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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火上浇油罢了,这个案子的关键点还是在周青的大女儿周文娟身上”,画妖娆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继续说道,“按照常理来说,遭人绑架这么久,自然而然对绑自己的那个人恨之入骨,可是你看看卷宗上,周文娟对绑匪的容貌,声音,一概都说不记得了,对自己从哪里逃跑出来的也说不清楚,而对自己遭囚禁的那段日子,更是矢口不提,这就让人起疑了”。
“主上说的这几点,属下也考虑过,不过也存在一种可能,就是周大人故意让小女这么说,有心报复文家”,南书思量的说道。
“你说的这种可能也是有,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肯定是前者的情况”,画妖娆不经意的咬着下嘴唇,继续说道,“所以,我让你去查一查这个周家小姐的底,我怎么都觉得这件事不会像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喏”,南书应声答道,虽然嘴上是应下了,可是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一个小姐家的,这可怎么查呀。
瞧着把南书难为的不像样的摸样,站在一边的小玲浅笑着开口说道,“主上还是把这查周小姐的事情交给奴婢吧,就别难为南公子了”。
听了小玲的话,再看南书那张红晕的脸,画妖娆不禁坏笑起来,说她不是故意的谁信呀,谁叫自己的属下个个都听晔华的话。
交待了小玲几句,又从月玦那里要来了几个伶俐的丫头,跟南书汇总完计划,画妖娆这才一脸怏怏的坐上了马车,进宫见驾。
一来到桂离宫,画妖娆就听见几个宫女欢悦的通传进去,等走到安嫔的寝宫的时候,看着坐在床上,脸色明显红晕起来的安嫔,画妖娆浅然一笑,相比而言,安嫔就显得激动的多了。
“国师来了,快快请坐,香儿快看茶,给国师备座”,安嫔有些激动的交待着身边的宫女,生怕怠慢了画妖娆。
“娘娘就别这般的客气了”,说话间画妖娆直接歪坐在了一旁空着的木椅上,瞧着茶几上的糕点甚是不错,伸手就拿了一块送进嘴里,味道倒是不错。
瞧着画妖娆自然熟的样子,安嫔浅笑着,也就不再让身边的宫女们忙乎了,开口说道,“你们都退下吧,留香儿一个人伺候”。
“喏”,一众宫女得了令,恭敬的行了礼退出了寝宫,画妖娆知道安嫔怕是就要问自己些私话了。
“本宫有一事还是好奇的紧,想国师大人为本宫解疑”,安嫔娘娘还是问了出来,任谁遭了这么一大桩罪,都会对那个害自己的人恨之入骨的。
吃完一块糕点,画妖娆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一双眼睛瞄着盘中的糕点,直到发觉了第二块摸样不错的,这才伸了手去拿,开口继续说道,“娘娘的疑惑,妖娆怕是解不了,妖娆只能保证将娘娘救回来,至于其他的妖娆什么都不知道”。
画妖娆的这句话,摆明了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安嫔虽然于心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遭何人的陷害,是怎么被人给害的,怕这回不是下毒这般浅薄的手段了,都用上更下作的法子,看来自己的这一胎当真是让不少人给惦记上了,想着不禁紧皱着眉头,伸手护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画妖娆心里还是不忍心的,毕竟白若妍是冲着自己来的,平白的害安嫔遭了这么一场罪,无耐的摇了摇头,画妖娆朝着站在一旁的小宫女开口问道,“你叫香儿是吗?”
“回国师,奴婢香儿,是娘娘的贴身丫鬟,一直服侍在旁”,香儿轻声的回到道。
“这样甚好,香儿,我交待给你一件事,以后每日早晨起了以后,你就在正殿燃香,普通的香就可以,有一点你要记住,一次点燃十四根香,十三根插进香炉之中,剩下的一身插在这屋子里,不要靠床太近”,画妖娆说道。
“请问国师,这香是只在早晨点吗?”香儿疑问的问道。
画妖娆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一个时辰点一次,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了,天快黑的时候,立马把香给掐断了,然后把一天里点香落下的香灰洒在这宫殿外面一圈,最后一定要在娘娘的床边也要洒上,你可都听明白了?”
