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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下面一些干杂活的妇人不愿意,他刘二不也不愿意啊。
这些日子的各种认知,不光刷新了刘二的眼界,也足以让他明白‘少爷’很多行为举动,看似荒诞,实则非常实用,并自此将‘少爷说’当做至理名言了。
想当初,刘二还觉得少爷是个小孩子,肯定是闹着玩儿的。如今他不禁感叹,‘少爷’真是天纵奇才!
***
与此同时,被刘二称赞天纵奇才的某人,正在十分没有形象的‘分赃’。
“咱们两个第一次牛刀小试,自然要见到真金白银,才能体验到成功的美妙滋味。本来我想让人换了银子的,可你肯定带不回去,所以就换了银票,方便点儿。”骆怀远拍拍面前的箱子,眉眼飞扬的对沈祁说道。
沈祁对银子这东西,其实是无感的,因为不缺,当然就没有骆怀远如此激动了。不过自己第一次做买卖就似乎很成功,也是让他挺惊喜的。
尤其他似乎也没干啥,也就将人手找齐了(还是他娘找的),然后全部丢给了骆小胖。
“来来来,你一张,我一张,你一张啊,我一张……”
骆怀远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从箱子里拿出银票发着。发了沈祁一张,他定会在自己面前放一张,胖脸上带着遮不住的笑,笑得见牙不见眼。
随着‘你一张啊我一张’,沈祁渐渐头有些晕了,并不是这金额为一百两面值的银票有多么稀罕,而是他被念得头晕。
紧接着,他便惊奇起来。
这到底有多少啊,怎么发了这么久还没发完?
其实让骆怀远来想,他本是想都换成铜钱的,然后堆成一张床,他在上面睡上几日过个瘾。这个梦想早有了,想他当初在现代那会儿,最大的梦想便是买彩票中个大奖,然后奖金全部换成一块钱硬币,在上面使劲打滚。
可惜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这个梦想现代那会没能成真,如今可以成真,却又碍于各个方面,只能让他体会下数银票的快乐。
昨日这个月红利送过来,骆怀远数了一个晚上,即使早就知道大概数目,也没有看到如此的多的银子让他兴奋。
“没多少没多少,这个月咱们也就赚了一万余两银子,零头还在账面上,整数我昨日让小安子去提了回来,咱俩一人五千。”骆怀远臭屁的摆摆手。
“一万两?”
沈小二这熊孩子再怎么五谷不分,也不是不识数的。他知道一万两代表是什么,例如他曾经听她娘说过,整个镇国公府一年嚼用加人情来往差不多得一万多两银子。例如,他娘在‘珍宝坊’打个簪子,差不多要一千两左右不等。例如他爹上次买的那把剑,花了两千多两。还例如上上次祖父买的那只鸟,花了五百多两……
也就是说,他这一个月所赚的钱,能给爹买一把剑,给娘打个簪子,给祖父买只鸟,还能孝敬祖母一下子?
总体来说,沈小二还是一个挺孝顺的人,至少他想了半天都是几个长辈,暂时还没想到自己。
“怎么?你嫌少?”
沈祁结结巴巴,“怎么会?好多啊……”
骆怀远满意的点点头,拍了他肩膀一下,“跟着哥哥走,包你以后有肉吃!”
……
四皇子府后门,钻出一个行迹诡异的‘小太监’。
他一直靠墙边走,走了很远,才上了一辆停在街边的马车。
“少爷,您终于出来了,四喜差点准备进去找您的。”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目露欣喜说道。
沈祁魂不守舍的嗯了一声,道:“耽误了会儿。走吧,去顺安街。”
四喜以为少爷要买什么东西,也没说什么,便让车夫往顺安街行去。
三元见少爷胸前鼓鼓囊囊凸出一大包,刚才进去之前还是平的。
“少爷你这里塞的什么,不太好看。”
任谁胸前塞了一大包东西也不会好看啊!
沈祁瞄了胸口一眼,“别人给的东西。”
马车还未到顺安街,他突然又道:“算了,回去!”
一路回到镇国公府,沈祁便急急忙忙找他娘去了。
沈二夫人刚忙完,正坐在桌前喝茶,儿子便这么急冲冲的跑进来了。
“娘,这些给您,你要是想买啥了自己买!”
他实在想不出要给家里长辈们买什么,从来是长辈给他派礼物的,他还没有送人东西的经验。出了四皇子府后门,他便在想,想了一路都没想出所以然。本来准备给娘买根簪子什么的,也打消了注意,因为她娘可是很挑的,他实在不知她喜欢什么样的。
沈祁从胸口掏出一大包东西放在桌上,是用黑布所包,也看不出内里情况。
“对了,不光您买,您给祖父祖母还有爹都买上一个,钱就从这里头出。”沈祁拍拍黑包,十分豪气。
沈二夫人放下手中茶碗,“你这里头放的是银子?还给我和你爹还有祖父祖母都买呢,你从哪里弄得银子,够吗?”
说到最后,沈二夫人已经失笑了。
“肯定够!”
