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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红杏抬手将他猛然推开,冷冷道:“完颜烈你别说笑了,这世上最有可能伤害我的人,就是你完颜烈!”
说完,极其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凉亭方向走去。
走了十几步,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完颜烈还站在过厅中,如石雕一般一动不动。
她收回目光,心中暗道。完颜烈这尊煞神天天杵在君府也不是个事儿,得尽快想办法将他请出去!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应付了枭城主再说吧!
枭城主穿着橘红色双绣缎裳,坐在凉亭里面,正心不在焉的喝着丫鬟们送上的凉茶。
君红杏远远看见他,便觉得他的体型似乎消瘦了些。
待走得近了,才发现他憔悴不堪,以前油黑乌亮的头发已经变得灰白黯淡。
四十出头的男人,竟是在这短短十多天内,出现了老态。
她走过去,轻声唤道:“枭城主,红杏来迟了!”
枭城主茶盏一抖,茶汤已经倾斜得他满手都是。
她走过去将茶盏从他手中取出来,然后略带歉意的说道:“枭城主。红杏错了!”
枭城主这才抬起浑浊又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她,哑声说道:“红杏小姐,你这次可把本城主害苦了呀!朝廷已经震怒,下令本城主务必要在月末将胡族寇首的人头交上去,不然的话就要罢除本城主的城主之职!”
他颓然叹息一声,又道:“而胡族匪寇这边,又要本城主取下项上人头装在那裹尸袋中……”
他绝望的看向君红杏,以一种既责怨又哀求的语气说道:“红杏小姐,这事儿都是因你而起,你可得帮本城主想想法子呀!”
君红杏面对枭城主的内忧外患,心里也很无奈。
她给枭城主另外倒了一杯茶,轻声安抚道:“枭城主你放宽心,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枭城主刚才还好好地,这时候突然暴怒起来。
他一抬手将她递过来的茶盏猛然摔翻,然后站起身怒声喝道:“君红杏,这一切都怪你!本城主就是因为听了你的话,才落到这官位不保,人头不保的地步!”
君红杏被他这一吼,也觉得有些心虚和歉疚:“枭城主,真的很抱歉呀。我……”
她正是有些应付不了暴怒的枭城主,一道清越如玉石相击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红杏!这不是你的错!”
她回头看去,只见南宫锦一袭白衣正翩然而来。
她一看见他,悬着的心瞬时便放了下来:“红杏见过锦公子!”
枭城主也站起身,拱手道:“平阳城马上就要陷入战乱了,锦公子这时候怎么还回来?”
南宫锦在枭城主的对面坐下来,含笑回道:“你们都还在这平阳城,我自然是要回来的!”
说完他四下看了看,问道:“完颜公子不在吗?”
君红杏忙道:“他在,我这就让丫鬟将他请过来?”
锦公子看了枭城主一眼,点头道:“让他过来吧!有些事情,咱们应该坐下来好生商谈商谈!”
君红杏知道他是特意过来帮自己解围的,口里虽然不说什么,心下却十分感激。
她安排丫鬟去请完颜烈过来,又让阿离去准备冰镇菊花茶过来给锦公子做解暑消渴之用。
不多时,完颜烈便穿过花园往凉亭这边大步走来。
枭城主远远看见完颜烈的影子,便已经是面色惶惶,汗出如浆,不停拿眼光去看旁边的君红杏。
君红杏心里也十分没底。
刚才听完颜烈那意思,他对于枭城主的脑袋是势在必得。
她深知完颜烈那有仇必报的性子,这一次,只怕是很难让他改变注意了!
思量之间,完颜烈已经健步走进了八角凉亭。
他并不看一脸谄笑的枭城主,而是对南宫锦拱手笑道:“锦公子,多谢你护送我家红杏平安回来!”
南宫锦听着这话有些刺耳。脸上却依旧笑容如常:“保护红杏是在下份内之事,完颜公子不必言谢!”
完颜烈哈哈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锦盒,啪一声放在石几上,朗声道:“要谢的,要谢的!锦公子,这是我替红杏给你的谢礼!”
南宫锦目光从那锦盒上面扫过,神色猛然一震:“你……?”
完颜烈英眉一挑:“锦公子何不打开看看?说不定你会喜欢的!”
君红杏在旁边见南宫锦神色有异,忍不住也往石几上面的锦盒多看了两眼。
锦盒为杏黄色,上面用深浅不一的金线绣着五爪金龙。
虽只是绣出来的金龙,却也在阳光的照耀下活灵活现,给人一种威严尊贵之势。
她心头一震,脱口道:“皇室之物?”
完颜烈眸光灼灼的看了她一眼,含笑道:“没错!这就是锦公子从长安不远万里来到平阳城想要找到的皇室之物,现在。我完颜烈双手奉上!”
