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事。”姜一下巴支在手背上,媚眼如丝瞟向赵正:“我要掷到1,赵正脱衣服就行了。”
“哦~~~~~”众人起哄。
二十分钟后,在座的基本上脱的七七八八了,什么皮带袜子手表,连张野的上衣也脱了,酒更是走得快,空瓶在边上能摞一大箱。
可是,赵正这件上衣怎么就是脱不掉呢?!姜一掷半天就甩出过两个一,赵正连手表都还没脱了。刚才轮到赵正,他掷了个2,又是安然无恙。姜一捂着骰蛊,天灵灵地灵灵地摇晃,赵正微微弯腰,贴着她的发鬓:“你就放弃吧。”姜一拿手肘顶他,被他挡住。
她放下骰蛊,摒气掀开,脸顿时拉得老长。
“哎哟,一姐,你运气可真不好。得全喝了。”坐在她右手边的熊猫喟叹。
“我喝。”赵正伸手要去拿杯子,被姜一抢先一步夺过。
“不用。”姜一气闷,灌了下去。
赵正无奈地摊手。上次mark说过姜一的酒量,故而现在对她喝啤酒并没太大的意见。
姜一喝了个底朝天,放下杯子:“光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换个游戏。”
“对对对。”今天和1特别有缘的熊猫已经脱得只剩老爷爷大裤衩了,听到这话如释重负,“再脱下去我就成了耍流氓了。”
“要不吼两嗓子吧?”吴浩然提议,“野哥在地下室新装了k歌系统,去体验一把呗。”
“耗子你就一麦霸。求你今天别再唱什么滑板鞋这么魔性的歌行吗?”
“我下去给你们打开。”张野套了上衣起身,“台球桌也安好了。你们都穿戴齐整了下来吧。”
众人各自收拾,拿了东西纷纷下楼。姜一叹息,赵正见她这样,笑着说:“不是没给你机会。”
姜一斜眼,微笑:“我有说什么吗?”
赵正不再答,牵住她的手:“下去吧。”
姜一垂眉,在心里切了一声。姐连当红小鲜肉都见过,不稀罕你这块老腊肉。
张野的地下室彻底装潢成了个游戏厅,荧光灯、ktv设备、台球桌一应俱全。吴浩然此时已经唱上了,开嗓歌就是“最炫名族风”,音准倒是不错,选歌铁定是故意的。
姜一唱歌平平,也没学过声乐,充其量是不难听,一般就听别人唱。赵正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她兴致缺缺,提议:“打台球么?”
姜一手搁在他肩上,微微踮脚,唇贴着他耳垂:“你要输了,我有福利么?”
她话不点明,他也知道意思:“悉听尊便。”
“你就这么自信?那就试试。”
老虎扭头观察台球桌边两人在切切私语,便凑到阿梁耳边低声:“现在他们两个什么情况?总觉得不像是在甜蜜期。”
“还看不出来啊,这俩人较着劲儿,我们那都是炮灰和摆设。”
“我看这姜一不简单,正哥会不会吃亏啊?”
“正哥能吃亏?”阿梁笑出声,“他不吃人就挺好的了。”
姜一握着台球杆,赵正此刻正在摆球,神色自若,不急不缓。
果然游戏,要棋逢对手才有意思。
第二十一章()
21牡丹花下死
压下腰,抬头注视球杆与目标,左手架杆右手握杆,姜一姿势标准,拉开的手臂肌肉在击球的一刻运动流畅。
赵正此时才真正注意到她手臂的线条,原以为只是纤瘦,可受到猛烈撞击四散的台球无言道出开球者的力量。她必是个对自我管理极其严苛的人。
姜一的球技不差,只是没那么多时间精力花在这样的娱乐上,一般的酒具饭局也扯不上台球,所以技艺生疏,纯靠着力度和角度的计算,真碰上刁钻的球,那就看运气了。
姜一开球,有一只彩球落袋,她再接着两杆落袋两球,第四杆实在找不出角度,只能把白球敲到个尴尬的位置留给赵正。她直起身,隔着球桌,男人的目光与她相聚。他脸色如常,眼里则含着笑意。
第一杆,跳球落袋,姜一就明白男人这句“悉听尊便”出口是有绝对的底气的。两杆、三杆、四杆,每次出手,一击即中,姜一隐约觉得,他在打第一杆的时候,已经计算好了之后一杆的线路,因而看着格外流畅。
只是毕竟不是职业选手,球与球的滚动轨迹不能完全预料。赵正和姜一交换了数次,赵正执杆,单色球全部落袋,只剩黑八,桌上还剩下姜一的两颗彩球。白球所在位置极佳,是赵正稳赢的局势。
姜一内心有点失落,但不是意外的结果。赵正没急着推杆,他绕过台球桌,到姜一身侧:“你要开口,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姜一侧目,没在他脸上找出得意洋洋的神情。她抬手,手指点在他胸口,隔着他的卫衣画了个圈:“这就……看你的诚意了。”她挑起下巴,眨眼。
赵正架杆,击□□八,黑八一路滚向洞口,却在洞口前缓缓停下。姜一笑,这个闷。骚的男人。
“别让我失望。”他把球杆摆好,对姜一说。
姜一自信满满,白球停的位置对她这样有利,黑八又已经在洞口了,她要是再不清台,也是不配看赵正双手奉上的福利。
姜一果没让赵正失望,三杆清台。
她将球杆归位,遂走到赵正边上:“虽然胜之不武,但赢了就是赢了。是不是该发福利了?”
