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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夜叉眼中轻蔑的神情,熊非心底生出一丝慌乱,当即扬手给了夜叉一耳光,女子白皙的脸颊顿时浮现出一个红红的五指印,破了的嘴角流出一道殷红的血丝。
青山派掌门骆久平生最厌恶魔教之人,见熊非审问不出什么,他一脸漠然地说道:“跟个女魔头废话什么,天底下除了他们真理教还有谁会与我们中原武林为敌?依我看根本洠裁春梦实模唤I绷司褪恰
“杀了她…杀了她…”
骆久起了个头,人群中很快就响起一片愤怒的喊杀声。
始终站在远处未发一言的沈谦抬手按住额头,半晌,嘲讽般笑了两声,带着一众金翎山庄弟子扬长而去,也不理会其他门派的议论,他受够了。
而看着金翎山庄的人离去,御风弦和闻人卿也面面相觑,他们从一开始就想离场,只是碍于家族门派在江湖中的威望而犹豫不决,好不容易终于有人带头了,两人也二话不说地带着门下弟子离去……
……
雨越下越大,淅沥沥地落在城墙之下的瓦砾堆里、铺了满地的枯枝败叶上,淋湿了地,淋湿了墙,淋湿了树,淋湿了人的心。
朝露和辰曜两人刚出城门就被淋了个透心凉,古代的油纸伞根本不抵什么用,被风一吹就要散架般飘摇不定,只好在城门口卖蓑衣的老翁那买了两件随便披上。可刚披了蓑衣骑上马背,朝露就望见城郊小路上浩浩荡荡地走來一队人马,赫然是金翎山庄那一行人…
“沈谦…”
听到朝露的呼喊,那面无表情骑马走在最前头的人身体一怔,缓缓地抬起头來,“……怎么是你?”
尽管沈谦这人平时就是一张阴沉脸,可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只用阴沉來形容了,只见他眼神空洞,脸色灰败,就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情景一般浑浑噩噩,心不在焉,朝露连忙关切地询问他怎么了。
谁知被朝露这么一问,沈谦居然毫无征兆地仰天大笑起來,雨水顺着他脸侧流淌下來,乍一看去就像在哭泣。
“你、你别吓人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朝露吓了一大跳,差点从马背栽下來。
沈谦神经质地笑了半天,然后幽幽看向朝露,哑声道:“燕山谷地,你去到那里……就什么都知道了……”
“燕山谷?”辰曜皱了皱眉,那不是真理教燕山分坛的所在地吗?
“哈哈,真有意思……”沈谦垂眸低笑,也不管朝露一脸见鬼的表情扬鞭就走,身后金翎山庄的弟子赶紧策马追了上去。
朝露调转马头看向沈谦离去的方向,那人平时倒也严谨稳重,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刚才说到燕山谷,难道那里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还不等她理出头绪,辰曜带着一丝凉意的声音就催促一般响起……“走,去看看…”
朝露点点头,两人当即加快速度朝燕山谷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多时就到了那处山谷的入口处,还未从马背下來辰曜就眸光一寒,“怎么会有血腥味?”洠Т恚樗孀爬浞缬嫫藖淼模且徽笳蠹渑业难任丁绷硕嗄晟笔炙哉庵治兜兰涿舾校梢钥隙ǖ氖悄抢锩嬉欢ㄋ懒瞬簧偃恕
果然,在去大殿的路上零零散散全是尸体,大部分是真理教弟子,中原门派只伤亡了极少数的人。
朝露看得眼眶发酸,雨水淋到脸上模糊了视线,她跌跌撞撞地跟在辰曜身后,终于踏上大殿前的石阶看清眼前的一幕时,她震惊地捂住了嘴。
已经被鲜血染成一片红海的大殿前广场上积尸成山,滂沱的大雨中,再洠Я巳魏紊ⅰ
再向前看去,一个身材纤弱的黄裙女子胸前插着一柄剑被人钉在了柱子上,血水顺着她赤。裸的双足滴答下來,虽然瀑布般浓密的黑发盖住了半边容颜,可朝露还是一眼就认了出來……“夜叉………”
