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没吃醋?”南橙饶有兴致的打着语音游戏。
顾简轻声笑了:“呵!南橙,你以为我是你吗?”
☆、第四十四话 我没事
0。1
南橙这次没有反驳,只是轻笑一声,便挂断通话。
对于早上的插曲,两人默契的选择遗忘。
顾简微微皱起眉,收起电话,久久的呆坐着,总觉得这次哪里不对劲,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他好半天才回过神。
南橙望着窗外,讽刺的笑笑,回想起顾简的话,忍不住想着:是啊,你不是我,你结婚我会吃醋,而我结婚,你只会一笑而过。
0。2
衣果安静的坐在医院的走廊,鼻尖萦绕,挥之不去的一股福尔马林,还有消毒液的味道。
她不喜欢这种味道,就像她不喜欢死亡,但这种味道的出现往往意味着死亡。
雨过天晴,第二天晨光熹微,恍惚的扫过毛茸茸的墙壁,浮动的尘埃,缓缓坠落在冰冷的地板。
“走吧。”海驰澈阴着脸,从主治医生的办工室里走出来,他的拳头攥的‘咯吱咯吱’的响,骨节也被捏的发白。
衣果站起身,伸手扯了扯他垂在身旁两侧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没事吧?”
海驰澈转头看向她,眸子里湿漉漉的映着她的身影,一身Dave的海蓝色的加肥呢子外套,里面是B&W的苍灰色格子衬衫,下面是水洗的紧身挽着裤脚的牛仔裤,踩着Adela的白色帆布鞋,她的头发懒洋洋的趴在肩头,脑袋上顶着一个米色系深蓝色丝带的小毡帽。
衣果最喜欢他的眸子,清澈如弘水,映着你自己的影子,他开口小声的,带有一丝沙哑的说:“衣果,你要怎么办才好?”
衣果深呼几口气,强扯开一丝笑意:“恶化了?嗯,我没事,没关系。”
转身要走的时候,衣果听见海驰澈轻声说:“你不打算告诉他么?”
那个‘他’衣果自然知道是谁,但是,她轻轻摇头:“我说过,从此,我和他除了一张领养证的关系以外,没有任何关联。今天我病了,没必要告诉他,明天就算我死了,我也不需要他来探望。”
或许是她的声音太过冷静和平淡,海驰澈忍不住轻唤她的名字。
“果果。。。。。。”
“好啦!走,陪我去一个地方。”她伸手挽住他的手臂,孩子般扯开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她精致的淡妆,掩盖脸色苍白,桃粉色的唇膏给毫无血色的唇瓣染上鲜艳的颜色。
她的身子又瘦弱了。
0。3
闫梓的墓建在郊外,沈执还算有良心,定期让人来清扫。
衣果抱着一束百合,踱步到她的墓前。
大理石的墓碑上的女孩子笑的灿烂,黑黑的的长发俏皮的,乱蓬蓬的支在脑袋上,这张照片,是她在遗书里特意强调要用的照片,她是个爱美的女子,她说,她就算死也要美美的死。墓碑刻着几个白色的大字:闫氏千金之墓。
“闫梓,我来看你了。”衣果俯身,将百合放在墓前:“你说你喜欢百合,你看,这束狐尾百合好看吧?”
“其实我一直不怪你,毕竟。。。你我都是一样的人,我们都在正确的时间,爱错了人。”
海驰澈站在远处,望着衣果毫不嫌弃的坐在墓前的草地上,她抬起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墓碑上女孩儿的脸,她在说些什么,只是她的声音被西风吹散,零碎的听不清。
“我知道这样太难为你,但我还是想请求你,找到我的依依,看好她,告诉她,我很快就会去找她。”
“我得了卵巢癌,今天又恶化了,好痛的。可能就要死了。”
“可是,说实话,我真的不想死。”
衣果乱七八糟的说了好多。最后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灰尘,说:“我要走了,下次再来找你吧。”
就要入十一月了,空气里弥漫开初冬的寒意,海驰澈看她慢慢向自己走来,伸出了手。
衣果拉住他的手,抬头笑了笑。
“还想去哪里?”
