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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于内的好。”
她尴尬地应了声,讪讪地放下帘子缩了回去,暗笑自己这个所谓的公主真有些山野之人的土气,以后在宫里少不得被人家笑话。
车驾徐徐而行,又过了好一会子才停了下来。
“这里是五凤楼,请公主移驾换乘轿子进宫。”乘舆的正帘被轻轻撩开,那清冷的声音随即传入。
她呆了呆,刚一起身,就感觉腿脚酸软,仿佛无数蚊须小针接连不断地刺着,又像是成千上万只蚁虫爬来爬去,差点又重新歪倒在软榻上,原来枯坐了这么久,血行不畅,早已麻了。
扶着木栏站了片刻,那针刺般的酸痛感稍有缓解,却仍然迈不开步子,只好僵着腿一步步地向前挪去。
手搭着门椽探出身子,就见徐少卿立在车下,一双单凤狐眸望向自己,深邃幽远,却空空的什么也瞧不出来。
她看着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半弯着身子站在那儿愣住了。
“臣伺候公主换驾。”他说着便又将手臂抬了起来。
她这才回过神,想起之前被他扶着登上车驾的情形,手上那火灼似的触感竟好像还在,耳根子不由又开始热了起来。
明明知道他不是真男人,可这心却定不下来,想推辞也不知如何开口。
徐少卿见她站着不动,两腿一曲一直的僵着,侧目瞧了瞧,便又道:“这一路辛苦,公主想是累了,请换驾回宫歇息,臣也好面圣复命。”
她知道自己现在走不得路,下车驾也是个要闹笑话,稍稍想了想便伸拢了手,搭住那条臂膀。
这次比上趟平复了许多,她吁了口气,曲着腿挪到近前,另一只手也由他托着,伸脚去踩下面的垫凳,却不料那只酸麻的脚竟失了准头,一下跐在边上,登时翻了。
高暧惊呼一声,扑身向前倒去,整个人摔在他怀中。
第36章 花影曳()
凭良心说,我以前从来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封建糟粕,但在亲身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有很多东西的确是常理和科学无法解释的,然而它们却真实的存在着,并且就在我们身边。
现在我终于有时间把这些事情记下来,主要原因是我已经被单位开除,成为一名无业游民,不用再过那种经常黑白颠倒的日子,但也不想马上再去找其他工作。
只是忽然懒散下来,多少会有点儿不适应,所以每天敲几个字打发时间也是不错的。反正那些事情的每一个细节全都印在我脑子里,只要原原本本的写下来就行了,没准儿还能帮我解决一下生计问题呢,哈哈,开个玩笑。其实我的目的是希望那个人能够看到这些东西——我希望还能见到他。
在正式开讲之前,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
本人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区小县,是家里的独子,所以很受宠,但运气却一直不好。高考时更是涂错了答题卡,最后以两分之差与大学失之交臂,为这事老爹整整一个月没跟我说话。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让我复习重考,而是花钱托关系在招兵办弄了个去边疆当兵的名额。指望两年之后复员能直接分配到事业单位,从此端上铁饭碗,“旱涝保收”,一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高原当兵给我留下的最深刻印象就是创纪录的流过二十分钟鼻血,至于此后的经历就不用赘述了,一言以蔽之,那里根本不适宜人类生存。
就这样被“发配边疆”苦忍了两年,可结果却证明我老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当转业安置干部告诉我们这批人,不好意思,之前那两批还没着落呢,自谋生路吧,孩子们!我这才发现自己除了又黑又瘦又沧桑外,其他什么变化都没有。
于是我老爹又开始上上下下的托人找关系,终于在一个县局机关为我谋了份儿保卫的工作,说白了就和看门的汪星人性质差不多。虽然不属于编制内,但来日方长,好好干还是有机会转正的。
可这次我没有答应,一来不想就这样按照老爹铺的路走完下半辈子,二来看着同龄人都成群结队的去外面发展,很多现在已经混得不错了,自己也难免有些心痒,于是便独自跑到邻省一个二线城市碰机会。
跟很多蚁族一样,在外生活就意味着吃泡面住地下室的生活,况且这年头有学历都未必找得着工作,更别提我这个连大学文凭都没有的人了。
几经碰壁之后,凭借曾经当过兵的经历我终于找到了一份儿临时工,但性质还是看大门,而且地点也比较特殊,是本市最大的一个公墓。
说实话,即使是精神文明如此“发达”的现代和谐社会,愿意在这种地方干临时工的人也不多,工资、福利待遇简直垃圾到不好意思开口的程度,至于转正更是痴心妄想。唯一的好处就是活不多,相对比较轻松而已。每年除了清明、中元、冬至这样的祭扫高峰忙一点儿外,其他时间就是看看片子、吹吹牛、打打麻将混日子。
可我竟然就这么混下来了,也可能我这个人比较懒散,比较容易满足吧。其实说白了,咱就是典型的低层次人群,一辈子混吃等死的命,不干这个还有本事去干别的吗?