两人疾步上前,辰曜飞身跃入半空拔出宝剑将人抱了下來,拨开湿透的发丝,夜叉早已洠Я搜娜菅站拖窳鹆б话阋姿椋疥滋衷肆艘还烧嫫右共姹臣勾ψ⑷肫涮迥冢獠趴瘸鲆豢谙恃炎齺怼
“辰……曜……”夜叉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水珠,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怀抱自己的黑衣少年,半晌,两痕清泪盈眶而出,顺着占满血渍的脸颊流淌下來。
其实早在被关在真理教的时候朝露就隐约看出夜叉对辰曜有着不一样的情感,只是对方不说她也洠в泄示褪橇耍烧昭矍暗那榭隹磥硭坪趸拐媸钦庋克彻砣ィ共婺苄压齺硪咽遣灰祝⒉皇呛芏绞酰且材芤寄芸闯鲆共嬲馐乔砍抛诺囊豢谄丫げ涣硕嗑昧恕
辰曜神色黯然地抱着气息奄奄的夜叉,他手心里全是从夜叉伤口中涌出的粘稠鲜血,因被雨水冲刷而失去本來的温度,生生死死他看得太多,然而此情此景他却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夜叉凄然轻笑起來,颤抖地伸出一只手,“你能不能凑过來一点……我……快看不见了……”说话间不断有鲜血从她唇边溢出,洁白的贝齿也被染上了妖异的血红。
看着怀中女子虚弱的笑颜,辰曜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抓住那冰凉颤抖的手掌。
“你上次受的伤……已经好了么……”夜叉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眼睛挣得大大的,此时她已经看不见近在咫尺的辰曜了,但是从手心的触感还是能知道对方就在自己身旁,只是这样她就觉得安心了。
辰曜低垂眼帘,雨水沿着他英挺尖削的脸颊滴下來,落在夜叉光洁饱满的额头,最后洠敕⒓洌⑽⒌拖峦反赵诩唇ノ甯械呐佣希蜕档溃骸班牛乙丫瓫'事了。”
听到肯定回答,夜叉轻轻扬起嘴角心满意足地笑了,她太累了,真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再也不醒來。只希望,下辈子她不要再像今生这般后知后觉,那样的话,哪怕只说一次也好,只一次也好啊……
随着眼角最后一滴泪水滑落,前一秒还紧紧抓着辰曜的手猛然滑落,软软地搭在冰冷的地面,再也不动弹了。
“……她死了。”
辰曜声音暗哑地开口说道,语末隐入风声。
朝露无比艰难地转过身來,怔怔地看着躺在辰曜怀里洠Я松⒌幕迫古樱淙凰鸵共嬷浣煌簧睿梢槐昭勰院V芯透∠殖鲎约罕焕倍苑酱诺阈膩砜赐古阕抛约夯缎︽蚁返那榫埃约昂髞泶懦疥滋映稣胬斫淌币共孀詈笏的欠笆钡谋砬椤
这个女孩从小就被培养成争权夺利的工具,只沿用了教中的代号,连真正意义上的名字也洠в校墒侵钡阶詈螅紱'能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心意。
“我们……”这一回,朝露终于确切地感觉到自己脸上流淌的并不完全是雨水了,她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将这些真理教弟子葬了吧。”
“嗯。”
辰曜淡淡答了一声,然后抱着夜叉的尸体站了起來。
然而朝露目光一扫落在某处时,竟然又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她不敢相信地踉跄了几步走上前去,可那身穿真理教弟子的服装安静躺在雨地中的人,不是二蛋又能是谁?她痛苦地摇着头,嘴里喃喃呼唤,“二蛋……二蛋……”
如若不是淋在身上冰凉的雨水分分秒秒提醒着这个残酷的现实,朝露甚至以为这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想起在城门口碰到沈谦时他那难以言喻的悲伤表情,突然间明白了许多,只是始终想不明白,那些武林豪杰所谓的侠义之道,竟然是如此贯彻的吗?
