你的君上也像轩辕墨一样，有了妻儿呢？难道你要强行断了他的人生，复活他的灵魂吗？”
“你不也是这样强行复活了我的灵魂吗？”月汐灵动的眸子中闪烁的心思让白泫看得心虚，“小白，你是不是有那么一刻想过除去我所有关于轩辕墨的记忆呢？”
白泫低着头没说话，似乎默认了一切。天地灵气织就的月汐天生对所有生物有着最敏锐的觉察力，她看透了自己的想法。复生后的月汐，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小白，我谢谢你没有这么做，但能告诉我这是我为什么吗？”
月汐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温柔，只是这样平静的表面之下，那颗心早已历经风霜，千疮百孔了，这样被命运的玩弄，着实让每一个人都难以接受。
白泫没有回答月汐的问题：“小汐，我只需告诉你，你的灵气半分也不能被天界发现，否则影耀星君必将再次受到天界的责难，甚至是挫骨扬灰，同时，即使你找到了他的转世，也不能以灵气强行恢复他的仙身，三界之中，处处都是天界的眼睛，你一个不小心便会给整个九天大陆带来惨剧，就像曾经的那个时空一样……”
“所以，我永远也斗不过天界吗？因为他们以人间的百姓作为筹码？”月汐抬头看着那无边无际的上天，这真的就是神明所在吗？不过如此。
“白泫，我还有事情要做，你保重！”月汐其实也不想和天界斗，她一心想要的都只是那一人而已啊，是天界容不下她，也杀不了她，所以便对他下手。
“等等……”白泫拦住了月汐，在她的脸上附上了一块白纱巾，“记住影耀星君的话，时刻收敛灵气，这样才不会引来天界的人马，你看上去才能像个普通女子一样，只是比普通女子更多几分姿色罢了！”
“好！”月汐浅笑着应下了，这幅皮囊确实是美，所以只能更加的收敛灵气。
再次出现在夜月面前的时候，夜月所见和之前并无不同，只是她的脸上多了一层白色的纱巾，但整个人却显得灵动异常：“你是月汐……还是楚落？”
纱巾下的女子微微一笑：“从现在开始，我，是古月汐。”
因着灵气不能外泄，月汐自然也不能使用任何法力，只能徒步前往之前的那座府邸，可能是一时之间还没能完全收敛全身的灵气，她所到之处，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竞相绽放，枯死的草木也瞬间充满了勃勃生机，城中的百姓啧啧称奇，好在这许多年来月族的稀罕事儿还真不少，也就没人注意这个蒙面女子的来历。
大约到了夜月府邸的时候，月汐一身的灵气已经尽数给了那些花草树木，便也真的和寻常女子差不多了，至少这座府邸的花草树木还算正常，无甚异样。
两人再次回到正厅的时候，轩辕墨也带着叶落回来了，她已经没什么大碍，大夫也说查不出什么问题，只是吩咐静心养胎。本来嘛，一段记忆被抽出体外，确实是难以承受的痛，只是不知叶落的记忆还有多少。
“落儿，你可还有什么不适吗？”虽然叶落的脸色依然恢复了正常，但轩辕墨还是止不住的担忧，因为他觉得这时候的叶落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觉得好像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叶落矜持的笑了笑：“圣灵凌王，我的……夫君。”
是了，也就是这时候轩辕墨觉得完全不对劲的，因为他认识的那个叶落从来不会有这样羞涩的笑容，而且突然的失忆，这样离奇的事，整个月族，也只有白色宫殿的那个人能做到。
“你先好好休息，劳烦母亲照顾，我还有些事要做。”
“好，早去早回。”
以前的叶落不弄清楚他去做什么事绝对不会放他离开的，而且还一定会缠着一起去，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叶落还有一旁悉心照顾的凝水夫人，轩辕墨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是了，这是真正的叶落和她的母亲，那痴迷爱恋的眼神应当是属于叶落，而不是那个他深爱的女子。她果断刚毅，把所有的爱全都放在心里……
这一刻，轩辕墨几乎认定眼前的女子不是他深爱的那个人，无论一个人再怎么变，只有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再次回到大厅的时候，轩辕墨看到自己的母亲正和夜月说着什么，而门外有一个白衣女人的纤细背影，那背影冷静深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墨儿，你来了……”紫雨夫人起身走到轩辕墨面前。
“母亲。”轩辕墨的眼神没有离开过门外的女子，他分明看到母亲的一声墨儿说出口的时候，那个身影有一瞬间的晃动，她，认识自己吗？
紫雨夫人见状，便即刻拉过夜月：“墨儿，月儿说他今天带来了一位姑娘，能帮我们解开所有的结，二十多年的往事，也该了结一番了。”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轩辕墨极少主动和陌生女子说话，难道真的是这灵体的背影也这般不俗吗？月汐缓缓优雅的转身，脸上的半块纱巾亦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飞舞，大家闺秀的风范在她身上一览无余，却再也没有楚落的半分潇洒和俏皮：“小女子古月汐，公子叫月汐即可。”
她一步步走近，他却没有半分的熟悉，她刻意收起楚落的性子，只是怡然的坐在右侧的席位之上：“难道诸位想要站着聊完这么长的话题吗？”
“不知月汐姑娘为何以纱巾遮脸呢？”他从不唐突的问这样的问题，只是仿佛内心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再多问几个问题，他甚至有种错觉，今日的这个女子一身白衣，纱巾敷面，真的有和他与叶落初见的情景太过相似的感觉。
他隐约看见纱巾下的嘴角轻扬：“家兄交代，未出阁的女子，不可以真面目示人。”
原来她还未出阁，他终于不再多问，众人纷纷落座，只是那股梗在心间的郁结之气为何那般的难受。
她轻启朱唇，淡然言说：“此事千头万绪，不知紫雨夫人可否告知二十年前为何会与凝水夫人一同前往四国呢？”
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这件事而起，紫雨夫人自治有些事情也总要大白于天下的，尽管不知眼前的女子是何来历，但总是让人有种不自觉的信服，就此，二十年的时光便这样缓缓流淌出来：
