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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很怕很怕。
他怕自己真被卖掉。
他怕自己连最后的念想也没了。
他很想,很想有人能够解救他。
当那个名叫父亲的男人找来的时候,末玄的心情是异常激动的,可是紧接着,一盆盆的凉水,将末玄火热的心彻底给浇灭了。
原来,父亲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原来,他是那个女人用卑劣手段得来的孩子;原来,那个女人现有的生活是父亲的手笔;原来,若不是他的存在被祖父知晓,父亲根本不会接他回君家;原来,那个女人害得父亲最爱的妻子难产而死;原来,真的没人会对他好。
在君家,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亲生父亲的不理不睬,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冷嘲热讽,仆人的轻视与责难,都让末玄心生疲惫。
面对这些,末玄先是难过,然后绝望,最后生出强烈的怨恨。他怨恨老天的不公,怨恨着所有人,而这种怨恨伴着时间,越发强烈。
好在,君家的人虽然无视他,必要的东西也会给他。也许他的心天生就是黑的,一次偶然,末玄遇到两方人马的火拼,无意间,他救下某个组织中不小的头目。从那以后,犹如浅鱼得水,末玄在暗世界里越走越远,地位也越来越高,可是与此同时……
末玄的心却越来越冷,越来越空洞。
末玄觉得自己的血液,心脏,甚至是灵魂都是脏的。不只是他,旁人也是。因此末玄很讨厌与人身体接触,除非必要,末玄不会让人靠近自己。
梦落月是末玄人生中的意外。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个很普通的女孩,给末玄的感觉却很特别。仿佛千千万万人中,只有她是浑身散发光芒的。那种温暖明耀的光芒,令末玄心生异样,想要接近和试探。
可是谁知,一试之下竟是万丈深渊。
作为唯一,一个末玄不讨厌的存在,梦落月对末玄来说是特殊的,虽然痕迹很浅,可末玄是真心拿梦落月当朋友,用心去维持这段友谊的。
在梦落月因宫司御的背叛而哭泣的时候,末玄会按捺着性子安慰她;在梦落月大着肚子哭着求他送她出国的时候,末玄也不嫌麻烦的答应了;在几年后梦落月回国求他对付宫司御的时候,他也应下了;他真心诚意的对梦落月好,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梦落月的绝命背叛。
子弹穿过胸膛,末玄不敢置信的看着拿枪指着他,哭喊着对不起的梦落月,心中悲凉。他想不通,明明是她要他教训宫司御的,为何最后会反悔,为何要将枪口指向他。
尽管不甘,末玄还是死掉了。
末玄不知道别人死后是什么模样,可是他,却被困在身体里哪也去不了。
死掉的身体无法动弹,灵魂的感官却非常敏锐。末玄看着梦落月被宫司御拥在怀里翩然离去,看着自己凉透的尸体抛在荒野无人收拾。一天天的,他感受着躯体渐渐腐烂的过程,感受着无数的虫子在他身体里蠕动。最后,他被彻底掩埋在了地底。
一天天,一年年,末玄的灵魂在无声的嘶吼悲鸣,却无人能知。
末玄很想疯掉。
可事实上却连变疯都是个奢侈。
几十年,末玄被折磨了整整几十年。在这几十年中,末玄的灵魂越来越强大,同时性格也越来越扭曲。末玄知道,他虽然没有疯掉,却比疯还要可怕。
某天,末玄发现自己的感官突然变了,不再是暗无天日阴暗潮腥的地底,而是大雪纷飞寒气逼人的冬雪天。正当他错愕不已的时候,末玄发现自己的视线在转移着,最终停留在大约十岁的小孩儿身上,然后,末玄听到了自己稚嫩无比的声音,哥哥
哥哥。
末玄恍然。
第19章 番外 :君末玄()
渐渐的,末玄发现自己的灵魂好似附身在了,幼年时的自己身上,可这个世界的自己却生活的很幸福。利用灵魂之力窃取原身的记忆,末玄知道事件的转折点是在君末白,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身上。
十岁之前,原身的记忆并无偏差,直到原身回到君家后,一切才大不相同。
哥哥,君末白在末玄的记忆中,哥哥好像很遥远,除了最开始会嘲讽他之外,后来君末白都是无视他的。虽然相见的时间不多,可末玄仍然记得君末白的模样,因为,他们的外貌是有五分相似之处的,而这人
末玄的目光随着原身停留在始终浅笑的小男孩身上,单单是那双桃花眼,也绝不是继承君氏铁血冷酷的君末白的样子。
这人不是君末白,末玄肯定的想着。
灵魂栖息在‘自己’原本的身体里,末玄发现自己只能借着原身的动作,观,感,看。他有尝试着和原身交流,却发现根本行不通。他也试过和原身争夺身体的掌控权,可是他太弱了,弱的原身压根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就像个无声的小丑,演着默剧,无人观看,哪怕他的情绪在激荡,也不会有谁知道。
因为形态不同的缘故,末玄对原身周围的事情更加在意起来,他想知道这个世界的自己,到底会走上何种道路!一开始,末玄还能以旁观者的角度玩味的看着,可是后来,末玄恨不得弄死原身自己取而代之!
