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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他敛容不动,只得旋转腰身,再去做第三个动作。
秋叶突然伸手,抓住了冷双成的腰身,将她拖到怀里,毫不迟疑地朝着她的裸肩吻去。她察觉到他的手臂迸发出大力,衣袍下透来一股热息,知他按捺不住,已经动了性情。
她转身问他:“可算伺候好了公子?”
秋叶忙得不抬头,她就伸手抵住他的嘴。
他看着她,哑声说道:“好。”
“既是伺候好了公子,提议应是有效用了?”
秋叶警觉了起来:“什么提议?”
第71章 讨价()
冷双成嗔怪地瞧着秋叶:“公子不放我走,总得陪我出去散散心。”
一张染红的雪颜近在眼前,眉目上亦然含了别样的风情,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勾住了秋叶的心魄。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是没有放进心里,只低下头,啄吻着她的嘴唇。
冷双成支臂左右躲闪,不让他如愿,道:“成不成,公子发落句话呐。”
秋叶循着香气找到幽壑峰口处,落唇亲下去,也被阻,才稍稍回神看了她一眼。“不成。”
冷双成突然出力推开了秋叶,他的双手恰逢扶着她的腰,将她揽向了自己胸前,一时不得力,让她滑脱开去。
满嘴的温香软玉顷刻消散,只剩下清冷的空气,拂了秋叶的性子。他朝她伸出双手,招了招,示意她自己走过来。
冷双成退开时,顺手拈走了美人榻上的软毯,将它披在身上,裹紧了,坐在椅中。
秋叶冷笑:“果真是投机取巧的人,没得到好处,连脸色也不屑于遮掩下。”话虽如此,可他的嗓音却暗得低沉,身上的火也未平息干净。
愠着眉眼的冷双成立刻冲他微微一笑,笑完之后,又撇过头,冷上一张脸。
良辰苦短,灯烛渐残。
秋叶悄然吐纳几下,喉头的紧热还退不下去,不由得软和了声音说:“我应了你,早些去睡吧。”
冷双成稍稍露出喜色,问道:“真的么?”
“嗯。”
“那烦请公子动动身子,去里阁歇着,外面的床榻留给我。”
秋叶起身走向了里间,毫无推辞之色,冷双成待他完全睡下,放下垂幔,才走回美人榻前躺着。
满室暖香阵阵,不闻声息。
冷双成细细想着琉璃镇的地形一刻,逐渐阖目入睡。睡得迷糊时,突又察觉到温软的气息拂落下来,径直冲着她的嘴唇而来。
她极想睁开眼睛,可是一道素袍袖口搁在她额上,从中拂送出淡淡的安神香气,软迷了她的神智。她低喃着:“我已睡着……为什么要这样强行……待我……”
秋叶用手托起她的腰,使得她的软胸更贴近于嘴边,不客气地亲了下去,并不答话。
胸前最后的一抹遮掩随即被扯走,她完全暴露在他的流连口舌里。
还有更热切的气息随着他的指尖卷向了她的裙下,触摸到了她的皮肤,轻轻一撩,燃起火浪。
冷双成只觉得浑身上下落在火炉里,两手得不到力,只能勉强抓着毯绒。她抖得说不出话来,喉间涌出一股腥甜,冲破阻力,在嘴角渗落点点血迹。
醉心逐香的秋叶抬头一看,满身的□□消退不少。他擦去她的嘴边血,将她扶起,以掌轻抚她背心,替她平缓气息。直到她不再轻颤,他才问道:“发病了?”
冷双成勉力回道:“不知为何,让我想起了往事。”才说一句,气息已是不稳。
秋叶将她抱进怀里,用毯子围住了她的身子,放在膝上安置好了,和声道:“怎会想起往事?”
