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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花丛中张开双臂的样子,可爱而无邪,如一朵清新娇美的花在晨风里尽情地舒展着花瓣。
龙非的眉头慢慢拧了起来,为何,在自己的面前,她从未这么喜悦过。
“大哥,”看到龙非紧拧的眉头,衣云以为他在忍受着寒意的侵蚀,“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就算练成了神功,也难免对身子造成伤害,这样值得么。就算你做了皇上,得到了那看不见的权势,你就一定会快活么?打败自己的弟弟,就那么重要么?”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龙非固执地说道。
“人活一世,还有很多的东西值得你去追求,为何你就是放不开呢?”衣云的眸中布满了忧愁,担心。
“是么?可是那些东西都是和权势并存的,得到了权势,得到了皇位,就得到了一切。你不必劝我,我是不会后悔的。”阳光下,龙非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神色。
“有了权势真的就拥有一切了么?你最先失去的就是兄弟。或者,还有你父皇和母后的爱。”衣云不甘心的劝道,在她的心中,相信龙非还是善良的。
“什么父爱!我从未得到过!你知道么?日唏国已经攻陷了南龙国两座城池。父皇急召莫前去商议,却为何不通知我?父皇他眼里只有莫,根本就没有把我看在眼里。”龙非有些澈动。
“大哥,也许根本就不是你所想得那样,你在他们的眼中是一个病人,自然是不会将这些事说与你听得。那不是不爱你,而是怜惜你的身子。”
龙非还是这样的执迷不悟。
“不是的,当初我没有练习神功时,他们的眼中也没有我。告诉你,这次战事紧迫,也许莫会和月朗照将军一起出征。皇宫里没有了莫,呵呵…”龙非没有说完,眸中有凌厉的神色一闪而逝。
“你说什么?”衣云的心猛地一跳。
日唏国已经攻陷了两座城池么?这天下才平定不久,日唏国,为何要挑起战争呢?战争一起,这黎民百姓岂不又要受苦了。
南龙国应是不缺战将的,为何,皇上要大哥哥儿去沙场?
衣云怔怔的从花丛中走了出来,恍恍惚惚地沿着路向前走去。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衣云一时不能够承受。
龙莫,她的大哥哥儿,真的要出征么?
第六十四章 吻别
衣云独坐在庵堂的小院中,望着满院的花木出神。
她宁愿龙非是骗她的,她不相信她的大哥哥儿要去出征。
她在等待,等着她的大哥哥儿来庵堂探望她。今早他说过的,办完了事,便来庵堂看她。
可是,直到落日西沉,天空布满了晚霞,大哥哥儿仍是没来。
衣云的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难道龙非说的是真的?难道,日唏国真的和南龙国开战了?难道,大哥哥儿真的要出征?
月如水缓步走出庵堂,看到静坐在院中的衣云。
她的云儿坐在那里很久了,既不言语,也不动,如一尊雕像。风起时,唯有衣衫在飘荡。
她不知衣云因何事心事重重。
月如水的庵堂坐落在皇宫的东北角,很偏僻,庵里的人很少和外面的人来往。
皇宫里的事多半是不知的,自然不知衣云因何出现在宫中,也不知衣云险些成为龙非的侧妃,更不知衣云和龙莫之间的感情。
“云儿,该用饭了!”