“奴婢听仔细了”,香儿利落的说道,倒是一个伶俐的丫头。
“好”,说完画妖娆起身,走到安嫔娘娘的身边,伸手搭在了安嫔的脉搏上,从脉相上看无碍了,想来这一胎算是安稳了,把完脉画妖娆起身,对着安嫔说道,“娘娘,虽我不能告诉你这其中的厉害,不过既然这事我已经管了,定会管到底的,所以娘娘安心养胎便是,不会再有其他的岔子。。。。。。”
☆、第二百七十章药中蹊跷,茶馆被宰
日头渐渐西下,映着西边的半边天格外的柔霞,仿佛披上了一层轻纱一般,雾蒙蒙的,让人觉得暖心。相比朝阳,画妖娆倒是更喜欢夕阳,以前跟师傅在山上的时候,画妖娆总喜欢无事的时候爬上树,坐在一个树杈上,安然的看着夕阳西下的景。
以前跟着师傅的时候,画妖娆也不似现在这般的懒散,总是天不亮就被师傅给提起来了,自然也总能看见朝阳,见的多了,画妖娆就总觉得,朝阳带了一分戾气,迅速高高的升起,没有一丝的犹豫,好像跟时间赛跑一般,而夕阳却是温缓的像个迟暮的老人,一点点的柔光渡在你的身上,把你的脸也接连着映红,映成柔光一片。
瞧着远处,层层的茫山上夕阳徐徐下落,画妖娆总是觉得心里暮然的安然起来,伸手端了茶盏,低头抿了一口茶盏中的茶水,倒是一壶好茶。
从安嫔那出来以后,画妖娆弃了轿子,让他们先行回府了,反正有夜游隐在暗处倒也不怕遇到什么不测,在这皇城的街道上闲来无事转悠着,左瞧瞧右瞧瞧,刚好走到一家叫“茶话堂”的茶馆,画妖娆瞧着门匾上飞扬着的这三个字,浅笑着,走了进去,要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选了一个自己极喜欢的靠河的雅座,悠然的品着茶。
若说画妖娆对这外景情有独钟的话,自然还有这小河流水,涓涓而下,小的时候,画妖娆跟着师傅第一次南下的时候,坐着小船,吹着凉风,那种温婉波光粼粼的感觉便就走进了画妖娆的心思里,怎么就都不能释怀了,所以画妖娆对水,不管是零星的小河,还是开凿的小湖,还是一望无际的江河,画妖娆都是喜欢的,喜欢听着那涓涓的流水缓缓的蜿蜒而下,漂过万物,却又静谧如梭。
来到皇城以后,画妖娆就发现皇城的里三圈外三圈都有人工开凿的河流,这些人工开凿的小河听说都是历代皇上下旨一点点开凿而成的,一是方便百姓的用水之便,二则嘛,自然是因着风水问题,这环环水流涓行,在风水里,叫做行云流水阵。
这行云流水阵属于布局中的大局,水属柔,既有推波助澜的之力,也有海纳百川之态,所以水自然而然成了这大阵中的引子,此局,以水为引,定位八方,且三环为宜,一环包裹一环,这第一环便是皇宫之中的护城河,这第二环,便是皇城之中的围城河,而这第三环,就是外城围绕的外城河,这三环环环相扣,围城八卦阵,属最牢固的风水阵,可谓是龙气不泄,滴水不落。
想来这阵势也是当年白家所设,想想这百年白家一朝朝辅佐皇上,安稳了这一方山河,到了这一代竟然出了这般的光景,若是泉下白家历代族长知道了,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想到这里画妖娆不禁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茶桌上,四个看茶的男子聊起了闲天,你一言我一语的,到也算是热闹,听的画妖娆浅笑不语。
“听说了嘛,这回是文家的小姐给绑去了,可是把文家给急坏了”。
“这事都传遍了,谁人不知,也不知道这贼人怎么这般的大胆,都敢入府绑人了”。
“谁说不是呢,这事闹得人心惶惶,这家里闺女的只怕昨晚都没睡踏实了”。
“听说这周家小姐前几天才刚逃出来,可谓是九死一生,吓得不轻,现在连话都不敢说,可怜这么水嫩的小姐,竟然这般了”。
