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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双暗眸如瀚海般深邃,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道:“看来昨夜那药膏还挺管用,你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
她恨极反笑:“昨夜,你帮我上的药?”
他也笑:“正是在下!”
她小手在广袖底下紧紧攥成拳头,一步步往他的面前走了过去。
她的眼神中有他熟悉的恨意,更有令他心惊的杀意!
他心神一悸,尚未想明白她到底要干嘛,她已经飞快出手抓住了他腰间佩剑,用力一抽,那寒光凌厉的佩剑便脱鞘而出!
南宫锦和完颜烈都是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道:“红杏你要干什么?”
君红杏冷冷盯着完颜烈,恨道:“我要杀了你!”
说完,举起寒剑就往完颜烈的心口刺去。
完颜烈身形一掠避开她的剑锋。沉声喝道:“你疯啦?”
君红杏的剑锋斩落了一丛花木,却并未刺中完颜烈分毫。
她气得小脸发青,一击不中,呼呼呼又接连着刺出去好几剑!
她毫无章法的攻势,根本连完颜烈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数息之后,她没有伤着完颜烈,反倒把自己累得呼呼喘息起来。
她持剑指着完颜烈,磨牙恨道:“我杀不死你,我,我便杀了我自己……”
说话之际。手腕一转,寒剑已经毫不迟疑往她自己的颈脖上面抹去。
完颜烈急忙上前,抬手在她的手肘处轻轻一拍,怒声喝道:“君红杏,你闹够了没有?”
她被他看似无意一拍,手肘顿时酸麻难忍,手一松,寒剑从手中滑脱而下。
完颜烈伸手将寒剑接住,正要重新插入剑鞘当中,却见君红杏如同一只疯了的母兽。对着他的颈脖就咬了下来!
他担心寒剑伤到她,竟也是不敢乱动,就那么站在那里,等着她愤恨至极的一口咬下!
君红杏今日真是下定决心要与完颜烈同归于尽了!
就算她杀不死他,咬也要将他咬个半死!
如此,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然而,她刚刚扑倒完颜烈的身边,南宫锦忽然从旁边急掠上前,手一伸便将她拽了回去:“红杏你冷静一点儿!”
她气得双目赤红,牙齿磨得咕咕作响。恨声咆哮道:“我冷静不了!我要杀了这个混蛋,他,他夺走了我的清白!”
她这一嗓子吼出,情绪也瞬间崩溃,悲咽道:“我恨他,我要杀了他,我要将他千刀万剐呜呜……”
南宫锦伸出手臂搂住她不停发抖的身体,目光锐利的看向完颜烈:“完颜兄,这是怎么回事?”
完颜烈本来打算让君红杏咬她一口,只要不要命。让她再多咬几口出出气也没关系!
可是,南宫锦却突然出手将人拽走了!
他这心里,莫名其妙的便有些失落!
又见南宫锦亲昵的搂着君红杏,他的脸上也浮上了暴戾之色:“锦公子好像忘了,她与我完颜烈可是有婚约在身呀!”
君红杏听他又提婚约,一口郁气堵在心口,哽咽道:“我,我和你之间毫无关系,与你有婚约的人,是君映月!”
南宫锦搂着她肩膀的手轻轻抚拍了两下。示意她不要着急!
然后他盯着完颜烈,继续追问道:“完颜兄也是王族之后,做事怎地就没有一点儿王族风范?就算你们之间有婚约,你也不能够在成亲之前毁她一个女儿家的清白吧?”
完颜烈被他言语一逼,脱口道:“我哪有毁她清白?昨夜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榻上睡着了!我见她手臂光着放在被褥外面,担心她着凉,所以就将她的手臂放进了被褥里……”
想起昨夜被褥掀开一角,触目所见的旖旎风光,他一张俊朗的脸颊顿时涨得通红!
片刻后。他才又接着说道:“我见她睡得沉,也没叫醒她,给她脸上的伤口上药之后我就退出来了……”
他看了一眼南宫锦,又看了一眼君红杏,低声嘟哝道:“我胡族儿郎光明磊落,怎么可能趁人之危毁她清白?哼,如果看一眼手臂便是毁了她清白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君红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痕,怒声质问道:“那我的衣服呢?谁脱了我的衣服?”
完颜烈被她又杀又咬的折腾了一通,此时更是被她指控毁了她的清白。顿时也有些郁气在胸,闷闷回道:“我哪知道谁脱了你的衣服?我进去的时候你就已经那样了……”
说到这里,他不自觉的往她的身上瞟了一眼,俊脸蓦然一红:“你非要说我毁了你的清白,明日我上门求娶于你便是!”
说完,他寒剑入鞘,转身大步走出了花厅。
南宫锦觉得,身边的君红杏抖得更加厉害了!
他侧眸看向她,关切的问道:“红杏,你没事吧?”
君红杏脑子里面还在想完颜烈的话!
完颜烈说他进房间的时候。她就已经昏睡过去了,也就是说,在完颜烈之前,她就已经失身了?
那她失身给谁了?
