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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绿檀就这么被小孩子给扯出去了。
钟延光大大地松了口气,回头看着陆清然,完全不知道从何解释,也好像解释不清,便道:“你就别问了,跟着吃喝玩乐就是。”末了还添了一句:“反正你擅长。”
“”陆清然一脸发蒙,他也是干正经事的人好不好!怎么好像钟延光娶了媳妇之后眼睛不太好使了?难道被新妇美貌亮瞎了眼?
多年兄弟情谊,这点默契还是有的,钟延光不让问,陆清然就不问了,一起跟着出去。
苏绿檀在田埂里,已经跟着小童一起放飞了纸鸢。
这会子风大,纸鸢一下子就飞起来了,苏绿檀正好穿的窄袖衣衫,挽起一小截,皓腕如霜,细嫩如玉。
钟延光看着纸鸢,看着苏绿檀的笑脸,看着她的手腕子,嘴边浮起了笑意。
陆清然跟钟延光比肩站着,眯眼道:“啧啧,持誉啊,你可还记得成婚之前你说的话?”
“什么话?”钟延光挑眉问。
“骑射场上,你说的,忘了?”
摇摇头,钟延光死活想不起来了。
陆清然清清嗓子,道:“你说啊——娶妻而已,收服不了你!我怎么看着你的脸有些发肿啊?”
睨了陆清然一眼,钟延光道:“你还不去洗漱下,一身的尘土,一点风度也没了。”
甩一甩袖子,陆清然撇嘴道:“还不承认,一物降一物!”
嘴角微动,钟延光并未接话。
待陆清然走后,钟延光也走到田埂间,找苏绿檀去了。
第 123 章()
第123章
苏绿檀并不是很会放风筝;但她一玩就忘了形;撸起一小截袖子;在田埂里跑来跑去;风筝时高时低的;飞的很不稳。
渐渐起了微风;风筝就飞得高了;苏绿檀为了让风筝飞的更高,跑的也更快,一边跑还一边欢呼;像个还没出阁的少女。
钟延光嘴边挂着笑意,眼瞧着苏绿檀被什么绊了一下,要摔倒;他疾步过去;长臂横在她的纤腰上,把人搂住了。
苏绿檀跌在钟延光的怀里;紧紧地贴着他的结实胸膛。
春日衣衫薄;两个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陌生而暧昧不明的触碰;让两个人心里都升起异样的情绪。
苏绿檀手里松松地抓着风筝线;风停了,风筝就掉下来了;她也赶紧从钟延光怀里起来站好。
双手负在身后,钟延光开口问:“可扭了脚?”
“没有。”
“从前你在家中;也爱这般玩耍?”
想起永寿堂妈妈的提点;和平常听的传言,苏绿檀可没敢掉以轻心,她连忙摇头道:“并未,妾身在家中读书做女红,鲜少像这样玩耍过,今日头一次,倒是新鲜。”
顿觉无趣,钟延光也不想问了,他道:“风筝都掉了。”
微微脸红,苏绿檀有些懊恼,道:“妾身愚笨,不会放。”
从她手里拿过风筝,钟延光道:“我来试试。”
苏绿檀退到一旁,跟小童一起旁观钟延光放风筝。
撸起袖子,钟延光拽着风筝线,快步走了起来,风也是一阵阵的,正好又起了,田鼠风筝很快就在天上飘了起来。他倒着的走的时候,步子也大,一面儿走一面收放着风筝线,风筝也越飞越高。
放到最后,钟延光把线几乎都放完了,手上只绕了三圈,他扭头看着苏绿檀道:“再不能放了。”再放风筝就要飞走了。
田鼠高高地飘在天上,在风里波浪般地浮游前行,和着微风,真是惬意。
小童从未把风筝放得这么高,便雀跃起来,一路跟着蹦跶,一路鼓着掌。
苏绿檀也眉眼弯弯,打量着钟延光,其实他生的很俊秀。因为身材颀长伟岸,看起来书生气不是很浓,有男子气概而不粗鲁,怎么看都很好看。
若非苏绿檀知道有些传闻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她怕是真要喜欢上钟延光了,不过什么都没有小命重要,她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了。
二人玩得出了一身汗,也快要到午膳时间,钟延光收了线,把风筝还给小童,回了院子里。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小童也要归家了,苏绿檀等小童走后,问了管事,是哪家的孩子。
管事稍稍弯着腰道:“是庄子上佃农的孩子。”
“可曾读书?”