他想杀了这个世界的自己!
很想很想!
他想独自霸占那个如玉般的少年!
他想令少年全心呵护的人是他!
不知不觉,一种名为嫉妒的情感,在末玄心中愈演愈烈,并且随着时间有疯魔的趋势。
可以说,末玄是看着少年长大的,他对少年的了解绝对不比原身差。而正因为了解,末玄才会任由自己越陷越深,最后如痴如狂。
少年对原身真的很好,好的末玄也只能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人,对‘君末玄’这么好。
君末白,哥哥末玄无数次的在心底呢喃,所蕴含的感情也越来越浓重炽烈,他分外的想突破桎梏拥抱那人,想的灵魂都在颤栗!
末玄知道这种感觉代表什么,虽然不曾经历尝试过,但这种强烈的欲望,本能的让末玄惦记起来。
他想出去,想将脑海里的画面变成现实。
少年在自己的默默关注中长大,末玄看着原身在夜间偷偷亲吻少年,冷冷的笑了。特别是读取完原身的想法之后,末玄更是气的咬牙。该死的原身竟然还以为,他对少年恐怖的占有欲是兄弟情,末玄真想踹飞懵懂的原身。
哪家的弟弟会在半夜偷亲自家哥哥的?原身竟然如此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天晓得他的心天生就是黑的!哪怕原身在少年面前表现的再纯良!末玄也知道他的心早已扭曲了!
经历那样的十年,君末玄已经洗不白了。
当末玄发现自己能和原身抢夺身体的控制权之后,就开始不停歇的壮大自己的灵魂之力,总是寻找机会伺机霸占原身的壳子。然末玄没有想到他竟会受到这个世界法则的排挤,哪怕最后他夺了原身的躯体也只能用上几天,想要杀了原身的念头更是天方夜谭。
受到规则的警告后,末玄沉默了。
再后就是疯狂的挤压原身的灵魂。末玄已经想通了,与其这样默默的注视少年,他情愿以灵魂消散的代价,换取与少年的数日陪伴。
他受不了少年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那样的感觉会让他疯狂!因此哪怕最后消失了,他也要将自己印在少年心底!一直!
终于,他成功了。
从宴会到君家的那段时间里,末玄不敢去看少年,因为他怕自己眼里掩饰不住的激荡痴狂,会将温润雅致的少年吓坏!
黑暗是他的保护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末玄才敢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情绪,十分贪婪的,将少年抱在怀里,用唇舌小心翼翼的品尝少年的甜蜜。
带少年入梦,末玄是有目的的。
他想让少年记住他,想让少年了解真正的他,同时,他心里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如此腐烂的,恶心的,浑身爬满虫子,浑身冰冷,一直被深埋在地底的他少年会不会恐惧的尖叫着跑掉,最后知道真相的少年会因此而嫌恶他呢
末玄知道,自己绝对承受不住少年的厌弃,但凡少年有丁点儿嫌弃,末玄敢保证自己会难过的疯掉!
也许是为了不让自己失望,末玄在梦中下意识的控制住了少年的身体,让其不能动也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说实话,梦里见到少年明显恐惧的脸色时,末玄的心猛然沉到了谷底,可是在解读完少年的心思后,末玄捂着脸无奈的笑了。
他没想过,一向淡定从容的少年竟然怕鬼,他还以为少年天不怕地不怕呢?!
为了锻炼少年的胆子,末玄在少年瞪大眼睛的情况下,拖着腐烂还散发着恶臭的身体接近他,拥抱他,最后抱着他陷入地底,在阴暗潮湿的地下轻咬着少年的肩膀。
好吧,末玄承认,他是有点儿不正常,不过在抱着少年后,一向让他厌恶至极的葬身地,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相反,这种少年身边只有他的感觉,真美妙。
再三确定了少年脑子里只有恐惧,没有其它乱七八糟的让他心塞的想法,末玄这才恋恋不舍的放走少年。
结果第二天少年竟然吓得生病了,末玄无语的同时打定主意,下次他的手段会温和点。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最后那天末玄是真的生气了,看着和别人相谈甚欢的少年,末玄打定主意要给少年个教训,可是到头来他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
哪怕内心疯狂叫嚣着想要,还是舍不得。
其实?他已经赚了不是吗?
在梦境中少年陪伴着他度过了好长时间,他能感受得到,梦境中少年恐惧的同时还掺杂着对他的,一丝怜悯。
没有厌恶,没有嫌弃,足够了。
第20章 ‘受受’相亲,必有‘一攻’(1)()
凌寒出去后,末白抬头打量所处的环境。
宽而阔的总裁办公室,摆放的物件少而精致,有种低调奢华的神秘感。视线朝外,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落地窗外繁星璀璨,好不耀眼。末白微抿着唇瓣,将目光移向玻璃镜中的自己。蓬松而微卷的发丝,分外熟悉的模糊轮廓,让末白明了这仍然是他自身的容貌。
捂住还在揪疼的心脏,末白落寞的垂下眉眼,末玄,弟弟若是早知事情的结局会是那样,他还会心心念念着离开吗?