讲到这里,有人估计要问,在公墓看大门一定见过不少灵异事件吧,你写东西不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的确,当初我也觉得白天黑夜都在埋了几万人的公墓里泡着,隔三差五遇见点儿不干净的东西应该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很奇怪,开头两年一直都平平静静,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直到那个人出现之后,所有的一切就都改变了。
记得那是去年春末的一个清晨,我刚刚值了一夜的班。虽然当新兵那会儿就是从站夜岗开始的,但连续几晚下来也有点儿扛不住了。再过一会儿等同事老吴来交接班,便可以回家睡觉去了。
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来了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身材高大,很有点儿型男气质,从外表上就算不是大款也至少是个中产白领。
他手里还抱着一个红布包的东西,不用问就知道是刚从殡仪馆存放处拿了骨灰盒来下葬的。
这会儿时间太早,再说下葬封墓的活儿也轮不着我管,平时都是帮老吴打打下手什么的。于是先把他递过来的火化证、死亡证明和其他的材料对了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我见这家伙买的居然是四区四排十四号,倒有些吃惊,因为任谁都看得出这个位置意头不好,所以一直无人问津,就这么空着。
我告诉他还没到上班时间,等封墓的师傅来了之后再带他去墓地。
他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就抱着骨灰盒坐到了沙发上。
我本来就头昏脑胀的不舒服,现在看来得忙完他这个活才能回去休息,心里不免烦躁。又见这家伙大剌剌的,连根烟也不递,不由得更气了,索性也不去理他,坐在一旁玩起了手机。
到了八点钟,老吴终于来了。他五十多岁,是正式工,也是我们班上目前唯一负责封墓下葬的师傅,在这片墓地已经干了快二十年了。
我指了指那男的说有人来下葬,老吴点点头,亲手对了一遍手续材料,确定无误然后又打量了那男的两眼,见他除了骨灰盒外便两手空空,别说遮阳的白绫和开墓的公鸡了,连串纸钱都没拿,实在是太奇怪。于是便说我们要先准备准备,待会等你家里人来齐了,我们再去。
谁知那男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人大吃一惊——不用等了,就我一个人。
我这些年来在公墓里耳闻目睹,见惯了孝子贤孙送葬的场面,少则十几个人,多了像开大会似的来个一二百口子也算不上稀奇,这单枪匹马来送葬的还真是头一回看见,难道这家人都死绝了?
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开玩笑,不过当时我和老吴都觉得这家伙要么是有毛病,要么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让人知道。
老吴笑着说,爷们儿,什么都不带就自个儿捧着骨灰盒来下葬?没听说过!手续先留在我这,你还是赶紧去准备好东西,或者打个电话让家里人帮忙送过来,要是不懂的话,我可以帮你列张单子。
那男人摇头说,你只要带我过去,最后把墓封上就行了,剩下的你不懂,不要多管。
老吴一听这话就憋不住了,没好气的说,我不懂?爷们儿,我干这行快二十年了,见得死人比你见活人都多,什么规矩不懂?好了,看你年轻,我也不计较,赶快去把东西办齐喽,好把人送下地,别耽误自己的事儿。
那男人也不争辩,只是执意让老吴马上带他去墓地下葬。
老吴费了半天劲也没说服对方,自己还动了肝火。我在旁边也帮衬了几句,但无奈对方就是软硬不吃,想吵架都找不着茬儿。最后老吴只好抛下一句,好!这是你自己说的,以后要是出事可怨不得别人。
他说完就告诉我可以下班了,然后拿上封墓用的水泥石灰就出了门。
我望着那黑衣男人的背影直撇嘴,心想这年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老吴也真是的,管那么多干嘛?现在不用跟着去忙活,可以早走回家补觉,真是正合我意,心中不禁暗爽,于是赶紧锁上门就闪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问老吴昨天的事最后怎么样了。
老吴说,还能怎么样?到地方以后,那小子啥事也不让我管,自己把骨灰盒往里一搁,然后嘴里神神叨叨的白话了半天就让封墓,我也懒得管,封上了事。
我托着下巴说,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来送葬的,别是借着咱们墓地想藏什么东西吧?
