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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栎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在我心里是天下无敌。”
没意思，佟暖想，每次和温栎讨论异性问题，都聊不出一朵花来，他对异性半点兴趣都不感。
“要不要喝点水？”
“嗯。”
温栎下床给佟暖倒了一杯温水，她接过来喝了一口。
“睡觉吧。”佟暖躺好，钻进温栎怀里。
“好。”温栎关了床头灯，回抱住她。
黑暗中，两人在各自看不见的地方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温栎？”
佟暖想起温熙枫刚刚来找她说过的话。
张妍把她送到家离开后，她才坐在沙发上眯瞪了一会儿，门铃就响了，她以为是温栎，开心地跑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一个她从未见过但似曾相识的陌生人。
陌生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温栎。”
佟暖困惑地看着他，说：
“对不起，先生，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有，我是温栎的父亲，你是佟暖。”温熙枫言简意赅。
温栎的爸爸？
“叔叔，您先进来说吧。”
佟暖微笑着将门更敞开些，让到边上，伸出一只手摆出礼貌邀请的动作。
“不用。”
温熙枫皱眉看着她，左手摸了摸鼻子。
“晚上和朋友喝了点酒。”佟暖不好意思地解释。
温熙枫板着脸重复：“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温栎。”
佟暖脸上挂着的笑容渐渐消失，
“对不起，我不会离开温栎，不管您给多少钱我都不会离开她。”
温熙枫见她不答应，从口袋里拿出支票，在上面写上200万，递给她。
看着支票的直观感受比嘴上说更有诱惑力吧。
佟暖沉默地看着温熙枫在支票上填数字。双手垂在身侧一动不动。
“不够？”温熙枫见她不接，嘲讽地说，然后探向口袋打算再拿出一张空白支票？
实在忍无可忍了。佟暖的声音一冷再冷，
“叔叔，或许温栎对您来说是200万的支票，但他对我来说无价。您可以讨厌我，但请您不要用这种方式伤害温栎。”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离开您的儿子。您请自便！”
说完，她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直接把门关上。
坐回沙发上，佟暖回想着温熙枫的到来，又想到温栎和温熙枫之间的恶劣关系。
她脱了拖鞋，踮着脚尖，悄悄走到门口透过满眼向在看，温熙枫已经走了。
佟暖松了口气，心想今晚就当她看了一场豪门狗血的电视剧，看过就忘了，什么都没发生过，洗澡睡觉。
温栎在回来的路上接到陈猛的电话，陈猛将温熙枫去找佟暖的事情和他们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他。
温栎半路刹车怒气冲冲地转回温家。
温熙枫的书房里，两父子又一次剑拔弩张。
“我只是帮你考验她。当初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不仅仅因为崔家，你不知道她的父亲。。。。”
温熙枫试图解释。
“我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温栎厉声打断温熙枫。
温熙枫被吼得一滞，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个儿子，温栎隐得太深，似乎真的什么都不想知道却又好像洞悉了一切。
“200万？你就想买我和她的感情？”
温栎嗤之以鼻。
“她告诉你的？”
温熙枫问，佟暖就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在他面前装清高，回头又在温栎面前挑弄是非。
“我在外面装了摄像头，不然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你背地里做了这么恶心的事。”
“仅此一次，你以后再不许出现在佟暖面前。”
“我听说了今天的事。崔家出事是不是你设计的？”
温熙枫见温栎转身要走，连忙问，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但这只是温熙枫的猜测，他还不相信几年的时间，温栎能够强大到这种地步。
“是。”温栎无所谓，温家在他手里，温熙枫知不知道毫无影响。
温熙枫惊异地看着他，又问了一句心里的猜测：“那这两年温家的产业频频出问题，也是因为你？”
他一直在查温家餐饮频繁出问题的原因，毫无所获。不是他的竞争对手，而且他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他搞不懂到底哪里出了错。
温栎不答，但他坦然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温熙枫答案。
“温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熙枫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变得这么强大？还是变得这么让人害怕？
“我们的角色早就互换了。”温栎不想再继续和温熙枫“谈心。”
“你要怎么对付崔家？”温熙枫在温栎身后喊。
“伤害佟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包括你！”
