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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做了这些还不止,在四月十六的芙蓉社聚会上,张琦真竟把张珍真带了出来。梅园中碧水假山,花影粉墙,热闹非常,温含章却一眼就看到了与人群格格不入的张琦真两人。
温含章从前没认真看过张珍真,这一次倒是仔仔细细看了一眼。顿时知道为什么张瑶真不喜欢她。
张琦真和张瑶真长得颇似其父,张珍真却五官精致,我见犹怜。偶尔不经意绽放笑颜,真真应了那句,美人一笑百媚生。
被张珍真衬得五大三粗的张琦真带了张珍真在身边,看着温含章不知怎的有些心虚。
她那日回家将事情告诉她娘,她娘一知道这事被一向与她不睦的梅玉漱撞见了,还捅到了闵姑娘面前,立刻当机立断,找了最好的医师过来帮庶妹治伤,又给庶妹换了一个院子,里里外外的待遇都与她持平,不仅如此,还劝了她爹开祠堂改族谱,将庶妹记在名下。
样样件件,她看着都像是给张珍的封口费。但她娘瞪她一眼:“若不是你们两个不省心的,我何苦做这些事?”瞧着女儿摸不着头脑,还想和伯府大姑娘细说此事,将军夫人怒气直上冲:别人生女她也生女,可她生的这两个糟心玩意儿就不能带点脑子吗!将军夫人忍气吞声劝道:“听说温姑娘最近在府上备嫁,就别拿这种糟心事烦着她了。”张琦真这才没给温含章去信,她心中有些感觉,温含章应该不会喜欢她娘的这些作为的。
但此刻,张琦真拿着温含章着丫鬟给她送来的小半片布料还是有些摸不着她的意思,温含章远远地对着她远远屈膝行了一个万福礼就转身走开了。张琦真隐隐地有些担忧,又想着温含章这气性也太大了,不就是没跟她说一声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温含章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张琦真,也许那位庶女是求仁得仁,但她终究看不惯这种事。
春暖低声提醒她道:“姑娘,延平侯府朱姑娘在叫你呢。”
朱仪秀从小身体弱,不喜欢到处走动。在这众人称赞的梅园中,她也是懒懒地呆在一边。她神色淡淡地看着温含章:“又不是你的错,你尴尬什么?”明显将刚才的场景尽收眼中。
温含章被人发现做了窘事,脸上有些发红:“就算要割袍断义了,不得有个仪式么?”朱仪秀之前虽在回信中应了温含章要帮张琦真说话,但实在是兴致缺缺。
说起来,她和张琦真结交时,朱仪秀就不看好,当时她信誓旦旦,觉着张琦真和她一样诗词歌赋不成,都是天资所限,和品行无关,也没在意朱仪秀的话。现下她不打算和张琦真玩了,总觉得有些打脸。
朱仪秀瞥了她一眼,一言以蔽之:“蠢!”
温含章扯了扯她的衣袖,笑得十分谄媚:“以后就别提这事了!”
