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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文方仙君下一瞬就要一个茶壶照着忆韶的脸砸过来了,便笑着打圆场道:“这驻颜术我倒是也很想学学呢。”
“你学做什么?”这下忆韶和文方仙君倒是很心有灵犀,异口同声道。
我摸了摸脸,诚恳道:“当然是为了好看。”
“”文方仙君扶额。
忆韶看着我,语重心长道:“阿言,我们这种天生长得好的,不用学。”
“”我看着忆韶,心中有一丝窃喜,他说——我们?
心中顿时甜丝丝的。
文方仙君拍了桌子道:“你们一个两个,太不给人活路了。”
我无辜地看向文方仙君道:“我又怎么了?”
“一唱一和。哼。”文方仙君撇过脸去,表示不想跟我说话。
我:“”
忆韶:“”
而后,忆韶眉开眼笑:“我懂的,你嘛,一直单身,没人跟你一唱一和,你嫉妒。”
“”文方仙君再次拍案而起,四处找寻可以丢向忆韶的物品。
我看着文方仙君这般,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劝的好。
“这文方仙君?”一个犹疑的声音传来。
我转脸看去,却是怀瑜站在了偏殿的门口,正犹疑不决地看着文方仙君。
文方仙君嬉笑着站起身来,同怀瑜互相见了个礼,道:“怀瑜仙君,久仰久仰。”
“啧啧。”忆韶在一旁冷眼以对。
怀瑜看向我,脸上有一丝轻松和悦,大约是因为采非终于无事,他得以放心下来。
“采非怎么样了?”我问道。
怀瑜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很快,他便绽出一个温和的笑来,温润如同春风拂面,仍是那般温柔:“已经没事了。”
顿了顿,他轻叹道:“我施了术法,让她借阿言的地方小睡一会儿。”
我忙不迭地点头:“她脸色不好,是该歇息。”
“阿言。”怀瑜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挑了眉毛看他,有些不解——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话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么?
沉默半晌,怀瑜仍是叹了口气,神色郁郁:“采非有心结,多谢阿言对她宽容。”
闻言,我亦是愣了一下,微微一笑。
我并非宽容,采非在鬼界假扮季寻的时候,在她一次又一次地在我面前使扳子的时候,我甚至有过杀她的念头;但,如今,那些事情对我而言,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既然不再重要,她,已经伤害不到我了。
更何况,我和她,已经不存在什么竞争关系了,又何必在斤斤计较呢?
日后采非和怀瑜成婚时,应该能够真正放下对我的芥蒂了。只是,这些于我而言,亦是不重要。
“阿言,我仍是有一句话对你说。”半晌,怀瑜轻声道。
我有些惊讶地看向他,点点头。
怀瑜却又噤了声,沉默不语。
我很是不解,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忆韶——我这才发现,依赖忆韶,好似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
忆韶拧了眉毛,露出一个笑来:“要我回避?”
怀瑜怔愣了一下,摇头:“不用。”
“哦?”忆韶挑了眉毛看向怀瑜,似是在催促他。
怀瑜沉默片刻,轻轻一笑:“这话此时由我说其实不妥,但”顿了顿,他霍然抬眸,坚定地望向忆韶,道:“但,阿言的事情,忆韶,你还是慎重着些。”
“哦?”忆韶的眉毛又挑高了三分。
怀瑜淡淡道:“有些事情,不是只有你相信阿言就可以的。”
“我知道。”我抢过怀瑜的话,冲我浅淡一笑,“我在努力,控制自己。”
怀瑜愣了一下,表情似悲似喜,眸中有一抹怅然,霎时间,他好似神游,喃喃道:“是吗?”
我以为他不信我,只急急道:“当然”
“若连我都不相信阿言,”忆韶却不等我解释,断然地打断了我的话,他望向怀瑜,并不管怀瑜是否此刻在神游四海,他坚定无比道,“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做阿言的未婚夫?”