赵正薄唇轻轻挑起,他两手搭住她的腰,将她捧起放在台球桌沿,接着两只手撑着她的两边,将她圈在了里头。
姜一坐在台球桌上,登时比他要高出一个脑袋,这个视角倒是挺不错的,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候着。
离两人不远处,吴浩然正和老虎飙着《死了都要爱》的高音,正飙到“宇宙毁灭心还在”,“心”字还没出来,吴浩然竟然看到台球桌那边,赵正把上衣给脱了,虽然被坐在台球桌上的姜一挡住了大半,但吴浩然站的角度稍偏,看了个正着。他那个“心还在”瞬间跑调十万八千里。老虎则浑然未觉,闭着眼睛投入地演唱。
吴浩然内心万马奔腾:这两个人要做什么?!要做什么?!楼上有房间,上楼去啊!这还让人怎么唱啊!我这么纯洁的男孩子……
面对着赵正的姜一此刻发出一声长长的赞叹,周遭的一切都充耳不闻,满眼都是这个男人。
这样的轮廓,不仅是练得好,更是天赐的骨架和比例。分明的肌肉线条,不过分精壮,但无疑结实且充满了力量,肩的宽阔,手臂的起伏,以肌肉区分的胸与腹,倒三角向下延伸。像山岭组成的身体,不蛮暴,却是能挺住狂风暴雨的。这是一副值得等待的身体。
姜一敛眉,她此刻有点不满意自己的居高临下,从桌沿顺势滑下来,姜一几乎是正面贴着赵正站稳。男人没料到她会突然下来,向后退了半步的同时,双手扶住了她的腰。姜一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嗯,现在这个角度,能更好地更近距离地观赏这漂亮的腹肌和人鱼线。
注意到他的腹部有一道疤,姜一不自主地抬起手,但在碰到他皮肤的前一秒,被赵正抓住,他握着她的手拉开,低眉:“得寸进尺可不好。”
他的气息将她团团裹住,自上而下的气压,姜一热血上头,又偏偏没法真的近他的身。她明明盯着他的眼睛,可看见的却依旧是他的身体。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姜一现在深切感受到这句话的奥妙。
“这是我对你无声的赞美。”她笑得千娇百媚,他仍泰然自若。
吴浩然一首歌唱罢,扔下话筒跑到张野边上:“哥,你快回头看看后边。你倒是管管这两个人!”
张野闻言扭头,见赵正赤着上身,两手支在姜一两侧,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他轻笑:“你没见过赵正光膀子么?大惊小怪。”
“不是!这么多人呢!正哥也不知道避一避。”
“避什么?赵正做事分寸你还不知道?有时候真说你不开窍,就是在这儿,兄弟们都在,能发生什么事?你就少管他的闲事,唱你的‘小苹果’去。”
被张野挡了回去,吴浩然自认吃瘪,到一边默默点歌去了。
赵正把衣服穿上,和姜一加入到唱歌的团队里。他在张野身边坐下,而众人见姜一过来便起哄要她唱一首。姜一自知来了总逃不了得献丑,推脱了一次后,还是去点了歌。
“看来这姑娘挺拿得住你啊。”张野递给赵正一瓶啤酒。
赵正接过:“挺有意思。”
“啧,看来已经享受上了。”
“想说什么?”赵正喝了口酒,问。
“没什么,你新手上路,我多关心关系。”
“谢谢关心。好不好,我都想得很明白。”赵正碰了碰张野的酒瓶。
张野笑着点头,不再多说。
“不过,你和唐一什么情况?”
张野挑眉,有些不解:“我们看上去有情况?”
“有那么点意思。”
“我的事你不了解么?我和小唐那就是天涯沦落人。”
赵正摇头,不再言语。
吴浩然本坐着点歌,见姜一过来,顿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姐,你来,你来。”他说完,就跑开了。姜一被他这一出闹得有些莫名,但也没管,坐下研究点歌系统。时间不早,姜一第二天还有约,点了歌便提了上去。
熊猫唱完,屏幕上跳出莫文蔚的《人质》这首歌,熊猫举着话筒问:“这谁的歌?”
姜一起身:“不好意思,插播了。”
“没事没事,欢迎一姐!”
熊猫带头鼓掌,七八个大男人也都在下头齐齐跟着拍手。姜一不是个怯场的人,倒也给他们整得不好意思:“我真唱得不好,大家凑活着听吧。”
她立在大屏幕的右侧,重心落在右脚上,左脚脚尖抬起,右手拿着话筒,视线落在字幕上,身体轻微地摆动。她的嗓音温柔,不尖锐,有些平淡,踩着节拍歌唱,绝算不上一个好的歌手,却听着很舒服,像在说一个故事。
“在我心上用力的开一枪/让一切归零在这声巨响/如果爱是说什么都不能放/我不挣扎反正我也没差/人质在这一刻得到释放/相爱的纯粹落得如此下场/你满意吗我们都别说谎……”
曲子停下,四周有那么两三秒的寂静,然后大家再次鼓起掌来。
“一姐唱得好!”“一姐再来一首!”
