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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着有一天小姐同公子站在一起,心云嘟起嘴,虽说公子也是器宇轩昂的,但是在她心中,仍旧是配不上小姐的。基本上,在心云心中,除了一朝天子外,无人可以匹配苏诺语!
心云在这边一会冥思苦想,一会嘟嘴皱眉,令苏诺语原本的重重心事都淡去了一些。这丫头向来是天真爽朗、心底藏不住话的,何曾有过这般为难的时候?
“心云,在想什么?”回到房间后,苏诺语问道。能令这丫头如此的事,她还是有一些好奇的。
听见问话,心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失神许久,连忙收敛心神,看向苏诺语,目光中带着一抹若有所思。
苏诺语见状,指了指椅子,示意她坐下,接着说:“小丫头,你呀,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说吧,想什么呢?”
心云认真地问:“小姐,您怎么全然不提公子的事?”按着小姐的性子,应该是要将公子请进客栈小坐才正常,这样绝口不提实在有些蹊跷。
“公子?”苏诺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哪位公子?”
“我认识的公子只有一位,就是夜离公子啊!”心云说道。
苏诺语笑着看她:“自今晨分开,并不曾见过他。倒是你,怎会突然提起他来?”
“不可能。”心云说道,“今日您说出去散心,等了两个时辰都不曾见您回来,我便着了急。可是您也知道,这个京城,我并不熟悉。后来我便想到了夜离公子,我以为您遇到了坏人,便求他去救您!后来,宝来客栈的掌柜前来传话,说是公子在京郊找到了您,叫我不必担心。”
心云说得头头是道,苏诺语不免意外,一脸诧然。
“该不会是那掌柜的骗了我?”心云见苏诺语这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脱口说道。
苏诺语沉思片刻,摇摇头:“想来没有骗你。虽说我说没有见过公子,但是我的确是在京郊散心。”
心云奇怪地问:“公子既然去找了您,为何又不叫您发现?”
这一点也令苏诺语奇怪。她摇摇头,说:“想必他有别的思量。不论如何,今日之事是麻烦他了。明日必定当面致谢!”
心云点点头,忽而一笑,说道:“小姐,您是没有瞧见,当公子听说您不见了的时候,那副着急失态的样子,连那个掌柜都惊讶得不行。您说,公子为何如此紧张您?”
苏诺语轻笑出声,这促狭的小丫头,是越发大胆了。只是,苏诺语好奇地问:“向来你对公子都是有所防备的,因着前次的事,更是对他不满。这两日在我耳边念叨了许多次,不是劝我要保持小心警惕吗?”
心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上的绢帕,说:“我也是担心您啊!按说以您的身份,凭他是谁,但凡是对您起了心思的,都是对您的亵渎!但是,我今日亲眼见到公子紧张焦急的样子,就觉得或许他对您,是真心的!”
“真心?”苏诺语低声重复了一遍,原本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脸色猛地一沉,冷笑道,“这个世上哪里有什么真心?全都是骗人的!”
“小姐……”见她如此转变,心云有些无所适从。
第五十六章 各怀心思()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苏诺语别开目光,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方才说:“好了,心云,我累了,早些睡吧。”说罢转身,上了床。
心云见状,心底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来。其实,她并非有别的意思,说起来她也算是个刻板之人。自从跟了小姐的那日起,不论皇上态度如何,哪怕小姐的皇后位份一直是名存实亡,在她心底,小姐都是大朗王朝无可争议的皇后!
后来小姐清醒过来,她随着小姐出了宫,又听说了皇上宣告天下皇后暴毙的消息,她心中便知晓,小姐的这一生大概是回不去皇宫了。可是,即便如此,她依旧觉得天下之人皆是配不上小姐的!
今日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一时嘴快,想着白日里夜离公子的百般焦急与紧张,心底浮出这丝想法而已,并没有旁的意思。不想向来不在乎的小姐竟然这样就恼了……
心云看见帘幔里,苏诺语侧躺的背影,心底有些后悔。心云轻手轻脚地吹熄了烛火,想着明日一定要向小姐道歉才是。这么多年来小姐待她不薄,尤其是出宫之后,更是将她视作亲妹妹般,一时间,她竟也忘了分寸!
然而,后悔的又岂是心云,还有苏诺语。
她能感觉到她转身之后,心云的后悔与不安,安慰之语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直到房间内暗了下来,她方才翻身平躺,看着那小丫头小心翼翼走路的样子,心底有些后悔。
这一切的事,明明是同心云无关的,为何要将自己的不愉快发泄到无辜的心云身上?
即便两人的相处只有不足一月的时间,但是苏诺语知道,这个丫头待自己是真的用心。抛开这一个月的时间,单论她十余年守在身边,不离不弃地悉心照顾自己,也不该这样这般迁怒于她!
