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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丹心一沉,他知赵迁已对梁儿动了心,要带她走便不再容易。
但思及如今燕赵一心,以他燕国太子之尊,硬是要了梁儿应该也是可行的。
一曲终了,座下宾客皆是意犹未尽。
之前被赵迁称作“张卿”的那位大臣,更是直接起身笑道:
“哈哈哈,当年在秦国目睹梁儿姑娘抚琴,那时姑娘一袭素衣,细雨清风,物我两忘,已是不俗;没想到如今又见,竟是如此美艳绝伦,与之前截然不同,实在令人惊叹,真乃奇女子也!”
众人闻之,亦是连连附和,争相夸赞,大殿之内,竟一时嘈杂起来。
此刻席间唯有李牧一人看着梁儿的神情不似舒爽,这个女子太不简单……
燕丹见众宾情绪高涨,心知不能再拖,便倏的起身,对着赵迁双手交握,恭敬一礼。
“赵王,这位梁儿姑娘才艺双馨,慧心独具,燕丹不才,方才竟险些为其失了魂魄,故而现下欲斗胆与赵王求了这女子,带回燕国,不知赵王可否割爱?”
赵迁看了看燕丹,又转眸看回梁儿,心中辗转起来。
他此番安排,本是打算将梁儿送给燕丹的,可谁知这女子竟不似早前那般静怡无趣。
她能歌擅琴又会舞,最重要是,她竟还胆大到临场将衣裙改成如此形貌,令自己瞬间明艳不可方物,真是个极富情趣的小女子。
赵迁眸光流转,望着梁儿的眼神亦变得更为幽深飘渺。
如若能与这女子几番云雨,不知她是否会在床榻之上也能生出这般巧思妙想,令寡人欢愉至极呢?
“咳……”
赵迁下定了决心,他清了清嗓子,转向燕丹,刚要开口,却发现竟不知该找何种借口将梁儿留下,也就那般尴尬了片刻。
忽然,殿中众人哗然。
赵迁与燕丹沿着大家的视线看去,二人皆是大惊。
只见梁儿已晕倒在那处,额间颗颗汗珠清晰可见。
“梁儿!”
燕丹刚要上前,却见一抹鲜红已经抢先一步冲了过去。
赵迁一把将倒在地上的梁儿拉入怀中,口中大喊:
“梁儿!……快!传太医!”
众人见赵迁如此,便知他们的大王定是好色的老毛病又犯了,可大王之事,谁又插得了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竟是不知所措,都默默的座于坐榻之上,谁也不发一言。
只有李牧愤然而起,他已经料到了事情发展的方向,想必这梁儿要成为大王的新宠了。
他实在看不下去,竟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径直不管不顾的离了宴席。
“太医怎么还没来?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赵迁此时哪还顾得上李牧的不恭?
他见太医迟迟未到,气急败坏,吓得众臣都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燕丹立在一旁,俊眉紧紧凝在一处,这赵王迁反应如此强烈,怕是不会把梁儿让于他了……
“大王息怒!”
殿中突然奔上来一个不要命的,此人正是司乐袁夺。
赵迁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扔了一句:
“滚!”
众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袁夺一噎,却也没有退缩,继续道:
“大王放心,梁儿姑娘应该只是为了准备献艺,多日没有进食,不会有大碍的。”
赵迁转头看向袁夺,一双如女人一般好看的眼中满是狐疑。
“大王,太医到了。”
内侍通报的话音还未落,一个年过花甲,蓄着四方胡的老太医就拎着药箱快步走了进来。
“快来看看她!”
赵迁满面焦急,将太医叫了过来。
太医一番诊治之后,退至三步之后,跪地回道:
“大王宽心,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短日来进食不足、体力不支罢了,只需稍事休息,吃些东西,很快就会恢复了。”
闻言,赵迁与燕丹齐齐舒了一口气。
还好,梁儿无事。
赵迁挥袖,示意太医可以退下。
又叫了宫人将梁儿送回去休息,好生照料,一旦醒转,立即通报。
不多时,殿内已然风平浪静。
赵迁回到王位坐下,梁儿这一晕,倒是让他找到了推脱的借口。
他对着燕丹歉意一笑,美眸之中隐隐透着狡黠,将那眉间朱砂也变得愈发刺眼。
“此番真是让燕太子看了笑话。燕太子之前说想收得此女,可方才你也见到了,此女如此体弱,寡人自觉实在不堪将其赠与燕太子,不如燕太子再重新在我赵国挑选几个美人可好?”
