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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不惑,春秋正盛,后位不可久悬。”探春最后叹息道:“可,那运气也真够不好,居然被听个正着。”
黛玉原本还怀疑是不是真的运气不好,可听探春这么一说,她觉得不是运气的问题。
“皇长子还在守孝,不会到处逛,从上皇那里会自己住处,走的路线都是固定的。”晚间夫妻夜话的时候,黛玉对贾琰道:“皇后去世两个多月了,皇长子一直这样,大家都知道他会怎么走,太监会不清楚?非得在皇长子必经之路上开局赌哪个能上位?怕不是有哪位娘娘呼声比较高,其他人看不顺眼了这乱套。”
“对了,”黛玉看着活动关节的贾琰:“这事一出,陛下会怎么办。还会在顺懿皇后周年以后再度立后吗?”
贾琰爬上床躺在黛玉身边:“如果这事是真的估计就是是真的,恐怕陛下不会立后了,明日如果提到这个,我就告诉他宫中已经要变的四处透风,请他劳动太后出面收拾一下。按说太妃们都带着她们的人出宫了,怎么还会这么藏不住消息。”
连荣府都知道了,当日入宫的可不止荣府一家女眷,那么京中大半人家恐怕都知道了,这就是把皇帝的家事扒出来让外人知道,往皇帝脸上抽耳光:你看这个皇帝,连家事都处理不好。
黛玉若有所思:“虽然太妃带着人出宫,可毕竟在宫中生活那么多年关系不是一句话就能斩断的。尤其现在才几个月,若是太妃们想办法,还是会有人买账的。而且说不定根本没那么复杂,只是有人见不得别人好,所以背后搞些小动作”
皇帝书房中,贾琰和石光珠并列,还有京中监门卫将军孙钟。司徒阔只盯住孙钟注意门禁,等闲不准像过去那样,允许后妃家人入宫探望。以后要入宫探望,需要提前上书,而且每次只批准几个。说完就让孙钟先离开了,然后司徒阔的脸色落下来。
“你们也都知道了吧?”司徒阔冷笑:“宫中这些事情,好像一夜之间谁都能知道。孙应祥负责岗哨,孟圭你也要再查一遍禁军,不要让什么人都能混进皇城。”
他说完之后,只有石光珠应是,贾琰依旧沉默。皇帝疑惑的目光看向贾琰,贾琰迟疑一下还是说:“陛下恕臣僭越,可,臣还是想请教陛下:后位您是如何打算的?”
“这事,”司徒阔迟疑一下:“让朕想想再说罢。不过,至少皇后周年之后,朕也不会立后。”
贾琰等的就是这句话,这意味着宫中会有一个相对稳定的时期,他立刻道:“陛下,那么平安州之事,待顺懿皇后周年再办是自然的,但如今也该派人先去查探一番,臣请陛下允准!”
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说的,司徒阔自然应允,而且三个人趁机盘算一下朝中目前的大臣。贾琰就提到了郭敛之明年起复,他也算是皇帝的臣子,与储位之争毫无关联。董春雨才去御史台一年多,而且兢兢业业,皇帝目前也不好随便寻个借口将他弄走。
谈话接近尾声的时候,司徒阔轻声问道:“你觉得,是谁在背后捣鬼?会是后妃,还是”太妃呢?他在问贾琰,而贾琰嘴唇微动,“太妃。”而太妃中,尤以宁王太妃最为可疑。齐王太妃已经老迈,和儿子一样心气全无;而只有宁王太妃,和宁王一样,表面安分守己,实际上
贾琰就是觉得他们很危险。
这都是近期和未来几年的布局,御书房密谈之后三人各自散去,司徒阔也趁着上午这个功夫问问儿子的课业。贾琰最近都是隔日、或隔三日给司徒循上课,他也开始有别的老师,今日真是翰林院侍读给他上课。皇帝站在门边听了一会,皱起眉毛,他儿子没有过去跟着林恭人读书的时候那么神采奕奕。
就算有母丧,也不会让司徒循这么无精打采,而且凭心而论,司徒阔也觉得这个翰林讲课讲的太没劲了。他仔细一看,诶,这个侍读不是陈璂陈白楼吗?皇帝的眉毛拧起来,翰林院怎么办事的!怎么能让定城侯府的女婿给皇长子上课呢。
司徒循又不是没有师傅可以选,为什么把陈白楼弄来?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司徒阔转身离开,甩下一句话给高亭:“给朕去翰林院传旨,不要让侍读陈白楼为颍川郡王教授经史了,就这样。”
心绪烦乱的皇帝想去给父母问安,却在半路上遇见长乐长公主,长公主年长与司徒阔,这些年来他们姐弟相处也算不错。司徒阔笑道:“姐姐入宫向父皇问安吗?”