朱仪秀先将衣袖从温含章手中救了回来,瞄了一眼温含章略显无辜的样子,提醒:“张琦真今日带了她那庶妹来,明显不怀好意,她自恃与你交好,待会若有人讨伐她不合规矩,我怕她会拖你下水,你到时就别出声了。”
温含章道:“既要断交就要在明面上说清楚,否则以后若有什么事,别人还会扯了我进去。”虽然还有些伤心自己看错了人,但温含章也不是个没有决断的。
朱仪秀一语成谶。
闵社主姗姗来迟,一来之后,之前三三两两分布着的姑娘们自动自觉聚集到她身边。一眼望去,这梅林一角宛如百花齐放,姑娘们各有千秋,不乏绝丽美色,更不乏气质佳人。
先是闵秀清起身,对梅玉漱微微一笑,道:“都说梅园风景美不胜收,今日有幸一见,果然了得。”
梅玉漱作为梅园的主人,客气了一番后才道:“我已经令人准备了茶水点心,姐妹们毋需拘束,尽情玩耍便是。”
闵秀清笑道:“梅姑娘辛苦了。我想着,既在梅园,不如我们今日便以梅花作诗,按照往日的规矩,五人一组,每组需在半个时辰内作出四首五言律诗,由梅园主人梅姑娘担任裁判,评出获胜组,今日的彩头是,一个芙蓉社的引荐名额。”
平日和闵秀清交好的立刻附和叫好,突得有人戏谑道:“五人一组我没有意见,但闵姑娘可看清了,今日我们这里多了一个人。”说着睨了一眼温含章这一组的方向。
温含章这边总共站了六个人。除了她和朱仪秀外,还有大理寺卿家的两位姑娘冯婉玉、冯婉华,接着就是张琦真和张珍真了。张珍真见众人的眼神都集中在她身上,不适地往嫡姐身后躲了躲。
张琦真看她一眼,想起她娘的嘱咐,神色略显勉强道:“闵姑娘,家妹在舞艺一道上颇有天赋,此次家母托了我带她来,是想看看她能不能入社的。”
此话一出,不仅惹来一阵低低的窃笑声,张珍真更是抬着头惊讶地看着她。
吏部尚书家的许乐芳十分不客气道:“恕我多言,芙蓉社有三不入,即使你家妹妹技艺过人,其他两项貌似也没达到规定。”不过一个伪嫡女而已,真是心比天高!
其他人没直接出声,但落在张琦真与张珍真身上的异样目光同样表达这个意思。
张珍真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张琦真有些不悦,觉得芙蓉社的人都针对她,便不客气道:“我们组在上一次开社时就赢了一个引荐名额,我爹是正三品昭远将军,我娘又已将家妹记在名下,家妹从小苦练舞艺,各式舞种信手拈来,无论父兄等级或是自身资质,她都达到入社条件了。”
没等其他人说话,朱仪秀便拆了她的台:“张大姑娘好大的口气,上次书法比赛可是含章妹妹的一笔楷书拔得头筹,你要用她的奖赏名额,总该跟她商量一声吧?”言下之意,你是不是也太不客气了一点。
张琦真根本没看朱仪秀,她在这芙蓉社中,一向只和温含章合得来,又自觉和温含章的交情不是一般人能比较的,就看了眼温含章,示意她说句话表个态。
第九十一章 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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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含章也不着急进去,她把身上披着的薄披风递给一旁等着的丫鬟,看着正站在屋檐下的张嬷嬷,关心道:“这一路这么辛苦,嬷嬷怎么不去休息?”张嬷嬷是张氏身边的得用人,这次出门;陪在温含章身边的除了一位温姓族人外;就是张嬷嬷了。这一路这位老嬷嬷对温含章一直很好。
张嬷嬷笑道:“歇了一下午也够了。老太太身边还是要我看着才行,那些小丫鬟毛毛躁躁的;我怕扰了今晚的宴席。”又道,“姑娘赶紧进去吧,老太太、伯爷、太太和二爷都在等着呢。”
温含章颔首;给春暖使了一个眼色;春暖会意地站到张嬷嬷身边扶着她。
待到她进了屋;张氏笑着骂道:“就你瞎磨蹭!看你大哥大嫂都等了多久了。”
永平伯夫人万氏口齿爽利:“看老太太说的,这也没耽误多少时间。还没给妹妹道喜呢!妹妹入京也没给我们先发个信,我们好歹打发人去码头接你。这下人突然回报说大姐儿回来了;好悬没把我吓了一跳。我还想着;不是说还在路上吗,怎的突然就到了。又想着,这可不是刚好吗,宁远侯府刚下了聘;妹妹就回了;这可不是因了那句话;天缘凑巧吗?”今天早上那些堆满了整个院落的丰厚聘礼可真让她暗暗咂舌。