赵迁如此说,堵了燕丹一个严严实实,大庭广众之下,他一时无法再提要人,便也只得作罢。
只是如若错过今晚,那赵王迁得了梁儿的身子,恐怕就更不会放手了。
梁儿……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房中,菜香四溢,烛火飘摇。
按照赵迁的吩咐,宫人们备了上好的膳食摆在了桌案之上。
梁儿刚刚恢复了意识,浑身无力的躺于榻上,双眸无焦看向房梁的方向。
她虽是按照尉缭的安排,从平凡无奇的宫女做起,欲扬先抑,厚积薄发,但总觉得以自己的长相,再怎么包装也还是没有把握能在天下美人质量最高的赵国后宫拔得头筹。
而此事若是无法一击即中,则几乎再无成功的可能。
并且以赵迁喜新厌旧的性子,就算她投机取巧,换得一招得宠,也很难稳固,更别提抢夺李夫人的地位。
可当她听说燕丹要出使赵国,便就有了必胜的把握。
男人本性好胜,尤其一国之王更甚。
一个他十拿九稳的女子,纵是再招他喜欢,于他而言也是可有可无;
可若是有另一个极优秀的男人与他相争,那这个女子便会瞬间价值连城。
因此她故意饿了自己整整三天,在宴席前不施粉黛让燕丹看到自己脸色苍白,心生怜爱,下定决心要将她带走。
她三天未曾进食,又跳了一支这么耗费体力的舞,会晕倒是意料之中的事。
重要的,是选在何时晕倒。
燕丹跟赵迁要人,这便是她等的那句话。
赵迁本就已经为她所迷,又见燕丹也想要她,更是不想将她交出,但又苦于燕赵关系,难以拒绝燕丹。
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她终于不用继续苦撑虚弱的身子,当即倒地。
随后太医会来诊治,证实她是饿晕的。
一切顺其自然,顺理成章。
她是真的饿晕,而非装晕,就算在场多少精明的人看着,甚至包括燕丹,也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
纸包不住火,所有虚假都有破功的可能。
若要不被那些精明的政客察觉,就要让一切都成为真的。
她不止让自己真的饿晕,就连未来应对赵迁之时,她也打算以真情为之。
正所谓若想骗过别人,就要首先骗过自己。
让自己相信自己真的爱上了赵迁,才不会让任何人有怀疑的机会。
梁儿长长呼出一口气。
这场戏,她究竟要演多久?
远在秦国的那个人,他过得可还好?
梁儿敛眸,缓缓起身,慢慢走至桌案边坐下,少吃了一些东西维持基本的体力。
她不能吃得太多,若一切如她所料,今晚赵迁必定会召见于她,故而她未脱下红衣,也未将粉黛卸下,她还要维持纤细的腰身,以博得赵迁的爱怜……
第一百零三章 献身赵王迁()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梁儿一凛,心跳也随之快了几拍。
竟是比她预计的还早来了些。
“梁儿姑娘,身体可有好转?”
门外响起一个内侍的声音。
梁儿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向门前,抬手轻轻将门推开,果见此人甚是眼熟,应为赵迁身边之人。
她微笑,徐徐一礼。
“梁儿已经好多了,有劳大人记挂。”
内侍拂袖,谄笑道:
“欸!梁儿姑娘这是什么话?往后在下还要仪仗姑娘照扶呢!”
梁儿面露疑惑。
“大人何出此言?”
内侍笑眼睨向梁儿。
“大王挂念姑娘的身子,早早便离了酒席,现下正在寝殿等着见姑娘呢!”
“寝……寝殿……?”
梁儿露出满面惊诧之色。
“呵呵……怕是姑娘不必去那遥远的燕国了。”
“可是……”
不等梁儿再说什么,内侍便将其悉数挡回,好言相劝:
“姑娘不必犹豫了,还是快些随在下去见大王吧。咱们大王可是冒着燕赵关系破裂的风险,驳了燕太子的请求,强将姑娘留下的。大王对姑娘的一片心意,那可算是史无前例了。”
梁儿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施礼道:
“那……就劳烦大人领路了。”
梁儿一路都无声跟在内侍的身后。
沿着踏道步步登高,那最顶的一处殿宇便是赵迁的寝殿。
每迈一步,就离那个昏君更近了一些,梁儿的手也更握紧了一分。
她极少如此紧张……就连呼吸也越发不畅起来……
就要与赵迁有肌肤之亲了,她真的做得到吗?……
一步……一步……
眼见那寝殿已近在咫尺,梁儿袖中紧握成拳的双手终于渐渐松开。
她在心中反复提醒自己:
没什么可怕的,在那座寝殿中的人是赵迁,他是普天之下生得最好看的男人。
我会爱他,很爱他……
“梁儿姑娘,请!……”
终于进入殿内,梁儿顺着内侍所指的方向缓步前行,而内侍却在此时悄无声息的退后,直至退出殿外,反手将大门禁闭。
这寝殿不大,梁儿却并未看见赵迁人在何处。
前方置有一处十分精致华丽的雕花屏风,她便以为赵迁许是在那后面。
可当她走近,却仍是未见赵迁的影子。
“啊!”
忽然有人从后面将她抱住,惊得她大叫出声。
“吓着你了?”
耳边响起如和风般和煦柔缓的声音,仅这短短四个字就已听得人酥酥麻麻。
梁儿定了定心神。
“大王?……”
“嗯。”
赵迁轻轻应声,复而又问:
“你可知寡人为何将你唤来?”
梁儿低了头,一副怯怯的模样。
“奴婢……不知……”
赵迁勾唇一笑,自手心中拿出了那只红琉璃的坠子,在梁儿身后亲手为她戴在了左耳上。
梁儿略有一滞,终于知道献艺之前那个宫婢为何那般执着的要她戴上那只耳坠了。
“大王是在何处找见它的?”
