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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含章把眼一瞪:“现下不是你念书的时辰么?李先生找不到你要骂人了!”
温子明笑:“我跟李先生对对子,李先生输了,叫我今日轻松半个时辰。大姐姐你就别担心了。”说着,他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个卷轴,眼睛里满怀期望道,“大姐姐,你赶紧打开看看是什么!”
温含章打量着手上温子明递给她的东西,以玉石为轴,装裱瞧着十分精美,触之手感细腻温润,她狐疑道:“不年不节的,你怎么突然送我礼物?”
温子明也不说话,只用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在她和她手上的卷轴溜来溜去,又软萌又可爱。温含章被他看得十分无奈,只好依着他打开了。
卷轴缓缓打开,竟有一米多长。只看一眼,温含章突然愣住了。
其上用精细的笔画勾勒出一个佳人,穿戴跟那日她见钟涵时别无二致,姿态端庄,面容娟秀,发饰精美,背景中仅有几盆十八学士作为点缀。那日她刚从外面回来,没来得及换回常服,身上穿着一件藕色并蒂莲对襟和同色的花蝶蜀锦百褶裙,画师刻画入微,竟连衣裳的细节都画得惟妙惟肖。
温子明看到卷轴里的东西,终于心满意足了。他赞道:“钟涵哥不亏香嘉才子之名,这幅画行笔轻细柔媚,构图别致精巧,用色艳而不俗,非他人所能相比,将大姐姐画得比真人还要美几分!我之前也想送大姐姐一幅亲手所作的字画,可惜总是找不好角度,画不好层次。大姐姐你知道吗,外面钟涵哥的画已经炒到了千金一幅,你手上的卷轴,贵值千金啊!”
又感叹:“旁人都说钟涵哥过目不忘,我今日才相信。大姐姐头上的这支拉丝蜻蜓珍珠步摇是我去年画了图,叫外面的金店打出来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大姐姐你嫌累赘,总共也没戴过几次,钟涵哥应该也只见过寥寥数次吧,居然画得丝毫不差。”
第一百四十六章番外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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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晏被请进延平侯府的书房时,就看到钟涵气定神闲地坐在矮背宽椅上,好不自在。待到看见一旁红木雕花方几上的大红喜帖;他立时就想斥一句胡闹;可想到这是在别人府上,忍了又忍,才对上了延平侯朱尚钧看稀奇的眼神。
朱尚钧自认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见惯了世面;可今日从钟涵嘴里听到的;真是让他匪夷所思。他咂咂嘴,道:“老钟,你家大侄子刚才说他的喜宴打算在外头办呢;你这做人叔父的,竟也同意了?”
钟晏铁青着一张脸:“胡说八道!从来办喜事就没有在外面的道理。子嘉年少无知,我这便带他回去好好教导。”
几句话言简意赅,说着就想要起身告辞,可没想到钟涵张嘴就道:“这是世子爷和大姐给我出的主意;我想来想去也只能照做了。”
在朱尚钧面前,钟晏的脸皮隐隐痛了起来,感觉颇为熟悉。
他忍住喉咙中的一股老血;憋气道:“你大哥和大姐姐一贯待你亲近熨帖;上次你大哥还说你独自一人在翰林院不易;想要给你介绍几个朋友。我看这必是有误会;我们回府再谈可好?”
钟涵瞥了一眼还要在外人面前装和睦的叔父,十分不客气地直言道:“上个月大哥和大姐将我打算用在喜宴上的三百斤茶叶送了一半到众祥楼中,我打听过了,那众祥楼是大姐的姨娘在外头的娘家开的。我就想呢,大哥和大姐对我这么好,此举必有深意。莫非是体谅我独自操办亲事不易,想叫众祥楼承包了我的喜宴?”