南宫锦伸手从那锦盒上面轻轻拂过,神色平和,声音却有些凝重:“完颜烈,说说你的条件吧!”
这皇室之物的重要性他们都心知肚明。
既然完颜烈将它拱手交出来,就说明他已经有了更加想要的东西。
南宫锦一抬眸,正看见完颜烈直直看着他身边的君红杏,那眼神中蕴藏着的情绪,让他瞬间就明白完颜烈更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了!
他正要说话,君红杏却突然出手,将那锦盒拿过来一把塞进他的怀里:“锦公子。既然是完颜公子的谢礼,哪儿还会有什么条件?你快收着吧!”
她语速极快。
说完之后又怕完颜烈变卦,转身对完颜烈笑着说:“完颜公子,你没有条件,对不对?”
完颜烈却笑意莫测:“我有条件。锦公子明白的!”
她只得将目光又看向南宫锦。
南宫锦想了想,微蹙的俊眉倏然舒展开来,含笑对她说:“红杏,你先回避一下,我与完颜公子和枭城主单独说说话!”
君红杏见状,只得点头,从凉亭里面退了出去。
阿离和轻衣一直都守在不远的地方,见她出来急忙跟了上来道:“小姐,这一路上你也累了,要不你去午睡一会儿吧?”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八角亭子,忧心忡忡的说道:“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很想知道完颜烈为什么会突然要将好不容易到手的皇室之物交出来?
她又在想南宫锦手里到底有什么,值得完颜烈以皇室之物来做交换?
只可惜,无论是南宫锦还是完颜烈,他们的心思她一个都猜不透。
她一路心事重重。绕过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泊时,阿离突然在身边说:“小姐,映月小姐好像在那里等你!”
君红杏抬眼看去,果然看见君映月面色苍白神色凄楚,正站在一簇花木旁边。眼巴巴的望着她!
君红杏走过去,攒笑道:“映月姐姐,你还是穿自己的衣服,戴自己的首饰好看!”
君映月讪讪干笑两声,低声说道:“红杏妹妹。我,我可不可以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红杏对身后的两个丫鬟的道:“阿离轻衣,你们去八角亭那边照看着,天气热,记得隔个一时半会儿,给他们送些凉茶和瓜果过去!”
阿离看了君映月一眼,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姐,就让我跟在你身边吧?”
“不用,下去吧!”
“是!”
君红杏见她们走远,这才看向君映月,凉声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君映月大约是哭过,一双眼睛明显有些红肿。
她上前两步,对君红杏屈膝行了一礼,才弱声说道:“我爱上了完颜公子,还请家主大人成全,将我许配给完颜公子吧!”
君红杏语气凉凉:“行呀,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正式与完颜公子商量你们的婚事,不过,他会不会娶你,可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君映月连忙对她又行了一礼:“多谢家主大人成全!”
君红杏看了她两眼,有些纳闷儿的说道:“我都答应帮你了,你怎么还哭丧着脸呀?”
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君映月突然哇一声哭了起来:“红杏妹妹,你,你可得帮帮我呀!”
君红杏一头雾水:“你这是怎么了?我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会帮你了吗?你怎么还哭……”
她话没说完,君映月已经噗通一声在她的脚前跪了下去:“红杏妹妹,求你,求你一定要尽快让我嫁给完颜公子,不然的话,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伤心欲绝,说话之间泪水汹涌而出,将她脸上的玉梨粉冲出一条条水痕。
君红杏这时候才发现,这十多天不见。君映月的神色也是憔悴黯淡了许多,全然没有了往日容光。
她隐约觉得,这中间可能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想了想,她伸手扶道:“起来说话,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君映月坠着身子不肯起来,只抽抽噎噎说道:“红杏妹妹,我,我有身孕了!”
第75章 君红杏,你这是几个意思()
君红杏还有些没听明白:“你有什么了?”
君映月抓着她的手,哭着说道:“我有身孕了,那个晚上之后,我肚子里面已经有孩子了,红杏妹妹,你帮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然我就只有死呀!”
孩子?
君红杏呆住了!
那一夜,用美人酥设计沈氏的时候,无意当中将君映月也牵扯其中。居然还让她怀孕了?
她算了算时间,上次美人酥之后,她没过几天就替南宫锦挡了一箭,休养了十多天,伤好后,又在苍山镇和云无踪来来回回耽搁了十八九天!
算下来,那一夜距今已有三十多天了。
可是……,怎么就这么巧,一次就怀上了?
她看着跪在地上啼哭的君映月,狐疑的问道:“真怀上了?”
君映月使劲点头:“嗯!这月我月事未至。前几天我出去找郎中看过,确实是……有身孕了!”
君红杏叹息一声,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你都怀了孩子,还如何能许配给完颜公子?”