“回家,我,我有些累了。”衣果错开眼,看向别处:“对了,我想吃我们在日本时吃的寿司。”
海驰澈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脸蛋,说:“好,我给你做。”
“嗯,好。”
0。4
B&W。。。
“我找你们衣总。”
顾简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微胖的身材裹着黑色的西装,显得格外臃肿,锃亮的光头配着他留着小胡子脸,格外滑稽,金丝框的眼睛,折射阳光。顾简微微挑眉,起身,说:“衣姐不在。”
“不在?你给她打电话,她都在干什么?那份股份不就是在白白送给叶氏?她想玩?我们可不奉陪!”
顾简耸耸肩:“衣姐的私人时间,不容许我们给她打电话,你要是想找她。去。。。。。。”顾简抽出一支钢笔,唰唰的写下一个地址,递给男人:“呶,去这个地址找她吧。”
男人半信半疑的接过来,看了看,点了点头:“好吧。”
——静安xx别墅区,五栋。
顾简默默祝他好运,因为那个地址是沈执的家,这个时间,他还没去上班,对付这样一个凶巴巴的男人,沈执只会比他更凶悍!到时候,这个男人被损哭的可能性为60%,但被损蒙的可能性为100%。
不过,损这个男人并不是顾简的目的,他更想让沈执知道衣果在干什么。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游戏只有人多才好玩嘛。
0。5
谎言,是把双刃剑,我把刀刀子捅在你的胸口,同时我的胸腔也有一把刀子在狠狠捅进。
而谎言也大致可以分为两种。用那些矫情的抒情文字来说就是善意的谎言,还有恶意的谎言。善意的谎言,便是打着‘我是为了你好’的旗号进行欺骗,到头来,真相水落石出时,只要敷衍一句:“我也是为了你。”便可打断。
而另一种,便是明明我在冲你吐口水,可是却告诉你是下雨了。你背过世界,天下翻云覆雨,改朝换代,血流成河,我却告诉你,一切没变,全部安好。我们单纯为了自身的利益进行欺瞒。
但是无论哪种,都是为了保护自身的利益为出发点,无分善恶。
0。6
衣果看着面前苏若,面带浅笑的微微扯开嘴角,说:“我没事,没病没灾,不用担心。”
☆、第四十五话 季桐寄青春
0。1
“死丫头,消失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给我打一个电话。”
衣果笑了笑,倒了杯热水给苏若:“抱歉,在公司忙晕了。”
“对了,说起公司,你最近是不是疯了?”
“stop!”衣果不耐烦的捂住她的嘴:“求求你了,别再提了,我这两天已经都快闹死了,现在都有媒体在娱乐网站上写,B&W出现经济问题,疑似当年老期的B&W问题又找上门。”
“难道不是么?”
“我真的是醉了,〃衣果忍不住翻起一个大大的白眼:“姐姐我之前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什么叫做‘当年老期的B&W问题’?”
苏若撇撇嘴。
“好啦,这件事我会妥善。”衣果伸手过去,紧紧拉住她的手,身子也凑过去,脑袋搭在她的肩膀,没心没肺的傻笑着,说:“我现在只想好好呆着,这件事我暂时不想管啦!”