钟涵哗地打开了手中的扇子,脸上的神色肆意张扬:“这份情,我领了!我也不让大姐姐吃亏,之前我已叫人采买了一半食货酒水,剩下还缺多少,我叫众祥楼给我开了个单子,后头托大姐姐送银钱过去便是。”
朱尚钧听着他这一番含沙射影,有些抓不住重点地稀奇道:“宁远侯府对子弟的教养真是异于常人,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懂得怎么操办喜宴,你以后的娘子可是有福了。”
钟涵似乎听不出朱尚钧语气中的揶揄,颔首矜持道:“多学一点,才知道内宅不易,为人丈夫的,以后总该多体谅一点才是。”
朱尚钧大笑:“好!仪彦在外头的那些朋友,就数你小子的脾气对我的胃口。”
钟涵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总要叫我以后的妻子活得比当姑娘时更加舒心,不然我娶她干嘛。”想着温含章梦中福轻命薄,又补充了一句:“不仅要舒心,更要活得长命百岁,与我白头到老。”
朱尚钧抚掌叫好,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竟然转头对钟晏道:“我看你们府中也挺乱的,要不就干脆在外头办宴算了。”
说的钟晏十分吐血。
钟晏最要面子,虽被钟涵轻车熟路地扒了脸皮,在朱尚钧面前却还要强撑着和稀泥:“子嘉不懂事,你也跟着添乱。我那一对儿女自来不聪明,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才是。”
又教训钟涵:“你之前在老太太那里说要自己操办亲事,我和你二婶说也说了,劝也劝了,你就是不听,现下知道办事不易了吧?”
先是点出这事是钟涵自个一意孤行,与他们这些做叔叔婶婶的没有关联,才继续道:“多大的脑袋戴多大的帽子,你从小学得是孔孟大道,比不得妇人们长期混迹内宅,也不怨你不了解其中干系,我回头叫你二婶给你帮把手去。在外头办宴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届时,你叫到场的宾客们观看喜礼后都到外头吃宴么?”
钟晏这话说得软绵绵没有一点力道,朱尚钧是什么样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中必有猫腻。
反正事不关己,朱尚钧煽风点火道:“你二叔说的是,咱们都是钟鸣鼎食之家,怎么能如此不识礼数?我说你小子,以后有什么事,自个不懂的,便去找你二叔商量。你爹生前对你二叔一向照顾,你二叔连对外人都是客气有礼,对你就更不用提了。若不待你好,那不是狼心狗肺吗!”
钟晏这事办的真不是他平时的套路。这老小子一贯喜欢披着一幅厚道的面皮,叫众人都觉得他老实无害,可惜谨慎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叫钟涵这小家伙拿着他的把柄。朱尚钧笑得十分幸灾乐祸。
钟晏心里头也是十分憋屈。钟涵敢把此事大咧咧说出来,手上必定捏着他那对蠢儿女处事不全的证据。若是再辩驳下去,他气性一起,非要在延平侯面前跟他分个青红皂白,更加得不偿失。
钟涵看了一眼明明恨得不行却要强撑着做好人的钟晏,想着今日的目的不是为了逼他跳脚,便淡淡道:“二叔对我好,我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还没来得及多跑几家就让钟晏逮着了,钟涵心中一阵遗憾。想了想,也不是没好处,他先将脓包挑出来,看下头接手的人谁还敢打他喜宴的主意。
从延平侯府出来后,钟晏才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在朱尚钧面前避重就轻地将儿子女儿的过错摘了出去,但同朝为官几十年,朱尚钧若是个老糊涂,明康帝就不会忌惮他那么多年。朱尚钧不细问,不过是不想真当了钟涵的枪把子罢了。如此便欠了朱尚钧一个人情,钟晏心中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早就交代钟泽不要去招惹钟子嘉,没想到他左耳进右耳出,竟然不拿他的话当话,还将大姐儿也拉了进去当替死鬼。他就不信,没了钟泽的助力,大姐儿敢得罪钟涵。
他膝下就这么一对儿女,但一个蠢一个莽,两人不互相照顾,竟然还勾心斗角,钟晏暗恨,难怪人都说儿女是债!