那小童有五岁了,能开蒙了。
管事笑道:“夫人说笑了,佃农的孩子,哪里还有钱财读书。”
苏绿檀道:“一年支五两银子给他读书罢,小孩子心性好,读了书,日后兴许能成为可造之材。”
管事连忙道:“夫人心善,小的这就去办。”
钟延光讶异地看了苏绿檀一眼其实,他也有让这孩子读书的意思,没想到她竟然先他一步吩咐了管事,笑了笑,他道:“用膳吧。”
因是在庄子上,又只有夫妻两个,加陆清然这个挚友,钟延光也就没有拘束,叫人把午膳拜在了厅里,三个人同座。
庄子上最不缺的就是新鲜时蔬,中午除了草鱼汤,还有凉拌香椿、荠菜肉丝、山药胡萝卜三个小菜,鲜嫩的颜色,最简单的作料,呈上桌子,色香味俱全,看着很有食欲。
开席后,陆清然最先笑道:“好吃!倒不比京中酒楼里的菜肴差劲。”
钟延光吃了一筷子的香椿,饮了口酒,道:“你是吃惯了大鱼大肉,叫你天天吃这些,我看你可受不了。”
苏绿檀默默地吃着菜,时蔬新鲜,美味适口,侯府的菜做法复杂,油腻的很,难道吃上这么一回家常小菜,她才没工夫说话,何况饭桌上说话,钟延光不喜欢的吧。
午膳用完,下人撤去残羹冷炙,三人移去靠背椅上坐着,陆清然道:“持誉,光是你我待着多无趣,不如叫些人来,我有几个朋友就在保定府,有些你也认得的,不如攒个酒局如何,吟诗作对,也对得起我文韬武略的名声。”
听到文韬武略四个字,苏绿檀忍不住笑了,陆清然一看就是行伍之人,因容貌出众,说一句风流倜傥还算妥帖,文韬武略还是差远了。
钟延光见苏绿檀笑了,便问她:“夫人意下如何?”他想,她也是喜欢热闹的罢。
苏绿檀道:“侯爷拿主意便是。”
陆清然瞧了钟延光一眼,像是在说——邀几个朋友来玩,也要经过夫人批准啊?怕不是妻管严吧!
钟延光哪里晓得陆清然的想法,他自己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只道:“那便邀几个朋友来,正好叫人赶紧扎个秋千。”
男人们喝酒谈天,女眷们玩秋千,放纸鸢扑蝴蝶,倒是好消遣。
陆清然爱热闹,打定主意,立刻就迫不及待出去吩咐随从替他去传话,把人请了来。
苏绿檀出去吩咐完管事,备下待客的东西,便有些困倦了,进了内室休息。钟延光也想小憩片刻,跟着一道进了屋。
院子的客房收拾给陆清然住了,钟延光当然只能跟苏绿檀一起,这边的内室简陋多了,只有架子床,除了桌子椅子,罗汉床都没有。
要睡觉,只能在床上。
钟延光故意放重了脚步,走过去的时候让苏绿檀有个防备。
苏绿檀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看了钟延光一眼,坐起来道:“侯爷也要歇息了?”
