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二狗他们是想着看看能不能从中捞点好处,所以就一直偷偷盯着严虎。
这一盯,也把严虎他们的目标给盯出来了。只是,陈二狗他们发现严虎迟迟没有动静。直到那家人雇好了船,才听到严虎跟客栈掌柜请了假,说要回乡处理家事。
知道这其中有猫腻,陈二狗就带着赵麻子和李黑皮跟了上去。只是,严虎出城走了不多时,就在一处河滩芦苇荡中冒出了几个人来。
这些人正是陈二狗他们之前在码头上见到,与严虎一起的那些家伙。
这伙人与严虎说了几句话,就从芦苇荡中推出几条小船后,朝着下游划去。
陈二狗顿时就傻眼了,他们没准备船啊,这下可跟不上趟了。三人正蔫头耷脑地准备回去,却见到河面上过来了一艘中等大小的船只。
李黑皮因在码头扛过包,无意中就说了一句“这船吃水挺深啊,里面装了多少东西啊?”
结果,陈二狗看过去时,就发现,那船上坐的正是严虎等人谋算的那家人。
三人此时都想到了,严虎他们恐怕是要在水上动手抢劫了。眼看有人要发财,他们都有些眼红手痒。
不过,再眼红,陈二狗也没打算弄条船去凑热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心里有数的。
三人回城后,倒也没再多想。依旧小偷小摸,胡乱瞎混。
大约还是心里有些欠着,三日后,赵麻子闲极无聊又跑到那个河滩的芦苇丛里去瞎转。
结果,这一转,就让他瞧见了,三日前那艘吃水深的船只竟然又划回来了!
然而,这船并没有朝武阳城的码头驶去,反倒冲着这片芦苇荡划了过来。
赵麻子大气都不敢出,看着那严虎等人从那船上满脸欢喜地走下来。他们留下了五个人看着船,其他三人则朝城里走去。
赵麻子不敢乱动,直等了半日,才见回城的三人赶着驴车、板车又回来了。
那时,天色已晚。但严虎等人却忙忙碌碌地开始卸货。
赵麻子看着他们从船上搬下来了不少货物和箱子。在把这些东西装车之前,严虎等人还打来了河水,在某些箱子和物件上反复擦拭。他们擦完之后,就把污水都泼进了河中。
藏在芦苇荡里的赵麻子,借着一点天光,从那一桶桶污水中,看见了点不祥的黑红色
仅剩的一块()
赵麻子看着那些血水;心头一阵阵发紧。他猫着腰一步一挪地慢慢向后蹭着;也不知挪了多久;才摸到了芦苇丛的另一头。
赶着关城门的点;赵麻子气喘吁吁地回了城。
他把白日所见;告诉了陈二狗和李黑皮。三人都是又怕又羡。
次日一大早;他们就看到严虎等人;赶着车进了城。
没多久,陈二狗就眼睁睁地看着严虎辞了工,买了房;换了新衣,娶了婆娘。
一个往日点头哈腰、赔笑跑腿的店小二,就这样变成了吃香喝辣、吆五喝六的有钱老爷!
穷人乍富;总少不了麻烦;严虎也不例外。不但有些不开眼的混混地痞跑去讹赖,也有公人衙役前来刮刮油水。
就在陈二狗三人还以为严虎怕是要离了武阳城时;这厮突然一改之前的老爷模样;花钱招揽了帮手下;弄了个黑虎帮出来。
这黑虎帮在严虎手下;越搞越大。不但在府城的三教九流中成了龙头老大;就连官府公人也轻易不敢招惹他们,双方暗地里还颇有些勾结来往。
陈二狗等人对严虎和黑虎帮的发迹过程是最清楚的;虽然自己没那个胆子和本事,可也架不住偶尔幻想一下。当年;若是让他们做了那么一票的话
于是;当他们在街上看到了肥羊般的黄奶奶一家人,就忍不住暗暗嚎一嗓子,“来个一锅端”啊!