话音刚落,怀瑜却猛然震动了一下。
他似是魂魄回体,缓缓地抬眼看了忆韶一眼,眸中有震动有哀伤,万千情绪集聚在一起,饱含了说不清楚的各种意味。
半晌,他才似刚刚清醒过来一般,缓缓地浮出了一抹极为浅淡的笑,那笑,苍白而又脆弱,好似随时都能从他的脸上抹去,他轻轻道:“是这样啊。”
第264章 情绪不定()
“是这样。”忆韶平静道,眸光安然而又平淡,像说着任何平常的话语。
他这般冷静而又淡然的样子,真是果然如他所说,像他这种天生长得好的人,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魅力。
譬如此时,他就很有魅力。
怀瑜脸上的笑愈加清浅了起来,脆弱得让人有些不忍——他好似是秋风过境时、树上挂着的最后一片叶子,风吹雨打突然又遭了严霜,一下子萎靡了下去,摇摇欲坠。
“总归,还是小心为上。”怀瑜轻轻一笑,却并无生气。
我很是不忍,冲他点了点头;忆韶也并不在意,我冲怀瑜点头,他倒也跟着我点了点头。
怀瑜见状,反而不再说什么,气氛陷入一阵胶着,连一向能说会道、插科打诨的文方仙君,都沉默不语。
我正觉气氛尴尬时,殿外突然一阵嘈杂。
“仙子,仙子!”好似是殿中当值的小仙娥在急急忙忙地追赶着谁。
“怀瑜,怀瑜你在哪儿?”采非惊恐失措的声音传来。
又是一阵劝慰声。
刚坐下的怀瑜蓦地站起身来,急匆匆地朝外走出,刚走到殿门口,采非便一头撞进了他的怀中,浑身颤抖、失魂落魄。
怀瑜轻轻将她揽在怀中,轻声在她耳畔安抚着他。
我和忆韶面面相觑,有些不解。
采非向来娇俏能干,有能力亦有谋略,不然也不会之前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了那么多事;她从前就算是娇柔脆弱的时候,也只是在怀瑜面前撒娇般的柔弱,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失魂落魄、甚是狼狈。
“借你地方约会的,就是他们俩?”文方仙君一边捧了茶看着,一边颇为感兴趣地问道。
我看着他这般,有些无语。若是此时他手边放了盘瓜子,我敢肯定,他定然会磕得不亦乐乎地当看戏了。
“是。”我无奈道。
“啧啧。”文方仙君喝了口茶,感慨万千,“心可真够大的。”
“”我扶额——此时,我甚是疑心,文方仙君已经把九重天上那些八卦风闻全都摸了个清透。
“怎么,你还想着写书卖钱呐?”忆韶挑了眉毛道。
文方仙君双目放光:“怎么,忆韶仙君愿意让我写?”
“”忆韶磨牙,“怎么就扯到了我身上?”
文方仙君伸手指了指正抱着采非安慰的怀瑜,又瞥了我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忆韶身上,甚是意味深长。
忆韶顿时恼羞成怒,摩拳擦掌地看向文方仙君,文方仙君立马认怂,端着茶杯正襟危坐,老老实实地“看戏”,再不提写书之事。
我摇摇头,觉得这般坐着看实在是不像话——太像是在看戏了。
起身朝怀瑜走去,轻声道:“采非不舒服吗?”