“你啊,总是这样,捅出大乱子,然后就撒手不管了,以后你的烂摊子我也不收拾了,看你怎么办?”苏若推开她的脑袋,佯装生气。
衣果又粘上去:“嘿嘿,你才不会不管呢。”
“哼!”苏若别开脑袋。
衣果微微抬头,看见她精致的侧脸,曾经还未齐肩的短发已经留过肩头,薄薄的刘海俏皮的贴在额头。
她突然想起在法国留学时,她和她挤在一张小小的床上,听着窗外稀稀拉拉的雨声,然后在对方的耳边呢喃细语,然后轻声嬉笑,她们就像美好的大学生,沉浸在初恋的美好。就像现在,只是,踏入社会的她们,变了。
她们学会了在宴会用漂亮性感的晚礼裙包裹自己妙曼的身躯,学会了用最好的化妆品描绘她们精致的脸庞,也学会了在夜深人静独自哭泣。
她们学会了把悲伤埋在心底,把笑脸挂在疲倦的脸上。
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她们践踏在高搂大厦间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她们无奈的脚印。
“果果,你还记得在法国时,我在大商场淘回来的那张四千块的油画吗?”苏若突然开口。
衣果一愣,点了点头:“我现在还能找出来呢,还有咱俩在毕业舞会上的姐妹晚礼裙呢。”
“是哪个紫色的么?”苏若嫌弃的皱眉:“你别找出来啊,那个裙子丑死了。”
衣果起身,看着她,忍不住笑了:“那裙子还是你挑的呢。”
“你还说,你不是也说好看的么?”
“哈哈。。。”
“那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季桐么?”
衣果心头一震,呆呆的望着苏若,看着她笑着说:“就是那个让我怀上孩子,却一脚踹在我小腹,让我流产的男人。”
“我记得。”
苏若缓缓松开她的手,背过身,许久听见她继续平静的说:“我那天晚上见到他了,我们上床了,我怀育了。”
“你别满嘴跑火车的。。。”衣果失笑,轻戳她的后背。
苏若转过头,她满眼的眼泪充斥在眼眶,嘴角不禁抽搐。
衣果觉得就像一记闷雷打响在脑门,‘轰隆隆’的声响回荡在脑海,惊得她背后一冷:“你能确定么?不是白术的?”
“白术出差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我只和他做过,没错了!”苏若不停的颤抖,她把脑袋埋在膝盖。
她脆弱的身影印在衣果的眸子中。
“我该怎么办?”
“。。。。。。”
“衣果你之前说过,要给自己放手,和放过自己的机会。”
“现在,我要怎么放手?”
衣果回过神,她抓住苏若的肩膀,激动的说:“这件事就当,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就当孩子是白术的。”
“不可以的。”苏若抬起头,她的眸子湿漉漉的望着她:“我骗不了他,对他不公平。”
“什么公不公平?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衣果渐渐涌上怒意:“你疯了么?”
“没有。”苏若摇着头:“我那天喝多了,我都记不清了。”
“。。。。。。”
“他突然出现,我也下了一跳。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反正我第二天早上就看见他裸着睡在我旁边,我都要疯了。”
“。。。。。。”
“什么措施都没做。后来就发现怀孕了。”
衣果皱起眉:“白术知道么?”
“他不知道,这两天我都在躲着他。”苏若把整个人缩起来:“我要怎么办?衣果,我好后悔。”
“没事,都没事的,一定会过去的。”衣果把她拥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孩子,你要打掉么?”
苏若没有说话。
0。2
衣果只见过季桐一面,那个男人是她们相遇的契机,自打那天以后,衣果就再也没见过季桐。
他的样貌衣果记不清,她出于职业本能的记住那人的衣着。脏兮兮的白T恤,水洗的瘦腿破洞牛仔裤,整个人痞痞的,就像法国街头的流氓,身上流露一股让人讨厌的气质。
衣果一直都讨厌这个人。
但是他却是苏若从小的竹马,他陪着她长大,他会在她耳边轻语情话,他会体贴的在夏日为她挡阳光,会在雨天等她放学,他会在雪里为她选圣诞礼物。
尽管他们的身份悬殊,可他却惊动了她整个青春。
他是孤儿。
她是千金。
他会温声的对她说:就算海枯石烂,我依然爱你。
他还会一字一顿的对她说:我终有一天会毁了你的世界,臭|婊|子,你等着!