温栎因为担心佟暖，超速回到公寓，他总是像护雏鸟一样护着她。可当他看到佟暖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一瞬间，他忽然觉得佟暖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很多很多。
虽然他早就猜到佟暖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她从来都是这样，心里藏着太多事，没有开心的，只有烦恼的。
除非被人发觉，否则她绝不会主动说出来。
正因为这样温栎才更心疼，她不说，他也不问，对于佟暖，他一向默默地做比说得多。
其实隐瞒和秘密本就是爱情的常态，如果你的隐瞒是为了让爱的人更开心，为了她好。即使你不说，爱你的人也会懂你的心。
而秘密，每个人都有秘密，神秘并不是它的精彩之处，它引人入胜，让人痴迷的地方在于，当秘密被揭开的那一瞬，你。。。。。。会如何？
“小兔。”黑暗里，温栎突然在佟暖耳边叫她的名字。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第64章 未解之谜
董慕辰坐在办公室里出神，犹豫再三，他还是打电话找温栎要了李淑宁的电话。
他这样想，要了电话也不一定就要见面，只是一个电话号码而已。主动权在他的手里，见不见也是他说了算。
亲生母亲，割不断的血缘关系，让董慕辰陷在纠结的情绪中烦闷不已。
夏薇薇第二次站在中央音乐学院门口等董慕辰，她坐在车里，盯着金色草书的中央音乐学院六个字出神，上次她来的时候雀跃不已却失望而归，这一次她灰心而来，已经无所谓失望不失望了。
她暗自希望董慕辰能慢点出来，或者别来。
可惜事与愿违，董慕辰如同上次一样，和几个同事一起，他收到夏薇薇的短信，说她会在学院门口等他回家。
他幼稚地想补偿上一次对她造成的伤害，所以约了上次几个同事一起走。
夏薇薇含笑看着一行四个人很快走到了她的面前。
有路过的学生们暧昧地往他们这边看，还有人喊老师好。
夏薇薇和众人打招呼，“又见面啦！”
其他三个人挤眉弄眼，“是啊，又见面了。”
董慕辰突然走到夏薇薇身边，揽住她的肩膀，脸色微红地说：“今天我和我女朋友请你们吃饭，赏脸吗？”
夏薇薇闻言惊愕地看向他，心中一阵狂喜。
可喜悦过后，却是想逃跑的感觉，真的好滑稽。
这算什么？在她想要说分手的这一天，她终于成为了她暗恋多年的男人，口中的女朋友？
“哇，小姑娘不错哦，居然能追到我们学院的禁欲男神。”
“那确实，我和董慕辰认识得算早了，你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吧。慕辰这块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
“恭喜恭喜……”
大家七嘴八舌地恭喜，夏薇薇只觉得脑中一片嗡鸣声，乱七八糟。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奇怪多变，也或许是她太沉默，最后的聚餐提议又泡汤了，她连大家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
“你怎么了？不舒服？”董慕辰问她。
“慕辰，我们谈谈吧。”
两人上了车，夏薇薇把车停在一个小公园的门口。她先下车，和董慕辰一起走在干燥的小路上。
冬天的白日特别短，五点就已见黑，夏薇薇抬头，一轮朦胧的残月早已悬挂在天之角。两旁矮树静悄悄地立着。夜色惨淡，草木衰败，说不出的凄凉。
“我们分手吧。”夏薇薇的声音凝结在冰冷的空气里。
“什么？”董慕辰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
“我说，我们分手吧。”
夏薇薇不敢看他，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递到董慕辰手中：“这是你家的钥匙，这段时间因为我的任性给你带来了太多麻烦，很对不起。”
说到这里，一滴眼泪已经悬在了她的眼角，她顿了顿继续说：“以后你不用再被迫和我在一起，而我也可以去找一个爱我的人。就。。。。”
夏薇薇咬着唇，手掌一紧再紧，最后横下心把上一句说完，“就这样吧，我们就此分手，互不打扰。”
说完她立刻转身像一只无头苍蝇，只知道往前走。
“薇薇。”董慕辰拉住她的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前一段时间还好好的，还说她会等他。为什么突然来了个720度大转变？
“是不是因为上次学校门口的事，你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夏薇薇说分手的时候，董慕辰整个人都懵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情形，现在他只是凭着本能去解释。
“不是，我没有生气。”
夏薇薇没回头看他。
“我只是觉得累了，不想再继续了。”
“薇薇，我已经在努力了，努力向你靠近。”董慕辰继续说。
“我知道。”
夏薇薇的声音细微得仿佛蜜蜂的嗡鸣声。
“所以，我们不要分手好吗？”
在恋爱方面，董慕辰太生涩，他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都是心里话。
夏薇薇愣了一会，董慕辰扶住她的肩膀想绕到她身前，夏薇薇忙低着头硬把自己的手拽出来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继续一股脑地向前冲，幸好是冬夜的小公园，连路灯都时灭时明，没有人窥探到她成河的眼泪和脸上的痛彻心扉。
董慕辰愣愣地站在原地注视夏薇薇越走越远，他心乱如麻，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追。
这难道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局吗？
他是被夏薇薇威胁才和她在一起的。
可是现在，夏薇薇放开他了，他却感觉不到半分愉快的心情。
佟暖接到cici电话的时候，刚刚和温栎一起拍完模特公司的宣传片，正准备回家。