有关她的异况,他都想摸查清楚,顺着她的话意来说,也是想安抚她的紧张劲。
冷双成缓和了半天劲头,回道:“以前在叶府当差时,似乎也遇见过这种场面,公子拿香气迷住我,让我睡着。”
秋叶笑了一下,说道:“那时我可没占你便宜。”
“我总觉得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就不时去回想。刚才香味一落下来,我猛然记起,这件事应是与公子有关,深究一下,似乎是我迁就了公子的心意,不曾反抗就睡在了公子跟前,顾不上任何礼仪。”
秋叶渐渐听出来了,她所遗忘的事,就是她往日的心意,在瀛云镇歌舞教坊时,他还曾遭到萧拓出言讥讽,说他害她毒发,迫使她忘了旧情。
他不愿让她再痛一次,立刻抱紧了她,和声道:“不准再想了,放缓气息,好好睡一觉。”
冷双成确是不能再深究下去,否则寒毒再发,便是挫骨扬灰之痛。她靠在秋叶怀里,轻声说道:“当年炼制寒毒的药材之一,红硕果,就是产自琉璃镇,你若有空,还是陪我回去探探吧,说不定经过漫长的两百年,里面能长出克制它的东西。”
她没有全然把握,能以这种借口劝动秋叶,若她再求“放她走”,他必然又是不答应。换一种说法,请他一起随行,可帮助她过关口,又可处在他的监视之下,不至于让希望落空。
涉及到她的安危,秋叶果然不敢含糊,当即应了好。
她放心地睡了过去。
秋叶待她气息平和之后,才将她放在床上安置好,回到美人榻上将就了一夜。
来海口镇的第三日清晨,冷双成梳洗妥当,等着秋叶践行昨晚的承诺,阿碧告诉她,公子在军衙忙于事务,一时半刻怕是不能来,不如先用了早膳。
冷双成再等半日,秋叶依然未见踪影。她没了任何胃口,不顾阿碧的劝阻,如往常一般,遮掩了脸面及手腕,意兴阑珊地朝街上走去。
正街上,时有官府车驾来往。她从平民行走的隅道经过,不可避免会听到一些巷谈,议论着公主惠驾本镇,迎候的排场不少,每日有官员为她奔波,从各地调来她所喜好的衣物饰品……
冷双成听后,临时动了心思,走去军衙,银光急急赶出来接见她。
他是个纯善之人,说话行事做不了假,经不过冷双成的试探,就透露出自家公子的去向:一早出门,去水栈督促药材、粮草船运,陪同灵慧公主上船观赏海景。
冷双成一边听着一边打量着银光的周身,银光打了个激灵,摆手说道:“千万别打我的主意,走失了初一,谁也担当不起,不如让我送初一回馆舍去。”
冷双成转身朝别馆走,阿碧终于能撵上她的行踪了,还不及歇口气,就与银光一左一右,步行随护,并相互递了个眼神,都在宽慰,没在自己手里出纰漏。
海边,暖风熏得游人醉。
冷双成却沉脸看着远去的商船,距离隔得远了,只能依稀可辨楼道外撑起的伞盖和流纱帐子。她仔细打量了一刻,终于找到秋叶伫立在灵慧椅后的身影,恨恨地转头,走回了别馆。
秋叶接到口信,冷双成将自己关在寝居里,不曾进午膳及晚膳,终究担心不过,在掌灯后赶了回来。
居室里静悄悄的,透着暗翳。
他唤侍卫砸断了门栓才得以进门,一看,冷双成坐在美人榻上,像一尊冰雕似的,半晌也不知动一下。
秋叶走过去说道:“我事务繁多,抽不出时间陪你去琉璃镇,犯不着生气。”
她冷冷对着他:“你还要将我关到什么时候?”
他抬指揩了揩她的冷脸,笑道:“再多留两日如何?”
她起身避开了他,懒得回答。
秋叶走过去拉住了冷双成的手腕,看到她眼眸犹带霜华,和声说:“我只怕琉璃镇一行不简单,会送你归山。”
冷双成挣脱手腕说道:“不是公子半道劫走了我,我此时还在山里捕兔子呢,哪能烦劳公子走一趟。”
秋叶掠开嘴角笑了笑:“兔子之事简单,我现在就给你备一笼去。”
“我要香兔子,公子这里没有!”