沈二夫人没有理会儿子,解开黑布,首先映入眼底的便是一大把乱七八糟的纸张。这是第一印象,沈二夫人多么精明的人,很快便反应过来这并不是普通的纸,而是银票。
翻了翻,数额并不大,也就一百两。
一百两数额确实不大,可这么多张。
沈二夫人瞄了一眼儿子,用手去理着。
她常年管着家里中馈,算账可是挺快的,很快便将那一团糟的银票都一张张捋顺的放成了一叠。
一共五十张,五千两。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银子?”
沈二夫人皱起眉头,这是为人父母的第一反应,见了来历不明的钱首先必问的。沈祁是有个小金库,但里头的现银却并不多,他的大部分资产均是长辈所赐的金银等物,银票也有,却是不多,这些作为他娘的沈二夫人还是知晓的。
一个才十岁的毛孩子,从哪儿弄这么多银票来!
熊孩子听到了‘这么多’,也听出娘语气中的惊讶。他挺挺小胸膛,不在意的摆摆手,“儿子不是和您说过要做买卖的吗?您还给我人使唤了,这是赚的钱。”
这装逼的模样是和骆怀远学的,以前熊孩子是不会这个的。
沈二夫人眼神一闪,笑着道:“我们家祁儿都会赚钱孝敬爹娘祖父祖母了!”
这是夸奖。
沈祁有点小不好意思的,害羞的摆摆手,“这不算什么,以后儿子赚钱了还孝敬你们。”
说完,人便跑了。
第57章()
==第57章==
对于儿子做买卖赚了钱,沈二夫人肯定是质疑的,但她却不会当着儿子面对他抱有怀疑的态度。
镇国公府虽为勋贵,却家教森严,沈祁品性纯良,自己养得儿子自己清楚。京中勋贵豪门纨绔子弟不少,但沈二夫人深信她这小儿子绝不会是其中之一。
当初儿子要做买卖,沈二夫人也就吩咐下去帮着找了些人手,其他却是没再管。之后事情太多,也没顾上问。既然儿子说是买卖赚了银子,叫来管事问清楚再说其他。
沈二夫人吩咐下去,找来当日负责此事的管事。
谁知那管事也是个不明就里的,说祁少爷那买卖是一个叫刘二的小管事负责,然后刘二便被叫了来。
刘二来的时候,是满头大汗的,他正忙着被人拽了过来,连身整洁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他有些心不在焉,心里还在想今日有哪些事情没有办完,浑然忘了他要见的是以往可望不可及当家主母沈二夫人。
见夫人问及少爷买卖的情况,刘二还有些疑惑,难不成‘少爷’没告诉夫人?
思及少爷的年纪,刘二又释然。也许这是少爷第一次自己做事,就算出了成绩肯定是不好意思当着家长自吹自擂的。
刘二也没有多想,便用十分兴奋的口气描述了他们‘好再来秘制烤肉串’如今的生意状况。
沈二夫人听完后,表情不显,便让刘二退下了。
等刘二退下后,才不由自主喃喃:“难不成就真的这么赚?”
沈二夫人心中有些莫名的激动,也有些按捺不住,吩咐了人套了车准备出去看看,想看看这生意到底真有如此火爆?
整整一个下午,沈二夫人便是坐了马车在整个京城里四处去看。
看到了那个小小的摊子,也看到排在摊子前的长龙,连着去了几处,几处生意都不差,甚至忍不住让下人下去买了几串上来尝尝。
谁知那小贩也是个眼尖的,一见下人那身衣裳,再看不远处那车,连钱都没敢收。
沈二夫人尝了一口,口味怪异,但确实好吃。
……
差不多去看了十来家,沈二夫人便命车夫回府了。
回府后,还是照常的处理府中一些事物,只是闲暇之余偶现怔忪之色。用晚膳的时候,沈二夫人总用奇异的眼神去看沈祁,说是看沈祁又不像,似乎在透过他想着什么问题。
沈小二这熊孩子心里有点羞得慌,难不成他拿银子孝敬娘,娘高兴得厉害?
要不然怎么用这种怪怪的眼神看他!
沈鼎则想的没有那么多,但也看出来了妻子的异样之处。
晚上,上了榻。
沈鼎忍不住开口问了,“你今儿怎么了?”
沈二夫人是刚沐了浴的,里头穿着大红色绣牡丹花开的肚兜,外面随便罩了一身鸭蛋青色的薄衫,更显得肌肤胜雪,娇艳如花。虽是三十多岁了,但沈二夫人善于保养,看外表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
看着看着,沈鼎的眼神就火热起来。
“没什么,就是在想咱们儿子现在也懂得孝敬长辈了。”
说着,沈二夫人便将白日里儿子拿了银子回来,很是豪气的说‘给爹娘买一个,祖父祖母都买,银子从这里出’的情形讲了出来。
沈鼎这会儿哪有功夫去听这个,拽着媳妇就覆了上去,还能空出一只手把帐子放下。
“哎呀,你干什么,我跟你说事儿呢!”