只是,这锅太大了些,他们没端起来,倒让自己“噗通噗通”全跌进了锅里
知道府城里有这么一个毒瘤祸害,黄奶奶也兴奋了起来。本来就是为了在小徒弟面前多显些威风的,如今这机会实在太好!
光对付几个小混混实在不算什么,若是能一举拔掉这个上百人的黑虎帮,那才是真本事!
于是,这几天,黄奶奶就和李长屏在忙着查黑虎帮的事情。
动手之前,至少要弄明白,他们有多少人,都在什么地方,做过些什么恶事,哪些人罪大恶极
只是之前就他们夫妻俩,人手不太够。智通倒是在,可他也分不开身。隔三差五就要去陈二狗院子里收人,还要护着谢栋谢润舅甥俩。
好在如今又多了个李彦锦,且他还带着四个得力的衙役随行。有了这五人的加入,事情也顺利了许多。
黑虎帮,在府城里横行了七、八年的大帮派,只花了三天时间就倒成了一片沙砾。
直到李彦锦等人离开武阳城好几天后,府城的百姓才发现,以前作恶多端的那伙人突然就消失了!
要说全消失也不对,那些不入流的小喽啰们似乎被一个叫陈二狗的人给管了起来。每日都被押着去做些扛包、送货的力气活,还有些,干脆就给城里一些有钱人家打起了长短工。
真正不见的,就是那伙歹人中的头头脑脑。至少黑虎帮的帮主和几个副帮主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且,过了一段时间后。之前被黑虎帮抢夺过钱财、物件乃至房产的一些人家,也从陈二狗那里多多少少得回了些补偿。
更有曾被严虎等人强夺了的几个女娘,也领了安身银子与和离书,哭哭啼啼地回家团聚。
府城这边随着黑虎帮的瓦解,风气都为之一振。
但卫川县的县衙里,有人却为了黑虎帮的旧案而重新展开了调查。
原来,李彦锦在审问严虎和几个黑虎帮核心成员时,发现他们当初发家的那桩旧案中,竟然有些眼熟的东西。
严虎等人开始还嘴硬叫嚣不已,结果二爷爷李长屏一出手,这伙人就只盼着能早点归西,争先恐后地把这些年干过的坏事都倒了个干净。
为人体筋骨研究验证了几个观点的李长屏,遗憾地看着严虎四人,道:“怎么招得如此之快啊?怕是假的吧,不如我再来点别的”
李县令笑着谢过了二爷爷的热心相助,耐心地琢磨起这四个歹人的口供。
当他看到严虎口供中的两个字时,不由皱起了眉头。
下午,严虎又被单独拎出来,享受了一趟二爷爷的特殊招待。
而这一趟,刑房中除了严虎外,就只有李长屏和李彦锦二人。严虎的口供,也被李彦锦收起来,并没有放进公房里。
晚间,李彦锦和谢沛坐在竹塌上一同看起了这份刚出炉的口供。
“二娘,你看看这。”李彦锦指着其中一段,让媳妇看。
谢县尉低头细看,发现这是严虎的口供。
说是,他在客栈里当小二时,无意中听到了受害的那家人的私语。
因他们提到了“几万两银子”、“运走”等话,做梦都想发财的严虎就对这些人上了心。
这一注意,还真被他看出些端倪。他发现这家人,若说有钱吧,明明坐的是马车,在客栈里却住的是大通铺。若说他们没钱吧,可人家吃肉喝酒却并不含糊。
按他们吃喝的花费,明明可以住在上房,可这家人却偏包下了靠近车马棚的一间大通铺。
严虎心怀鬼胎,就借着打扫的名头,常去晃悠。这一来二去,他就发现,这家人不管吃饭睡觉什么时候,总会留下个人守在窗口。
严虎在客栈里,看多了来往客商。顿时就明白了,这家人与旁人不同,并没把最值钱的东西随身携带,藏到房间里。而是一直就放在他们自家的马车中!
