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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忧国忧民的五哥,太子差了何止一点半点?
若五哥是嫡子就好了……
刘桐这样想着。
而这边,因为太子被禁足,太子府门庭若市的景象一时间也消停了下来。
太子妃慌乱了两日,在沈嬷嬷的提点下,倒也稳住了心神,趁此机会也开始使手段整治整个太子府内院。
这些事情,常润之是不参与的。太子妃也了解她的脾气,更何况一些隐秘之事,她也不欲让常润之知道。
所以常润之又变得无所事事了起来。
太子妃便让常润之回侯府歇一段时间,等太子的禁足解了再回来。
常润之乐得轻松,自然高高兴兴地应下,第二日便带了姚黄魏紫回了安远侯府。
直到出了太子府,魏紫方才对常润之嘀咕起了太子府内院的事。
第六十五章 书信()
“……太子三年前从廊西那边带回来过一个侍妾来着,那侍妾两年前死了。不过听说那侍妾为人张扬,曾经说过太子在廊西督工的时候,其实一直陪着她寻欢作乐。真是这样,那太子这次被禁足也不冤。”
常润之微微垂眸。
何止不冤,这处罚,轻得太过了。
十几条人命,几百亩良田……
于太子来说,也不过是禁足一个月。
魏紫叹了口气:“眼瞧着太子妃的日子好过了,太子又出了状况……这太子妃做得,实在太难了,以后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常润之笑了一声,点着魏紫的额头道:“你怎么忽然忧心起太子妃来了?”
魏紫看了看四周,方才轻声对常润之道:“奴婢听说,李良娣身子不大好了。”
常润之顿时一怔:“从哪儿听来的?”
“小丫鬟们说的。”魏紫轻声道:“虽然太子禁了李良娣的足,但一些事情,总要人出李良娣的院子办,小丫鬟们听到些风声也不奇怪。她们说李良娣自被禁足后,身子骨便一天不如一天……”
常润之心紧了紧,却不由问道:“那莫孺人呢?”
魏紫道:“莫孺人倒是很好,整天带着她生的小爷,瞧着倒算安分。”
魏紫迟疑了片刻,更加压低声音:“太子那日禁足李良娣,训斥莫孺人时发生了什么,私下也有人传,奴婢也听了一耳朵。”
“怎么哪儿都有你?”常润之又恼又气,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道:“你同我说了,以后再不许提这些事。”
魏紫连连答应,轻声道:“据说莫孺人产子的时候,李良娣给她下了药,导致莫孺人生产不顺伤了身,以后有孕的机会很小。莫孺人因此记恨上了李良娣,所以暗中也对李良娣做了手脚。至于是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太子曾说过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什么得不偿失这样的话。”
常润之点点头,心想所谓的手脚,定然就是那香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指的就是莫孺人整日给自己熏香。可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不过……总感觉哪儿说不通。
常润之仔细想了想,忽然直了眼。
莫孺人那香……也就是在最近她才闻到的。之前她在太子府也和莫孺人有过接触,并没有从她身上闻过那样的味道。
仅仅是巧合吗?莫孺人最近才知道李良娣在她生产时动了手脚的事?
常润之又觉得有些糊涂了。
“姑娘想什么呢?”姚黄关切问道。
常润之闭眼揉了揉眼角,摇头道:“没什么。”
她顿了顿,道:“回府后找太太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从太子府辞官。”
姚黄和魏紫不约而同地道:“姑娘要辞官?”
“太子府太复杂了,我觉得累。”常润之直言道:“何况……我也不觉得在太子府能再学到什么了。”
姚黄和魏紫想想也是,这段时间她们家姑娘多半都是闲着的,基本没事做。
“不待在太子府也好,也省得方大人现在每日一封书信。”魏紫鼓鼓腮帮子:“每次同他说了,姑娘看也没看便让人烧了,他却还是坚持每日送一封……”
提到这个,常润之也觉得有些无力。
方朔彰现在是改变了策略,打算和她鸿雁传情了不成?
每日一封书信,要么是一首才华洋溢的诗作,要么是几句关切的话语,要么是言辞恳切提及他们新婚燕尔时曾经的点点滴滴……
常润之没看,魏紫却每一封都拆来看了的。
常润之着实有些无奈。
虽然再没见到方朔彰的人,可每日一封信却实实在在地在提醒着她方朔彰的存在。
只希望回到侯府后,方朔彰的信送不进来吧。
常润之这样想着,却没想到方朔彰阴魂不散,每日一封信雷打不动,见她回侯府,便将信送到了侯府。
小韩氏将信封放到了常润之的桌前,似笑非笑看着她:“润之,同母亲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常润之一看信封上“润之亲启,朔彰字”七个字,便觉头大如斗。
“回母亲,这……的确不是我的错。”常润之无奈地叹气。
魏紫立刻道:“太太,也不知道这方大人抽了什么疯,打从十天前吧,就每日让人送一封信给姑娘,姑娘从没看过的,也让人同他说了别送,方大人还是坚持……本以为回侯府了,方大人不会送了,没想到他这信竟然送到侯府里面来了。”
小韩氏笑了声,仔细打量了常润之一眼,满意点头道:“越发水灵了,难怪那方朔彰后悔了。”
“母亲……”常润之好笑地摇头,又叹了一声道:“我连不顾情面的狠话都与他说了,谁承想他竟脸皮厚成这样。我倒觉得他每日一封信不过是来恶心我的。”
小韩氏点点桌上的信封,道:“你若是不介意,我拆开来瞧瞧可好?”