“唔,明日再说……”
“……你胡子扎着我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
沈二夫人出身山东大族史家,虽不是什么簪缨大族,但也是底蕴深厚传承悠久。史家读四书五经习孔孟之道立家,但并不排斥生意场上的事情。要知道除了那些迂腐之人会觉铜臭与墨香不能并存,稍微聪明些的人便不会存此想法。
墨香是由什么而来?难不成墨锭不需要花银子去买?
沈二夫人作为史家嫡出的姑娘,从小是以宗妇为标准教养的。一个合格的宗妇可不光是只相夫教子,主持内宅及家中各项庶务、生意也是必须要学习的。
要知道史家的男人大多以读书为主,科举考中以后,便各地为官。男人在外头公务繁忙,家中的生意便只能是由内宅妇人打理。所以史家的女人大多比一般内宅妇人要多一个强项,那就是做生意的能力和眼光都不错。
沈二夫人从十一岁开始帮着自己亲娘管家,十三岁拿着自己的私房银子开了一个小小的卖脂粉的铺子。这要感谢她娘亲的教导,沈二夫人永远记得她娘对她说的一句话,银子放在那里并不能生银子,但是拿出去做买卖就有可能鸡生蛋蛋生鸡。
嫁入沈家以后,兄嫂常年在边关,镇国公里的中馈便交予沈二夫人之手。同时交予她的还有镇国公府明面上的各种生意,及至嫁入的年代久了,镇国公府暗里的一些灰色收入,沈二夫人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这是一种经验的增长,也是一种眼光的开拓。
所以当沈二夫人了解到儿子折腾的这个小买卖具体情况后,很快便发现了里头的商机。
如今‘好再来秘制烤肉串’生意进入了平稳期,虽没有刚开始那段火爆,但总体也算非常不错的。按如今这情形来计算,一个月赚个万儿八千两是妥妥的。
让沈二夫人惊讶的不是能赚多少,而是这敛钱的速度与其中的暴利。要知道做什么生意都是要有投入的,你所投入的银子和你所赚的银钱成正比,并且刚开始还有一段漫长的等待期与回本期。
可这生意,据刘二所说的,前期投入也不过两百两不到,也就是些人手的事儿,几乎没投入什么。两百两一个月净赚了一万多两,这该是多少倍的增长啊!并且这一万多两并不是短期收益,而是持续型可增长性的。
要知道以镇国公府如今这么大的摊子,除了明面上的生意,也都是有些灰色收入撑着,阖府上下才能不为银钱所困。
可那些生意都是一赚赚个盆满钵满,然后不可再复制。这些生意都是需要看机遇的,赚得不少,与其他相比差就差在这个稳定性与可持续性。
要知道一个大点的庄子,一年出息也不过就是两三千两。可为什么富贵人家名下都有不少庄子呢?
因为它足够稳定,是可持续性的进项。
什么生意经得起日积月累?
一年几千两,十年呢?还能传给后辈子嗣,福泽后裔!
自古以来都有一句话,生意做千遍不如做吃。
因为衣裳可以省着穿,金银首饰可以不带,茶可以不喝……但人不能不吃东西,这是人最基本的需求。
镇国公名下也有酒楼,一个大酒楼每月看似赚了不少,刨除雇工、食材成本等等,一个月能赚几千两的就算是生意红火了。
可是谁能想到,就仅是一个卖吃食的小摊子,少少的投入,不惊人不扎眼的,一个月下来却能顶几个这样的大酒楼。
这才是沈二夫人的激动所在,因为她看到了其中的商机。
***
沈二夫人做事从来是谋而后动,她将刘二又招来府中一次。
整整花了一个多时辰了解其中的具体,才让下人将一头雾水的刘二送走了。
她并没有再耽误,问了下人以后,知晓公爹在府中,便求见了镇国公。
她先是用失笑的口气将沈祁那熊孩子一系列的行为说了一下,将镇国公逗得险而失笑,又将她叫来管事问话之后的事大概的说了一下。
她的语气随着叙述隐隐有些激动,因着她才从刘二口中得知了整个‘好再来秘制烤肉串’的运营情况。
其中的‘提成制度’再度让她叹为观止,一个精明的人从来不缺少从极小处去发掘根本所在,这烤肉串的生意如此火爆,‘提成制度’也是功不可没。
不但调动了下面人的积极性,也成功的将所有参与进来的人捆绑成一个利益的主体。
下面人为了银子自然使劲卖命,同时作为最大利益受益者,可想而知。
镇国公很快便明白儿媳妇的意思了。
老二的儿媳妇是个精明人,家里几个男人都是忙,大媳妇在边关,老婆子年纪大了,他不愿她辛苦,所以家里从中馈到各处产业都是二儿媳妇在管着。
而作为一个当家人,负责统领整个镇国公府的大方向,镇国公的眼光也是极其敏锐的。
什么簪缨大族也好,勋贵名门也罢,哪怕是当今的九五之尊,都是缺不了银子的。没有银子,处处受缚。镇国公府是不缺银子,可不代表以后也会不缺银子,尤其银子这东西,谁也不会扎手。
“这买卖你应该知道其实并不是祁儿做的,而是那边——”
沈二夫人当然知晓,当初小儿子与她说要弄点小买卖需要人手,她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