也因此,才会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守在窗口,就为了盯着他们家的两辆马车。
严虎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心中的贪欲就化成了恶鬼的尖刀,这才伙同了几个混混兄弟,做下了杀人劫货的买卖。
这其中引起李彦锦和谢沛注意的是,严虎交代,他们在那艘船上,杀人抢劫时,其中有个男子求饶,说是知道何处藏着更大的一笔银钱,只求严虎放过他一条性命。
原本严虎几个人就被船上几千两白银给闪花了眼,心里都觉得这人多半是为了活命,胡掰出来的说辞。再加上,那人趁严虎等人愣神的功夫,竟是一下子跳进了河里。
若是遇到别的劫匪,这人说不定就逃出生天了。可惜严虎的兄弟中,有两人水性极佳,且又对附近河道非常熟悉,于是费了些功夫,到底还是把人给抓了回来。
只是在抓人时,那人被捅伤了肺管,上来咳了几声,就彻底断了气。
而严虎等人把船上的活口都杀光后,就把这几千两银子和其他物件给运回了府城。
当他们回去分钱时,才发现,这些银子大部分是被人重新熔铸过的,而还有一小部分,竟然刻着“升和十年镇北军军饷”字样!
这一下,就把他们吓到了。因为那时候北地官银被劫一案已经闹开了,江湖上对“三桩帮”的追杀令也发了出来。所有人都知道,这笔官银只要一露面,必然要引来天大的麻烦。
所以,严虎等人看着官银上的字样,这才明白,自己到底劫了什么人的财
这些刻着字的官银大约有六百两的样子,严虎他们并没分掉,而是一点一点弄成了碎银。
后来成立了黑虎帮后,帮里抓来个会打银饰的老儿,这才彻底把这批烫手的官银彻底抹去了痕迹。
倒是严虎自己,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留下了一块完整的官银,藏到了帮里供奉的关二爷神像里,每日也跟着受些香火供奉。
看完口供,谢沛抬起头,长出一口气。转头对李彦锦道:“那神像带回来了吗?”
李彦锦摇头,道:“当日并没审出这些”
谢沛站起身,道:“我去取那神像。”
李彦锦点点头,想了下,道:“我让严虎再说说当年杀的那家人的模样,回头找牢里关着的那几位认一认,看看是他们三桩帮的什么人。”
“嗯,这事现在要告诉幺哥和小然吗?”谢沛问道。
李彦锦想了下,道:“咱们先查吧,两个孩子现在才刚拜师入门,知道这些,既帮不上什么忙,又容易扰了他们的心思。”
谢沛不再多说,起身要走。李彦锦突然拉住娘子的手,用力朝怀里一带,准备来个美人入怀。不想他这一拉,根本就没拉动,却被美人抓住胳膊,一把给拎了起来
“诶!诶!诶!”
李彦锦个子高,谢沛也是逗着好玩没真用劲,于是县令大人就被拎到了一半。上身起来了,腿却还跪坐在竹塌上。
“呃”李大人低头看看自己这端正的跪姿,又抬头瞧瞧娘子憋笑的小脸,十分诚恳地问道:“娘子这是想和我再拜一次堂吗?要不拜完之后,顺便再洞个房可好?”
谢沛忍着笑,道:“且侯着吧,为妻去去就来!”
县令大人委委屈屈地独守了两日空房,第三天一早,谢沛拎了个包袱回来了。
“怕路上出麻烦,我把那银子还是塞关二爷肚子里了。除此外,陈二狗还给了我几样东西”后宅里,谢二娘把那锭官银,从关二爷雕像下,取了出来。
李彦锦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刻着“升和十年镇北军军饷”的银锭,道:“我根据严虎说的,画了几个头像。让三桩帮那几个人辨认了下,说是有点像他们曾经的二当家。”
“二当家?”谢沛回忆了下,道:“之前审杨金博他们的时候,好像没听人提过啊?”
