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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事情要事情汇报。钟涵进退两难,有些不大自在道:“我晚会儿回去陪你用膳。”
温含章:“我肚子现下还撑着呢,不知道什么点才叫膳,你待会儿自己用吧。”
温含章的语调十分柔和,钟涵听了之后心肝儿却突然颤了一颤,反射性道:“没事,我也饱得很。”
温含章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嬷嬷丫鬟离开。钟涵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绯红绣蝶的软烟罗薄衫在一众水青色的下人制服中显得十分亮眼,他站着沉默了片刻,还是进了正义堂中。
今日街上的消息有许多都是清谷传进府里的,等着丫鬟上了茶退下后,清谷便迫不及待道:“方才有人看见一个大太监从皇城出来进了三皇子府,之后城中就宣布解禁了,那些兵士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有许多都是从街上直接到了三皇子府,将皇子府邸围得水泼不进。”
钟涵道:“你让你的人悠着点,别让人看出来你在盯梢。”
清谷笑:“我注意着呢,这些消息都是从好几个人嘴里汇集的,咱们商户中人打开门做生意,哪能不关注城中大事?”
钟涵这才接下去问道:“母勋东昨日买的那所宅子,背后的干系都打点好了?”他不得不细问,这件事若是有些什么不察之处,立刻便要惹火上身。
清谷:“我两个月前就按着您的指示将宅子重新装饰了一遍,那姓母的举子一见之下果然欣喜,之前磨了我的人好几遭,直到前日我才让人松口答应了他。母举子立刻就拉着我的人去衙门过户了,里头家具橱柜都是齐全的,立刻便可入住。我算准了他今日必会去退房。老爷,我这件事做得可妙?”清谷笑嘻嘻地邀功。就连那个过户的假户籍,都是他寻了好久,过了几层关系才拿到手的。
他和他两个兄弟都是浑然不同的性子,说活诙谐,粗中有细,想来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钟涵笑着道:“你比清皓长进!”云来客栈是梦中三皇子谋反时最先出现异常的一处地点,钟涵让人排查了许久,才确定三皇子在这里已经有所布置。这件事,关键不在于母举子,而是云来客栈中藏着的刀剑盔甲,那些可都是三皇子让人布置下的,不怕人深查,就怕人不查。
母勋东不过一个佞臣贼子,靠着屁/股上位,先是魅惑许老板,后又勾/搭上了三皇子,梦里三皇子继承大位后,他风光了好些日子,当时有多少人因先时对他不屑被他弄得家破人亡。
客栈许老板身患重病药石无效,又惨遭母勋东的抛弃,已经是万念俱灰。他不过让人递过去一个饵子,许老板便深信必是母勋东帮着三皇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要命的东西,悲愤之下不惜玉石俱焚,以服毒自尽在三皇子身上泼了一盆洗不掉的脏水。所有人都知晓,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但是死人,也是让人百口莫辩的证言证据。
接下来,就要看皇上对三皇子和二叔的信任还剩下多少分了。
清谷翻了个白眼:“您可别把我跟那蠢货相提并论,我都打发他去