采非趴在怀瑜的怀中,连头都不愿意抬,只闷声闷气地道:“没有。”
“呵呵。”我摸了摸鼻子,甚是尴尬。
怀瑜朝我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柔声安抚道:“没事了,你睡着了,我就过来同忆韶和阿和殿下说两句话。”
采非不做声。
我只觉得气氛诡异,正要蹑手蹑脚地回到座位上“看戏”时,采非却蓦地抬起头来,怀瑜松了口气,顺势松开了抱着采非的手臂;采非不满地看了一眼怀瑜,继而自然地挽了怀瑜的臂弯,冲我娇俏一笑:“让殿下担心了。”
正常了。
我心中腹诽,面上只微微一笑:“没事就好。”
“殿下这里有客人,我和怀瑜就先告辞了。”采非看了一眼文方仙君,突然勾唇一笑,脸上闪过一丝狡黠,重新活泼起来。
我稀里糊涂地点点头,看着她挽着怀瑜的手臂欢蹦乱跳地走出去,觉得她突然心情大好。
摇了摇头,我转过脸来,便看到忆韶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你也举得奇怪对不对?”我伸手在忆韶眼前晃了晃。
忆韶看着我,道:“确实奇怪。”
“什么奇怪?”文方仙君蹦跶到我面前,满眼好奇。
我指了指早已空无一人的殿门,道:“你看刚才那位采非仙子,觉得怎么样?”
“长得不如你。”文方仙君一脸诚恳。
“”我捂脸,内心愉悦,分外想笑,可又觉得不太厚道,只好拼命地憋笑,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来,“认真点嘛。”
“我挺认真的啊。”文方仙君撇了撇嘴,十分委屈。
“我也觉得。”忆韶插话。
而后,文方仙君和忆韶对视了一眼,二人第一次达成了共识。
我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义正言辞道:“还有呢?”
“还有?”文方仙君摸了摸下巴,道,“这位仙子,情绪不稳定啊。”
这个倒是
而后,文方仙君分外不解地看向我:“千言的前未婚夫,成了她的现未婚夫;要说情绪不稳定,也该是千言你见了她不稳定啊!”
此话一出,我和忆韶一同黑了脸。
文方仙君缩了缩头,假笑道:“当我没说!”
问文方仙君,大约是问不出个什么头绪来的,我看了他一眼,颇有些痛心疾首——这个人,不是一向自负在人界做了许多年的说书先生最会察言观色的么?怎么我觉得他这察言观色之能在采非身上就没能起多大作用?
这个事情告诉我们,靠人不如靠己啊!
我摸了下巴琢磨半晌,也没搞清楚为何采非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目光落在文方仙君身上,灵光一闪,我蓦地又兴奋了起来。
文方仙君注意到我的两道儿目光,身子一缩,打了个寒颤:“有,有话好好说!”
我看着他,笑意盈盈:“文方仙君,你是司命府的神仙吧?”
“是,是啊”文方仙君一脸警觉。
“那相看命途,想必你也是会的了。”我满怀期待地看向他。
文方仙君反倒松了口气,如同一摊软泥似的瘫在椅子上,懒洋洋道:“不会!”
我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没出来,差点儿被呛死过去,忆韶托着下巴看戏,顺手伸手到我的后背给我顺顺气,边笑眯眯地看向文方仙君,嘲讽道:“啧啧。”
第265章 忧心忡忡()
“不会?”我眯了眯眼睛,朝文方仙君微微一笑,低了嗓音道,“哦?那你之前给我看的命途,都是假的咯?”
“千言不一样。”文方仙君不以为然,优哉游哉地捧了茶杯,分外闲适。
“”这话说的,我竟是有些不好出口反驳。
“哦?哪里不一样?”这下,忆韶却是被文方仙君勾起了兴趣,放下手中的杯子,定定地看向文方仙君,眸光透出一抹显而易见的威胁。
文方仙君一颤,下意识地便又捏紧了茶杯,带了一丝儿哭腔瑟瑟道:“我术法低微,若非千言命格奇特,我也看不出啊!”