宁远侯府的万寿堂中,钟晏的长女钟灵芸正在老太太面前哭诉,抹着泪水,十分凄然:“我原想着都是一府的兄弟姐妹,纵是我先拿来一用,到底还是会还回去,况且还有大哥帮我作保,没想着二弟如此决然,不仅罚了何管事,还叫人到众祥楼里下了我的脸。这叫我在李家要如何做人!现下府中的妯娌们都在看我的笑话,我被笑了不打紧,可是此番丢了宁远侯府的脸面,我真是万死莫赎。”
钟灵泪眼婆娑,话中有着无限的委屈,她小心地看了一眼面色发沉的老太太,细声细气地道:“二弟一向就不顾大局,先前对着我们多有不是,对祖母也不孝不悌,这也就算了,到底是在府里头,但他这一次万不该把事情闹到外面去,叫别人说我们宁远侯府没有体统。”
钟涵还没进门,就听见钟灵芸在挑拨离间,他眉头一挑,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好二叔。
钟晏见着他嘴角意味分明的笑意,再也忍不住了,掀开帘子便恨声道:“你这个孽障!都出门子了还回来在老太太面前挑拨是非!你是打量着所有人都是蠢货,才会听信你的胡言乱语!”
人蠢不要紧,不懂得看眼色就不好了。钟灵芸一直觉得老太太不待见钟涵,这一次拿了他的错处,必是会给他一番好看。可她却看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不喜欢钟涵,那是因为钟涵自话做事就顶着她的肺,若是钟涵愿意软和一点,老太太何尝不心疼这个从小就没有父母的孙子。
就连这一次钟涵的亲事,只是因着他不相信府里一干婶娘,就算不合规矩,老太太还是顶在前头叫钟涵自己操办亲事。钟晏当时就觉得这件事荒唐至极,但老太太一直坚持这么做,他能怎么办?这份为了让他如愿以偿不惜打破规矩的宠爱,怕是连他那位老妻都以为是老太太对钟涵失望透顶。
钟晏看着堂上轻轻拨动茶碗中茶叶的亲娘,从他十五年前袭爵开始,他就看不懂她了。
老太太耷拉着面皮:“看来你爹已经有了主意,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钟灵芸脸色十分难看。因为圣上最爱云雾茶,这云雾茶就成了名门贵族的座上佳品。上个月她舅舅到府中哭诉,说南岳那边去年冻霜期早了一个月,茶叶大半都收不上来。他的酒楼因靠着侯府,一直就能拿到其他酒楼不能拿到的名贵食货,即使是上等的贡品也不在话下,这也是他招揽贵客的一大绝招,可今年没了云雾茶,招牌立时就要砸了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日常养娃篇()
(一)
温含章第二个孩子是一个小姑娘;生得十分漂亮。她坐在小床旁;看着闺女逐渐长开的眉眼;觉得小家伙可真够会长的;居然隔代遗传到了婆母的盛世美颜。虽然孩子现下还小不大显眼;但温含章已经能预见闺女长大后的俊俏模样了。
她看着高兴,忍不住伸手戳破了闺女吐出来的泡泡。小家伙吐出来一个,她就戳掉一个。这么无聊的游戏;她居然能在这里玩上大半会,难得的是闺女居然还不生气,只是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直直地看着她;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的。
春暖在一旁笑道:“咱们家的大姑娘脾气可真好。”去岁在温含章的做主下;春暖嫁给了清谷。清谷是自由身;家中颇有几分资产,春暖原本也能在家中当个少奶奶,但她闲不住;又回了温含章身边当差,现下一幅妇人打扮,十分俏丽可人。
温含章也很是骄傲。她生出的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乖巧。阿阳就不说了;半月前已经由钟涵亲自开蒙;现下每日都会背着小书袋到外院读书习字。
想起大儿子,温含章算了算时辰;觉得也差不多到时间了;大儿子每日放学后;都会过来看看小妹妹。她让人备上儿子爱吃的糕点,刚出炉的点心那股热乎的甜香,一下子就在屋内散开了。