衣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望着暝暝暮色中,缓步走来的娘亲,她是那样的清雅高贵,又是那样的悠闲自在。
娘亲不知遭受了多少磨难,仍是那样的从容不迫。
望着娘亲,衣云不禁盈盈浅笑,眸中的迷离恍惚,瞬间转为清澈冷静。
不管大哥哥儿出征的事是真是假,她都要坚强的面对。
“娘,云儿知道了。”衣云动作轻柔的站了起来。坐得久了,腿脚竟有些麻木。
虽说想通了,但,这一餐衣云吃得仍是食不知味,娘亲很温柔地给她加菜,什么也没问。
只是温柔地对她说:“云儿,无论遇到何事,都要想开一些,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衣云微微颔首。
扣…扣…扣
院里,传来了几声轻轻的扣门声。
衣云的心一震,此刻,这声音听在耳中,竟宛若天籁。
龙莫,她的白衣大哥哥儿,终于来了。
衣云放下饭碗,脸上绽开一抹清新的笑意,对娘亲说道,云儿出去一下,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门开处,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龙莫。
沉沉暮色中,一个少女款款而立。
一身蓝色衣裙,随风轻扬。圆圆的脸上,那清澈妩媚的双眸,此刻竟哭得如两颗桃子一般,脸上的梨涡里,也似乎盛满了泪水。
却是清心公主。
见到衣云,她扑到衣云怀中,呜呜痛哭起来。
“衣云姐姐,二皇兄要去边关打仗了,打仗是会流血的,也会死人的,我怕,我不要二皇兄去,可是父皇不答应。在宫里,只有二皇兄最疼我了。他一走,我可怎么办。”
呜咽的哭声,哽咽的话语。
心,在一瞬间沉落,沉入无底的黑暗。
泪,沿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衣上,晕成一片泪花。
她的大哥哥儿,终究还是要出征去了。
不敢相信,却终究成为事实。
衣云轻柔地抚摸着清心乌亮柔软的发。
“莫哭了,他如今在哪里?我们去探望他,你这般样子,他是不会安心的。记住,见了他,不要哭,要笑,要让他毫无牵绊的走,毫无负担的杀敌,要让他早日胜利,才能早日回来团聚。”衣云轻轻柔柔的嗓音,但语气却很坚决。
衣云抬首,天边升起了一勾新月,弯弯的,像美人的娥眉。
龙庆殿。
此刻大殿里灯火辉煌,杯盏交错。
没有女人,全是男人。
刚刚病愈的皇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在为即将奔赴沙场的将士们赐酒。
殿外,衣云和清心凝立树下。
一个白衣,一个蓝裳。
一个沉静,一个悲戚。
蓦然,有几个着彩衣的宫女,袅袅婷婷走来,手中,或抱着琵琶,或端着瑶琴,或执着笛子,或握着彩绸……
面容修饰的极其精致,身上环佩叮当,头上玉钗摇晃。
她们原来是为将士们献舞奏乐的。
清心的眸子一亮,“衣云姐姐,一会儿我也要为皇兄起舞一曲。”
“那好,我为你伴乐。”衣云不假思索说道。
她还从未以颜衣云的身份为大哥哥儿奏过乐。
前几次抚琴,都是以月下香的身份,不是蒙着面,就是躲在看不到的暗处。
今日,她要为大哥哥儿用心奏一曲。
清心公主吩咐太监抬来了一架精致的古琴。
那几个宫女舞罢,从大殿里鱼贯而出。
衣云和清心便莲步轻移,步入了殿内。
大殿里,亮着无数盏明灯,照的大殿内亮如白昼。
衣云一进去,便从人群里看到了龙莫。
他一身白衣,沉静自若地坐在那里,温和淡定,如天边的白云,似乎对出征并不在意,唇边挂着一抹自信而坚定的笑意。
见到衣云,他的神色稍稍一震,幽深不见得的黑眸闪过一丝痛意。
衣云缓步坐到古琴后,如玉葱般的纤指轻轻搭在琴弦上。
她,如轻云出岫,如幽谷兰花。
蓦然,她的妙指轻划,清幽动人的乐曲瞬间便流淌而出。
起初,好似在静夜下,一对恋人亲昵地交谈,窃窃私语,卿卿我我。
又好似莺啼花树间,珠落玉盘上。
音调是细碎的也是缠绵的,又是哀怨的,宛若掺合着泪水在弹奏。
瞬息间高音突起,曲折而上,又好似遇到了阻碍,宛若在高山峭壁之中攀援,艰难地就连前行一步也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正在步履维艰时,当人们失了希望,变绝望时。
音调蓦然一转,低沉之音变轩昂之声,若勇士赴敌场,在激昂的鼓声中,跃马驰骋,不可阻挡。
天地高远,白云飘缈,草原风起,衣袂猎猎。
蓦然,似有彩凤飞来,又有百鸟朝凤,喜气洋洋,又好似战士在明媚的春光里荣归故里。
清心公主随着乐音,跳跃,飞腾,翩然,旋转,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极其认真,也极其美丽,好似倾注了很深的感情。
衣云也是,她倾注了全身心地感情在弹奏,因此,那乐音便动听如天籁,声声洗涤着那些即将出征的灵魂,鼓舞着他们的士气。
良久,当乐音歇止。
衣云听到了一声,“好!”