苏诺语苦笑着,连阮天浩都说,在他那里只有利益,没有感情。可是,她知道,心云对她的好无关于身份、地位这些身外之物,只要她是苏诺语一日,这丫头就会忠心于她一日。
苏诺语叹口气,方才心云的话回响在耳边。夜离紧张她的失踪,在京郊找到了她,并一直守在她身边,陪着她……
苏诺语不明白,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出现?她在那湖边坐了那么长时间,难道夜离就一直在她身边不远处守着她?她想起一路走回来的时候,心底那隐隐的安全感,唇角微微上扬,是因为他吗?
看不出来他竟然也是古道热肠之人!他们相识未深,将二人牵扯在一起的唯有利益而已,既如此,为何要默默做这些呢?是因为心底对她还有愧疚吗?
一定是这样的!苏诺语在心底肯定地想着。必是因为那次的事,他害冰雁误解了他们,并言语有失,他觉得愧对自己,所以今日才会有所举动吧!
苏诺语想了个很好的理由,至于其他的,那些念头还未待生出,便被她扼杀在了摇篮之中。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令她心安些许。她实在是不想再亏欠他,尤其……还有可能涉及到感情……
因着阮天浩,她的心已经伤痕累累。如今的她,大仇未报,褚哲勋尚且还逍遥法外;初恋破灭,阮天浩即将大婚,真是诸事不顺啊!这样的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想旁的任何事。当务之急,唯有替爹娘还有自己报仇雪恨,才是最重要的!
也许是太累了的缘故,苏诺语原以为自己这夜会失眠,结果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将苏诺语护送回客栈,知道她安全无虞之后,夜离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难道有这样的机会,让他可以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默默陪伴那么长的时间。即便她一直不知道他的存在,他依旧为这样的默默守护而欣喜。
宝来客栈内,何亮远远地便看见夜离的身影,连忙去厨房中将备好的酒菜送到了夜离的房中。
“公子,这是我早已吩咐人备下的,您用些吧!”何亮说道,“我接到您的信儿,便将消息告诉给那小丫头。本以为您会即刻回来的,不想竟到了这个时候。”
“今日这事算是我的私事,辛苦兄弟们了!”夜离向来是个公私分明之人。
何亮一听这话,瞬间不高兴:“公子,您说这话,是将兄弟们当外人吗?兄弟们跟着您也有些年头了,您待我们不薄,只要是您的事,那就是我们的事!”
“好,算我失言。”夜离对他说,“既如此,不妨坐下来,陪我小酌两杯。”
听说可以和公子一起喝酒,何亮乐了:“能与公子同饮,三生有幸!今日定要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
几日前,也是这句话,令他宿醉失态,伤害到他一心想要守护之人。“希望公子能珍重身体,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冷静对待。切莫再过量饮酒。”这是当日她的叮咛之语,他曾应下。即便是芝麻小事,即便是她不在身边,答允过她的事,他便要做到。
思及此,夜离摇摇头,说何亮说:“我曾答应过人,小酌怡情。你若想要痛饮,下次我叫石头来陪你。”
“既然公子这么说了,我自当遵守。”顿一顿,何亮冲他暧昧地笑,“恕属下多嘴,不知公子答允之人是否是那位苏小姐?”
夜离抬眼看向他,并未有任何的隐瞒:“不错,正是她。你如何得知?”难道他已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何亮原也只是好奇,才多嘴一问,不想公子竟然坦然承认,倒令他有些怔怔。见公子还等着他回话,方才正色道:“其实自最初苏小姐找到我,拿出您的令牌时,我就在心底猜测,她是否是您的心上人。默贤阁的令牌是身份的象征,关系到整个帮派的安危,非等闲之人所能拥有,更不用说赠与他人。”
夜离颔首,示意他继续。
“我记得打我进默贤阁的第一日起,您便着石海来告知规矩。而公子向来是严于律己之人,既是当初定下规矩,必定不会轻易打破。加之,咱们默贤阁的生意,您已经许久不曾亲自出马。故而,我曾有此猜想。只是,今日看见您的焦急慌张,是我从未见过的,便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在夜离身边呆的久了,何亮的思维也愈发缜密。
夜离苦涩笑道:“看来,我表现得还是过于明显。”
“公子,就凭您的人品、能力、相貌,想要什么样的女子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为何要如此瞒着她呢?”何亮有些不明白。在他看来,以公子去配那苏小姐,实在是太过委屈!
夜离看他一眼,正色道:“何亮,这样的话以后切莫再提,尤其是当着她的面。至于旁的,你不懂,我只告诉你一句,她是我这一生不敢奢望的美好!”
何亮大惊失色地看着夜离,公子竟然用“奢望”二字?他却看不出那平凡女子有何不同。但是,公子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苏小姐是不容冒犯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何亮自然是俊杰!