眼见着文方仙君在忆韶的逼视之下一杯茶都喝不安稳了——做神仙做到这份儿上,也是有些窝;我笑着看了一眼忆韶,忆韶顿时了然,冲我粲然一笑:“聊天嘛。”
“切。”文方仙君小小声地唾弃了一下忆韶,忆韶只当没听见。
我支了下巴看着他俩,只觉得有他俩在,不愁心胸不开;但玩笑归玩笑,方才我是念着文方仙君乃是司命府的神仙,若能为采非算个命途,多少知道些前路,许是能省下些麻烦。
现在文方仙君倒是不在乎司命府的名声,大喇喇地坦言自己不会掐算命途,此路不通,只能令寻它路了。
只是
我略略凝眉,无论如何我都有些想不明白,为何采非会突然转了性情——且也不是全然转了性情,还是间歇性地转了性情,怎么看都透着些非比寻常的诡异。
“想什么呢?”一只手毫不客气地在我的眉心中弹了一下,我回过神来,捂着额头对忆韶怒目而视;他却悠然地托了下巴冲我眨了眨眼睛,笑道,“采非现在是怀瑜的未婚妻,你都能想到的东西,难道怀瑜想不到?”
我愣了一下,不由地失笑。
倒也是。
大约是今日见了怀瑜之故,他身上那股无私的气息沾染了我,带得我也跟着无私地操着所有人的心了。
只是
我抬眼看了看正在看上去在斗嘴、可事事都在往我身上扯的文方仙君和忆韶,只觉得更加诡异了——这两个人,却好似是在专门在我面前做戏逗我开心一般。
人界常说,事出无常必为妖。
我总觉得这般刻意,不似什么好兆头。
当然不是说文方仙君和忆韶会挖坑埋我,只是不由自主地,鬼界之事浮现在心头,忆韶虽已给了我一个解释,但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更何况
我微微弯了弯唇角,我在鬼界闹出了那一场动静,虽说下了禁令,但传出来怕也是早晚的事;九重天上的这群神仙,闲来无事看着我都觉得忧心忡忡,得知此事恐怕更要神魂不定,保不准又会闹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
如此想着,我不由地叹了口气。
“小小年纪唉声叹气,”却是忆韶挑了眉毛看向我,眸中有调笑之意,“叹气多了老得快,保不准日后就要用到驻颜术了。”
“嗤”我亦笑了出来,倒也不再思虑那些有的没的了,若真传到了九重天,左右避不过,只不过再听那群老神仙一通念叨罢了。
敛了愁容,同忆韶和文方仙君说笑起来。
“殿下。”正在谈笑间,有小仙娥低头走了进来,慌里慌张地行了礼,在我面前瑟瑟不敢抬头。
我轻轻摇了摇头,自我同忆韶订婚之后,好似这殿中的小仙娥们怕我怕得少些了;怎么今日我看着,倒又回去了?
“什么事?”我微笑着看向她,愈发温软了口气,生怕吓出个好歹来,我那名声再差上三分,平白还连累了忆韶。
“禄、禄存星君那里,来请忆韶仙君回、回去。”小仙娥却仍是不敢抬头,一句话也说的磕磕巴巴。
忆韶拧了眉毛,气氛一时有些微冷,那小仙娥迅速地低了头,恨不能立马遁走。
“我马上就来。”忆韶口气冰寒,那小仙娥听到他说话,却是抬头看了一眼,目光一落在忆韶的身上,脸上顿时一片红晕,立马重新低下头去,羞涩万分地应了一声,垂首在下面等着。
我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忆韶,忆韶倒是摸了摸自己的脸,得意非凡地冲我眨了眨眼:“阿言,我走了。”
“快走!”我瞧着他这般形容,再瞥一眼站在下首羞羞答答绞着袖子的小仙娥,不由得恶向胆边生。
“嗤”忆韶失笑,伸手在我的眉心上弹了一下,道,“大殿下曾吩咐过我要看好你,现在父亲叫我,我去去便回,你可不要随便地跑了出去,否则”
他说着,笑弯了眉眼,星眸之中,熠熠生辉;方才一直垂首不言的小仙娥,不知何时悄然抬起了头,看着忆韶这般笑颜,面上红晕迭起,目光如痴如醉。
我的心中霎时微微一动,满心甜软了起来,这等姿容、这等风范的仙君,日后是我的夫君。
心中只这么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