“你咋知道的这周家小姐吓得不轻的,说的好像你当真见到了一般”。
“我兄弟在京兆衙门当差,昨天去周家问案的时候,我兄弟就在那,见了陌生的人,那周家小姐就躲在人后,不敢出来,京兆府尹问什么,这周家小姐左右就是一句话不说,只管摇头,一句都没问出来”。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哪里遭过这般的罪,能逃回来都是祖上积德了,只怕这周家小姐是嫁不出去了,可怜了”。
正听着的时候,楼梯口去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此人一身素青的粗布长袍,腰间也只束了一宽布深色的腰带,无半点的装饰,瞧见画妖娆坐在这边饮茶,便大步的走了过来。
直到来人站在自己茶桌的旁边,画妖娆才回过神来,打眼瞧着眼前的人,这一瞧不要紧,瞧得画妖娆兀自的乐了起来,开口笑着说道,“你这身打扮倒更像哪个府里的管事了,怎么好端端的换上了这般素净的衣裳?”
来人并不是旁人,正是南书,被画妖娆这么一说,南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略低了头,回应道,“这样进出方便,若是再锦缎绸服的,只怕招来人的侧眼”。
“知道了,坐下说吧”,说话的功夫,画妖娆拿起一个茶盏,提了水壶将茶盏斟满了水,推到了南书的面前。
南书本来是刚坐下,看着画妖娆给自己斟满了茶推到了自己面前,立马有些慌张的就要起身谢恩一般,被画妖娆一记眼神给吓得愣是又坐了下来,轻声的说道,“多谢主上”。
“你呀,四个人中,数你心思缜密,最是聪明,不过,比起他们三个人,你的规矩也是最多的,动不动的就站起来行礼啊,谢恩啊,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一天到晚是怎么坑害了你,把你吓成了这般”,画妖娆打趣的说道。
“主上又在笑话属下”,南书也知道自己有时候是太规矩了一点,不过,前世自己便是这般被教育出来的儒家子弟,心里也是想跟画妖娆更亲昵一点的,可是每次条件反射的就做出了些身不对心的举动,自己也是无奈。
“说说吧,你这一天了,可看出了什么?”言归正传,画妖娆对这个案子还是好奇的。
“回主上,属下今天混进了周府,瞧见了周家小姐,那周家小姐当真是吓坏了,浑浑噩噩的,一整天都是周家夫人陪着,见着人来就躲的远远的,看着倒不像是做戏”,南书恭敬的回答道,思量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属下在周府倒是见着周老爷了?”
“有什么不妥吗?”冷不丁的南书说了这么一句话,画妖娆倒是摸不着头脑。
“属下听见周老爷跟李郎中的谈话了”,讲到这里的时候南书微微的蹙起了眉头,好似有些犹豫的样子。
“谈话,都说了些什么?”瞧着南书的样子,画妖娆倒是奇怪。
“给周姐小姐诊脉的李郎中,诊完脉以后,就被小厮给叫道了周老爷的房间里,当时我离得远,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所以并没有听的太真切,只是瞧见听完李郎中的回话,周老爷起先有些惊讶,之后沉思了良久,才对李郎中又说了几句话,这几句话听完之后,倒是李郎中吃了一惊,之后应下就出去了,我总觉得着一幕倒是有些蹊跷”,南书蹙着眉头,今日在周家哪哪看来都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唯独这一幕让南书觉得有些奇怪,为何周老爷和李郎中都是惊讶不已呢?