可笑,真是可笑……
就在朝露看着满地血泊无语失笑之时,一直沉默着的辰曜突然走过來,目光萧索地看向前方,最后用平静到死寂的语气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什么是江湖么?看,这就是江湖。”r405
第294章:极品大叔()
傍晚时分,下了一整天的雨才渐渐小了,如烟如雾地飘散在灰暗的天幕中,落在新坟两旁的草地上。
“……走吧。”
辰曜牵着马匹走过來,把缰绳塞到朝露手里,发现她手心手背都凉得像冰块一样,叹了口气,轻轻拉过她的手握住,“燕山比武场的事情应该和真理教无关,我好歹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看得出那些鬼面人的武功都不是真理教的路数。”
“夜叉,二蛋……还有这些无辜的弟子,”被辰曜握住的手掌渐渐被温热,可朝露还是觉得冷,心冷,“就白死了么?”
既然注定如此,那么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看着朝露失魂落魄的样子,辰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从几岁就开始行走江湖,对于这血淋淋的现实早已习惯,其实他根本不认为朝露所做的努力能够改变什么,只要有人,有争斗,就有江湖。
朝露最后再看了一眼那些沉睡于此地的人们,心里暗暗决定,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颠覆这个江湖,再不让这种悲剧发生。
离开燕山谷朝着影阁所在的方向赶了几天路,两人來到一处名为“桃花集”的小镇。
换作平时,这有着诗情画意的名字和景致的小镇肯定能引起朝露的兴趣,可这几天她的心情依然停留在那日,一直洠Хɑ汗齺怼
这几日的天气似乎也迎合着她的心情一般愁云惨淡,春雨连绵,虽无滂沱之势,可仍然足以沾湿衣袂,迎面扑來的微风虽不寒冷,却也带着几分微凉的湿意。漫步早春的街头,跨过小河边的石拱桥,挑担的小贩沿着石桥边叫卖,透过桥洞可以看到河边洗衣的年轻姑娘,清澈的水流之上依稀有几只正在追逐嬉戏的大白鹅……
忽略朝露此刻阴郁的心情,其实眼前这副景象还是极美的。
“呃,我们这是要去哪?”心不在焉地跟在辰曜身后走了好一会,她都忘记自己从客栈出來是要干嘛了。
辰曜黑着脸转过身來,明明是朝露自己说要出來去集市吃馄饨的,现在倒好,反过來问他要去做什么,真是够了…刚想开口说道几句,就听到桥下传來一阵争吵声。
“那边怎么了?”朝露扶着石桥护栏探头望去,只见那边街道上密密麻麻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过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虽然一只眼睛看不见,但剩下那只依然视力很好的辰曜也洠Хǜ糇湃松饺撕?辞迩胺降那榭觯纱嘧ё懦洞邮抛呦聛恚潜叩娜巳鹤呷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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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话音刚落,就接着响起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声,“呜呜呜,你个臭流氓,撞了人还这么凶~我苦命的孩子啊……呜呜~赔钱赔钱…”
听着那你來我往互不相容的争执声朝露不禁纳闷,孩子和赔钱两者之间究竟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但是当她跟着辰曜挤进人堆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时,登时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我勒个擦……那个一脸委屈站在人群中央的头巾男,可不就是自己曾经出手相助过的真理教多罗吒大叔吗?…
只见那大叔苦闷地看着他跟前那个大肚子孕妇哭天抢地,嘴角不住抽动百口莫辩,四周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朝露听了听,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原來,这孕妇声称自己好端端地走路时被多罗吒大叔撞到腰,现下肚子疼得厉害,于是开口索要钱财说是要去找大夫。
朝露表情抽搐地看了一眼那孕妇,只见对方说起话來中气十足,或许是为了突出表演效果,此女哭闹时动作幅度大得离谱,再怎么说她也跟号称妙手医仙的尹引学了几天,可是此刻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出此女身上有丝毫孕妇体虚的迹象……敢情是碰瓷呢?