常润之摇摇头:“母亲想看便看吧,只不过看过后还是烧掉的好。”
小韩氏低笑一声,拆了信展开信笺,眉头便是一挑。
很快将一封信看完,魏紫忍不住问道:“太太,是诗作吗?”
小韩氏斜了她一眼:“不是。”
“那是……”
“润之,还是你自己看看吧。”
小韩氏将信笺递给常润之,常润之接过,迟疑了下才展开信看了起来。
方朔彰的字迹如他的长相一般,给人一种华美的感觉,字迹力透纸背,可看得出书写之人的认真。
常润之扫过信的内容,看过后波澜不惊地将信重新放回信封里,交给姚黄让她拿去烧掉。
魏紫顿时挠头道:“姑娘……”
往日她最八卦,方朔彰每一封信常润之让烧掉,她都会拆开来看。这一封她还没看呢……
姚黄拽着魏紫出去了,小韩氏朝常润之伸手招了招,常润之走过去扶住小韩氏。
“那方朔彰看起来倒的确是后悔和你和离了。”小韩氏一边走着,一边道:“不过他这般贬低九皇子,从手段上来说,下作了些。”
常润之低头听着,也不说话。
方朔彰信上写的恳切,例数了好些九皇子的不妥之处,企图证明九皇子并非良配。
常润之看着那信,却只觉得可笑。
第六十六章 辞官()
她同方朔彰讲得很明白,与他不想再产生纠葛,是因为他们已和离,已是陌路人。
方朔彰却始终认为,是因为有九皇子的存在,她才不愿意对他假以辞色。
常润之轻声道:“母亲,润之对此实在困扰……”
小韩氏点头:“我明白,不管怎么看,那方朔彰也并非良配。你既出了方家那火坑,我自不会再让你跳进去。”
小韩氏叹了声,道:“前几日方才和老太太商量过,老太太越看九皇子越是顺眼。加上沐之回来也曾说,你与九皇子相处融洽,九皇子对你也别有情愫……若是能将你二人的事情定下来,倒也了却了我一桩心事。”
常润之低首:“劳母亲为润之的事多烦多思了。”
“也是你懂事。”小韩氏拍拍常润之的手:“你虽不是我生的,但也是我瞧着长大的。这般人品相貌,我也舍不得便宜了那些不知好歹之人。那方朔彰,也是我没有尽力劝你父亲。只希望你不要怨恨我才好。”
常润之忙道:“母亲说哪儿话,润之从来没有怨恨之心。”
小韩氏见她的确不似作伪,心里更是欢喜。
母女俩游着园子,常润之也适时地提出想要从太子府辞官的事。
“太子府后院的事我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在一旁看着,也觉得胆战心惊的,生怕哪一天被人拿了作伐子……如今在太子府待了也有小半年了,若是辞官,不知道合不合规矩?”
小韩氏沉吟后道:“辞官倒是没有什么规不规矩的说法,不过想辞官,总要找个理由。如今显然不是什么恰当的时机。”
小韩氏微微皱了眉头:“才出了太子被圣上训斥禁足的事,这个时候你若是辞官,恐怕还会被人说是想要避祸,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对侯府的名声也不好。”
常润之点点头,她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所以也在这儿为难。
太子虽然禁足,但元武帝只说他“好大喜功”,让他在太子府反省,并没有旁的处罚。太子经过一个禁足后,总会复起。
所以这段时间,其实也是太子暗中观察投靠他的人对他是否忠心的恰好时机。
常润之倒是不怕她提出辞官,太子对她会有什么意见,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女人,对太子的宏图大业没有任何影响。
就怕太子因此而盯上安远侯府,对安远侯府有所不满。
“这件事先不慌,等问过老太太,听听老太太的意思再说。”
小韩氏看向常润之:“左右你在府里也要待上一段日子了。太子妃不是说等太子禁足解了再让你回去吗?咱们慢慢想法子。”
常润之点头应下。
回到侯府,就是回了自己的家。
侯府虽然也是高门大户,却不像太子府那样,整日弥漫在心机之中,几乎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小韩氏管理侯府得心应手,大嫂胎早就稳了,又接过了小韩氏拨给她的一些内务管了起来。
没事的时候,小韩氏就招呼上岳氏、钱氏和赵青瑶打马吊。
有时候赵青瑶会让给常润之打,岳氏也会让常润之上桌,她则在一边看着。
常润之对打马吊倒不是特别钟爱,所以更多的时间则是在一边观战。
赵青瑶作为儿媳妇,自然不好赢三位长辈的钱。她是个懂事儿的,也和常润之之前一般,保持着赢一把输三把的频率,猜测着三位长辈想要什么牌,便将手里的牌打出去。
从某些方面来说,赵青瑶和常润之倒也是同一类人。
赵青瑶日子过得舒爽,有时候闲了,也会和常润之这个小姑子聊聊天。
这日常润之受邀去了赵青瑶院儿里,和她一起做针线。
赵青瑶虽然出身国公府,但一手针线活做得倒也有模有样。缝制给未出生的孩子穿的小衣裳时,整个人恬淡安静,看上去真的好美。
常润之托腮坐在一边,静静看着赵青瑶手上的动作。
“大嫂手真巧。”常润之夸她道:“等小侄儿出生,有大嫂在,可不会缺漂亮衣裳穿。”
赵青瑶便笑道:“我也就是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做做。给孩子做衣裳,总是高兴的。”
常润之颔首,问她道:“大嫂未出阁的时候,是不是也常做针线?”
