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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说说沐霖的感情问题。其实之前我在行文中已经做了很多铺垫,不过很隐晦,沐霖从一开始就是喜欢傅衣翎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坚决的拒绝皇帝。改了之后的,沐霖的性格少了几分天真,多了几分隐忍,而且行事也瞻前顾后,思虑极深。所以在面对喜欢傅衣翎这个事实,她首先选择的是逃避,压制自己的内心,但在面临傅衣翎有生命危险时,她做不到推开这人,但又怕这样不容于世的感情祸及他人,所以她又选择了隐瞒与逃避。
再说说为什么此时的沐霖会喜欢傅衣翎,而不喜欢皇帝。其实,这是性格使然,并非笔者所控制。沐霖的性格外柔内刚,固执,认死理,所以并不适合霸道独断的皇帝。同时,她性子懒散,根本受不了宫墙的拘束。沐霖志在山水,而皇帝很有野心,两人的价值观截然不同,使得沐霖很难真正从内心接受皇帝。
第70章 第九回 待闺中常氏愁姻缘 会京师姑表喜结亲()
几日修养之后,沐霖身子渐好;腿伤也慢慢恢复。起初沐雯还耐心陪着她养伤;后来见伤势好了,便要拉着足不出户的人出去走走。沐霖却是左右推辞;待在家里做起闺秀小姐来了,不是侍奉爹娘、承欢膝下,就是闷在房里读书写字;摆弄刺绣;安静得不像样。
常氏与沐霖相处得少,知她常年放养在外;必会染了许多江湖习气;原本还有些担忧;如今却见她行为举止颇有大家风范,心里很是宽慰。暗道李垣虽出身贫寒,其妻宋氏却是名门闺秀;必是教导有方,遂又不觉得有何蹊跷。
看着沐霖这般乖巧,常氏一边高兴;一边又愁起她的婚事了。这几日旁敲侧击问了几句坊间传闻,沐霖皆道与皇帝并无瓜葛;常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当沐夫人愁着沐霖的亲事;又接到兄嫂的来信,原来明年开春就是春围,为了好好备考;侄儿常豫年内便进京,常家便委托沐家在京里帮忙照应着,更透漏着两家再亲上加亲的意思。沐夫人接过信,不免高兴,一是为多年未见的侄儿,二是两家的婚事一旦成了,沐霖也便有个好归宿了。
连日来的郁气一扫而空,常氏收好信,算了算日子,估摸着常遇这几天便会来京,连唤管家来道:“阿瑞,你吩咐下去,这几日好好将这府里打扫打扫,除除晦气,还有将东院的厢房收拾出来。”
沐雯刚踏进门便听到沐夫人的话,问道:“娘,不是说好了姐姐跟我住一处吗,怎么还收拾屋子?”
常氏难掩喜悦,笑道:“不是你姐姐,而是过几天你表哥要从南京来了,给他住的。”
“表哥?”沐雯诧异道,“哪里的表哥,我怎么不曾见过?”
常氏笑而不语,周瑞忍不住道:“二小姐自小在朔州长大自然不知,夫人出自金陵楚国公府常家,兄长便是楚国公,如今领南京都督府事,此次来的表少爷就是舅老爷四子荐直少爷。
这么一说沐雯便明白了,金陵常家也是大户人家,关于舅家的事她也略有耳闻,常氏又笑道:“这次你表哥来主要是为了明年的春围,我这个做姑姑的自然不能怠慢,若是趁此机会能把你姐姐的婚事也定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沐雯听罢,倒是不似沐夫人这般高兴,这些日子,沐霖足不出户,行事也格外柔顺乖巧,沐夫人察觉不出什么,沐雯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几年,她这个姐姐必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如今匆忙定下婚事恐怕不妥。
可沐夫人如此高兴,沐雯也不好直言,附和几句就回了房。一进门,却见沐霖痴痴捧着一本书,那样子不像是读书,她走近一看,却见这书中夹了一枝风干的梅花。沐雯似有所悟,压下心中的猜疑,笑道:“姐姐又在发什么呆?”