长乐笑道:“正是,也是来瞧瞧小公主的,陛下,颍川郡王可还好么?”
“好着呢。”司徒阔刚想说他儿女都挺好,就听姐姐一场低叹,如今孩子没了母亲怎么会好呢。长乐公主是真心看望自己两个侄儿侄女的,她看着这两个孩子总会想起她自己。若不是父亲端平皇帝一力偏袒护持,她的生母皇后去世之后,她能不能长大都难说。
她还只是公主,没有同胞兄弟可顺懿皇后是生了皇长子的。后宫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盼着这两个孩子跟着他们母亲,也一并死了算了。而这里头的弯弯绕,这位皇帝弟弟都知道吗?这话长乐公主也不好全盘托出,只能委婉的点到为止。
而司徒阔,司徒阔哪怕之前不懂,结合贾琰之前问皇后事,和如今姐姐委婉的暗示,他也懂了。他对长乐公主说道:“姐姐先去罢,朕一会再去问安,至于两个孩子,即为君父、必然能够让他们平安长大!”
回到通政司,屁股还没坐热的贾琰接到了皇帝的另一个命令,让他在通政司寻找合适的女人,作为宫女守在皇长子和小公主身边,以及让他私下里调查后宫还有,贾琰要多关心一下皇长子,顺便查一查,定城侯府和宁王是不是还不死心,燕王、齐王在里头扮演了什么角色?
皇帝想要知道,顺懿皇后的死,是真的意外、还是有人暗中捣鬼。
当时皇后过世,太医院已经查了一遍,没有问题。贾琰看着案上半人高的档案资料就觉得头疼,现在还要查,他还得看这些东西,还要安排人手去平安州,贾伯衡无声的仰天长啸,他这是做一个官,干几个人的活儿呀。
得了,能者多劳,贾琰安慰自己,按照皇帝的要求,叫来可靠的属下去找人。另外,他还有别的想法,皇帝也算给他提个醒,田子原如今做掌柜,出来进去都有会武的人保护。男人不难找,但会武的女人难找,他打算让田子原给他寻几个会武、身高体壮的壮妇,出来进去跟着黛玉和孩子,以保万全。
想到这里,贾琰突然有个好主意,他将文件放回去,把节略带走了。节略只是记载大概,并不完全,过去通政司官员都会拿着这东西让幕僚帮忙整理,他没有幕僚,可他有个特别聪明的媳妇!黛玉细心谨慎,一定能整理的不错,说不定会发现什么他之前没发现的东西。
贾琰前往崇文馆的时候,皇次子、皇三子,和母妃强烈要求说能够跟得上学业的皇四子都散学。因为皇次子和四子同母,他们兄弟走在前头。皇三子被太监领着在后面,正好碰上贾琰,他侧身避让,没想到皇三子停住脚步:“贾大人?贾大人是来找大皇兄的吗?”
诶?他们可没见过几次,这孩子居然记得他。贾琰欠身笑道:“三皇子散学了?臣奉旨过来,没想到已经散学了。”他蹲下和皇三子平齐,“三皇子也念书了,师傅也是陈侍读吗?”
