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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清然入宫(中)()
苏诺语死命按住她,狠狠瞪一眼,道:“到底谁才是小姐?我多少有些身手在,你呢?难道出去送死吗?”
“小姐……”心云还欲再说。
脚步声已然进了屋,苏诺语连忙捂住心云的嘴巴,耳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苏太医吗?”
苏诺语听见这声音,心头一喜,已然从帘幔后走了出去,欣喜地问:“清然?”
“诺语!”一个人影冲过来,将她紧紧抱住,随即在她背上拍着,略带哭腔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说话间,心云也走过去,点燃了烛火,欣喜道:“尘夫人,是您吗?您怎么来了?”
清然笑眯眯地同心云打过招呼,说:“心云,你先回避一下,我同诺语有些话要说。”
“是,你们聊着,我去外面守着吧。”心云点点头,走出去。
苏诺语见心云往外走,猛地想起方才那身体倒地的声音,连忙拉住清然的手:“外面那几个奴才,不会有事吧?”
“你放心吧,我下手有轻重的!最多就是明日早起觉得有些不舒服,不会有别的问题。”清然笑着说。
苏诺语这才放心下来,她可不愿意有人因为她而无辜丧命。她转身往屋里走,初见时的喜悦被冲淡,她知道清然绝不会单纯地因为想念就冒险进宫,十有**是替夜离来当说客!
清然见她神色由喜转淡,心中有数,看来这心里还有些疙瘩呢。她笑着走过去,挽上苏诺语的手臂,道:“诺语,我瞧着你似乎不高兴呢,难道是不愿意看到我?”
苏诺语迎上她的目光,浅浅一笑:“说哪里的话,离开逍遥谷,我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你,还以为今生再也无缘得见呢。”
“胡说!上次在宫门外,我们分明见过一面。只是那个时候,你大概是不想看见我和石头吧。”清然向来说话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
苏诺语面上也不见不好意思,大方点头:“是,那个时候的确不想见到任何同默贤阁相关的人。”
“现在呢?”清然问。
两人来到床边,并肩坐着,苏诺语摇头:“说实话,现在我也不想见到任何同默贤阁相关的人!”顿一顿,她补充道,“你是例外。”
清然原本脸上的委屈在听到这话后瞬间转晴,心底暗道:还得本姑娘出马,方能搞定诺语。若不然就凭夜尘和石头,只怕是连面也见不到就得被下逐客令!
如是想着,清然面上微微带了一丝得意,解释道:“诺语,我知道你离开逍遥谷,也是一时冲动。这事说来说去都怪冰雁,若不是她在你面前打胡乱说,你也不会误会夜离。诺语,冰雁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她一直不曾放下心底的执念,一直都没有死心,所以……”
“清然,你错怪冰雁了。”苏诺语打断她的话。
清然诧异地看着她:“什么意思?难道你离开逍遥谷,不是因为冰雁的挑拨离间?”
“我承认,当时是。”苏诺语点头,随即飞快地补充,“但后来的事,我还要感谢冰雁才是。”
“诺语,你糊涂了!你怎能因为外人的一句话,便否定了你与夜离之间的感情呢?闹别扭、使小性,都没问题,但不能如你现在这样,贸然离开啊。说起来,在你和夜离的感情中,我是个外人。可就我这个外人也能瞧出他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身在其中还无法判断真假吗?他对你的好,仅因为冰雁的几句话就被你全盘否定了吗?”清然不解地说道。
苏诺语的目光从清然面上移开,转而盯着旁边烛台上那闪烁的烛火,声音轻而缓:“你方才问我能否判断真假,我实话告诉你,我无法判断。”
“诺语!”清然有些气恼,声音也抬高了两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夜离如此对你,看见你有任何危险,都能奋不顾身、势如拼命,难道你全然看不见也感受不到吗?”
苏诺语摇头,轻声说:“清然,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
清然轻嗤一声,道:“的确,我不是你,无法明白你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她顿一顿,稳定下情绪,接着说,“诺语,若是夜离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不反对你这样做。可问题是他什么都没做,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不能因为外人的几句不负责任的话,就宣判他死刑啊!这样对夜离不公平!”
“清然,你不必为他说话,若是单论他对我的好,的确没什么挑的。在之前我们相处的过程中,我也知道他对我的好。我当初离开逍遥谷,的确是因着冰雁的话。我原想着出来散散心,再回去。我知道我走后,你们一定会着急,会四处找我。”苏诺语说道。
清然伸出漂亮的手指,轻轻戳一下她光洁的额角,假意怒道:“你明明知道,我们会担心,你还这样?你若是如你所说,只是离开逍遥谷,出来散散心,倒也罢了。可你明知皇上心仪你,还跑到宫里来。难道你就没想过夜离的感受吗?”