沐霖不动声色地收回书,淡笑道:“想起一些旧事罢了。”
沐雯坐在炕上,捡了炕案上的橘子,剥了皮,随意道:“说来也奇怪,前段日子满大街都是你的画像,还说什么捉拿钦犯,害得我好一阵担心,这几天你回来了,倒是没影儿了。”
沐霖神色一僵,“可能是弄错了吧。”
沐雯剥好了橘子,却是不吃,放在案上,正了神色道:“姐姐,实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了半晌,见沐霖不答,她便又道:“是跟皇上有关?”
“是。”沐霖怔忡了片刻,“我还欠她一个交待。”
沐雯吓了一跳,“难不成传闻都是真的,你真的是偷跑出宫的?”
这传言虽不是真,但这么说,也不算错,沐霖苦笑一声,颔首道:“大体如此。”
沐雯惊得目瞪口呆,直呼她这个姐姐胆大包天,待冷静下来,又强自安慰道:“姐姐不愿入宫,是不是皇上长相极丑,或是人品低劣,才甘冒大不敬之罪?”
沐霖哭笑不得,这傻丫头,还训她胆大包天,你如今不正在诋毁圣誉?若说皇帝是什么样人,沐霖从未细想过,一时也不知如何回话,她想了一阵,才道:“皇上丰朗神秀,资质禀异,抛开身份不提,也为世间少有之俊杰。”
这么说惹得沐雯愈加不解,“既然如此,姐姐为何还要走?”
与傅衣翎之事,沐霖自是说不得,她怅然了一阵,才随口道,“愿得一心人罢了。”
沐雯这才打消疑虑,最是无情帝王家,后宫佳丽三千,不待年老色衰,或许皇帝便厌了,她怕勾起沐霖伤心,便宽慰道:“姐姐不要放在心上,咱们以后还能找个更好的。”
说着想起那个未曾谋面的表哥,沐雯贼笑道:“姐姐的好事恐怕快到了,娘这些日子可为你操了不少心。”
沐霖一惊,她早知常氏一直担心着她的终身大事,旁敲侧击了几次,沐霖只装聋作哑,以为能躲过一阵,没想到这么快就生了变故。她脸色一白,强装镇定道:“什么好事?”
“过几天有个什么表哥就要进京了,听娘的意思好像有意两家亲上加亲,撮合你们两个。”
表哥?常家与她年纪相仿只有四子常豫了,两人儿时还一起玩过,感情甚好,可沐霖对他仅限于兄妹之情,别说如今她心有所属,断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果如沐夫人所料,不过两日常豫便到了京城,进城前差人前来报信,沐夫人得了消息,喜出望外,连摔众人在前厅等候。
等了好一阵,沐雯本就不情不愿,如今更是满心怨气,百无聊赖地坐在官帽椅上晃着双腿,沐霖亦是无聊得紧,却端端正正地坐着,不敢丝毫怠慢。常氏满心欢喜,谁也不敢表露半分,连沐霈都向军营里消了假,特候着家里等着。
到午正时分,阿贵才高兴地跑来报道:“夫人,表少爷到了。”
常氏喜得立即站起来,要出门迎接,才走到中庭,就见一着月白道袍的男子进来,他身后跟着几个青衣小厮,男子笑着对常氏作揖拜道:“侄儿见过姑母。”
常氏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常豫身材挺拔,长相俊朗,举止又儒雅不凡,心里甚是高兴,忙扶起他,笑道:“许多年未见,豫儿都长得这么大了。”
常豫起身回道:“此次进京赶考,恐怕要劳烦姑父姑母了。”
常氏见他一表人才,哪里还麻烦,赞不绝口道:“常沐两家世代为将,这些小辈也个个在军里任职,唯有你走了科举仕途,可为咱们常家长脸了。”
常豫自然是谦虚一番,两人说了会儿句,便移步回到前厅。常氏坐在榻上,沐氏两姐妹就侍立在侧,常豫坐在常氏身旁的圆凳上,下人们又拿了茶水点心伺候着,一时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想起多年未见的家人,常氏不免感慨起来,“也不知道爹娘还有大哥和嫂嫂他们怎么样了?”