“不是,”小皇子奶声奶气的摇头:“是孙侍读,孙钊孙侍读。”
孙应勉贾琰的脑子想被什么玩意敲了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因为皇三子、皇四子都比司徒循小一到两岁,皇帝并没有正经指派师傅,就是让翰林院酌情就是了。他感到在这皇城之中,在他们都忙着“大事”的时候,的确有些事情脱离了控制。贾琰笑着目送小皇子们离开这里,快步走入院中,正赶上司徒循也带着太监走出来。
短短几个月,经历母丧的孩子成熟许多,现在的司徒循看上去倒像是平常人家十岁左右的样子。他看见贾琰也是一愣:“贾参政,您怎么来了?今天看见陈侍读,我还以为你不教我读书了。”
贾琰并不想给他增加无谓的负担,只说皇帝命他过来瞧瞧,却正好赶上他们散学。两个人聊聊学业,司徒循还问林先生和贾非的好,说等他孝期结束,一定去看贾非。贾琰心道,等你孝期结束了,那小子就要被皇帝拎到崇文馆陪你喽。
这个消息他没说,到时候当成一个小惊喜吧,如果那个时候司徒循还盼着朋友的话。司徒循看着贾琰:“参政是想知道我遇上太监赌博那事?”
“郡王为什么这么想。”贾琰并不惊讶他会得出这个结论,但他想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司徒循挥手让太监离远点,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有些无奈:“父皇说过,参政一向守时,怎么会赶上散学的点奉旨看我们学业呢。必然不是为了这个,那么特地和我一同走,就是来找我。现在我能有什么事,只有那件事。”
叫他这么一说,好像目的被发现是正常的,倘若发现不了才是笨蛋。贾琰也不故弄玄虚,直接问了几个问题,司徒循也一一回答。然后贾琰就道:“郡王去上皇、太后那里吧,陛下也在呢。”
司徒循想走,又停住脚步,好像有有什么问题想问,但是抿着嘴还是告辞离开了。贾琰看着矮小的背影,果然经历过事情才会成长,可是对于丧母的孩子来说,这种成长真是让人憎恨。为什么要夺走我们的母亲呢
心情沉重怎么办?回家看自己傻儿子就好了,贾非已经通背了孝经,还没上新书,此刻正在家中园子里作反:追着白鹅满园子跑。黛玉不仅不阻止,还在笑叹:今日白鹅遇贾非,实乃鹅生之大不幸焉。
笑着看她们母子的贾琰随口接道:鹅之不幸,我儿之大幸。
第 100 章()
“吾儿力敌鹅兮”这对夫妻完全忘记了那边的儿子;反倒对“儿子和鹅”这个主题产生了乐趣。黛玉刚开个头打算用楚风吟诵傻儿子追鹅之轶事;就听见那边鹅飞人跳。
“大少爷快跑!”丫鬟们追成一团;而棉凫搂着贾非开始往黛玉这边转移;原来白鹅终于被贾非给惹烦了。不耐烦的开始追着这个顽皮小子跑;此情此景;丫鬟们冲上来“救驾”;总算鹅口逃生。
贾非要哭不哭的被父亲抱起来,贾琰笑道:“以后要长记性知道吗?不知道能不能打赢,千万不要上去挑衅。”
“我没挑衅;”贾非揉眼睛:“我想和它玩,它就是只鹅,听不懂人话才啄我的!”
黛玉笑着轻抚儿子的发髻:“它是活物;活物当然会有想法;或许很简单,但它们绝不是人说什么都要听的。你外公从前有个同年在极北之地做官;那个地方下大雪的时候;人需要乘坐狗拉的雪橇。然后人要听雪橇狗的;否则等着人做决定;必定会车毁人亡。”
贾琰看着儿子;小孩子有些明白了;他问道:“娘是说,有些时候犬豚鸡鸭鹅这些东西,也有自己的用处;而且人不能及。所以;它们会想东西,就不一定会喜欢陪我玩,对吗?”