姜一摆摆手,她自知歌技不高,纯是听众给面子。她把话筒递给他们,便走到赵正边上。赵正坐在沙发最靠外的地方,他仰头看她,摆在膝盖上的手抬起,牵住她的右手。
“挺好听的。”他说,“没坐下的打算?”
“我明天一早还有个会,得回去。”
姜一主动提出要走,那肯定是真的有许多事。赵正偏过头对张野说:“我先送她回去。”
张野看了他们一眼,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说:“行。”
两个人谁都没去解释,赵正起身,牵着姜一的手就往楼上走。不和剩下的人打招呼确实不好,但这招呼要是打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的。
更深露重,小区的路空无一人。赵正始终牵着她的手,两人并肩走着,姜一看地上一盏盏路灯照出的他们的身影,忽长忽短。她脑海里忽然又响起那首《人质》的歌词:我和你啊存在一种危险关系,彼此挟持这另一部份的自己,本以为这完整了爱的定义……
两个人的关系,靠近或者分离,都是不讲道理的缘分作祟。如果最终要在一起,姜一不会抗拒;如果最终要各奔东西,她也不会强求。
“人生苦难重重”,姜一从前想要逃避这个真理,现如今已学会接受痛苦,理解痛苦,面对痛苦。
进地下车库,取车,往市区方向开。
姜一拉下车窗,晚风清凉,她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的景色。
赵正打开广播,深夜电台主播柔和的声线将一个个情感故事缓缓道来。人在夜里总变得多愁善感,因为一切喧嚣安静下来,一切热闹四处归家,一群人变回了一个人,于是孤单被放大,痛苦被放大,不安也被放大……
“你平时晚上在家都做些什么?”姜一忽然开口。
“看书和运动比较多吧。”
“你好像很爱看书。”姜一想起之前看他在露台上都是捧着书。
“以前当兵的时候没什么时间念书,现在当是补吧。”
“这样。”姜一再度看向窗外。
电台里开始放张敬轩的老歌《断点》,接着又是《独家记忆》,一首赛一首的悲情,姜一说:“能换个电台吗?这样听下去,心情都要变差了。”
赵正索性抬手关了电台。
“对了,你今天可没唱歌。”
“我不会唱。”赵正回答得斩钉截铁。
“要是真的可就太可惜了。一定有姑娘告诉过你,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你就是那个姑娘。”他心无旁骛目视前方地回了一句。
姜一轻笑:“那看在我这么夸你的份上,你怎么也得哼两句给我听听吧。”
“我真不听歌。记得歌词的要不是军歌,就是国歌。”
“军歌?”姜一一副颇有兴致的样子盯着赵正。
赵正瞟了她一眼,没接话。
姜一等小半会儿没声,耸肩靠向椅背,拿出手机开始刷微博。
在一片寂静声中,左手方向传来两句:“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姜一猛地抬头看向赵正,后者像没事人一样淡定地开车。
姜一放下手机,拍掌三次,竖起大拇指:“实在好歌!”
这个男人还真是……难以形容。
第二十二章()
22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赵正送姜一到她家楼下,她便让他回去了。下车的时候多少有些不舍,如果要打比方,他算得上一本能给人惊喜的耐看的书,姜一忍不住合上,也忍不住想一读再读。
不是姜一无意让她进自己家门,照套路,她必须是要请他上楼去喝杯茶的。只是她那个小窝,并不是个待客的地方。
她从没请人到这间出租屋来过,不是懒得收拾,她确实打扫得干净整洁,可这三十几平落脚的地方无处不透着年岁久长的窘迫,斑驳的天花板,上下楼住户踱步或争吵发出的声响时不时挤进来。她自己住着不觉得什么,反正只是一个放东西睡觉的地方,可落在别人眼里却是不同的。
她是颗外表光鲜的洋葱,拨到里心,或许都发现不了她深谙在最底层的危机。如果她只需要照顾好她自己,如果但凡她有一个后盾或支撑,她就不用窝居在这个住处。她的工资和她当时尚达人的收入足够她租一个好得多的房子……
当然,这事情她也不怨,她过了怨怼的时段。
她只是对不能请赵正进屋喝杯茶,感到一丝惋惜。
周末,姜一见了想要在她微。信上投广告的新品牌雇主,会面很愉快,合作的事情基本敲定。现今,她在微。信公众号发布一条内容的广告报价已经超过了五位数,相对于本职工作,当kl显然是一门更赚钱的生意。
新媒体这块鱼龙混杂,时尚行业尤其。姜一入行不算早,更称不上资深,幸运的是她开始得早。现在许多资深的时尚或生活方式编辑纷纷离职下海开公众号,要红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人脉在这里,但如今“网红”已是一片红海,脱颖而出比五年前要难太多。
姜一大四就开始在公关公司实习,她对时尚行业那时候基本可以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