“月族数千年来在人界和神界之间，过得也是世外桃源的生活，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月族的人都早已不满这样的生活，他们渴望权利，渴望统治，凝水身为月族圣女，接族长之命，前往探查四国现状，我同凝水姐妹情深，又对人间一直充满了好奇，便请示了族长舅舅，一同前往。我们先后接近四国皇室，只为查出龙脉和天子之气所在，但是我们在圣灵，都遇到了自己心仪的男子，一个是战场上威风凌凌的将军，一个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少年意气，我们谁都没有顾及那么多，就这样违反月族的族规，嫁做人妇。”
“后来呢，夫人为何会被带回月族？”这才是月汐最感兴趣的部分，她一直想知道原因。
紫雨夫人的眼中满是悔恨和不甘，那是怎样的一种背叛：“我生下了双生子之后灵力尽失，月族使者却偏偏在那个时候找到了钟离朔，他得知我是月族的人，唯恐月族降罪于圣灵，便主动提出将我交给使者，杀了一对兄弟，我自知月族的人也绝不会手软，但一时之间也带不走两个孩子，便只能托付贴身的宫女将哥哥藏起来，带走了弟弟，趁夜色逃出宫外，我不敢去找凝水，月族的人早就监视着她……最终，我还是被他们找到了，但为了孩子不受迫害，便悄悄将孩子交给了市井的一个老妇，被带回月族之后，我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第184章 背后的层层真相（）
说到最后，紫雨夫人也是泣不成声，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儿子二选一，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还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抛下了小儿子，她对钟离朔的恨该有多么深……此刻，夜月什么都没说，他这么多年的恨竟是源于这样的误会，尽管沉默着，他握紧的拳头也发誓总有一天要找钟离朔报仇。
月汐知道仍有很多谜团未解，尽管回忆痛苦，她也必须残忍的追问：“月族为何没有带凝水夫人回来，他们带您回来是为了什么？”
紫雨夫人强忍了泪水，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月汐，便继续说道：“他们想要的不过是龙脉的位置，只是我在人间呆了数年，并不赞成他们统治人间的做法，所以并没有告诉他们龙脉的位置。凝水身为圣女，私自嫁人，对月族来说是莫大的屈辱，所以他们只是废了凝水的灵力，对外宣称她死了，便没再甄选新的圣女。只是后来，为什么又突然将凝水带了回来，我也不知。”
原来如此，月汐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把凝水夫人带回月族其实是白泫的主意，因为她知道楚落在另一个时空的生命很快就要走到尽头，他早已计划好了一切，只有把楚落的灵魂放进叶落的身体里，她才有机会来到月族，才能够重新做回月汐……白泫啊白泫，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只是你断然没料到，我和轩辕墨之间产生了感情对吧！
“敢问夫人，血灵珠是何物？”月汐记得之前凝水夫人提过的血灵珠，似乎很是忌惮。
“二十年前，族中元老查阅古籍，知血灵珠可助月族夺天下。血灵珠是集月族所有族人的一滴血凝练而成的灵珠，只有它能够断了四国皇室的龙脉，且必须是每个族人自愿献出那一滴血，否则无效，所以囚禁我和凝水的结界之上必须有落儿和墨儿的血方能化解……但后来明空告诉我，血灵珠的威力不可小觑，一旦控制不好，动辄毁了一个天下也是有可能的，但族中长老根本不信，说明空危言耸听……”
“据夫人所言，似乎与明空道长很是相熟？”
“是，我和凝水、明空还有空明都是一起长大的，所以……”
“所以……”月汐接过紫雨夫人的话，“所以你拜托明空道长和空明大师对轩辕墨多加照顾，于是那两位师父便不顾族规，擅自出入人间，明空道长收了轩辕墨为徒，还帮他控制赤练之毒，一手建立起了隐部，我说的对不对，轩辕公子？”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被月汐一语道破，轩辕墨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不重要，只是你能否告诉我，那曾经暗阁的四位长老为何会是月族的人？”四位长老？对了，就是曾经私自绑架过叶落后来被轩辕墨送回月族的那四位长老，月汐来到月族之后听夜月说起过这四位长老，便猜到了就是那几位。
聪明如轩辕墨，自然不会像紫雨夫人那般任月汐摆布：“月汐姑娘今日突然到访，句句不离二十年前的旧事，姑娘不是局内之人，这般费尽心机，在下不得不敢问姑娘为何这么做？”
果然，对于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自己，轩辕墨是忌惮的，月汐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为了六日后能够救出明空道长和空明大师，也为了一个关于楚落的秘密……”
轩辕墨从空明大师那里得知过楚落的事情，自然也知道楚落这个名字，只是他对楚落的事情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但眼前的这个人又信誓旦旦的说着楚落的秘密，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他不得不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防范：“今日母亲已将二十年前知道的事全都说了出来，不知月汐姑娘能否以诚相待？”
以诚相待吗？自己何尝不想呢，只是有些事情说白了也是徒增烦恼，难道现在告诉他叶落的灵魂已经苏醒，你爱的那个人现在就站在你眼前，而不是那个你名义上的王妃吗？这样，会是三个人的难堪，况且自己还要找回君上，也罢，就当是前尘往事了，就像是萧然一样的前尘往事。
“以诚相待，我很喜欢这个词，倘若人人都能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