“李郎中开的药方,你可是抄来了?”画妖娆听完南书的回答,脸上依旧是刚才淡然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轻声的问道。
“那李郎中没有开任何药方,我也是奇怪,便一直跟着出了周府,看着那李郎中回到了医馆,亲自抓了药,这会子这李郎中正盯着熬药呢”,南书回答道。
这倒是有意思,没开药方,亲自抓药,亲自看着熬药,看来这里面倒是有些文章了,想到这里,画妖娆的嘴角划过一丝坏笑,环顾了一下四周,好似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从楼梯走上来,我有事交待你”。
坐在一旁的南书正在好奇,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在自言自语什么,正在怀疑的空档,一个人影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侧过头一看,来人正是夜游。
夜游恭敬的站在画妖娆的身旁,开口说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跟着南书,去一趟刚才南书说的药铺,把李郎中正在给周家小姐熬的药换下来”说道这里的时候,画妖娆突然间想到,若是换成了别的药,等这药熬好了,这李郎中一看自己的药,定是会露馅,这样一来怕会打草惊蛇,想到这里,画妖娆换了主意,说道,“你们两个分开行动,夜游,你先去别的药铺抓一副补药,最好是能半个时辰就能熬出来,这李郎中熬好了药,定会托药铺的伙计给周府送去,你小心的行事,送的路上或者在周府把药换下来,带回来”。
“喏”,夜游应了一声,刚要转身就走,却还有些犹豫的又转了回来,开口道,“君上让属下不得离开小姐一步,若是这样的话”。。。。。。
“在这茶话堂,莫不是还有人能把我拐走了不成,你放心的去便是,告诉晔华我就坐在这等着他来接我,这可能行”,画妖娆知道夜游的顾虑,答应了老老实实的在这等着,这才让夜游放下心来。
“至于你呀,你去这药铺后面盯着,这李朗中熬好了药,定是要把药渣给处理了,你盯好了,把药渣给带回来”,夜游的任务布置妥当了,自然画妖娆开始给南书布置任务了。
“喏,属下这就去”,南书应声道,然后站起身,跟着夜游一道去了。
起先画妖娆还是怡然的等着明晔华的,可是渐渐天色全黑下来,店小二左右来问过是否要点些糕点,画妖娆本来是肚子饿得,可是念着明三的饭菜,想着这会子若是吃了糕点,回去定是再吃不下饭,便都婉拒了,虽然瞧得出来自己在这坐了有两个时辰了,只点了一壶茶,这店小二有些许的不乐意,到也没办法。
可是左等右等,怎么都等不来明晔华,画妖娆就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若是寻常,晔华出门到这个点也总应该回来了,且他若是知道夜游不在自己身边,定然是早早的就赶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到这个时间还没个人影。
等到酉时,画妖娆可是没了耐性,想着起身回百花楼,不管明晔华了,刚一起身,突然间听见不知道从哪个客人嘴中传来的一句闲聊,“看着这天空明亮就是没有月亮的影子,想来今日是初一吧”。
听完这句话,画妖娆猛然间侧头左右环顾看向了天空,的确,浩然的天空,却无明月之影,心里大骂一声,该死,怎么把今天是初一的大日子给忘记了呢,想到这里,画妖娆立马起身,就要离开。
这人越是着急的时候,越是要惹上麻烦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店小二看见这边画妖娆已经起身要走了,立马迎了上来,笑脸盈盈的说道,“小姐可是品好了茶,一共是三两银子”。
本来这喝茶给钱是无可厚非的时候,画妖娆听完店小二的话,立马去腰间摸银子,这一摸不要紧,赫然的发现自己今日压根就没带银子出门,真是越着急越出乱子,画妖娆也是无奈的瞧着店小二,开口说道,“今日出门匆忙,忘带了银子,可能写长欠条,等改日再送上门来?”
店小二一听这话,立马就没了刚才和善的态度,“怎么着呀,仪态端庄的小姐学人来喝茶竟然要赊账,听着倒是让人瞧得新鲜,不过,本店断没有赊账这么一说,若是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