君映月刚刚站起,一听这话急忙又往地上跪去:“红杏妹妹,家主大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君红杏冷冽笑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救你?你的母亲和母舅一直在暗中设计陷害我,我能容你和君浩南继续留在君府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你先是失贞,现在又有孕,只怕不适合留在君府了!”
“不!”君映月急忙抱住她的脚,哭着说道:“红杏妹妹,你不能赶我走!我不能离开君府,我死也要死在君府!”
君红杏看着跪在脚边的君映月,想起她腹中的孩子。心里多少也还是有些不忍。
可是,君映月已经失贞,想要嫁给完颜烈本就十分困难。
现在还要揣着孩子嫁给完颜烈,完颜烈肯定是不会同意!
退一万步说,就算完颜烈同意了,日后若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只怕他会恼羞成怒,凶性大发,杀戒大开!
她可不愿意冒这样的凶险,去招惹这尊煞神。
想了想,她叹息一声对君映月道:“你起来吧!我可以暂时让你住在君府,不过,完颜烈那边你还是别想了,我会另外帮你安排亲事,到时候给你一笔嫁妆,让你余生无忧……”
“不!”君映月神色有些偏执,语气尖利的说道:“我君映月好歹也是平阳城第一美女,好歹也是君府之女,岂能草草配一个贩夫走卒了此一生?”
君红杏有些无语:“那你还想要怎样?”
君映月泪眼中闪过一些疯狂的神色:“我要嫁给完颜公子!我一定要嫁给完颜公子,我要做他的女人……”
君红杏有些悲悯的看着哭得满面狼藉的她。苦笑道:“他是王族之后,你以为,他会喜欢你?”
“会,他一定会!”君映月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对我很好,他对我笑,还和我说话,他还教我用弹弓……,只是我比较笨,一直都学不好……”
君红杏刚刚泛上来的那点儿同情和怜悯很快就被她的不知进退给击溃了。
她神色恢复了清冷:“呵呵,行,我今晚就在府中设宴,我帮你问问他,他若愿意娶你,你就跟他走吧!他若不愿意娶你……”
君映月截过话头,急声说道:“他若不愿意娶我,我就去死!”
她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对君红杏行礼道:“有劳红杏妹妹费心了!那我这就回去准备准备,我最近气色不好,得多敷一些玉梨粉……”
说完,也不等君红杏回答,转身回她自己的住处去了。
君红杏想起她刚才那句‘他若不愿意娶我,我就去死’,心里莫名有些发憷。
君映月这是要疯了吗?
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呀?
活着多好呀。干嘛动不动就死呀死的?
她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往秦姨娘的住处走去。
禁室内,君浩南已经被关了十多天了。
他简直受够了里面的阴暗潮湿和蚊虫叮咬。
其实,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没有散饮酒的滋润,他身体各处那种敲骨生火的极致痛楚。
他蜷缩在角落里,口中含含糊糊咒骂道:“一群混账奴才!居然敢把我君浩南关在这鬼地方,你们别让我出去,不然的话,我一定弄死你们,弄死你们……”
禁室的门哐当一声从外面打开,丫鬟春兰的声音道:“浩南公子,家主大人要见你!”
“家主大人?”
君浩南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红杏妹妹?红杏妹妹回来了?”
春兰回答说道:“回来了!她在训戒堂,等着要见你呢!”
冬梅也道:“对呀。浩南公子你快点跟我们过去吧,别让家主大人等急了!”
君浩南站起身,语气有些激动的问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出去?”
春兰点了点头:“浩南公子,请吧!”
君浩南撩了撩肮脏起绺的头发,又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袍服,笑着说:“还是红杏妹妹最心疼我!她一回来就想着要将我从这鬼地方放出去……”
说着说着,他似乎想起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依稀记得,红杏妹妹那一日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过君家新家规,其中有一条,族中儿郎不准碰那散饮酒?
他不仅碰了散饮酒。还想去碰君长笑!
他不仅自己想碰君长笑,还邀约了几个世族子弟,纵容他们去碰君长笑的母亲和姐妹……
君浩南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头皮发麻,隐隐觉得君红杏这一次不会对他善罢甘休!
春兰和冬梅见他走了两步又不走了。便有出言催促道:“浩南公子,你怎么不走了?”
春兰比较机灵,想了想,诱哄道:“浩南公子,听说今晚家主大人要在府中设宴,到时候又有散饮酒可以喝呢!”
君浩南果然两眼放光,问道:“真的吗?今晚府中要设宴?还有散饮酒可以喝?”
冬梅也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是的呢!秦姨娘已经吩咐去将飘香楼的几个大厨都请过来了!”
君浩南心里就算有些害怕君红杏的责罚,可是也不能一直躲在这禁室不出去呀!
一想到满桌子丰盛的菜肴,一想到散饮酒入喉的酣畅,一想到散饮酒行至全身的舒爽,他简直一刻也不想等了,跟着春兰和冬梅就从禁室里面走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