万氏是很有福气的长相,脸若银盘,眼同水杏,唇不点而丹,就算组合起来不甚美丽,但看着也十分舒服。她是先永平侯夫人在时就为长子订下的媳妇,前年刚进门,张氏对她也没什么不满的。
说起来,万氏还得庆幸张氏是个继母,若是亲娘,见了她家当时落魄成那样,未必还会愿意这门亲事。万家跟永平侯府定亲时还是蒸蒸日上,先永平侯夫人看上了万氏的娘素有德行,名声也极好,才会在缠绵病榻时还挣扎着起来为长子定亲。
可惜永平侯夫人一死,万家就因渎职被皇帝所厌弃,随后一连几年,家里丧事不断,万氏先是丧父,而后两个哥哥又因意外身亡,家中只剩下一个幼弟。待万氏到了花期,她和她娘都担惊受怕,深怕永平侯府上门退亲。
永平侯当时确实有这个打算。他那个时候已经打算为长子请封,长媳的家庭怎能如此不堪,这娘是后的,爹可是亲的。后来还是张氏请还是姑娘的万氏上门做客,万氏有一个能被先永平侯夫人看上的娘,自身的素质也不会太差,兼她的幼弟当时已经被当朝旬大儒看上,当了他的关门弟子,这门亲事才没作罢。
其中张氏出了不少的力气。说她怜惜万氏也行,说她不想长子有一门显赫妻室也成,总之万氏是顺利嫁进来了。进门后万氏见丈夫和继母关系不差,心里也感激张氏当时对她的助力,对张氏一直毕恭毕敬。如此一来,婆媳和睦,永平伯在府中呆着也挺舒服的。
他此时就笑道:“可不是。古人说无巧不成书,这门亲事是真真的好。”钟涵那小子上个月几次遇见都在他面前欲言又止的,一看就知道对大妹妹上了心,可不是好吗?还说最近要上门拜会自己,依他看,拜会是假的,要来见见大妹妹是真的。
知道和宁远侯府这门亲事不是个面上光的,永平伯心情极好,他又仔细看了一眼温含章,“大姐儿出门一趟,看着瘦了不少,精神头倒是不错。”
永平伯温子贤年二十,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长得与先永平侯十分相像,是一个相貌堂堂的美男子。当年继母进门时他已经记事,外家怕他被后娘磋磨,叫了他过去面授机宜,说了挺多见不得人的内宅小手段。
可直到张氏得子,永平侯在家宴上屡屡提及为长子请封的事情,她都没有做些什么。温子贤才信她是个好的。从此后两边的关系就一直处在蜜月期。张氏愿意做个慈母,他也会做好一个孝子。
温含章接过丫头奉上的一盏茶,笑道:“我这不是没有想到吗,本来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反倒变成惊吓了。”又摸了摸脸:“你们都说我瘦了,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之前脸太胖了。”
张氏瞪了她一眼:“胖什么胖?胖是福气,你要瘦成个麻杆,别人还以为我不给你饭吃!”
张氏话音一落,坐在下头瘦长瘦长的温晚夏就变了脸色。张氏这话,听着太像指桑骂槐了。华院中一向没有庶女说话的份,温晚夏只能憋着一口气。
温晚夏每次到张氏院里都觉得十分不得劲。他们几人从月华院出发,早了温含章半个时辰过来。可从进门请安到温含章进来,张氏都对他们淡淡的,后来更是直接把他们当成了透明人。
还有大姐姐,就是个暖不熟的白眼狼,她姨娘几人和张嬷嬷一样站在屋檐下,她不信温含章没看到他们,可她理都不理,宁愿跟个下人说话,也不愿意给她姨娘一份脸面。温晚夏一想起来这事,心里就堵得慌。刚才她姨娘站在一旁那份尴尬劲儿,她在屋内都能感受得到。
温晚夏不信只有她一人被气个半死,但,她悄眼抬头看了一旁的庶姐,都一个多月了,若不是两人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温晚夏都有些觉得她是不是换了个人了。就像现在,若是往常,温微柳必要心续起伏几番,绝不会像现在如此若无其事。
温含章有些无奈,老娘这话是无心之失,她也能理解她的肆意自在——
府里辈分现下属她最高,手中握有大笔嫁妆,仆妇管事上赶着奉承,长子孝顺,幼子上进,一家和睦,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悠哉,她说话确实不需要考虑一个小小庶女的想法。
温含章不想今日刚回来就见着庶妹和亲娘斗气,岔开话题道:“麻杆也挺好的,现在京里都讲究以瘦为美。上个月红玫坊给我送来的几身衣裳都做小了,之前穿不上,这个月肯定就能穿上了。”
万氏适时补上一句:“可是长平长公主门下新开的那一家?”