他再又摸了摸她的脸,说道:“再多给我两日时间,你要的兔子就回来了。”
她抖了抖手链:“那我的解□□呢?总不能也由公子一手找来吧?”
秋叶淡淡道:“为何不可?留你在别馆,不用涉险,亦是我心之所愿。”
冷双成放弃口舌之争,摆开他的手,走向了院外。他唤她进门,她走得更远。
秋叶因而下令:“都退下去。”
侍卫、婢女齐数退下,留下一座空宅院。
秋叶说道:“明日动身,进来吧。”
冷双成走进门来,他再唤她进膳,她也依言行事。
他看着她说:“没将我伺候好,还敢对我使性子,我只能践行一半的承诺,算是对你的惩戒。”
她警觉地问:“什么是一半承诺?”
“待我打下琉璃镇,才能放你回去找药。”
她微微急切:“这又何必?”琉璃镇一向是与海口镇互动商贸的地方,民生富裕,若是能免于战火,当是一桩乐事。
他冷淡回应:“有萧二的地方,一定不会太平。”
第72章 探洞()
冷双成向秋叶游说,她回琉璃镇只是为了寻药、捕兔、查砗磲来源地等杂事,并非是为了与萧拓相会,请求秋叶不要在两座市镇之间大动干戈。
秋叶未应她的要求,只说明,琉璃镇处在海运疆界内,是他早晚要夺取的目标,如今她想回去,让他决心先一步清理障碍,方便他送她畅通无阻地往来。
冷双成叹口气:“公子心意已决?”
“是的。”
她心知劝阻不了,只得退而求其次。“那么征战过后,公子能否下令,禁止军队扰民?”
“准应。”
秋叶安置冷双成睡下,加派侍卫守住别馆,将寝居封锁起来,赶去军衙发号施令。冷双成考究随后的局势,是否便于她继续完成苍城之计,委实没有心思睡得着,就伴着烛火坐了一夜。
是夜,海口镇关口、渡口两支彪军齐发,猛烈攻击琉璃镇的两处关隘,随后扑上更多的兵力,大败辽军,迫使他们后退二十余里,驻扎进了土城之中。
琉璃镇守军未曾料到,对面城镇每晚燃放绚丽至极的焰火,落得清和太平,竟是一种假象。当时焰彩喧嚣落下,循着光亮,可让他们看清,黑衣短甲的宋军,就这样气势汹汹携着刀箭而来,踏着满地的碎金星亮,将剽厉与阑珊光影糅合在了一起,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五倍于己的军力,也让他们抵不住攻势。
三日前,萧拓在琉璃镇封山采石,忙得脱不开身。他唤亲信去接冷双成,得到回信,说是房内行装仍在,却不见人影,连馆主都不知她去了哪里。
萧拓暗自焦虑,才放她半日去市集逍遥,信了她的话,不要亲兵尾随,现在倒好,将人弄丢了。好在知道她最终会回苍城,去找萧政禀复事务,他暂且先按捺下牵挂之心,埋头于公务,组织人力兵力挖掘白石。
事关辽宗起源“白马青牛”的传闻,也容不得他分心。
木迦南言称受佛祖偈语启示,断定琉璃镇会出现白马神驹之物,劝萧政派人查探。
同时,简苍向萧政禀明,修建栈道的石料不够,需派兵力外出采坚石补给。
两项任务因而顺理成章地落在了萧拓身上。
萧拓来林子里转了一圈,终于明白“琉璃出白”是何含义。一块块白色巨石压在树脚下,被藤蔓遮盖,无声无息静候了多年。他下令兵士放火烧毁藤蔓,待火停,拖走黑漆漆的残叶断枝一看,白石铺放在背阳的山坡上,外形若奔跑的骏马,若是从上方俯瞰,便是活脱脱的白马腾渊图像。
山石沉重,显然不是有人故意将它们摆放成这种样子,倒像是许久之前自发形成的样态。
至于是不是吻合了神驹出山的灵惠故事,萧拓本就不在意,只是看重了石料的质地。