阿阳两条小短腿跟在父亲身旁,原还在默记着千字文,一闻到屋内的香味就耐不住了。他偷偷看了眼前钟涵,很想加快点速度,但钟涵一步又一步慢悠悠的,急得他脸上都有些冒汗。
两人一进来,温含章就看到儿子有些委屈的小表,她摸了摸阿阳的小脑袋,柔声道:“先去洗洗手,再过来用点心。”
阿阳低落的神色顿时变了一个样,他看了一眼钟涵,学着他方才的模样,背着手缓步走到特地做出来的低矮盆架旁,也不用丫鬟的伺候,自己就把手给洗了,洗完后还特地亮给温含章看,有些得意道:“娘,我自己洗的。”
从儿子启蒙之后,温含章就刻意训练他生活自理能力,阿阳虽是侯府世子,但身上并没有勋贵子弟的骄纵气。温含章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他立时眉开眼笑起来。
吃完点心后,阿阳便过去看妹妹,因怕手上的油腻把妹妹给弄脏了,还又去洗了一回手,接着才爱惜地摸向妹妹的小脸。
这是他一整日最快活的时候了。妹妹不仅会吐泡泡,他逗她时还会朝他笑。阿阳心满意足地对着妹妹背出今日学的千字文,一句又一句,发音断句居然都是正确的。
温含章惊讶地看着钟涵,她没记错的话,儿子几日前还在念三字经吧。钟涵笑道:“我说要早点给阿阳开蒙,你还不愿意,这小子记忆力好着呢。”
钟涵也不意外儿子会有这等能力,他自己小时候便是如此。阿阳的进度只在他预期之内。
温含章突然有些可惜。她先前只是觉得,阿阳和钟涵、温子明小时候都不一样,无需靠着读书出人头地。况且他就算学得再好,也不可能在科举中斩获好名次,还不如多享受一下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也不需要那么累。
没想到儿子的资质会如此出乎她的意料。
钟涵看着温含章头疼的表情,安慰道:“阿阳对习武也很有兴趣,以后的事谁都不知道。”钟涵自己在武事上耽误了,但他却不希望儿子也是如此。未开蒙前他便找了人帮阿阳打熬根基,阿阳的武师傅说,大儿子的根骨不错,若是严加训练,日后必有一番成就。
说起习武,温含章瞪了钟涵一眼,又暗自叹了一声。有句话叫慈母多败儿,温含章一直不觉得她会是那种娇纵儿子的母亲,但看完阿阳扎马步后,她就不这么觉得了。一个小小的团子,每日要站两个时辰的马步,一开始习武时阿阳腿都是肿的。温含章到底是亲娘,看着不忍心,才会松口让阿阳在五岁前便开蒙。
阿阳仿佛不知道他做了一件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对着妹妹叽里呱啦地背完书后,就黏到温含章身旁,对着钟涵也不生气了,还把一块他不喜欢吃的茯苓糕让给了他爹,把他最爱的绿豆酥给了温含章。温含章顿时笑得别提多得意了。
(二)
女儿四岁时,温含章又怀上了。这一胎她生得最为艰难。当年生阿阳时她都没有过这样濒死的体验。整整两个月的月子,面前都是医女的身影,还有无数苦涩的补药,才堪堪将她的命救了回来。
坐月子的屋子从她出来后,便被钟涵封了起来。钟涵认真与她道,生完这一胎他们便不生了。温含章看着面前瘦得眉眼凌厉的钟涵,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知道这一胎让府中众人都吓得不像样了。儿子闺女也是如此,出月子后,她看着面上露出成熟之色的儿子,懂事地对她道会帮她好好照顾弟弟,让她不用多费心神时,温含章心都快碎了。
从这一日起,阿阳就真的像个兄长一般承担起了长兄的责任。
重锦从还是个小团子之时就是在哥哥背上长大的。小家伙与兄姐性情都不一样,磨人得很。温含章先前还想亲自带着小儿子,没几日就被他震天的魔音弄得受不了了。
阿阳对着弟弟却十分有耐心。温含章身子虚,孩子一哭她就睡不好,阿阳就与她商量,想把弟弟挪到他房里,他自己带着。这个主意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