“温栎，我去星耀，你先回家。”
她来不及等温栎说话，飞快地跑到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就消失了。
cici因为今天加班，所以最后一个离开，夏薇薇失魂落魄地走进来吓了她一跳，她喊她的名字她也没理，径直地走上楼，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
cici不放心，所以给佟暖挂了个电话。
“薇薇，开门。”
佟暖到了公司之后，直奔夏薇薇的办公室，可是大门紧闭，她又扭了扭门的把手，门从里面被反锁。佟暖担心，使劲拍打办公室的门。
“你再不开门我拿椅子砸啦。”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夏薇薇双眼通红，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你怎么来了？”
“薇薇，发生什么事了？”
佟暖先是松了一口气，再看向无精打采的夏薇薇，问她。
“没事，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夏薇薇准备关门。
佟暖拨开她的肩膀走进去，夏薇薇本来就没她力气大，佟暖这一拨，她瞬间撞到门板上，让出来一条大路。
屋内一片狼藉，除了电脑，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被扔到了地上。
“你跟人打架了？”
说完佟暖又去扒开夏薇薇的衣服看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都是我自己砸的。你别管我了好吗？”
夏薇薇疲惫地说，伸手去抓她早已乱成一团的头发。
“我不管你谁管你。老师呢？我让他来接你回家？”
佟暖从包里拿出手机给董慕辰打电话，她知道他们在同居，她想如果董慕辰亲自来，夏薇薇肯定会高兴的。
没想到，夏薇薇抬手啪一下将她的手机拍掉在地上。
“我们分手了。”
佟暖怔住，这就是夏薇薇反常的原因吗？
“为什么？”
夏薇薇像个叛逆的孩子，抿着唇拧着眉，一脸隐忍地像石柱一样站得直直的。
佟暖走过去，双手稳住她的肩膀。
“薇薇，你看着我。”
夏薇薇倔强地不肯抬头。
“夏薇薇。”佟暖大声吼她的名字。
夏薇薇被震得一哆嗦。
“你到底怎么了？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你吗？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的，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你到底拿我当朋友吗？”
听到朋友两个字，夏薇薇最后强撑伪装被裂开一条缝，她泄了气般颓然地坐到地上。
“小暖，我完了。”
佟暖蹲下身体，这样毫无生机的夏薇薇，她只见过一次。
“薇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
自从上次温栎找她以后，她一直心神不宁，再加上董慕辰喝醉酒的那个晚上，她发现那些可怕的回忆，她根本忘不了。
那个差点毁了她的那个人的模样，还有他手指的恶心感居然那么清晰。
“我之前答应你要给董慕辰幸福的，我做不到了。”夏薇薇颓废道。
“我。。。。。我以为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以为我那么爱董慕辰，就一定可以和他。。。”
“可是不行，我忘不了，小暖，我好恨他们，好恨我自己。。。。。”
夏薇薇失控地拍着地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佟暖知道她的意思，因为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在到美国大半年之后，和夏薇薇认识不久后的一天晚上，佟暖又被一家西餐厅用荒诞的理由解雇，她看着大街上和她五官完全不同，和她说着不同语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五颜六色，灯红酒绿的街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存在在这里，应该何去何从。
她抱着双臂，漫无目的地随着感觉低头行走在熟悉却陌生的街道上。
途径一条昏暗窄巷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几声细微的呜咽。她停下脚步，那声音马上消失了。佟暖故意向前走，躲在一边听动静。
果然她走后，那声音又出现，佟暖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猛地照进巷子里。里面的情形让她吓了一大跳。
一个女孩被两个看上去营养不良的瘦男人按住手脚躺在地上，裤子已经被脱下来丢在一边，敞开赤，裸的下身，还有个留着胡子的男人坐在她腿上，手正放在她两腿之间，裤子已经脱到臀部以下。如果她晚来一步，佟暖不敢继续往下想。
女孩被捂住嘴，惊恐的眼里满是眼泪看着她。
佟暖第一时间辨认出了女孩的模样，却假装不认识她。
那三个人见到佟暖也是一惊，固定夏薇薇手的男人快速反应过来，掏出一把□□架在女孩儿的脖子上威胁佟暖，“别出声，否则你和她都要死在这里。”
佟暖迅速在脑中过滤了很多想法，如果她现在扑上去和这三个男人厮打，没有完全的胜算，还有可能波及到夏薇薇。如果她不叫，转身再去叫人，那么夏薇薇有可能被残害，而且手机照亮那三个人的时候，佟暖看出他们异样，面容扭曲狠辣，像没有理智。
在这个城市，随处溜达都有可能看到这样的人，毒，瘾致幻。
“我换她。”两分钟后，佟暖冷静地对那三个人说。“什么？”那三个人不解。
“你们没有看出来吗？她不愿意，那样不好玩，但是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