末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末白坐在车里,一路消化这个世界的剧情和原主的记忆,伴随着了解的越深,末白越发觉得自己完成任务的几率为零,不光如此,恐怕在这个世界他最后连自己都保不住。
“总裁,到了。”
一个毫不起眼的会所前,车子悄然停下。末白闭上眼睛,好久才压下心里的恶心不适。
走进会所,一个穿着旗袍的礼仪小姐笑脸迎来,末白目不斜视,沉默的跟在女子身后。左转右转之后,视野渐渐开阔起来,装修也越发富丽堂皇。十几分钟的时间,末白无法计算自己越过多少门,中途换过几次礼仪小姐,直到最后停下的时候末白还晕沉沉的。
“尊贵的客人,请进。”着三点式的性感兔女郎吐气如兰,样貌身段气质堪称绝顶尤物,浑身上下无不透着赤、裸、裸的诱惑。
末白听见自家雇佣的四个保镖,在微不可查的吞咽着口水,不由紧皱着眉头,想着明天要不要将他们全部换掉,如此容易被美色所诱的保镖,根本不合格。
兔女郎见末白眼里没有欲色,隐下心中的疑惑,以她的条件还很少有人会这么无视她?来到这里的男人哪个不是色、欲熏心的家伙,哪怕外表再光鲜亮丽装得人模狗样,骨子里还不都是那么回事?!她可不信这个外表温柔的男人,内心真是个正人君子!
女郎冲末白浅笑,柔弱无骨的手指轻敲墙壁,霎时恢宏雄伟的哥德式白色大门,缓缓打开。末白微微敛起眸子,神色淡漠的走进这个宛若天堂,对少数人却也犹如地狱的地方。
酒林肉池,用来形容这里再确切不过。
甫进门,一股清甜的味道就扑面而来,了解剧情的末白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只瞬间,末白就条件反射的干呕,不行了,哪怕做过心里建设他也受不了。
这种不知浸淫多久的情、欲味道,一想到这是无数人沉淀下来的气味,末白就恶心反胃。
“总裁,你没事吧?”
这种隐私性极强的地方,保镖自然不能进来,于是乎末白的身边只剩下凌寒。
凌寒看着空寂无人的大厅,又望向自家脸色煞白的总裁,心里困惑不已,总裁明明没有生病,刚刚在车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而且,这个地方还真是奇怪,要说夜店酒吧之类的场所,凌寒也不是没有去过,只是像这种外表普通,内里却别有乾坤的会所,凌寒还真是从来没接触过。
一路走来,可以看出这是个规矩极为严格的地方。不同的区域有不同的女郎接待,相同之间绝无弄混的可能性。从适才女郎衣着的暴露程度来看,凌寒莫名觉得,他们已经处在会所的最里层。不过十分奇怪的是,这里怎么会没有人,明明是该最热闹的场合吧。
“凌寒,打电话联系阎方君。”末白望着空旷无人的大厅,桃花眼里变幻莫测,每天夜里的零点时分,这里都会有场饕餮盛宴呢。
“好的,总裁。”
半个小时后,末白来到阎方君的房间。
站在末白身后的凌寒,此时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诧,他从来没想过在寸土寸金的市区,竟会有这样奢靡神秘的地下宫殿,这要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啊?!
直到现在,凌寒才发现整个地下宫殿犹如回形的蜂巢般,一层层割据,互不相通,而刚刚的那个大厅就处在蜂巢最中央,大厅四周还环绕着数不清的隔间,而眼前这个房间,就是这数百个房间中毫不起眼的,其中之一。
如此大手笔,绝非常人所为。
凌寒感觉自己好像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房间内,阎方君正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宽松的浴袍露出大片的胸肌,乌黑的短发还在往下滴着水,整个人充满阳刚健硕的味道。
见到末白,阎方君微微眯起锐利的双眼,神情颇有点意味深长。
“清总,幸会。”
末白不语,沉默的在阎方君对面坐下,将手中的合同文件放在桌上,推还给他。
“怎么?清总不打算和阎氏合作?”见合同末端没有对方签下的印记,阎方君的表情倏而严肃起来,只不过转瞬间又恢复了淡定平常。
“没关系,我们今天不谈公事,享受就好。”
享受二字,说的别有深意。
末白直视阎方君如鹰般深邃的眼,一字字的缓慢坚定的说道:“这个合作案清氏不会同意,理由你我二人心里都清楚。阎总还是另寻他人吧。还有,我的同胞弟弟末寒还在您那,不知阎总,什么时候能让他回家呢。父亲母亲已经很久没见到末寒,现在分外想念他呢。”
“末、寒?”阎方君不解。
“哦,我忘记了!”
末白状作懊恼的拍拍脑袋。
“我家弟弟非常调皮,经常将名字反过来念,也就是说,我弟弟现在的名字应该是——”
“寒末!不知阎总可有印象?”
阎方君:“”这怎么可能?!
迎着末白好似看透所有的目光,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