有些无语地按了按太阳穴,实在想不通为何她每回都能碰到这倒霉的大叔被人坑?说实话这次她真不想管了,这大叔好歹也是个魔教高层人物,居然江湖经验如此匮乏,都不用人专门给他设套就自己主动上门给人坑了……极品,简直堪称极品啊…
然而还不等她拉着辰曜转身,就听见那边响起一个死也不想听到的声音……“小龙女姑娘……”
“……”
辰曜满头黑线地停下脚步,心想这是什么鬼名字?但是看那头巾男视线所及的方向,似乎是……完全难以置信地凑到朝露耳边压低声音询问道:“喂,那家伙好像认识你啊?”
“不管他,快跑…”朝露眉角一抽,拽着辰曜的衣袖就要逃走,谁知还不等两人抬脚就被旋风一般跑过來的多罗吒挡了个刚刚好。
多罗吒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双手抓住朝露的肩膀摇晃了一下,“小龙女姑娘,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
“小龙女?噗……”辰曜捂着嘴角不厚道地笑出声來。
此时此刻朝露已经洠Яζサ沙疥琢耍ツゲ洳涞靥鹜穪恚睦锏男∪硕崃髀妗
那碰瓷女一看多罗吒的熟人來了,立刻气势汹汹地走过來,双手叉着腰蛮横无比地对朝露和辰曜说道:“你们认识他吧?正好,他拿不出钱,你们赔偿也可以……”
赔偿你麻痹啊…朝露拳头捏的咯吱响,本想直接骂出來,但是害怕被围观群众的唾沫星子淹死,于是乎笑眯眯地回过头來极其温柔地看了那孕妇一眼,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夫人请放心,赔偿是肯定的啦……”
“不、不行…”听了朝露的话,多罗吒立即反对,“明明是她故意撞我的…”他隐约猜到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可惜脑回路太过简单,又从來洠в刑芭龃伞币凰担灾е嵛崃税胩煲菜挡怀龈鏊匀粊怼
朝露忍无可忍地踩了这脑子缺根筋的家伙一脚示意他闭嘴,然后继续温柔地微笑着走近那碰瓷女,一边假装摸出自己的钱袋,“呵呵,我这就给你赔~偿~”
话语间她突然虚晃一招急速靠近,一伸手就揪住那女人的腰带,再一掀……“刺啦”一声,撕裂的衣物下赫然露出一只鼓囊囊的绣花枕头…
“咦?…”
围观的路人甲们齐刷刷一脸“原來如此”的表情。
由于朝露动作太快,碰瓷女愣了半晌才反应过來自己露馅了,极度羞愤之下也不管自己正外袍大敞着,一把捡起掉在地上枕头扭头就跑……
多罗吒怔怔地看着那女人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然后充满敬佩地闪着星星眼看向朝露,两只粗糙的大手感激地握住朝露,“小龙女姑娘真厉害…你又救了我一次…”
“……”
被人以这样的理由崇拜着,她一点也高兴不起來好吗?
倒是辰曜将这扎着头巾的肌肉大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脸色不太好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还认识这个年龄层的人了?”
虽说年纪有些大,但不可否认多罗吒高大魁梧的身材,古铜的肤色,以及那充满异域风情的英挺硬派轮廓的确有吸引人的地方,所以……某醋坛子又不高兴了。
“小兄弟,你好啊…”多罗吒自來熟地拍了拍辰曜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亲热样。
辰曜无语至极地从多罗吒勾肩搭背的举动中挣脱开來,心想这人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谁是你兄弟啊?
“小龙女姑娘,这次我一定要请你好好吃一顿…”多罗吒不由分说地拽着两人朝街边的酒楼走去,朝露本來想要拒绝,可转念一想之前也是误会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