“你自睡你的就是,我打个盹儿就起来。”
床上就一床干净被子,苏绿檀忙把被子分出来一半,夫妻两个中间隔着一本书的距离,就这么睡了。
苏绿檀真困了,起初有些忐忑,后面眨眼功夫就睡着了。
钟延光侧头,看着苏绿檀的侧脸,白皙细嫩的肌肤,莹白水嫩,额头饱满,浓黑的长睫毛卷着,琼鼻微翘,朱唇丰满,下巴尖尖儿的,闭上眼的时候有扬州美人的温婉,睁开眼,美眸瞪大,则添了一份清丽艳雅。
听着苏绿檀均匀的呼吸声,钟延光也浅浅睡去。
下午的时候,客人陆陆续续来了。
定南侯和陆家公子做东,哪个敢推拒?听着消息的人立刻就带着夫人来了。
这些来的人也都着锦衣华服,没有一个家世简单,要么是家中有从内阁退下来的长辈,要不是有族亲在京中为官。
钟延光和苏绿檀一道去迎客。
还没出门口,苏绿檀就听到热闹的说笑声,陆清然已经跟外面的人开心地聊上了。
从门口望过去,来的约有七八个人,大部分都是携妻子来的,或并肩而行,或挽着手,亲昵恩爱。
苏绿檀才看了一眼,肩膀忽然被人揽住,她转头看着钟延光,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微微低头,钟延光在苏绿檀耳边道:“替我好好待客,莫露怯。”
压了压下巴,苏绿檀心里明白,外面夫妻都恩恩爱爱的,钟延光当然也要跟她一起装出夫妻和睦的样子。
想通这一点,苏绿檀不敢怠慢,她接待女客的时候,客气周到,大方得体,跟她们言笑晏晏,一点儿都没失了礼数。
钟延光的余光时不时地瞥向苏绿檀,眼底划过浅浅的笑意。
时间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就过去了,男人们喝酒谈天,苏绿檀跟几位夫人一起四处走走逛逛,或是玩一玩秋千,天色渐渐就快黑了。
钟延光留了客人吃了顿晚膳,今日之宴,便结束了。
天黑时分,钟延光跟苏绿檀一起上山回温泉,陆清然被抛弃在山下。
回到山上的时候,苏绿檀浑身酸软,只想立刻跳到温泉里去好好泡着,她怕又像昨日一样撞上钟延光,便撇下丫鬟,去敲了钟延光的房门,道:“侯爷,您今夜可要去泡温泉?”
招招手,钟延光让苏绿檀进来说话。
房中灯光昏黄,钟延光姿态闲闲地坐在椅子上,面色冷淡,苏绿檀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把今天所作所为都回忆了一遍,应该没有做的不妥之处罢!今天那些夫人,明明都夸赞她了的,要是钟延光敢挑她的刺,她就梦里扎小人戳死他!
走到钟延光跟前,苏绿檀小声道:“妾身乏了,侯爷要是不去,妾身就先去了。”
钟延光抬头看着她,道:“今日做的很好。”
“啊?”苏绿檀瞪着眸子。
钟延光又说了一遍:“今日,做的很好。”
面色飞红,苏绿檀“哦”了一声,福一福身子,道:“妾身分内之事。”
“不过”
咯噔一下,苏绿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就知道这种人讲话都是这样的!!!一个枣后面就是一巴掌,难怪都说当官的人一肚子坏水,嘴里每一句靠谱的话,果然如此。
眉毛微挑,钟延光一本正经道:“还可以更好。”
苏绿檀温声问:“如何更好?请侯爷指教。”
钟延光道:“今日的恩爱,还是做的太假了些,在庄子上倒是无妨,若是回了侯府,从前演的也就白费功夫了。”
秀眉微蹙,苏绿檀觉得好像言之有理?但又总觉得怪怪的???
