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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应到了某种气息。
这么一被打断,应长楼顿时冷静下来,决定先压下这个消息。
以免众人恐慌。
而且,他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人让其他人相信。因为妖阁中的众人,对千灵宗有着本能的信任。
“噗叽。。。。。。”见人还呆着不动,噗叽又飞回来抓着应长楼的衣袖,试图把他往外拉。
“小九,你想说什么?”流七开口问道,和其他一样,都是一脸的懵懂。
“没什么,我出去透透气。”应长楼快速的回答,然后跟着噗叽出门。
“小九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是神神秘秘,又一惊一乍的。”灼四做了个总结,声音并不小。
还没走远的应长楼完全听得到,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一直都知道,妖阁的整体智商都不高,像群天真的小孩子,没有心计,也不懂算计。他在里面还算是最聪明的人。
不过,这好像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忍不住叹了口气,应长楼随着噗叽走了一段路,突然从背后冲出一人捂住他的嘴。
速度快的他反应不过来。
应长楼顿时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抓住对方的胳膊,随即身体放松下来。
一连串的动作,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尧哥,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进来的?”应长楼又惊又喜,仔细观察着少年,并未发现任何伤口。
尧白被他看的奇怪,以为是身上沾了什么碎屑,也跟着检查,结果并未发生有和不妥之处。于是问道,“阿楼,你怎么了?这么晚还不回去?”
后面一个问题隐隐带着怒气,听的应长楼委屈不已,一股脑得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
包括他的推断。
“门口有禁制?”尧白细细想着着这句话,然后把自己怀里的令牌交给应长楼,“我去试试。”
“尧哥,小心。”应长楼不放心少年,也紧随其后。
他担忧的看着尧白慢慢靠近门口,然后手里凝聚出一股力量,轻巧的对外打出去。
比他们用身体撞结界聪明多了。
应长楼一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阿楼,你说的没错。”尧白收回手,周身依旧是从容不迫的气度。
看着自己的力量无故消失于黑暗中,他也没有丝毫慌张。
如此镇定的姿态也让应长楼安心下来,连忙抱着噗叽跑到少年身边,“尧哥,现在怎么办?”
有了主心骨,应长楼也懒得思考,就和凤三他们一样。
“阿楼,你拿着令牌出去试试看。”尧白抿着嘴,接过噗叽,眼底藏着担心。
待看到人成功走出去时,暗暗松了口气。
“尧哥,左右使的令牌真的能和这股力量想抗衡。”应长楼兴奋的又跑回来,然后笑意顿时凝固,“我听凤三他们说,即使左右使拿着令牌,也进不来。为何尧哥你。。。。。。”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少年自然是懂了他的意思。
“也许,我也是妖。”尧白眉眼弯弯的笑起来,说的十分轻松。
带着调侃的语气让应长楼有些心疼。
做了这么多年的人,突然发现自己变成妖,一定很迷茫。
就如同他刚刚穿越过来那会。整天犹如做梦一般,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不时的就陷入自我怀疑之中,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尧哥,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会跟着你的。”看着少年云淡风轻的模样,应长楼信誓旦旦的对人承诺。
“阿楼,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尧白有些好笑青年眼里的坚定和怜爱,凑过去吻了吻那双红唇。
然后,笑的更加开怀。
至此,他对这具怪异的身体,最后一丝顾虑也消失于青年的决心之中。其实他早就隐隐察觉到自己不是真正的人类,一开始确实彷徨过。不过后来,他发现了自身奇妙之处。
不管是人类的修行,还是妖的修行,他都能练习。并且,两股力量毫不冲突。
这就意味着,同等情况下,他要比别人强上两倍。不,也许是更多。
能变强的体质,即使怪异,他也是欣然接受。如此一来,他就能更好的守护他想守护的东西。
看人是真的释然,应长楼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开始好奇少年的另一种形态。“尧哥,你原形是什么?”