常豫回道:“姑母莫要挂心,祖父祖母身体硬朗着,爹娘这些年也很好,就是时常念叨您。”
南北二京相隔千重万水,又兼沐晟多年在朔州任职,更是难以相见,常氏顿生思乡之心,红了眼圈道:“这一走就是十几年,我也心心念念想回去看看,奈何万事由不得人。”
一见常氏伤心落泪,常豫忙劝慰道:“都是侄儿的错,不该提起这些事,惹姑母伤心。”
沐雯坐在榻边,拉着常氏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劝慰道:“娘,这大喜的日子您就别想那么多了,表哥不是来了,再说,日后又没是没机会回去。”
常豫第一次见沐雯,略有几分疑惑,常氏听了劝心里好许多,又拉着沐雯,笑道:“光顾着叙旧了,还没跟你介绍,这是你小表妹沐雯,小字绿珠。”
常豫打量一番,见这个小表妹才不过十五上下,生得明媚可爱,举止俏皮活泼,两人点头示意,算是见礼了。
常氏又看着站在一旁的沐霈,不待她介绍,沐霈就挤眉弄眼地笑道:“荐直老弟,不记得我了吗?”
常豫愣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小弟哪能不记得,小时候随父亲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还多亏哥哥照顾呢。”
两人叙了会儿旧,常氏便笑着打断了他们,拉过侍立一旁的沐霖,这次不等常氏开口介绍,常豫便道:“这位莫不是霖儿妹妹?”
常氏一听,愈发高兴,打趣道:“我以为你什么都忘了,今日总算还记得些人。”
常豫一来就注意到了沐霖,他自小与沐霖交好,早就将这个少言寡语的表妹放在心里,如今见她出落得愈发好看,如清水芙蓉,心里更加欢喜。又兼离开南京前,常父与他说了两家联姻一事,他自然格外上心,只是方才碍着人多,不好出言搭讪,如今才寻着机会。被常氏这般打趣,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微红了脸。
沐霖行了万福,说道:“霖儿见过表哥。”
常豫连站起身,拱手回礼,“妹妹不必多礼。”
常氏见二人别别扭扭的,沐霖态度冷淡,常豫又不好意思,她便出言撮合道:“你们虽多年未见,但也别生分了,到底是表亲,以后还是多走动。”又对沐霖暗示道:“霖儿,我记得你以前都是豫哥哥长豫哥哥短的叫着,如今叫‘什么表哥’,显得多生分?”
沐霖哪里听不出常氏的意思,虽心里不情愿,但也不好当着众人驳了常氏的面儿,她低着头咬唇道:“豫哥哥。”
常氏听了脸色这才放好了,又话了些家常,便吩咐下人摆饭。
就这样常豫在沐府里住了下来,常氏处处撮合二人,沐霖不敢违逆父母之命,只有独自伤神。只怕在旁人眼里,常豫家世人品皆算上乘,又与沐霖自小相识,可谓青梅竹马。如今虽未明确定下婚事,沐府上下早已默认了二人的关系,把常豫当准姑爷对待,只待来年春围一放榜两家就完婚。
整个沐府都沉浸在新姑爷的喜悦之中,惹得沐霖心烦不已,又怕见着常豫,便更是闷在房里,旁人皆道沐霖是害羞了,哪里知道她真正的心思。
一日,沐霖照旧在房里,绣着一个香包,连沐雯进来都不知道。沐雯见她如此专注,忍不住打趣道:“这么认真,莫不是绣给那个豫哥哥的?”
凑近来一看,怎么又是梅花纹,这样式也不像男子用的,沐雯不解道:“这不像男子用的,姐姐,你绣给谁的?”
沐霖一愣,手里的针也慢了几分,“不过练练手,随意绣着玩的。”
“真的?”沐雯将信将疑,又见这香囊十分精致,不免喜欢,便趁机道:“我那个香囊旧了,姐姐能不能也绣一个我?”