苏诺语别开目光,闷闷地说:“有些事,你不明白。”褚哲勋和白府的事,她不想告诉清然,也不知道清然是否知道夜离就是褚哲勋的事。而关于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更是不愿对任何人吐露。
“我怎么不明白?”清然这下是真的有些不高兴,“我知道,你苏诺语不是寻常人,是先皇后!”
“我不是!”苏诺语下意识地回应,随即声音又低下来,“你怎么知道?”
“难道你真的是?”清然猛地站起来,虽说从理性上分析,她也知道十有**诺语就是先皇后,可心底总还是有着一丝侥幸的。
苏诺语神色黯然地点头:“算是吧。”其实明明不是,可这要怎么解释?罢了,她不是白霜月,她是苏诺语,而苏诺语的确是先皇后。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清然不悦地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做什么这么吞吞吐吐的?难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说你连我都信不过?”
苏诺语思虑再三,解释道:“你别生气,我并不是信不过你。只是这件事,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我只能说,苏诺语真的是先皇后。从前我一直疾病缠身,病容憔悴,皇上并不喜欢我。然而有同一日我突然病好,厌倦了宫里的生活,便留下纸条,出宫去了。皇上一气之下,便宣布皇后薨逝。但事实上,我的确是先皇后。”
“这……”清然一脸诧异地看着苏诺语。她回忆起之前夜尘给她详细解释的关于诺语重生的事,有些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很想追问,她倒是是苏诺语还是白霜月。然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苏诺语转而看着她,淡淡地笑着:“清然,有些事实非我能左右,也非我能选择。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清然点点头,问:“我相信你既然当初能选择离开皇宫,应该是对皇上没有感情的。那么,你还爱夜离吗?”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只要心里有爱在,那么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苏诺语神情黯然,想要摇头,却又无法忽略自己的内心:“清然,我只能说横亘在我和夜离之间的鸿沟绝非是简单的爱就能解决的。而我之所以进宫并非是因为我看上皇后的尊荣,你相信我,我永远不会是皇后!”
“听你这语气,并非是不爱。那么究竟还有什么能阻隔你和夜离?我一直相信,爱才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力量!只要有爱,没什么克服不了的!”清然执着地劝道。
苏诺语扭过脸去,任凭她如何说,她都不松口。
清然的耐心终于耗尽,她一把拉过苏诺语,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苏诺语,我知道你心中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我才会冒死进宫。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若是还将我当姐妹,你就告诉我实情,说不定我能帮你。你若还是死活不说,那么从今以后,咱们间的情意就算完了!我转身就走,绝不会再多嘴一句!”
苏诺语震惊之下,抬头看着清然愠怒的面庞,心中陷入天人之战。
清然见她只一味地将自己看着,也不说话,一急之下,真的转身就走。
苏诺语看着清然的身影渐行渐远,她知道清然是个语出必行的人。想着从小到大最珍惜的姐妹之情就此了断,心如刀割。她的手紧紧拧着衣衫,贝齿紧咬下唇,犹豫再三,终于起身追了出去。
一路追着出去,眼见清然已来到宫墙下,以她的身手,只需足尖点地,便可一跃而起,从此再无瓜葛。她心中大恸,顾不得夜深人静之下,可能会引来侍卫,喊道:“清然,别走!”
清然听到声音,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她就知道以诺语的性子,不逼她,只怕她可能什么也不会说。顿了一下,她转过身来,看着苏诺语站在十步之外的地方,微微气喘。
第二百五十七章 清然入宫(下)()
“终于想通了?”清然站在原地,不冷不热地问。
苏诺语点头,既是已下了决定,便不会再迟疑。
于是,两人复又手拉手回到了屋里。
坐在床边,清然关切地问:“说吧,你心底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清然,我可以将一切都告诉你,但你只需要听着就可以,不用给我任何建议。”苏诺语说。这些事情压在心头许久,若是能有个人分担,的确不错。
清然点头,心中隐隐知道,于诺语而言,一定是有什么很严重的事发生。
苏诺语起身,来到窗边,看着窗外如墨的夜色,缓缓道来:“我离开逍遥谷那日,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下。虽说当时冰雁说得有理有据,我也很生气。可我很快便冷静下来,毕竟我和夜离经历的那些事,他对我点点滴滴的好,我自己心里有数。何况冰雁本就一直喜欢夜离,像这样的挑拨离间也不是第一次。”
清然听她这样说着,忍不住蹙眉。哪怕冰雁现在已经和石海走到一起,可只要一想到她对诺语的伤害,她仍旧对她有道不尽的意见。
“无意中,我在街上看见了夜离的背影。心云劝我,无论如何,该去找他问个清楚,不能这样独自郁闷,我便追了上去。可是你知道吗?我一路跟着夜离,最终却来到了褚府外!他无意间回头,我看到的竟是褚哲勋的脸!”苏诺语的语气忍不住有些激动,“他穿着我亲手缝制的衣裳,没想到,却是我的仇人!”