他下令兵士日夜赶工挖掘白石,输送进苍城,萧政接到消息后,随即也加派人马过来帮忙。
无风无浪地过完三日,突然传来宋军攻城的消息。
此时经过连番的劳作,人马皆疲。
萧拓唤马队、兵士先退,自己带亲信军力断后,不期然遭遇上了银光所带的哨羽营。
顿时千箭齐发,连绵不绝。
亲兵全数被杀,萧拓一人落单。他躲进小镇,凭着过硬功力左穿右插,逐渐甩脱了追兵,最后与紧追不舍的银光打了照面。
银光占据高处,拉弓激射,送出雷霆两箭。
萧拓躲过了金箭,正要闪身疾避第二支将到的银箭,眼角扫到一名避战的货郎挑着挑子慌张转了出来,撞向他这方,他犹豫一下,没有继续躲闪下去。
他的左腰被银箭洞穿,气息痛得一滞。坤带遭箭矢穿击之力扎断,掉落进货担里。
银光见萧拓与货郎的身体扑合在一起,怕误伤无辜,未再追袭两箭。萧拓趁机滑步躲进巷中,负伤遁去。
琉璃镇毗邻的驻军地便是二十里外的一处土城。
土城守军过来援救,与撤退的采石兵相遇,互一询问,都不知指挥使萧拓的下落。他们只得沿着原路返回,等待后置军令的传达。
琉璃镇一战,宋军大获全胜,分派兵力驻扎进空城。
巳时战火平息,市集照例开张,并未受到侵扰。
与此同时的海口镇别馆里。
冷双成隔窗催促暗夜传话几次,奈何秋叶仍是不到场。她烦闷不已,拿烛台撬开窗槅,砸断了锁扣,施展身法逃了出来。
只要她动了怒,一心朝外闯,侍卫便不敢真拦。
只是一路延绵不断有侍卫队追到军衙去,场面就不大好看了。
冷双成疾步如风,闯进军营内堂大门,正与坐镇其中的秋叶对上。
她走到案前行礼,说道:“向公子请辞,求赐通关凭证。”
秋叶合上战报,淡淡道:“萧二没死,你放心。”
冷双成一怔,旋即无语。
“不过遭了些罪,再跑慢点,小命就没了。”
她忍不住回道:“公子不顾长平公主此时还在苍城内,贸然夺城,不怕萧政对公主不利么?”
秋叶依旧冷淡:“她的死活不在我的预计之内,我只管你的事。”
冷双成暗道,心肠真是黑,哪怕嘴里说着为了我,也让我感受不到一点暖意。她控制住面色缓急,问道:“公子可以起身了么?”
千请万求才动身的秋叶带着冷双成上了马车,朝琉璃镇驶去。
冷双成紧挨着车窗坐着,打量沿途景致,直到看见所经之处无战火焚烧的痕迹,才放下心来。她一直默然不语,车内也是无声无息的,回头一看,原来秋叶靠在垒得半人高的缎枕上,正闭目养神。
她思量着,不能让他太过惬意,扯了扯他的袖口。
秋叶与她同处一车,周身不做任何防备,将紫绡袖口遮好了双手,轻轻搁置在膝上。他坐得文雅,睡得矜淡,完全不理会她的扰乱。
冷双成移身过去,拉了拉他的手臂,说道:“公子陪我说说话。”
秋叶凝淡未应。
她又说:“仕女宴飨美色可餐,滋味必是不一般,可合公子口味?”
见他不答,她凑近说道:“辽国伊阙城内,多留置番邦异族,所学技艺无不精湛,与女体宴一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势,若能试试那些小僮奉茶添香的手艺,人生自是不虚度一次。”
“不准。”秋叶闭眼冷冷说道。
“伶人们唱的戏曲也好听。”冷双成没听到似的,惆怅说道,“每次演完一回,我都要买下戏词折子,记着上面的摘锦句子。”
秋叶微微一动,侧头低落下去,就擦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