枭城主?
还是另外的其他人?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南宫锦见她虚脱一般往地上滑坐下去,急忙搀着她在旁边的软垫上面坐了下来,柔声安慰道:“红杏,你别想太多,昨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定是你的庶姐帮你脱了衣服,然后你在她的房间里面睡了一觉,我和完颜烈都在这里守着,没有人进出过你的房间!”
君红杏凄然苦笑:“锦公子,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南宫锦解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温言道:“天快亮了,你还是早些与你的伯父离开这百美园吧!”
她牵了牵唇角,轻声应道:“嗯!”
看着他颀长秀挺的身影走出花厅,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掉落了下来。
她身份低微,本就配不上身世显赫的锦公子!
今日之后,清白有污名节被毁的她,更是不敢对他再有任何奢望了!
她坐在花厅里面正是出神,君啸霖神色慌张的往这边大步走了过来:“红杏。红杏呀,快,快跟我回去!”
她急忙敛藏情绪,起身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君啸霖道:“秦姨娘身边的丫鬟春兰来了,说府里出了了不得的大事,要咱们赶快回去呢!”
君红杏眸光涌起诡谲的情绪,暗道,秦姨娘的人,终于来了!
她起身从花厅走出,神色已经平静如常:“好!咱们这就回去看看!”
走了两步。她回头见阿离还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不由得轻啧一声道:“阿离,快点儿跟上!”
“是……”阿离颤声答应着,小碎步的跟了上来!
在回去的马车上,君红杏的脸色比来的时候更加清冷森寒。
君啸霖好几次张口,却始终缺少那么一点儿底气,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将那只墨绿色的小香包掷还给他,冷道:“这东西,还给你!”
君啸霖好似被那小香包烫了一下,讷讷道:“红,红杏啊,为父昨日让你去陪枭城主饮酒,那也是不得已呀……,枭城主在平阳城只手遮天,咱们惹不起呀!”
她冷笑道:“惹不起?惹不起就要这样不停的将女儿送给他糟蹋吗?”
君啸霖苦着脸解释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枭城主是个饿色之人,他所有的兴趣都在女人身上,只有送……”
“你闭嘴!”
君红杏怒声喝道:“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窝囊的父亲?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能的家主?你害了君长喜不够,还害得我也丢了清白!”
君啸霖脸色变了变:“你,你说什么?”
君红杏也不瞒他,伸手便将衣袖撩起。露出光洁的手臂,恨道:“守宫砂没有了,我的清白没有了!君啸霖,这下你满意了?”
君啸霖盯着她的手臂看了看,又看了看,寡淡的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枭?枭城主?”
“不是他还能有谁?”她呼一下拉过衣袖遮住手臂,冷声道:“你放心,回去之后,我会带着我的家奴和丫鬟离开君府,不会给你君府抹黑!”
君啸霖讪讪的吱唔了两句,没有明确的答话!
闺中女儿名节有污,那确实是家族中最不能容忍的耻辱,以后不要说许配人家,只怕是送给人家人家也不会要的!
可是……
他又想了想,纳闷的喃喃道:“不对呀!”
君红杏冷冷瞥他一眼:“有何不对?”
他再又仔细的回想了一遍,这才疑惑道:“昨夜,枭城主与锦公子和完颜公子相谈甚欢,一直到子时宴席才散,我们各自都带着美人儿回房休息,那枭城主也带着他的狐美人儿去前院歇息了……”
说到这里,君啸霖忽然有些尴尬起来!
片刻后,他寡黄的脸上微微浮上些羞臊的红,低声道:“为父歇息的厢房,与枭城主的厢房在一个院子……,为父,为父昨夜多喝了几杯散饮酒,一整夜都没怎么睡觉,没听见枭城主从他的房间出来呀……”
君红杏眸光动了动:“你确定?不是枭城主?”
君啸霖道:“嗯!他一整夜都没有离开他的厢房!”
君红杏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是枭城主不是完颜烈不是南宫锦,那到底是谁?
难道那君长喜真的从外面找了些乱七八糟的人?
她只觉得前途一片惨淡!
片刻后,她强撑平静的问道:“你难得去一次百美园,就没有单独与长喜姐姐说说话?”
“哎……”君啸霖提到君长喜,先就叹息了一声,然后才道:“她呀,自从进了百美园从来就不肯单独见我,今儿我过去找你的时候,也顺便问过她院子里面的丫鬟,说她不在院子里……”
君啸霖摇摇头,无奈道:“她恨我,只怕这一生她都不想与我见面了!”
君红杏紧绷着一张忽青忽白的小脸。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过话。
半柱香后,马车在君府门口停了下来。
君红杏正要掀帘从车上下去,君啸霖突然叫住了她:“红杏!”
她身形一顿,硬声道:“伯父有话请讲!”
君啸霖道:“红杏呀,你失了清白这件事情,万不可让你伯母和府里其他人知道!”
她眸色一寒,冷笑道:“这事儿就是她沈氏指使君长喜干的!你以为我不说她们就会不知道么?”