梁儿轻声询问,不自觉的伸手去摸刚刚戴到耳上的那只坠子。
却就在刚刚碰触到的刹那,她被赵迁捉住了手腕。
奇怪的是,她分明感觉不到赵迁用了力气,可不知为何,她的手就是动弹不得。
“别动……”
赵迁声音很轻、很柔,梁儿甚至有片刻的晃神,似乎下意识的就会按照他说的去做。
赵迁贴在梁儿颈边,用指腹在那耳坠上慢慢摩挲。
“它……是寡人的……”
梁儿身心一颤。
赵迁俯身,低头将那粒小小的耳坠唌在唇间,好似对待女子一般以舌轻轻抚弄着,而他所散发出的男子气息亦如他的话音,柔和的吹洒在梁儿的耳际。
梁儿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胸口起伏越发明显。
“你可知……你有罪……”
耳畔,赵迁的气音魅惑盈溢,极具挑逗。
梁儿看似极为自责,白了小脸,吞吞吐吐的嘀嘀道:
“奴婢……坏了大王的计划……没能……没能成为燕太子的女人……”
赵迁将她转过身来,细长的指尖轻轻捏起她小巧的下颚。
“破坏两国邦交,此罪甚大……你打算如何偿还寡人呢?”
梁儿抬眸对上赵迁的眼。
那样美丽的一双桃花瞳竟会生在一张男子的面上,加上眉间那颗妖娆惑人的朱砂痣,好似若是一个不留神,便会真的被他吸去了神志。
梁儿双眼直直的,仿佛失了焦距般。
“大王想要奴婢如何?……”
“你说呢?”
赵迁柔声反问,绝美无暇的脸庞透出难以抗拒的诱惑。
而梁儿却没有回答,樱红水润的唇瓣微微张着,一对大大的杏眼就那般痴望着赵迁,一动不动。
见梁儿如此,赵迁敛唇一笑,伸手揽了她的腰肢低头吻下。
令赵迁意外的是,这本是普普通通的一吻,可梁儿唇上那特有的清甜之味却令他流连忘返,吻了许久仍是不肯罢口。
而吻到最后,更是莫名生出了几分至深至切来。
终于,他不舍的放过了她甜如樱瓣的蜜唇,却又忍不住吻向了她嫩白胜雪的耳际……
他将梁儿的耳垂含在口中,反复舔舐……反复逗弄……
赵迁动作轻柔,一举一动皆是恰到好处。
梁儿的呼吸渐渐失了节奏,原本细白的脸颊也变得温热红润,有如初开的蓓蕾,美得诱人。
赵迁揽着梁儿的手臂越收越紧。
他只觉自己怀中的人儿纤腰如柳,柔弱无骨,肤白如脂,肌香甜蜜,使得他很快便压抑不住体内的燥热,伸手抚向梁儿裙踞间裸露的双腿。
而那般柔滑非常的触感又令他如触电一般血流加快,几乎难以自持。
赵迁自认阅女无数,七国间什么样的佳丽美人他没见过?没碰过?
可如梁儿这般,仅让他吻了一下、摸了一下就欲望喷张的,至今却从未有过。
他迫不及待的将手滑至梁儿腿间,逐渐上移。
梁儿刚要张口娇叫,却被他立刻以唇堵住,越吻越重……越移越深……
随着赵迁的抚弄,梁儿全身难以自控的轻颤着,娇哼之音此起彼伏。
她已全然失了力气,瘫软在赵迁的怀中,任他一边吻着,一边一件一件褪去自己的衣裙;也任他将自己抱上床榻,一次又一次的进入自己的身体……
每一次,她都要在脑中不住的念着:
我爱这个男人,我喜欢他对我如此……
我爱这个男人,我喜欢他对我如此……
我爱这个男人,我喜欢他对我如此……
武灵台奢华的寝殿之内,大红色的锦衣被凌乱的扔了一地,床榻之上更是一片靡乱的景象。
“大王……奴婢还要……”
梁儿娇喘着,浑身赤裸着与赵迁交缠得难舍难分。
许久,赵迁终于停下了动作,将头自梁儿雪白的胸间抬起。
他大汗淋漓,喘着粗气道:
“你这小女子,定是妖人所化。”
梁儿撅起小嘴,娇媚的嗔道:
“大王真是过分,竟说奴婢是妖。”
赵迁仰头大笑,一张丰神如玉的面容竟一时花枝乱颤。
“哈哈哈,若非如此,你又怎会令寡人如此欲罢不能?你可知寡人此前每次都会选得几个美人同时陪侍,此番竟只与你一人接连交合了整整三个日夜。你缕缕花样百出,使得寡人觉得若再召她人也着实多余。你还说自己不是一个小妖精吗?”
闻言,梁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张潮红未脱的小脸娇俏至极。
“呵呵……那大王可喜欢?”
赵迁从梁儿身上翻下,在榻上与梁儿相对而卧,眼中尽是满足的笑意。
“寡人现在最是庆幸那日没有将你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