“我不知道。”尧白摇摇头,他并没有变为原形的冲动。
反倒是应长楼摸着下巴思索。少年几次出现的鳞片和他很像,但是又有些区别。
比起他来,多了几分威严和霸气。还有,尊贵。
“阿楼,别想了。”尧白轻轻说道,接着神色变的严肃起来,“你待在这里,要提高警惕,好好保护自己。”
听这话,少年是要走了。
应长楼顿时有些不舍,抬头看了看天色,快要亮了。“尧哥,你自己也要小心。”
说完,在人嘴边啄了一下。尧白顿时心花怒放,忍不住咧开嘴角笑起来。
俊美的容颜,带着薄薄的红晕,无声诉说着少年的羞涩。看的应长楼如同喝了酒一般,醉的脑袋晕乎乎的。
“阿楼,要放聪明些。”尧白看人傻呆呆的,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
然后,只见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并成一个圈,比了个奇怪的手势。
尧白看的一愣,也跟着学起来。顿时引得的人大笑,似乎意识到不好又捂着嘴偷笑。
少年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学手势的模样有多呆,懵懵懂懂的,傻的可爱。
“阿楼,我明晚再来。”尧白虽是不懂,很快又恢复冷静的模样。几个跳跃,消失于黑暗之中。
应长楼的笑声,也随着少年的离去而戛然而止。
“噗叽,我们都会活着的。”
小团子开心的直点头,一路发出‘噗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尤为活泼。
连带着应长楼低落下去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们回到殿中,众人都已经熟睡,看不出半点烦恼。
应长楼好笑的看了一会,然后抱着噗叽坐在一旁,警惕的盯着周围。
虽然少年说掌门已经取走了足够的木系力量,暂时不会对他们下手。但是,他还是要放聪明些。
“噗叽,你休息,这里我来守着就行了。”怀里的小团子仍旧睁着大大的眼睛。不过看它的样子,已经是困了。
却还是坚持着要陪他守夜。
这般可爱的模样让应长楼心里一暖,笑着用手遮住小团子的眼睛。
没过一会,小家伙身体彻底放松,还打起了小呼噜。
自然也是噗叽的声音。
众人各自怪异的睡姿有趣又好笑,应长楼一会看着这个,一会瞧瞧那个,坚持到了天亮。迎来的第一抹朝阳,令他心情十分舒爽。
似乎,看到了冲突牢笼的希望。
“阿九,你一夜未睡吗?”最先醒来的徐秀首先发现了应长楼的困倦,关心的问道。
应长楼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我没事。”
其他人也纷纷醒过来,都睡眼朦胧的发着呆。
凤三到处看了看,也没有找到那个人。吓的他顿时清醒,着急的说道,“你们有没有看到叶五回来?”
自然是没有。
不待他继续哀嚎,门口响起嘹亮的铃铛声,还伴随着左使冰冷的口气。“你们都出来,本使有话要问你们。”
第63章 书阁被盗()
左使一向都是嬉笑怒骂的模样;从未像今天这般严肃过。带着肃杀的声音震慑得众人心里都惴惴不安,结伴着一起出了门。
隔着一段距离;就见左使手里捏着一条绿色的蛇。那力度看似很轻,却叫那条蛇无法挣脱。
“盈盈姐;你抓着叶五干什么?”凤三怒气冲冲的问人,快要走到门口时,立刻又停下来。
其他人站在他身后;均是一脸不解的望向外面。
“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闯书阁第八层。”见到众人姗姗来迟的懒散样,左使面色更冷,用力的将叶五甩到地上。
地上立刻可见一滩红色的血迹蔓延来开,如同血染的花;刺激着众人眼底发红。
这个举动顿时激怒了凤三等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左使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人。
“叶五只是去借一本书,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下手这么狠,夫子绝不会放过你。”凤三气红了眼睛;说完之后觉得这番话分量不够,又加了一句;“昆仑也不会放过你。”
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意识到次事的严重性。直觉的以为,和平时的玩闹一样。
“凤锦,我师弟待你不薄,你却要陷他于不义。果真,妖就是妖;死性不改!”看人嚣张的模样,左使更怒。明媚如花的一张脸如同冰霜一般,眼里的寒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这般凶狠的模样叫众人心头一跳,特别是凤三,忍不住缩了一下。明显已经慌了手脚,连话也说不稳。
“我才没有害昆仑。。。。。。”他哆哆嗦嗦的伸着手指,眼眶更红,几乎要被左使的话气哭。
“没有害他?你却偷走他的令牌,还借给其他人。你可知道,书阁丢了什么东西?”左使怒极反笑,一连串的问题,砸得众人发晕。
应长楼最先反应过来,再结合叶五的情况,他顿时明了。恭敬的说道,“敢问左使,书阁丢了何物?”