说完就又准备下车。
君啸霖急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语气急切的说道:“红杏,你听我说,这事儿你先压一压。午后我便让人去将完颜烈请过来!”
“请他作甚?”
“为父昨晚在枭城主的宴席上就看出来了,完颜公子是喜欢你的!虽然他出生胡族,可好歹也是王族之后。在咱们中原,人们或许会轻慢他瞧不起他,可是在塞外,他就是受人尊敬的王族之子呀!”
“我死也不会嫁给他的!”
“红杏呀,你别犟了好不好?你守宫砂没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有好人家的儿郎会看上你,更别说身份尊贵的锦公子了……”
“别说了!我今儿就从君府搬出去,我的事情,以后不劳你费心!”
君红杏说完,轻身一跃跳下马车,带着阿离就往君府大门走去。
君啸霖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也跟着下了马车,往君府深处走去。
这两日气温回暖,海棠几乎一夜之间就都盛开了。
每一株海棠上面,昨日都被君映月绑上了求姻缘的红丝带,晃眼看去,满院子都是妖异夺目的红。
海棠虽然开得热闹,院子里面却出奇的静寂。
往日这个时辰,打扫院子和准备早饭的家奴丫鬟早就忙碌开了,然而今日,偌大的院子里面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儿也看不见!
君红杏在一处假山旁边停下脚步,对君啸霖屈膝一福,淡声道:“伯父,我累了,想回西院歇息歇息,就不过去给伯母请安了!”
君啸霖见丫鬟春兰神色焦急,便点头道:“嗯!你回去歇着吧!”
说完,跟着春兰急冲冲往沈氏居住的南院走去。
君红杏看着他前往南院的背影,神色更是阴寒至极:“阿离,我们走!”
“是!”阿离战战兢兢答应着,小心的跟在她的身后往西院儿走。
才刚刚走了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秦姨娘的声音:“哟!红杏小姐回来啦!”
君红杏转身看向秦姨娘,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秦姨娘昨夜一夜未睡,今儿却显得格外容光焕发:“等你呀!”
君红杏从她的眼神当中,再也看不到同盟者的心照不宣,只看得到算计与被算计的阴狠,略一思忖,便也明白了几分!
她转身对阿离道:“阿离你先回去,我与秦姨娘说几句话就过来!”
阿离低声道:“小姐,你可得快点儿回来呀……”
君红杏对她宽慰的笑了笑:“我知道,别担心,不会有事儿的!”
见阿离走远,她这才转眸看向秦姨娘:“说好的亥时呢?你晚了整整四个时辰,是故意要让我在枭城主的府邸过一夜?”
第54章 沈氏房间里,那一场好戏()
“亥时?昨儿亥时,那戏正演到精彩处呢!而且夫人说她昨晚多吃了两口,迟迟喝不下那人乳……”
秦姨娘以绣帕掩口,明明是半老徐娘,却硬是笑出了几分花枝招展之态:“呵呵,我看红杏小姐连衣裳都已经换过了,可见夫人的计划也没有落空呀!”
君红杏一怔:“夫人?真的是她!”
秦姨娘继续笑着说:“对呀!说来也还真是巧!你想要借我之手将美人酥送入沈氏体内,沈氏却也同时在城主安排好了一切,目的就是为了毁你清白,要为她的宝贝女儿君映月出一口气呢!”
见君红杏沉着脸不说话,秦姨娘又道:“红杏呀,这事儿你可真不能怪我,我也是你走了之后才得到的消息,原本是想要给你透个音信……,可是后来我想了想,你和夫人都这么有手段。有心机,有你们在这君府,我和我的澈儿永远都不可能会有出头之日……”
君红杏涩然苦笑:“红杏再怎么有心机,也算不过秦姨娘呀!你这一石二鸟之计,真真儿是再高明不过了!”
“一石二鸟?呵呵,一石二鸟怎么够?”
秦姨娘的笑容更里多了几分阴毒:“我在君府十几年,终于被我等来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我不用这颗石子多打几只鸟,怎么对得起我这十多年的忍辱负重,伏低做小?”
君红杏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还用那美人酥算计了更多人在里面?
不过,她此时的心境,已经与昨夜离开君府时候的心境大不相同。
既然已经为亡故的娘亲报了仇,她也懒得再多问旁的。
她后退一小步,对秦姨娘盈盈一福,淡声道:“恭喜秦姨娘马上就要成为君家主母了!请容红杏先行回去收拾行李。一个时辰后,红杏自会离开君家!”
她这般淡然,秦姨娘反而怔了怔:“你,你真的甘心就这样离开?”
君红杏淡潮道:“我有什么不甘心的?这又脏又污的君府,难道还有我想要图谋的东西不成?”
说完,她不再看秦姨娘,转身往西院走去。
秦姨娘看着她的背影,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一夜她冒死去救澈儿的场景。
她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忍。追上去几步,低声道:“红杏小姐,我呆会儿让冬梅给你送些银钱过去,你一个女儿家,没了家族的庇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