父母相视一笑,黛玉颔首:大致如此。
贾非如今除了读书、追鹅逗狗,还有一件正经事:教弟弟林是说话。林是两岁多了,似乎比他哥哥更聪明些,现在断断续续已经能说短句。贾非教导弟弟的热情高涨,倒是让父母轻省不少。而林海因为新君登基,又格外的忙起来,楚大学士这一年身体也不太好。
万一真有个好歹,林海就得准备接任大学士了,京中因为皇后丧期也没有什么宴饮。贾敏的心思都放在丈夫身上,他们年纪也都不小了,若是想看着孙辈长大,那可得好生保养。
小兄弟在一旁咿咿呀呀,贾琰将今天发生的那些事情告诉了黛玉,黛玉一惊之后旋即笑道:“一定是没事了,否则你回家不会心情好,还拿儿子开玩笑。”
他们夫妻在内室,贾琰低声道:“我去问了应勉,因为小皇子读书的事情还没程定例,的确是掌院学士奉旨让年轻侍读们轮班给小皇子讲课。他们还小,学的又不深照本宣科就对了,倒是我想多了。”
“我看是你累着了,”黛玉仔细打量贾琰的神色:“人太累就容易把事情往坏处想,不过想得多总比想得少要好。虚惊一场,总比真的祸事成真要好,好好休息几天吧。”她看见了贾琰带回来的节略,贾琰迷迷糊糊好像真的要睡着了,示意黛玉看看。
贾琰从傍晚回家一直睡到了深夜,这段日子他的确是累坏了,又赶上皇帝给他增加工作量,好好睡了一觉才觉得活过来。他迷糊糊的起床喝水,发现外间处有灯光,披上衣服出去。一看之下才发现那是黛玉还在读节略,好像在看什么游记话本似的,津津有味。
“怎么还不休息啊,”贾琰嗓子有些哑:“还说我太累。”说着走过去,黛玉却摆手让他过去。
她借着灯光指着一处地方:“看这里,果然上皇御极多年,当初他说平安州之事没那么紧要,今次果然看出老辣之处。”贾琰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已经对平安极为了解的贾琰马上就明白上皇老辣在何处。
根据这个记录,就不奇怪为什么平安州从上到下敛财无度,就因为那地方是勋贵大本营,所以兵部户部正常调拨固然不少他们的,但对于公子哥儿来说,“正常”基本等于“匮乏”。他们敛财也就喂饱自己,另有结余,实际上落在普通兵卒手上的非常少。
他们当初应该直把平安州当成敛财大本营,而非阴谋起兵的地方,所以上皇才会根据一点印象得出“事不紧要”的结论。那么黛玉呢?贾琰疑问的看着她,黛玉笑言自己只看了数字的部分,心中略酸一下,就觉得哪怕临时抱佛脚,兵卒也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他们造反。
“再说,你不是提过谭正奇吗?”黛玉提醒道:“若是段隆抑或是之前的平安节度使代表的势力早有此意,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让谭家这样的死心塌地的报效。无非是只顾着自己捞钱,他们吃肉,底下人连口汤都喝不上,怎么会没有矛盾呢。”
让她这么一说,这事豁然开朗,完全不是难事了。贾琰搂着黛玉:媳妇你真是,太厉害了。林家计相的天赋在他媳妇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不能做官好可惜啊。
年末的时候,先是郭家表弟郭煦奉二姑太太回京,顺便准备会试,也为明年郭昂起复做准备。多年未见的老姐妹见面自然要好生契阔一番,贾琰也指点了郭煦关于会试的事情,如今林海他们都上了年纪,再指望像当年贾琰考试的时候,几个长辈帮忙猜题已经不可能了。
贾琰心情不错,他派往平安州的人回来回报的结论和黛玉的结论相似,“公子哥儿造反,一辈子不成”。谭正奇为了前程,又被贾琰操作调回平安州,给他的私信只有四个字:类李敬业。贾琰知道,这就是绝对不成的意思了,不过谭正奇也提到虽然如此,京中高门勋贵子弟依旧往这边来,也不是好现象。
这就是明年的工作重点了,家里啊两个男人:林海和贾琰都忙,不能陪着贾敏和黛玉出门。不过幸好田子原替他寻到的世代习武,父亲在镖局做镖师的女孩子过来了,被贾琰放在黛玉和贾敏身边。并非奴仆,更像是随扈,保障安全而已。
他们如今算计平安州,打算将那个地方想个法子变动一下,不在成为公子们的刷资历和勋贵的地盘。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