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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王顿时被震住,不敢再多言。
高邑终于松了口气。还好,皇上终究是圣明的。
而站在中间的太子见轩王挨了训,面露得意之色。
太子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既然九皇弟婚约已解,儿臣也有竞争的权利,就请父皇将牛小姐赐给儿臣吧。”
一提起牛小姐,太子脑子里就不断跳出牛莎莎舞剑的倩影——那飘飞的梅花瓣,那英姿飒爽的俏模样,那一舞震全场的气势让他一见难忘,直到到现在,他的心依然还在砰砰直跳。
放眼他的整个后院以及他染指的所有花色,没有一个能与牛莎莎相媲美的——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势还有势。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女子,就算不能归纳入他的后院也绝不能让晋王夺了去。
老实说,前些天,当他听到轩王刚被退婚,晋王就请求赐婚的时候,他在背地里狠狠地将晋王耻笑了一翻。他觉得晋王肯定是疯了,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不惜去迎娶一个曾经痴傻过的女子,就算那女子现在已经痊愈,嫁给晋王也只能是一个摆设,根本就无法担当一个贤内助的角色。
所以,最开始在宴会上晋王牵着牛莎莎的手出现时,他对牛莎莎不屑一顾,可当他发现牛莎莎竟然是如此的出色时,他立刻就改变了主意,特别是牛莎莎那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更是让他震惊不已。
那一刻,他猛然懂得了晋王的心思——晋王不是在迎娶王妃而是在招揽人才。像这样的女子倘若站在了晋王的身边,那就将是强强联手,对他来说,不知道会出现何等恐怖的后果。
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是庶出,若不是仗着嫡长子的身份和母亲的帮助他根本无法登上太子之位。他不是父皇最喜爱的皇子,父皇真正喜爱的是晋王。无论文才武略,他都远不如晋王,晋王的存在已经让他寝食难安,若再让晋王与丞相连成姻亲,并且得了牛莎莎这样的贤内助,那他这太子之位就更加摇摇欲坠。
那一刻,他猛然觉得晋王实在是太过阴险。
想着,他意味不明地瞟了一眼旁边面色阴寒的百里擎天。
“你没听到朕已经赐婚于天儿了吗?”永平帝不悦地训斥,连带的,身后的高邑也挨了训:“高邑,你没吃饭吗?重一点。”
“是。”高邑应了,不敢再看那三位皇子,低头专心按摩起来。
永平帝的头疼得难受。今日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三个儿子同时来争夺一个女子,幸亏现在天色已晚,否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父皇,儿臣真是对牛小姐一见倾心。茶饭不思,朝思暮想……”太子的小眼睛眨了眨,据理力争,巴不得现在就将牛莎莎纳入自己的后院阵容。
他说的也是真心话,他甚至已经幻想出了与牛莎莎共赴巫山的各种暧昧画面。
永平帝叹了口气,扶着额头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打断了他:“那些女子,哪个不是让你茶饭不思,朝思暮想?也没见你对朝务如此用心?”
永平帝对这个儿子可谓了解彻底,但话语里虽然是训斥却又带着些许的无奈。
“父皇……”
“好了。”永平帝不耐道:“你府里早已百花齐放,太子妃是镇远侯的孙女,苏良娣是兵部尚书的女儿,李才人是蜀州府尹的女儿,三内职被占,而牛小姐是丞相之女,若是赐婚与你,你告诉朕,你打算怎样安置她啊?”
众所周知,皇族的婚姻,上至帝王本身,下至皇子公主,甚至王爷郡主等等,几乎都是政治联姻,根据身份等阶不同,要么是平衡朝臣关系,要么是维持国家关系。可以说这些关系盘根错节,极是复杂。
那些没有背景没有关系的女子想要参进皇室婚姻,几乎是妄想。即使是进去了,那也只能是侍妾之类,甚至有些地位低得犹如下人。而反过来,皇室婚姻里的几大内职想要添加或删减一个人则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摆平的。
所以,永平帝才会有此一问。
“这……”太子也被问住了。
确实如永平帝所说,以牛莎莎丞相之嫡女的身份被赐婚,那必然是太子妃,再不济也必须是个良娣,总不能让她做才人吧?侍妾就更不可能了。
一时之间,太子倒没了主意,心里暗骂着自己和母妃失策。
因为当时的牛莎莎痴傻,丞相府唯一剩下的女儿却是庶出,所以他们舍弃了丞相这个文臣之首而笼络了手握兵权的镇远候和兵部尚书招揽在麾下,联成姻亲。当时看来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可现在看来,竟然是自己马失前蹄了。
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牛莎莎被晋王得了去,他必须想办法做最后的争取——
“父皇。牛小姐已经退了九皇弟的婚约,听说高公公去传旨赐婚三皇弟时,牛小姐也并不愿意,儿臣恳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让儿臣去试试,兴许牛大……”
“噗……”
高邑险些喷笑出来,双手不由自主地又抖了一下。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轩王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晋王仪表堂堂高大威猛,那牛大小姐都是一个退婚一个极不情愿,这太子长相奇异竟然也想到牛大小姐面前去试试,这样胆大的想法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信心。
难道,太子从来都不用照镜子的吗?