衣云抬首,是皇上。
虽仍是一脸的病容,但,显然是正在恢复之中,精神甚好。
他坐在龙椅上,脸上,洋溢着赞赏的神色。
“来人,赏!”
衣云并未听到皇上赏了什么,她的眸中,只有龙莫。
龙莫坐在那里,他的面容仍是沉静如水,神态仍是淡然自若,但,眸中,却是波涛汹涌。
衣云和清心从殿中缓步退出。
不久,龙莫从殿内踱出。
“二皇兄!”清心公主扑到龙莫怀里,呜咽。
这个丫头,还是忍不住哭了。
龙莫抚摸着清心的柔软的发。
目光越过她,紧紧盯着衣云,眸中,是浓得不能再浓的爱意。
“清儿,莫哭,二哥不久就会凯旋归来的。你也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龙莫说着,扶起清心的头,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清儿,不哭了,早点回去歇息吧。”龙莫说着,吩咐宫女送清心回去。
清心恋恋不舍一步三回首的离去。
边走边说,“二哥,你一定要平安!我等着你回来后参加你和衣云姐姐的婚事。”
衣云的脸一红,这个小丫头,怎么知道他们的事!
月光下,只余龙莫和衣云。
龙莫牵着衣云的手缓步而行,两人谁也无话。
暖意从龙莫的掌心传入衣云的手中和心中。
远离了大殿,四周一片静谧,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还有风吹树叶的哗哗声。
衣云的心洋溢着幸福,但愿就这样永远的走下去,永不分离。
步入灯火阑珊处,一片幽暗。
龙莫蓦然停下了脚步,唇边挂着一抹笑意,那笑容开心而无邪,在月夜里,美的宛若天边的那一弯新月,是那样的高洁,朦胧,而清幽。
“大哥哥儿,你真的要去出征么?”衣云开口,问道。
龙莫蓦然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的触到了衣云的唇边,手指上那清清亮亮的质感一直触到了衣云的心里,在她的心里…沉淀。
“叫我…莫。”月光下,龙莫温柔的话语深情的似乎能淹没世间的万物。
“莫!”衣云颤颤地叫着,心开始不规则地跳动。
她清澈如水的眸子迷蒙地望着龙莫,她的一身白衣宛若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辉,此刻的她,盈盈浅笑,美的不可方物。
龙莫蓦然低首,唇吻上了衣云的唇。
湿润柔和的质感让衣云一惊,微微偏头,那一瞬间,脑中闪过了君凌天戏谑的表情,还有君凌天霸道的深吻。
衣云本能的推开,低垂着头。
良久,抬起头,看到月色下,龙莫的眸中有着深深的失望。
她这是怎么了,她竟然拒绝了大哥哥儿,他不是自己深爱的人么?自己为何要躲开?难道是被君凌天那个恶魔吻怕了?
明日,她的大哥哥儿就要上边疆杀敌了,她怎能在这个时候拒绝他?