了京郊干活了。”家里面有一对拖后腿的弟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了,清谷素来有股骁勇拼搏的劲头,三个月前钟涵找到他和大哥说有要事相托,他就开始激动了。
钟涵的身世,他们一家娘四个都知晓,当年因下人中有人暗害少爷,老太太一怒之下将先头侯爷夫人留下来的奴仆全都赶出府邸,从小清谷便知道,若是没有少爷暗中省着自己拿银子养他们,他们几兄妹和娘绝活不到今日。他一直立志要报答钟涵的恩情,这几个月见钟涵终于发威,清谷心里头的热切比所有人都来的凶猛。
钟涵想了想,确定这件事找不到任何破绽,立刻就要打发了清谷,清谷可不愿意走了,赖在屋里笑嘻嘻道:“我娘最近一直在念叨呢,说是什么时候让她也过来拜见一番夫人。老爷,您让我去给夫人磕个头吧?我早上过来得晚,都没来得及去给夫人见礼。”
钟涵板着脸:“你先把我交代的事情都做完了再说。”谋逆除了武器,人才是最重要的。钟涵要查清楚三皇子和二叔究竟把军队安排在哪里,否则这一次是他得了先机,下次就不一定了。
三皇子府。
三皇子二十五岁上下,唇上留着短须,相貌和明康帝如出一辙。他背靠着太师椅闭上了眼睛,眼眶有些红肿。今日他在听到心爱的人惨死的消息时便已伤心了一场,只是还没待他出府为爱人报仇雪恨,便已闻听了整座府邸被禁卫军围起来的消息。
皇子府中的几位属官都是大气不敢出,几位真正干实事的心腹幕僚也是纷纷对视,心有戚戚。之前他们便委婉劝过三皇子,若是实在喜欢母勋东,便在外头置宅子将他安置好。云来客栈实在是险要之地,不能将众人的眼睛都牵涉到那个地方上。
之前举荐云来客栈作为藏械地点的徐师爷脸上更是憋得通红。藏兵械的十二处地点是他们几人商量了许久才定下来的,鸡蛋总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他一早探知许老板缠绵病榻,店里头人心涣散,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没想到因着一个母勋东便一举败北。
自古红颜祸水,没想到男颜也是祸水。母勋东尾巴一翘就能让人从头看到尾的人,三皇子却偏偏喜欢他这样的品性,那贱/人拿乔,说他要靠自己在京城安家落户,三皇子也随着他,跟他们解释说最危险之地才是最安全之地,所有人都知道母勋东是他的人,若是败露也是嫁祸,皇上绝不会因此问责。
现在,他们只能指望着皇上也会相信这个理由。
钟晏还真是以这个理由在明康帝面前为三皇子开脱的。
明康帝一向知道三儿子在私底下有些小爱好,总归他已经成亲生子,也无伤大雅。但他从没有想过三子的这个癖好会与谋逆大罪牵连。
钟晏盯着明康帝吃人的目光,平静道:“万岁,自古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若是三皇子真的是罪魁祸首,他绝不会在众目睽睽下随意出入云来客栈,将事情弄得人人皆知。谋逆大事,非同小可。若是皇上为此误会了三皇子,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况且那客栈老板已经自尽,说不得就是别人为了污蔑三皇子才做下的恶行。臣请万岁彻查此事,还三皇子一个清白。”
钟晏是咬着牙齿说出这番话的。若是三皇子真的懂得什么是机密要事,钟晏还不会如此吐血。钟晏还怀疑,就是因为三皇子如此招摇,别人才会一击即中,知道这云来客栈中有猫腻。
明康帝被钟晏这么一说,也有些怀疑,主要是,钟晏的话实在有些道理,明康帝也不相信长相酷似自己的儿子会是一个蠢人。
这么思量着,他将手指在桌上扣了扣:“你的意思,有人嫁祸三皇子?”