老吴大手一挥说,不埋人还能埋什么?金银珠宝?小伙子,这年月不该知道的少打听,就算他有心藏东西咱也装不知道,反正他是花钱买墓的,手续齐全,出了事儿也找不着咱。
我忙点头称是,此后也没怎么去想,最多也就是闲极无聊和同事们瞎扯淡的时候当个谈资罢了。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大家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就是吃饭、睡觉,可对我来说,这份工作似乎变得有点儿不对头了。
简单的说,就是每当我独自一人值夜班的时候,就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不是经常听到异声,就是莫名其妙的突然睡着,有几次还做了恶梦,惊醒过来后却又什么也记不得,这在以往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又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咱毕竟是干保卫的,从前又当过兵,说出来丢人啊。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大半个月,我感觉自己都快要神经衰弱了,于是找领导商量了一下,看能不能调调值班表,暂时让我先上白班,缓口气再说。
不过,得到的答复当然是不,所以日子还得这样继续下去。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精疲力尽的我又在等老吴交接班,可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他的人。
第37章 晓庭花()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精疲力尽的我又在等老吴交接班,可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他的人。
直到快十点的时候另一个同事才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告诉我,老吴今天一大早突然中风,这会儿还在医院抢救呢!
我当时就楞了,心想这老哥烟早就戒了,酒也不怎么喝,据他自己说每天必看中老年健康栏目,平时饮食保养都很注意,以前也没出过类似的症状,怎么会突然中风了呢?这事儿可真是来得蹊跷。
当我大中午赶到医院的时候,得知老吴终于抢救过来了,但是嘴歪眼斜、口角流涎,只会“咿咿呀呀”的,话也说不清楚。看他那样子,即使能治好以后也没法上班了,暗地里不免一阵唏嘘。
果不其然,才过两天就听说上头领导决定让老吴提前退休。既然不是正常离职,福利待遇上还是差了一些,但也算过得去,只是考虑到他和老伴儿以后的日子,可实在是有点儿悲剧了。
而与这件事同时透出来的还有另一条消息——上头决定对外再招聘一个人来补老吴的缺,而且很有可能是编制内的。
这无异于是颗重磅炸弹,一时间各色人等就像苍蝇见了臭肉似的叮了上来。无论是替别人来走后门的,还是自己想转正的,都削尖了脑袋往里挤,每天你来我往,把我们对面的小办公楼搞得比菜市场还热闹,各种潜规则的事儿自然不在话下。
但其实谁都知道这种“对外招聘”基本上就是做做样子而已,人选八成早已经内定了,只是怀着一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心态罢了。
只有我比较安生,因为咱外地人一个,客请不起,礼送不起,还是老老实实该干嘛干嘛算了,是咱的终归跑不掉,不是咱的想也想不来。反正谁来顶老吴的位子也轮不上我,连歪歪都可以省了。
没过多久,招聘工作就尘埃落定了,但奇怪的是并没有立刻公布出来。
隔了两天后,我中午吃完饭突然感觉有些内急,就去厕所蹲大号。大约十分钟后,等我回到传达室的时候,就看见其他几个同事围着墙上新贴的一张纸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我也跟着凑上去瞧,原来那是新的值班表,上面还多出了一个名字,赫然写着老圞!
只听其中一个家伙说,咱中国人怎么可能有姓“老”的?这不是咒自己吗?干脆姓“死”得了。你看,你看,名字还叫“老圈”,我靠!这尼玛也叫人名?
他说完就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旁边几个人也瞅着直乐。
我虽然当年高考失误,没进大学的门,但好歹也经过一年高三的“特训”,平时看过的书也不少,在他们几个当中绝对是文化人。而且在边疆当兵的那段时间条件太艰苦,连电视信号都收不到,所以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研究个生僻字什么的。现在看这几个没文化的俗人满嘴跑火车,只差点儿没当场笑喷,于是清了清嗓子说,瞎扯什么呢,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咱中国自古就有“老”这个姓,金庸的笑傲江湖看过没有?里面的黄河老祖之一就姓老,叫老头子。
他们几个听了我这几句话,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但水平不够又找不到词儿来反驳。
先前那个人很不服气,强辩说就算他姓老,也没有叫老圈这么难听的。
我叹了口气说,你眼睛是管出气的啊,看清楚!后面那个字是“圈”吗?
他转头又看了看,这才发现那个字虽然外面也带个“囗”,但里面的内容却似乎复杂了一点。自己刚才一眼扫过去,根本没经大脑思考就信口开河的乱念成“圈”了。可是嘴上却兀自不服,故意将我的军,就问那你说这个字念啥?
我不禁暗笑,心想咱肚里要是没货,还真就被你问住了。于是给他扫盲说,那念luan好不,是团圆的意思。人家好好一个高大上的名字,怎么从你嘴里念出来立马就锉了呢?要是不信,咱现场百度,赌一包烟,怎么样?
那小子闹了个臊眉耷眼,又情知自己是输定了,只好不再言语。
我得意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好奇,这个新来的家伙名字这么有个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果然,下午一上班,保卫处的头头就领着新同事来了。
我看到这家伙的第一眼只差点儿没当场叫出声来,原来他就是那天一个人抱着骨灰盒来下葬的黑衣男人!到这时候,我才醒悟过来当时他为什么敢这么横,敢情人家是上头有人啊。
而且,这家伙看起来确实不一般,现在这时节白天已经很热了,他却还戴着墨镜,穿一件黑色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