“何物?你们自己清楚。骗走昆仑的令牌,再让叶青竹潜入书阁,真是小看了你们这群蠢货。”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狡辩。左使本就不好的脾气彻底爆发,说的话句句带刺,极尽嘲讽之色。
若不是有结界拦着,她定要杀了这群不知死活的妖。
“放我出去,我要见昆仑。”凤三终于理清了思路,对着外面大喊。
然而他积蓄出来的气势,换来的却是左使更加不屑的神情。
“若不是昆仑护着你,就凭你区区一只山鸡,也敢在本使面前猖狂。”
这话说的十分难听,极大的伤到了凤三的自尊心。可是,这里没有人给他依靠,为他做主。他只能忍着不吭声,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
“交出我师弟的令牌,我就饶他不死。”左使耐心耗尽,手里的铃铛对准了叶五的七寸,随时能取人性命。
看的众人,心惊胆战。
他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残忍又恶毒的女人是盈盈姐,可是事实,又让他们不得不相信。
没有夫子的庇佑,没有右使的纵容,他们于千灵宗来说,不过是一条可有可无的生命。
这个认知令人心惊,却又只能接受。
应长楼扫了一眼其他人,清楚的看到众人脸上的害怕和茫然。他明白,左使的话并非开玩笑。
只是,令牌根本不在他们这里。
“左使大人,既然你们在书阁抓住了叶五,就证明他拿着令牌出了门。而我们被困在妖阁之中,不得离开半步,又怎么会有令牌?”应长楼沉声分析,试图和人讲道理。
“是吗?交不出令牌,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左使冷笑一声。周身的杀气更重,并不理会应长楼所说的话。
她唤来一名弟子,冷漠又无情的开口,连名字也懒的再叫,“守住这条蛇,直到他们交出令牌为止。”
“是,左使大人。”那弟子拿出一枚铜钉,狠狠得插入叶五的躯干,然后深入青石板下。
叶五顿时吃痛,用力的昂起头。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尾巴剧烈的摆动,不过几下,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只能无助的慢慢垂下。
地上的血迹越是越来越多,鲜嫩的绿色淹没在一片红色中,耀眼又刺眼。
这一幕,让众人的心紧紧揪了起来。
“叶五,你振作点,睁开眼睛啊。。。。。。”凤三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嘶吼。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变了。昆仑的令牌不是他偷的,是昆仑给他的。他不会害昆仑的,绝对不会!
“叶五,你不要死。。。。。。”凤三一哭,胆小的丑八也跟着哭起来。
其他人虽是没哭,却也好不了多少,均是面色沉重,一脸的哀伤。
应长楼想冷静下来思考对策,可是这片哭声实在扰人,让他根本静下心来。只好对着众人大吼,“哭能解决问题吗?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救叶五。”
“可是,我们没有令牌,怎么救叶五?”流七六神无主,眼看着叶五的气息越来越弱,他们却没有半点办法。
应长楼同样心急如焚。不过,有几个问题,他一定要弄清楚。“叶五,你在书阁究竟偷了什么?还有,现在令牌在哪里?”
“叶五不是偷书吗?”灼四疑惑的看向应长楼,然后着急说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救叶五,书阁丢的东西和我们又没有关系。”
“对呀,小九,先救叶五。”流七也跟着附和。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的应长楼说不出话来。
他们现在根本不明白事情的关键点在哪里。左使明知道令牌不在这里,却利用叶五作为威胁,牵制住他们。
然后,变相的将他们当做诱饵,等待猎物的出现。
而叶五这个诱因,不会死。
起码,不是现在。
想通了其中的因果,应长楼镇定下来。却见其他人已经变回原形,一个接一个的撞击结界。
很快,鲜红的颜色沾染了每一个人的身躯。
即使疼,他们都不愿意停止。
飞溅的鲜血看得应长楼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激起波澜。他急忙拉住颤巍巍站起来的丑八,着急的大吼,“你们住手,叶五死不了。”
“可是,他流了那么多血,又不动。。。。。。”丑八脸上既有泪水,又有血迹,交杂在一起刺的人心里发毛。
其他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都受了不小的伤,鲜血皮毛落了一地。
原本干净整洁的青石板,已是凌乱红艳。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肆虐的弥漫,带着强大的哀伤落在每个人的心上。
打击得他们本就伤痕累累的身躯,更是摇摇欲坠。即便如此,他们仍旧不愿放弃。
不顾应长楼的阻拦,不要命一般的撞向结界。
被弹开,就再爬起来。被击倒,就再站起来。
应长楼拦住其中一人,另外几个又挣脱他的手,继续撞结界。
愚蠢而又固执。
“你们都给老子住手!”绝望的怒吼声充斥在众人耳边,他们恍若未闻。应长楼又气又急,红着眼睛不管不顾化为蛇身同时扑倒几人。
冰冷的眼眸流下偌大的泪珠,滴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终于,制止了他们飞蛾扑火般的行为。
“一群困兽之斗,真是有趣。”外面弟子兴奋得看着以往嚣张放肆的一群妖,一个个愚蠢的自残,直到遍体鳞伤躺在地上。他们脸上没有半点同情,只有无尽的笑声。
突然,这笑声如同断掉的琴弦,毫无预兆的戛然而止。然后,就见所有的弟子,如同木偶一般,一齐倒了下去。
脸上还是那般大笑的表情,却已是没有声音。
这一幕,让应长楼心惊。其他人,则是神色平常。眼底没有对死者丝毫的怜悯,一如这些人刚才对他们的冷漠。
非我族类,所以,死不足惜吗?
应长楼想笑,喉间却犹如堵了一块红铁,灼烧的他笑不出来。所有的情绪被逼成了眼泪,汹涌的自眼里而出。
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法分辨,究竟何为好坏,何为善恶。
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