清然不自觉地站起身来,瞠目结舌地看着窗边盈盈而立的苏诺语,心中只有两个字:坏了!
一直以来,她就知道苏诺语的身份,也知道她找上夜离的目的。可他们都瞒着她,就是因为这其中的误会一时间还无法向她解释清楚。夜离的意思是找到幕后之人,再向诺语坦白一切,没想到,诺语已然在无意间得知了一切!难怪呢,她离开,躲避,进宫……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心底的仇恨!
苏诺语见清然满脸的震惊,却愣在那儿一言不发,心底就已经了然:“看来,关于夜离的身份,你一直都知道。也是,你嫁给了夜尘,自然该知晓夜离的身份。”
“诺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清然怕苏诺语误会,连忙解释。
“你不必解释,我不会怪你。我知道,你和夜尘瞒着我,也是为我好。只是在我得知了夜离的真实身份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同他走到一起。夜离……呵呵,他就是我一心想要杀的那个人!”苏诺语怆然而笑。
清然拉住她的手,郑重地说:“诺语,有些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白府的事真的不是夜离所为。”
“清然,白府的事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这些天我偶尔也会忍不住想,若那件事不是夜离所为,该有多好。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我否认。”苏诺语缓缓拂去清然的手,平静地说着,就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若是刚开始那两日,只怕一想到这些事,她便会崩溃。现在却不会了,她已然慢慢接受了那件事,心底再痛也不会崩溃。
清然摇摇头,略微有些激动地说:“诺语,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必定是要有人在背后陷害夜离。他那么爱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他爱的人是苏诺语,不是我!”苏诺语也渐渐激动,音量渐高。
“怎么不是你?”清然看着她,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些事,虽说冰雁是断章取义,但绝没说错!夜离心中的确是一直有心仪之人,离月居,也是因为那个女子闺名中有月字。”
苏诺语的情绪被挑起来,渐渐激动:“无论夜离心底的人是谁都好,都和我没有关系!他是我的仇人!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清然无语,深呼吸几次,以平复自己的心情。这若是再和这钻牛角尖的妮子说话,只怕是要气死她!她扬手,恨不能一掌将她拍醒,然而双手最终温柔地落在她肩膀上,她轻而坚定地说:“傻丫头,我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如此执着地要为白府报仇,你口口声声地说夜离是你的仇人,那么你告诉我,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你……你什么意思?”苏诺语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清然直视她的眼睛,轻声道:“不是说了愿意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吗?那为什么不愿告诉我你真实的身份呢?难道你不是白府的千金——白霜月吗?”
清然的声音虽轻,于苏诺语而言,却不啻为平地一声雷。她猛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清然,双唇微微颤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我是该你称呼你为诺语还是霜月?”清然问。
苏诺语仍旧那么直盯着清然,似乎这其中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罢了,我还是称呼你为诺语吧。”清然叹口气,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解释,“诺语,你先别激动,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我们包括夜离,我们绝不是想要欺骗你。只是因着你对夜离有误会,我们才不得不对你隐瞒夜离就是褚哲勋的事实。”
苏诺语自嘲地笑道:“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夜离就知道我就是白霜月,我简直就是个白痴!竟然还傻乎乎地跑到他面前求他,还自以为是地编了理由。到头来,他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就像看白痴一样看我!”
“不是这样的,诺语,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这样。”清然急切地解释,“夜离在得知白府的事情后,也和你一样,想要找到幕后之人。后来知道你重生后,他便以折损自己的内力为代价,找到你!他这么做,为的就是更好地保护你啊!”
苏诺语摇摇头,目光沉静如水:“不,我更相信我自己听见的。当时我被困箭楼,亲耳听见有人唤他为‘褚爷’,还有他的声音,难道我会听错吗?”
清然无奈地看着她,她已经陷入执念,除非找到那幕后之人,否则只怕她心底就会永远认定是夜离。想起某件事,清然突然问:“诺语,你一直强调你听到他的声音。那我问你,你之前日日同夜离在一起,可曾听出他的声音同褚哲勋一样?江湖中许多高手不仅可以易容,还可以易音!”
苏诺语怔了怔,仍旧坚持:“清然,你说过今日不劝我。”
清然长叹一口气,说:“诺语,我并不是劝你,只是帮你分析利弊而已。纵使你坚信你听到的,但是你就不想想,若真的是他杀了白府上下,为何还要不惜折损内力来找你?还有离月居,这又如何解释?”
“清然,你所说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