温含章点头:“之前芙蓉社聚会时,其他人都在说这家店的衣裳款式好看。我就凑了个热闹,也订了几身衣裳。”芙蓉社是长平长公主府的大姑娘闵秀清牵头开的女社,只吸纳未婚贵女作为社员。温晚夏之前一直想要温含章带她进去,都没能成。
张氏笑道:“你们姑嫂待会再说话,现下先开宴,大家都饿了。”她见温子明在一旁一直摸着肚子不说话,就心疼得不得了。
因为侯府人口简单,永平伯就带着弟弟坐了一桌,余下的由张氏带着坐另一桌。开席后,一道道菜肴陆续上桌,极是丰盛。各类冷热小炒香气四溢,糕点拼盘琳琅满目,其中又有一道糟掌鸭信最是入味,不仅饿了一个下午的温子明吃的爽快,温含章也吃得很是开心。
她早就想挖走荣华院的大厨了,但是张氏一直不肯给她,说留着大厨,她还能勤快着多过来几趟陪她用膳。亲娘存着这点小心机,温含章还能怎么办,只能微笑着如了她的意。
席上所有人都是言笑晏晏。只温微柳,戳着一双筷子吃得没滋没味,但她上辈子吃遍了宫宴华筵,对如何在别人面前装模作样已是轻车熟路,也不会叫人轻易看出来。
温微柳已经习惯了做高高在上的首辅夫人,这么回头从一个小庶女做起,她竟有些不适应起来——嫡母以前为了自己能真心实意对待她的好外孙,哪一次她回来不是求着她捧着她的。当时她心中快意,飘飘然了好一阵子,才在相公的教训中对嫡母恢复了恭敬。但就是如此,嫡母也不敢再得罪她。
温微柳眼神奇异地看着席上笑颜如花的嫡姐,只需要再忍两年,这样需要仰人鼻息的日子就过去了。温含章和她相差一岁,此次亲事不成后又迅速说了一门亲,那场灾难发生在一年多后,她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
温含章后头说的第二门亲事,正好也是温微柳愁绪一生的悲剧来源。
可让温微柳自己说,除了丈夫对前妻念念不忘外,她一辈子锦衣华服,风光自在,比起两个婚事上皆不如意的庶妹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这辈子她也不愿推了长姐的好意另嫁他人。
若能再嫁他一回,这一次,她必会做那人心中最好的妻子。
张琦真和张珍真走后,梅玉漱神色有些讥讽。那日要让张琦真退社的信是她让人交到了闵秀清手上的,这些日子来将军府上这一出又一出的,梅玉漱看着都觉得将军夫人手段了得。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能拿着庶女的名声不当一回事。
第九十二章 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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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天生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秦思行的亲娘是当朝安乐公主;堪称大夏朝最有钱的公主,因皇上疼爱;她名下有一块诸位公主间最富庶封地;每年末的封地上的敬奉都能让这位公主殿下笑开了眼。
秦思行作为安乐公主唯一的嫡子;紫禁城中高坐的皇帝是他亲外公;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不需像旁人一般念书习武,自有人会为他安排好锦绣大道。
这不,前几日安乐公主就寻机将他安进了殿前侍卫司中。
他乐不思蜀的日子可没有几日了。
想着后日就要去殿前侍卫司报道;秦思行更看眼前春风得意的钟涵十分不爽快。他故意道:“你先前不是说温大姑娘性情不堪行为放荡么;怎么突然就变了主意上门下聘了?”
先前秦思行一提他的亲事,钟涵就沉着脸色一幅气闷模样。秦思行虽说在家中集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