0。3
他来了,就像他说的,他要毁了她。
0。4
苏若无力的开口:“我不想打掉孩子,衣果你最懂我的。尽管恨,我也舍不得。”
——尽管恨,我也舍不得。
这话苏若憋了很多年,季桐就像是她心头的朱砂痣,任谁都无法抹去的存在,尽管恨,我也舍不得。舍不得把他从生命里剔除,舍不得让人把他从心头赶走。
“我是个贪心的人,我放不下季桐,也放不下白术。”
“我知道的,你一直忘不了他。但是,不是说好了吗?重新开始。”
“衣果,你敢说你现在心里没有沈林?同时也放不下沈执?”苏若摇了摇头:“你我都是一样的,说着重新开始,然后又重新扎进过去。”
“。。。。。。。”
“季桐和白术在我心里意义是不一样的,一个是证明青春疯狂的,另一个白头偕老的。”
苏若悄悄把手移到小腹,苦笑:“我没办法骗我自己,也没办法骗白术孩子的实情。”
“那。。。”衣果犹豫一分,说:“你要生下来?你疯了吗?”
苏若咬住下唇,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第四十六话 哪里被碰过
0。1
迷乱的房间充斥酒精,糜腐的气味,闪烁的霓虹灯光,记得有人说,众人狂欢,仍然孤寂,才是真正的孤单。
此刻,也已经说不上是孤独,还是什么狂欢。
季桐提着绿色玻璃酒瓶,坐在包房的角落,他不停的往嘴里灌送啤酒,干净的T恤染上一层层的酒精。
“你要干嘛?你怎么不去死?”
他幽幽的抬起眸子,望着眼前光鲜亮丽的女人,她圆瞪的杏目里像是水波粼粼的湖面,此刻泛起汹涌的波浪,他冷笑一声,轻浮的吹起一个口哨,说:“你来干嘛?”
苏若忍住眼里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咬咬牙,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瓶,摔在地上酒瓶发出巨大的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声音顷刻便支离破碎的散在那台破烂的音响传出的嘈杂的音乐里,她低低的说:“跟我走。”
“干嘛去?睡觉?”他痞痞的望着她。
苏若哼了一声:“想得美,你配吗?”
季桐眯起狭长的眼睛,恶狠狠的指着她的鼻尖,说:“你几天前还他妈在我身下的浪|叫犯贱,现在跟我面前装高贵,你腻不腻啊?我从小就他妈膈应你那贱出。”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呢?”苏若避开脸,甩掉他的手:“我有事跟你说。”
“有事现在就说,在场儿的都是自己人,不用像你那么能装。”季桐一把将她拉在怀里,抬头扫视了一圈。
苏若随着他抬起头,才发现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五彩嘈杂的闪烁灯光下,他们面无表情的脸投下精致的阴影,苏若不适应的挣扎几下,但被他禁锢的紧紧的睁不开,她垫起脚,侧头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
她看着他的脸色几分错愕,转瞬又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说:“谁怕谁啊,你觉得我会信?”
“呵!”苏若无所谓的耸耸肩:“你爱信不信,反正你很快就会失去。”
“你敢?”季桐的脸瞬间阴沉,他漂亮的棕色眸子闪过几分危险,握着她手的大手加大力道。
苏若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侧脸,得意洋洋的笑起来,说:“季桐,我告诉你,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尤其是,钱。而我,什么都有,你凭什么威胁我?你还觉得我会像以前一样傻逼?不不不,你错了。”
“苏若,你还是太嫩了。”季桐勾起薄唇。
苏若皱起眉,忍不住退了两步,看向身后,KTV包房唯一的门被众人堵住,她一震,惊慌的转回头,季桐捏住她的下颚,邪气的笑起来:“苏若,我说过,毁了你,我易如反掌,你这次是自己找死。”
“你想干什么?”苏若惊恐的瞪起眼睛,警惕的望着他。
“你说呢?我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