“云儿,告诉我,为什么?”龙莫的心一阵抽疼。
“大哥哥儿,我…”衣云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叫我莫。”龙莫固执地说道。
“莫!”衣云蓦然垫起脚,伸出玉臂,勾住了龙莫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龙莫的身子一滞,微微颤抖,他的云儿吻了他。
他蓦然伸手,紧紧拥住衣云,深深地吻了下去,他的吻既温柔又霸道。他的舌灵活的深入,在她的唇内探索,索取。
“云儿,云儿,我要怎么办,我舍不得你。”他在她耳边喃喃说道,柔和的嗓音让人心碎。
此刻的他,再也不是那个从容不迫的他了,他的心在颤抖。
“莫,如果没有牵挂,云儿会随你出征,可…”是呀,若是没有娘亲在宫中,她定会随他出征的。
“云儿,我怎么舍得你上战场呢?明早我就要走了,今日你随我回府吧,在宫里,有大哥在,我还是不放心你的。”
“能不能让庵堂里的女尼也出宫?”衣云问道,有娘亲在宫内,衣云是不会自已一人走的。
“你是说忘情,这个我是做不得主的,她是父皇的救命恩人,我可以去求父皇。但,为何你要带她走呢?”那个忘情和云儿到底是何关系?
“也没什么。”还是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罢了,大哥哥儿,我在宫里等你回来好了。夜深了,明日还要去边疆,今日你早些回吧。”
衣云心中清楚,找皇上,皇上是不会答应的,大哥哥儿就要出征了,还是不要让他有遣憾为好。
“等着我,云儿,回来,我会给你一个最完美的婚礼。”他的眸中,是深深的坚定和宠溺。
月色下,衣云笑了,笑容明丽绝美。
第六十五章 月下香的挑畔
弯月仍挂在天边,但已由新月变成了晚月。
相聚总是很短暂,而离别总是转瞬既来。
龙莫和衣云相依相偎终是回到了庵堂,路终究是走到了尽头,这条路若是再长一些多好。
夜色越发的浓了,月色越发的朦胧如梦。
龙莫和衣云驻足,痴痴相望,好似要把对方的面貌刻在眼中,记在心里。
良久,龙莫不放心的嘱托道,“云儿,不要轻易出庵堂,安心在此等我。”
其实,龙莫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的。
宫里是个复杂的环境,他自小在宫中长大,宫里的尔虞我诈他最清楚了。
有几个人也许会对衣云不利。一个是君凌天,但已被他关在了牢里,他不回来,君凌天是不会被释放的。另一个是他的大哥龙非,他知道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他知道大哥不会真正的伤害云儿。其实最让他担心的便是母后。母后不知为何,极不喜欢衣云,那次在大殿上要处死衣云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此刻想起来还让龙莫胆寒。
不过,他已将衣云和自己的事告知了父皇,希望父皇可以准他派侍卫保护她。
但父皇却未答应,他说庵堂里的忘情不愿被打扰,他会暗中派人保护的,让他放心。
“若有事,可以去找父皇,你怎么说也是父皇的救命恩人,他已准了我的请求,会保你周全的。或者也可以让柯贵帮忙,那个老太监法子多的很。也可以去找清心,她毕竟是公主,对宫里比较熟悉,那个丫头还是有些能耐的,若是你在庵堂里住腻了,就搬到清心的宫中,有那个丫头陪着,你也不至于寂寞……”龙莫不放心的嘱托着,一遍又一遍,此刻的他,竟是罗嗦的如同上了岁数的老嬷嬷。
“恩,云儿知道了,”月色下,衣云情不自禁绽出笑颜,龙莫的关心让她心中暖洋洋的,“你就安心走吧。等你嘱托完,天都要亮了。”
衣云的如花笑靥清纯的如同月光流水一般,令龙莫有一瞬间的失魂。
他情不自禁的抱住衣云,抱得那样紧,好似要把衣云嵌到他的身体里。
“在战场上一定要小心呀。云儿会在庵中,每日上香为你祈福的,菩萨一定会保你平安归来的。”衣云在龙莫的耳边轻轻说道,他们贴的那样紧,衣云可以听到龙莫坚强有力的心跳。
她的脸不自禁的红了,好似刚刚涂了一层胭脂。
“明早就要出征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衣云推开龙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