沐霖双目无神,痴痴呆呆的也不说话,正当沐雯以为她要拒绝时,她却点头道:“好,就这个绣好了你就拿去吧。”
两姐妹说了会儿话,就听有人敲门,丫头凝香进来道:“大小姐,外面有人找您,这些递来的帖子。”
沐霖右眼皮跳了跳,手指也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沐雯忙道:“姐姐,你没事儿吧。”
沐霖强压住心慌,笑道:“没事儿。”结果凝香递来的帖子,她看罢,神色愈加难看,沐雯担忧不已,正要关心几句,沐霖却收了帖子道:“珠儿,我现在要出门一趟,你待会去跟母亲说一声。”
说罢也不再多做解释,换了一身衣服,便出门去了,惹得沐雯百般不解,喃喃道:“什么事儿,这么急?”
一出沐府,门外果停了一辆马车,旁边则站了一个身着青灰圆领衫的男子,他见了沐霖,恭敬地行了礼,伸手道:“姑娘,请。”
第71章 第十回 再相见碎玉绝恩义 狠心肠怒罚附势奴()
端坐在马车内,沐霖闭着双眼;脸色平静;好像一点也不关心他们会将她带去哪里,一切似是云淡风轻;但腹前紧紧交叠的双手却泄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安。
走了小半个时辰,马车才停下来,高愚在马车外唤道:“姑娘;到了。”
沐霖深呼吸了一阵;待平静下来,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高愚引着沐霖进了一方院落;穿过前院;绕过花园;拐进一个隐蔽的房屋前。门前守着几个侍卫,领头的正是魏启明,他见沐霖走过来;便打开了门,示意她进去。
沐霖走进屋,便见一男子着阔带大袖直身;坐在炕桌前独自品茗,见有人来了;也不在意;继续喝着茶。沐霖本还带了几分紧张,见到人了,反而平静下来;她提裙跪地拜道:“民女叩见皇上。”
皇帝放下茶杯,似叹似怨道:“一年多了,你让朕找得好苦!”
沐霖生了几分愧疚,“既然走了,皇上又何苦找呢。”
皇帝不怒反笑,“是啊,找你做什么,你这么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又怎么会在乎朕。”笑过之后,皇帝却又哽咽道:“可朕就是忘不了你!你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甚至是一板一眼,全都忘不了”
这般情深意浓的话,别人恐怕早感动的一塌糊涂,沐霖却打断道:“承蒙皇上错爱,民女福薄,承受不起。”
明知是推辞,皇帝却顺势起身,上前扶起沐霖,看着她道:“朕说你承受得起就承受得起。”
沐霖微微挣开皇帝,跪着不肯起身,皇帝的脸一下子阴沉了几分,放开她道:“你应该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追究起来,早就够死千次万次了,而朕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这是皇帝头一次对她放狠话,沐霖心头一震,却直视皇帝,无所畏惧道:“那么但求皇上赐民女一死。”
皇帝冷笑一声,“你这是在威胁朕?”
“不,是皇上在逼民女。”沐霖心里苦笑不已,皇帝的性子是受不得半点胁迫。
她昔日敬她怜她,为护她,不惜与太后反目,在她心中却是这么个巧取豪夺之人,皇帝难掩心痛,“逼你,你就是这么看朕的?”
沐霖心一横,仰面直视皇帝,回道:“若非皇上,民女不会在宫中遭遇非难,后来更不必一走了之。”
“放肆!”第一次被人这么毫不留情的指责,皇帝气得大怒。
沐霖却不为所动,皇帝强忍住怒火,冷笑道:“那么,朕就如你所言,你今日想入宫得入,不想入也得入。”
皇帝这次不惜背负骂名,是铁了心要强留下她,若她一旦入宫,又有何面目面对另一个人呢?沐霖决然道:“民女早就说过,心有所属。”说着又伏地拜道:“还望皇上成全。”
“心有所属?”皇帝心一痛,却仍愿赌一把,“呵,三年前你就这么说过,朕放你走了,三年后你又这么说,那么这个人是谁呢?你要是说得出来,朕就成全你们。”
“常豫。”沐霖起身,缓缓吐出两个字,皇帝一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