第 124 章reens。()
第124章番外
钟延光跟苏绿檀说;恩爱装的还不够;容易被人识破。
苏绿檀好好地琢磨了许久;回程的路上;也一直在想;到底怎么跟这个煞星装出恩爱的样子。
到了定南侯府后;苏绿檀跟钟延光二人;先去给太夫人请了安,再去给赵氏也请了安。
太夫人那里好交代,赵氏就甩了脸色;好在当着钟延光的面,她也不敢发作什么,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气;眼睁睁地看着苏绿檀自由来去。
从千禧堂出去的时候;苏绿檀嘴角弯着,赵氏生闷气的样子还挺好玩的;其实婆母不磋磨她;和睦相处倒也好;偏偏二人之间横着一个方宝柔;赵氏就爱挑她的刺。
苏绿檀心想着;替钟延光保存颜面的同时,她也能在赵氏手里家风求生存也挺好的。
不过光靠这些表面功夫来敷衍是绝对不够的;苏绿檀心里清楚,万事都没有银子好傍身。
将来总有和离的一天;阿弟又要娶妇;苏家未必容得下她,她得存些银子,方不至于走投无路。
想通这一点,苏绿檀就开始攒银子了。
四月中旬,天气晴朗的一天,也是苏绿檀的生辰,她从嫁妆里攒下了一笔钱,还收到了来自苏家的银票。
左想右想,苏绿檀都想不到应该把钱藏哪里,藏房间里,钟延光也常常来住,未必不会发现,给丫鬟藏着,装恩爱的事儿也就容易露馅,被赵氏看出她又要吃苦头。
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苏绿檀打算藏在后院的槐树底下,正好钟延光上衙门去了,她叫丫鬟准备了工具和水,准备挖坑把钱藏起来。
苏绿檀让丫鬟把东西放下,就把人打发走了,还特地吩咐她们干自己的活儿去,不许过来。
苏绿檀觉得,肯定没人会发现,钟延光更是发现不了!
然而她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今早天亮的时候,钟延光去了太夫人屋里请安,太夫人留他用过膳,跟他说了会子话,还提醒他说:“今日是蛮蛮生辰,府里人应该还不知道,她身边也没个说话的人,你也学着哄一哄她开心。”
钟延光若有所思,半晌才问:“如何哄?”
太夫人忍不住笑了笑,道:“女人好哄,只要你用了心,不拘贵贱的东西,她们都喜欢。”
半垂眼眸,钟延光明白了一些,原来是要送东西,还要有心意的。
不过送什么才算是有心意,钟延光还想不明白,他又问太夫人,什么样的东西显得有心意,太夫人道:“我哪里知道,你与她日日同床共枕,难道我还能比你清楚?”
钟延光赧然,离真正的同床共枕,还遥遥无期。
辞了太夫人,钟延光想着今日不太忙,便想回去跟苏绿檀说一说话,隐晦地问问她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回了荣安堂,钟延光看见院子里的丫鬟都各司其职,苏绿檀不在屋里,他便问夏蝉,人哪儿去了。
夏蝉心想着,苏绿檀只说去给树松松土,也没说别的,便如实道:“夫人在后院给树松土。”
眼里滑过一丝疑惑,钟延光撇下丫鬟,阔步去了后院。
荣安堂后院倒座房后面,种了紫穗槐,它的花期在夏季,现在已经渐渐暖和起来,树木抽芽,树叶也绿了。
走到后院的时候,钟延光站在游廊上,仔细地盯着苏绿檀的举动,却见她似乎在往土里放什么东西。
多看了两眼,钟延光隐约明白了,苏绿檀这小丫头藏东西呢!
嘴角上扬,钟延光笑望着苏绿檀,这姑娘年纪不大,性子倒是古灵精怪的。
眼看着苏绿檀差不多把土埋进去了一些,钟延光便后退了几步,接着大步往这边走,故意引起她的注意。
苏绿檀果然听到了动静,余光瞥见钟延光的身影,吓得身子一抖,赶紧把土往坑里刨了好几下,便直起腰,抬头看了过去。
笑容僵了一瞬,苏绿檀便立刻又笑开了,道:“侯爷您怎么来了?”
钟延光明知道苏绿檀在做什么,忍着笑意,故意问她:“大清早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绿檀心头一凛,眼睛眨个不停,脑子飞速地思考着。
微风轻拂,槐树枝恰好颤落在苏绿檀的眼前,她灵机一动,伸手折了一小根,露出黯然伤神的表情,欲言又止。
钟延光看着苏绿檀微颤的睫毛和槐树,突然想到,四月的金陵,洋槐已经在开花了,纷纷杂杂开上一树,像落了满头的雪。
今日是苏绿檀的生辰,她大概是想家了吧,在槐树下藏的,大抵也是跟家乡有关的东西吧。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