“既然公子与人有约,那么酒还是小酌怡情就好。”何亮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
夜离失笑,这哪里是小酌怡情的节奏。不过,经历上次的宿醉后,他已能把握好自己的酒量。
原本在夜离面前,何亮始终是难以卸下心底的紧张。只是酒过三巡之后,这种紧张也随着美酒佳酿而下了肚。何亮开始八卦起今日的事:“公子,您那么早就传了信给我,说是已经找到苏小姐。我本以为不多时您就会回来,不想竟到了这个时辰。想必这两个时辰,您都是与苏小姐在一起吧。”
夜离横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涉及到诺语的事,他早已习惯了愈挫愈勇。
见夜离没有出声,何亮借着酒劲继续说:“公子啊,您看看我,年纪一大把也是孤身一人。不妨您传授点经验?”
说起这个,夜离的脸更黑:“何亮,你是故意给我添堵的吧!我心底向来只有一个人,十余年如一日,你觉得我有成功经验传授给你吗?”
何亮嘿嘿一笑,说:“属下失言,公子勿怪。”然而心底则想:哎呀,想不到向来意气风发的公子也有吃这闭门羹的时候啊!不由地在心底对那个苏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
何亮是个爽快之人,什么心思都挂在脸上,而夜离最擅长的就是猜度人心。故而他那点心思,夜离哪有不知道的,不点破罢了。
在夜离面前,何亮是不敢太过放肆的。见夜离看了他几眼,心中一凛,急忙把不该有的想法尽数排空,专心喝酒。
接下去谈论的不过就是京城万象,何亮挑了一些事说与夜离听。待酒喝完,何亮起身告辞:“公子好生休息,属下就先告退了,不知公子明日有何安排?”
“明日我有些私事要处理。你忙你的即可。”夜离说道。
明日……他是有些事情要处理的。
第五十七章 兄弟龃龉()
翌日清晨,夜离起来后,早早就出了门。回到褚府,派下人送了帖子去阮府给阮天浩,请他有空来府里一叙。之后,他开始忙着自己的事,阮天浩来的速度比他想的更快。
“哲勋!”阮天浩的声音响起,夜离抬眼去看。因着两人私交甚好,对于阮天浩来说,这褚府早已是走得熟了。无需下人引路,他也能找到褚哲勋。
回到褚府的夜离,自然该用他的另一重身份。褚哲勋放下手里的笔,吩咐下人:“阮二少爷来了,还不去将上好的碧螺春沏来!”
“哲勋,这些日子你躲哪儿去了?我来过两次,下人们皆说你不在府上。”阮天浩问道。
看着阮天浩,褚哲勋的心底出现了昨日那孤单落寞的背影,心底一股怒火不可遏制地升腾上来。沉着一张脸,褚哲勋说:“自白府出事,我心中难受,总想着四处走走,散散心。”
他故意提及白府,想要看看阮天浩的反应。阮天浩似乎不意他会提起白府,愣了片刻,方才说:“是啊,白府遭此不测,我心里也难受的很。”
“是吗?”褚哲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今日回到京城便听说了你即将大婚的消息,正想着该送份厚礼给你。”
对于褚哲勋话中的不以为然,阮天浩像是全然无知,他点点头,极其自然地说:“是啊,大婚之日快到了,我整日都忙得晕头转向的。”
“我听说那平南王和曼绮郡主看上了你,还特意求了皇上指婚。”说话间,褚哲勋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一直紧锁阮天浩的一举一动。
阮天浩笑着说:“我与那曼绮也算是缘分使然,加之前次因着朝廷中事同平南王府走动较多,这才成就了这段姻缘。你是知道我的,没什么大的追求,不想却得到了平南王和郡主的垂青。”
“那霜月呢?”褚哲勋逼视他。
“霜月?”阮天浩愣在那儿。
褚哲勋看他那副神情,心底就有气:“怎么?才不过一月,你便忘了霜月?”
“她已经死了!”阮天浩的声音也略略提高了几分。
褚哲勋眉头紧皱,他很想对他说“霜月还没死,她还活着”,却在话脱口的一刹那咽了回去。这样的阮天浩配不上霜月!
见褚哲勋面色凝重,却一言不发,阮天浩的声音中也隐隐含了不满:“我知道,你喜欢霜月,也一直不满我同她在一起。但是这是她的选择,并非我强迫!”
“阮天浩!”褚哲勋喝道,“你休要将我想成你那般,我承认我喜欢她,但是我更加尊重她自己的选择,无论是你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人,只要她能幸福,我都心甘情愿。”
阮天浩冷笑道:“你倒真是个痴情种!只可惜,她已经不在人世!再想什么,也都是枉然!”
“阮天浩,霜月尸骨未寒,你这边却欢喜大婚。难道心底就没有丁点的愧疚吗?”褚哲勋问道。
阮天浩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走到褚哲勋面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他:“过些日子就是我人生中的大喜之日,你们却一个个地跑到我面前来责备于我,你这样,我那个大哥也这样,昨日甚至有个路人也跑来同我晓以大义,就好像白府的事是我造成的!说什么尸骨未寒,死了就是死了,难道我要因为曾经喜欢过她,就要为她守一生吗?”
褚哲勋失望至极,闭了闭眼睛,道不同不相为谋。面前的这个男人已不是他熟悉的阮天浩,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罢了,何苦要逼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