钟晏当然要说是,不仅如此,他还请明康帝让京兆尹、大理寺和刑部一同会审此案,务必要换朗朗青天一个清明。钟晏的表现实在是光明磊落,明康帝最终如了他的意,只是表示将三皇子圈禁在府中的圣旨已下,他还要观望一下这件事。
钟晏没有意见,非但如此,他还道:“让三皇子在府里可以免受外头流言蜚语的滋扰,也是皇父对他的一番爱护,相信三皇子会明白皇上对他的厚爱。”
之后明康帝想了一想,还听从钟晏的意见将京城中的戒严令解除了,因为钟晏道:“若是京城一直处于戒备状态,贼人必定不敢有任何动静。咱们要抓大鱼,便要先开一个口子让鱼以为有机会能游出去,之后再来一出瓮中捉鳖。张将军是皇上的心腹重臣,有勇有谋,臣愿意推荐他担此重任。”
说完,钟晏对明康帝行了一个稽首大礼,而后跪在地上铁面无私地加了一句:“臣自知作为三皇子的亲舅舅应当避嫌,此事一概不会参与其中。”
京城中的戒严便是这样解掉的。钟晏当了明康帝几十年的表弟,对他的疑心一清二楚,对怎么说才能让明康帝按他所想的去做更是深有体会,最后将张将军推出去负责此事,便是他的一个险招,为的便是让明康帝觉得他一心无私,能够左右此事的都是他的心腹人,明康帝听完之后面色果然缓了下来。
第四十五章 分歧()
全文订阅满80%;满24小时就能看到;么么哒!秋思道:“姑娘不高兴;他们哪能那么没有眼色?”做丫鬟的最懂得察言观色了,见着温含章和春暖一个个从外面回来都黑着脸;他们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个小人,就怕弄出点声响来招了骂。
温含章笑道:“没那么严重,叫他们该干嘛干嘛去。”刚开始看到从温晚夏屋里搜出的东西时,她确实愤怒,但过了那一阵;心里也缓了过来。
由于钟涵连续四年锲而不舍的冷眉冷眼,终于成功将温含章对他的兴趣打落下去了。温含章对钟涵并没有别人想象中那么上心——这一次之所以生气;除了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不快外,更多的还是对温晚夏的失望。
温含章手中拿着的;是温晚夏精心收藏的、钟涵流传在外的诗稿游记,上面几乎都署着香嘉才子的名号。从钟涵第一次闻名于世的佳作;到他每一次科举考试贴出来的试卷。温含章一一翻阅后;不得不感叹温晚夏实在有耐心,也不知道她从什么途径拿到这些文稿的。
温含章虽然在诗文上造诣不佳;但跟着女师傅学了好几年,也具备一定的鉴赏水平。钟涵确实不愧探花之名;当得温子明如此赞誉。诗作信手拈来,文采斐然。游记引经据典;妙语连珠。看着他在书中描绘的一个个令人心生向往之地;温含章可以想象他在挥手而就时心中那一派充沛诚挚的情感。
自古美人爱才子。
温含章完全不怪温晚夏成了钟涵的迷妹;可她做的事情,不仅仅如此。
春暖轻手轻脚掀开祥云锦缎门帘进来了,见屋子气氛还不错,犹豫了一下,道:“姑娘,三姑娘在外头说要见你一面。”
温含章也不奇怪温晚夏会过来,温晚夏便是如此,一有事发生就习惯来找她,对着张氏却从不敢有一句硬话。以前她觉得温晚夏这样十分可怜,现在却心生反感,道:“叫她有事明日到荣华院请安的时候再说。”
春暖再度出去了,而后再回来时,脸上带着气愤道:“三姑娘说,若是姑娘不愿意见她,她就在门外跪到姑娘愿意原谅她为止。”
三姑娘这算是什么,逼着姑娘必须请她进来吗?她厚着脸皮在这里跪下的消息传了出去,府中内外都会猜测她是不是受姑娘的欺负了。简直是贼喊抓贼,不安好心!便是春暖这种一向心肠柔软的人,见着这等无赖的,都快要气炸了。
秋思目瞪口呆,随后跺了跺脚,气道:“她爱跪不跪,我去叫黄婆子关门。”看她在外头跪上一夜,明儿一早还能不能为自己辩白!