“也就是在定过亲后,被我母亲唠叨着练的。”赵青瑶笑道:“我母亲说,虽然都是高门大户,也不缺做衣裳的人伺候,可到底做人媳妇儿,总要亲手做个小衣,纳个鞋底儿什么的孝顺婆婆。再者,给自己夫君和孩子做衣裳,和让人做了给他们,意义总是不一样的。”
“亲家母说得真有道理。”常润之打趣道:“得她老人家教导,难怪大嫂和大哥关系这般好。”
赵青瑶的脸一下子红了,嗔怪地瞪了常润之一眼,笑骂她道:“油嘴滑舌。”
常润之也不恼,继续和赵青瑶聊天。
说着说着,赵青瑶便说起了自己未出阁的时候。
“……都是公侯之家,以前润之你性格腼腆,也不和咱们这些姐妹们混着玩儿,你倒是不知道,咱们这些个小姐妹,其实那会儿常聚在一起玩的。”
赵青瑶叹道:“如今,李姐姐进了宫做女官,沁之竟和李姐姐家的兄长有了缘分,其他的好姐妹也是嫁人的嫁人……只有莫姐姐,那么玲珑心肝儿的一个人,没想到却是病逝了。”
常润之托腮的手一顿。
赵青瑶口中的李姐姐,应当是出身镇国公府,在勤政殿为女官的李女官了。
李女官家的兄长,便是她隔房的庶兄李承学。常沁之嫁给李承学,也的确是一桩缘分。
至于她说的莫姐姐……
“大嫂说的莫姐姐,可是九皇子妃?”
赵青瑶颔首道:“是啊,可不就是九皇子妃吗。”
赵青瑶叹道:“原本我们以为,她的命是最好的。虽然九皇子并无什么建树,但到底是皇子之尊,今后封王也是理所应当的事,莫姐姐以后就是王妃了。可没想到,她命不好,竟然……哎。”
赵青瑶摇了摇头,看起来的确是为九皇子妃惋惜。
第六十七章 佐证()
常润之抿了抿唇,轻声问道:“大嫂和九皇子妃的关系很好吗?”
赵青瑶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想道:“也算不上很好吧,不过在我们看来,莫姐姐的确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没有人会讨厌她。只能说她很会和人相处,也很会调剂大家的关系。有她在,咱们这些姐妹即便是发生了什么纷争,也能很快和好。”
常润之继续问道:“听说九皇子妃是在出嫁前一日摔断了腿……大嫂可有去探望过她?”
“探望?没有。”赵青瑶摇头:“说到底她已是皇子妃了,身份不一样。我与她关系一般,倒没想过她刚出嫁就递帖子要去瞧她。不过也有姐妹递了帖子过去,不过莫姐姐都一并让她身边嬷嬷来回了,说她很好,让我们不用担心,等她养好了伤,再邀我们一聚。”
赵青瑶叹道:“谁也没想到她的伤情会恶化,很快就撒手人寰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也很是震惊。”
常润之沉吟不语,将针线笸箩搁到了榻上。
赵青瑶接过,从里面取了绣线穿针,一边道:“大概是移情作用吧,因为莫姐姐去得早,辅国公府那边悲痛之下,只好寄情于进了太子府的另一个女儿。那位莫孺人也算是沾了莫姐姐的光了。”
常润之顿时屏了呼吸,片刻后装作疑惑的样子问道:“听起来大嫂那些好姐妹们常往来,应该对辅国公府十分熟悉才是。怎么好像大嫂对莫孺人很陌生似的?”
赵青瑶便笑了,伸手点了下润之的额:“那莫孺人和你一样,是个闷葫芦性子,小时就不爱与我们待一块儿玩,长大后更是见不着她人影。莫姐姐说她性子闷,不爱见生人,咱们自然也不好上赶着去找她玩儿不是?”
还有句话赵青瑶没当着常润之的面说。
到底那莫孺人是庶女出身,就好像常润之这个庶女不与她们往来,她们也不会强求一样。谁犯得着去和个庶女结交?
这话在常润之面前,赵青瑶自然是不会说的。
但她所说的这些,已经足够让常润之明白,她所猜测的,多半是真的了。
如今的莫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