“你干什么?”永平帝回头看他。
“没,没什么。”高邑面色一紧,赶紧加大按摩的力度,然后找了个撇脚的理由,掩饰道:“老奴,老奴只是想要打个喷嚏,怕污了龙体,才憋回去了。”
永平帝白了他一眼,回过头来正要说话却发现一贯面色冰冷的晋王百里擎天嘴角正在怪异地抽搐着,那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憋涨。
永平帝干咳一声,正色道:“天儿,你……不舒服吗?”
“回父皇,儿臣只是……”百里擎天说着瞟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太子,握拳在唇边压着声音说道:“儿臣只是有些想上茅厕。不过没事,儿臣忍着。”
百里擎天的脑子里一下就浮现出牛莎莎请他帮忙的场景,也想到了自己当时说的那句话没错——确实是救她于水火之中。
永平帝无语,看了一眼带着面具的轩王,猜想他面具后的表情也一定好不到哪去,终是叹了一口气,靠回龙椅上。
永平帝不傻,虽然他们极力掩饰,但他完全明白高邑和百里擎天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来,他们这样的反应也一直是他的心病。他就搞不懂了,明明他的长相俊美有型,亦贵妃也是大庆朝数一数二的美人,怎么他们俩生出来的儿子就那么五官明显呢?明显到隔着一座山他都能看到那个大鼻子。
一见自己的话被打断,太子急了,“父皇,就请您给儿臣一个机会吧。”
“够了。”永平帝一声怒喝,站起身来训斥道:“真是胡闹。边关重敌入侵,你身为太子却无心朝廷之事,不思为君分忧,终日里莺莺燕燕,竟然还跑来和自己的皇弟争抢王妃,成何体统?”
永平帝虽然一脸病态,但发怒起来依然声如洪钟,整个御书房里都充斥着他威严十足的声音。
龙颜大怒,太子终于闭嘴了,可那低垂看着地上的小眼睛依然在眨呀眨的。
那牛莎莎也不过是一个女人,是女人就有女人的弱点。他就不信了,他堂堂大庆朝的皇太子,权势皆备,难道还搞不定一个女人?
永平帝发完火无力地无力坐下,那虚弱的样子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似的。
御书房里一时间异常安静,没有人再敢出声触怒圣颜。
高邑战战兢兢地专注于自己的按摩。
三位皇子一言不发,垂眼看地。
永平帝靠在椅子边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见轩王和太子还在,不悦道:“你们俩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退下?”
“父……”
太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一看永平帝面色阴暗,他又知趣地打住了,与轩王对视一眼后跪安退了出去。
御书房里就只剩下永平帝、百里擎天和高邑三人。
永平帝叹了一口气,凝视着那燃烧跳跃的烛火,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好一会儿,永平帝才抬起头来对高邑吩咐道:“高邑,去传钦天监来。”
“是。”高邑领命,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道:“皇上,现在已是午夜……”
“现在就去。”永平帝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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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一家叹气()
同一时间,工部尚书府。
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偶尔的一声狗吠冲破黑夜的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
尚书府的书房中大门紧闭,烛光昏暗。
书房里只有三个人——工部尚书李笑和他的夫人以及李陌颜。
尚书夫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那神态生得与李陌颜颇为相似,虽然眼角和额头有着些许细纹,但那清秀的面容依稀可见其年轻时的美貌风采。此时的她正捧着一杯热茶坐在一旁,满脸愁容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
李陌颜端端正正地跪在书案前低头拧着自己的衣角,昏暗的烛光透过她垂落的刘海在脸颊上映出了一大片阴影,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更看不到她在想些什么。
工部尚书李笑是个四十多岁的精瘦男人,一撮稀疏的山羊胡被梳理得服服帖帖,就因为那撮山羊胡,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至少大了五岁。
李笑双手负在身后在屋里走来走去,眉头紧蹙,时不时地还唉声叹气。
今日宫宴上丞相千金“专程”为他女儿表演的剑舞他看得心惊胆战,尤其是最后青锋宝剑入鞘那一幕更是险些让他和夫人一口气提不上来。
那一幕太惊,太险。
他几乎都看到了青锋宝剑带起的劲风掀起了李陌颜的衣摆,若再偏分毫,他的女儿命便休矣!