温含章拦住了她,春暖着急:“姑娘,你可别让三姑娘的阴谋得逞,她那是要挟你呢。”
温含章叹气窥着自己两个笨丫鬟。她当初选贴身丫鬟时,就只看着脸这一点选人了,现在想想真后悔。也是伯府这么些年都风平浪静,没让他们练出那根筋来。
她道:“她过来是为了什么,我心里清楚。她这一跪,只是为了让我没有借口避开她。但我见了她,她就能心想事成吗?”与其费力气跟外头的人解释她这居心叵测的一跪,还不如直接就断掉她的念想。
春暖犹不放心道:“我就怕姑娘被三姑娘这么一求,就心软了。”这也不是没有前科,大姑娘一直有个以貌取人的毛病,对貌美可爱的人总是会宽容几分。
温含章扶额,她真不知道自己在丫鬟心目中是这么一个善心的人设。
温晚夏过往那些小打小闹,她可以不计较。都是永平侯的血脉,她因着投生张氏腹中,比他们得到的实在太多。就算被她算计了些什么,对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温晚夏这一次打的是毁了她婚事的主意,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她实在想不通,也无法原谅。
温含章素来不掩盖自己对萌萝莉的偏爱,因此在她面前,温晚夏也一直扮演的是柔顺可爱的妹妹角色。也怪她总是以旧眼光看人,总觉得十几岁的姑娘家就算争强好胜,也不过就是算计着家里的这三瓜两枣。没想到温晚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如此狠毒。
温晚夏不是第一次到芳华院来,可没有一次如此忐忑。
以前过来时,丫鬟们只会在正房外将她拦上一拦,大姐姐无论在做什么,都会叫她进去。可这一次她在垂花门外就被人阻了下来。她立时就知道大姐姐的态度有异。
温晚夏也不说话,只是哭,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往外流,哭得梨花带雨,神情凄楚。温含章拿着书稿一页页翻看,等着她哭完。温晚夏估计是哭不下去了,拉着她的袖子,哽咽道:“大姐姐是不是恼了我了?”
温含章将手中的纸张递到她面前,淡淡道:“三妹妹不是一贯只喜欢芙蓉社出的诗集吗,我真不知道三妹妹私下竟如此喜欢钟子嘉的诗文。”
温晚夏眼皮猛然一跳,斟酌着语气道:“满京城的姑娘们都仰慕香嘉才子的才学,我不过是跟风罢了。”又画风一转,一脸难过地控诉道:“难道就因为我收藏了些大姐夫的诗词,大姐姐就看着老太太搜了我的屋子吗?姑娘家的闺房如此矜贵,老太太不当回事,大姐姐也眼看着我受委屈吗?”
 
;温含章实在佩服她这倒打一耙的技能。她面色平静道:“三妹妹许是不知道,今日芙蓉社发生了一桩意外,我早早便回了府,偏早上钟子嘉过门拜访,依礼到荣华院请安,我们刚好遇上了。”
温晚夏顿时心里一紧,又听见温含章道:“三妹妹你说奇不奇怪,钟子嘉平日里对伯府避之不及,但就一早上的时间我就碰见了他两次,钟子嘉竟然跟我说,他前几年都将我误认为他人。”
温晚夏心头一凛,努力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钟子嘉竟然如此——”
温含章打断她的话:“三妹妹也觉得这事十分不可思议吧。我和钟子嘉两个月前在三皇子长子百日宴时还碰见了一次,他竟然不认识我。我还记得当时他对我十分冷淡,三妹妹义愤填膺,说他在外对着其他姑娘彬彬有礼,对我却厚此薄彼,十分担心我出嫁之后被冷待。”
“我记得当时我和你说过,这件婚事是爹爹生前定下的,我和他已经交换了庚帖,即使他的冷脸于我十分难堪,我也无法解除婚约。”这桩婚事一直就没有她先说“不”的权利。
温含章继续道:“从钟子嘉口中知道真相后,我便将这件事告诉娘。娘勃然大怒,说你和二妹妹都有前科,这件事必是你们其中之一所为。我这才知道你和二妹妹被勒令整理旧时账本的原因。”
张氏当时说的是,马厩处有人传言,说二姑娘三姑娘思春思到了大姑爷头上,几次出门都借口买书去看男人。那些人嘴上污秽不堪,没有把门,又看着几位庶姑娘身后没人撑腰,话说得比张氏告诉她的还离谱,张氏一气之下将他们罚到了庄子上,温微柳和温晚夏也遭了殃。
温晚夏听到这其中还有温微柳的事,心下一动。温含章又道:“娘这一次直接提审了马厩处所有马夫,审出了这个流言的罪魁祸首。三妹妹你猜是谁?”
温含章没等她回答,径自道:“那马夫姓李,一直是伺候三妹妹出门车驾的。他受不住刑,供出三妹妹每次出门必要盛装打扮,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