解密(小修)()
李彦锦点头道:“嗯;我问了;说是八年前盗军饷之后;那人就再没与三桩帮的人联系过;而杨金博也不让再提起他了。”
谢沛听完;有些疑惑地说道:“没联系倒可以解释;是被严虎等人害了。可杨金博的态度就有点奇怪了”
“莫非严虎他们还是杨金博派去的?”李彦锦趴在桌上;完全不讲形象地晃着脑袋,说道:“这也说不过去啊,若是杨金博派的;怎么银子还被严虎他们分了呢?不对不对。”
谢沛握拳头砸了下手掌,道:“恐怕杨金博不是派人去害了那个二当家,而是有重要的事情委托了二当家去办;怕旁人打听;才不让人提起。”
“对啊!”李彦锦犹如弹簧一般,猛地直起身子;说道:“严虎不是说;他们在杀那二当家时;那人嚷着自己还知道另外一个藏了更多钱的地方吗?这不就对上了!那二当家怕是帮着杨金博藏钱去了啊!”
谢沛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啊”说着;就把她带回来的包袱在桌上摊了开来。
“咦?二娘还带了些啥回来?”李彦锦伸头去看那包袱里的东西。
只见那包袱皮里躺着几本书;一个圆木盒,一把木梳;还有把铜锁。
李彦锦伸手拿起一本书,翻开一看;似乎是本游记。
谢沛也坐下来;拿起圆木盒,道:“我这次去拿那关二爷时,顺便把严虎床底下的那个箱子搜出来了。他不是说,那里还留了点当初杀人劫财时,留下的几个物件吗?我就给一并带回来了。”
李彦锦点头道:“既然那人是三桩帮的二当家,说不定还能从他的东西里找到点什么线索。”
谢沛放下了手里的木盒,道:“这些东西就交给你了啊,若是藏了什么机关,应该也逃不过咱阿锦哥的法眼。”
李彦锦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小娘子好眼光!”
谢沛笑着推了他一下,转身去前衙了。
在李彦锦研究那些遗物之时,府城的曹公公却端着茶杯发起了呆。
他倒不是为了采选之事发愁,而是昨夜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他就说当初看到那李县令时,怎么心里有点不对劲呢?原来,竟是因其眉目长相与京中的富平侯颇为相似。
这富平侯平日非常低调,要不是曹云达年轻时曾去他们府上宣过一次圣旨,恐怕此时也想不起这个人来。
曹云达手指轻巧茶杯边沿,心里琢磨了一会,忍不住哼笑了一声。
这富贵人家的事情啊,还是不要太较真的好。
富平侯姚锡衡如今年近六旬,可当年他说亲时,据说有好些人家的小娘子为了他,争红了眼,咬碎了牙。
姚锡衡不但容貌出色,而且身份也很高贵。
他的爷爷是夺回北地三府的大英雄魏国公,母亲则是康广帝的掌珠,纯嘉公主。
待康广帝驾崩后,隆泰帝登基没多久,就给他封了个富平侯的爵位。
富平侯的妻子窦泊冉,乃内阁学士窦余谨的嫡次女。
夫妻二人成亲后,恩爱和睦,别无妾侍。在京中老一辈权贵中,口碑甚好。
曹云达歪着头,喝了口茶,心说,别无妾侍?那这李县令是打哪儿来的?就李县令这模样,要说他与富平侯姚锡衡没有关系,那实在是太过巧合。
只是按年纪算的话,恐怕应是富平侯的孙辈。不过若是富平侯啃的野草比较嫩的话,是儿子是孙子也很难说。
曹云达一边怀着看权贵家热闹的心思,一边琢磨起自己之前与那李县令相处时,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晚间吃饭时,又忍不住与戴知府打听了几句李彦锦的事情。
戴如斌此时也没搞清楚这老太监和李彦锦之间的关系,保险起见,他倒是没敢胡乱瞎编,把自己知道的一点东西都倒了出来。
曹云达琢磨了下,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若没有富平侯在后面相助,李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