直到回到府中,他都觉得自己的腿虚软无力,他的女儿究竟怎样得罪了那位姑奶奶,才让那位姑奶奶动了那样大的气。
宴会上人多,他不便询问,一回到府中,他立刻就让门房闭门谢客将李陌颜和夫人都叫进了书房。
仔细询问之下,李笑只觉得天都快塌了下来。
晋王是什么人?那是皇上最看重的皇子啊!晋王妃难产去世之时,他就盘算着要逮住机会攀住这棵大树,他几次三番地暗示过晋王李陌颜对他的情意,甚至面圣请求皇上为他们赐婚,可晋王总是以暂时不想成亲为由推脱,皇上也没能给个准信儿。
他攀不住晋王这棵大树也就罢了,可他的女儿偏偏还得罪了晋王,这不是给他以后的仕途增添阻碍么。
说不定,明日一上朝,晋王就会在朝堂之上送他一双小鞋穿着。
工部是多少人向往的肥差,若因为今日之事丢了这顶乌纱帽,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哎!”李笑叹了一口气,站在李陌颜的身后对着她的背影,斥责道:“这么大一件事情,你事先为什么不跟爹商量?”
李陌颜的肩头上下耸动,显然是在低低抽泣,“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前几日相府二小姐过府来找我,说牛莎莎已被赐婚给晋王了,我一听就急了。”
“相府二小姐?”李笑皱眉问道。好好的,怎么又扯到相府二小姐身上去了?
李陌颜点头,道:“二小姐来说,牛莎莎退了轩王爷的婚约,跟着就被赐婚给了晋王。她说知道我一直对晋王心存仰慕,说我娴熟大方、温良敦厚,我和晋王爷才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牛莎莎就是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根本就配不上晋王,她都替我不值,所以,她说愿意帮我。”
闻言,在朝堂之上混迹多年的李笑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敢情他这个傻女儿被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李笑翻了个白眼,气不打一处来,“她捧你两句就把你捧上天了?她说愿意帮你,你就信了?她凭什么要帮你,你想过吗?真是愚蠢透顶。告诉你,这十有**都是那相府二夫人的主意。”
大家同朝共事,要说这丞相府的家事,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耳闻。那相府二夫人觊觎正室的位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牛丞相却一直没能将其扶正,至于是什么原因,这个他倒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二夫人一肚子坏水儿,不是个省油的灯,而二夫人的两个子女也不怎么成器。
“可是,二小姐……”李陌颜还没想明白相府二小姐怎么就不能帮她了,还想争辩,却被李笑猛然打断。
“以后,你最好是离那个相府二小姐远一点,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李笑气愤地一拂宽大的衣袖,背过身去。
李笑越想越气。真没想到那相府的二夫人动脑筋都动到他的头上来了,竟然利用他女儿对晋王爷的感情来大做文章,害他的女儿糊里糊涂地就差点丢了小命。
尚书夫人见自己的丈夫动了气,赶紧偷偷地朝女儿使眼色,那意思是让女儿别惹她爹生气。
可李陌颜还在钻牛角尖,像没看到她娘的暗示似的,不服气地顶嘴道:“这也不能怪我啊,本以为那牛大小姐呆在栖霞寺那么多年,没见过什么世面,就算病好了,也跟傻子没什么区别,至少也应该是个胆小怕事好揉捏的。我们的计谋也天衣无缝,胜券在握,可谁知道她会是那样啊?”
李陌颜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今日在御花园里的一幕,当着那么多皇亲贵胄和朝廷重臣的面,她算是丢脸丢到家了,回到家来父母不但没有安慰她,反而还对她好一顿训斥。
“没想到她会怎样?没顺着你们的计谋行事?呵呵。”李笑有一种想要去一头撞死的冲动,觉得他这个女儿实在是天真得可以,哼笑了两声说道:“我问你,晋王爷独身这些年,你看到过他对哪个女子动过心吗?你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晋王爷正眼看过你一眼吗?能得晋王爷另眼相看的女子会跟傻子没什么区别?我看你才是个傻子吧。”
李陌颜一听平时连重话都很难得说她一句的爹竟然骂她是傻子,更是委屈得哭出了声来。
尚书夫人看着心疼,可一家之主正在训话,她哪敢轻易上去规劝。何况,她自己也明白女儿究竟惹下了一个什么样的祸事,今日能得那丞相千金高抬贵手就算是万幸了。所以,她就是再心疼也只得悻悻然地坐在一旁看着。
“晋王爷一贯对女人不感兴趣,青婉王妃去世之后,晋王府里至今连个侍妾都没有。”李笑在屋里走来走去,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朝廷诸部之中的官员想让自己的女儿为晋王爷续弦的不在少数,我也几次三番暗示,没想到他竟然倾心于牛丞相的女儿。哎!”
皇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现在虽然皇上已经立下了储君,朝堂之上风向明朗,但人人心里都有一把小算盘,个个都在忙着站队,这选择的正确与否直接就会关系到今后的仕途发展。
太子为人尖刻,嚣张跋扈,整日里酒池肉林风花雪月,毫无政绩可言,实在不是为君之料,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将来就算太子荣登大宝,大庆朝也是前途堪忧。而反观皇三子晋王爷,胸怀天下,能文能武且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