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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这么一说,王夫人倒想起了天一楼的事情。宋颖受伤了,那就是说,天一楼的人还是伤到了她,只是没有杀死她而已。趁她弱要她命!王夫人脑海中突蹦出这样一个念头。
只能说她想象力太丰富,管家只是说宋颖有伤在身,却没有说是谁伤的,她却一门心思认为,天一楼还是办了实事儿的。也难怪,王府的消息,就算皇上都不知道,她一个小小妇人,又怎会知道,宋颖是昨天在后院受伤的呢?
王夫人听说宋颖受伤了,心下觉得,这正是一个铲除她的好时机。不理管家话里话外的枪和棒,她抓着凳子起身,整理了一下皱掉的衣服,一脸慈爱地说道:“既然她有伤在身,那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管怎么说都要去看看,免得那孩子心中怨恨我对她不上心。”
旁边身穿淡紫色百褶如意月裙梅花纹纱衣的宋雅淑一把扶住自家母亲,虽然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那只是想给王府的管家留下个好印象,毕竟就算以后成为了王妃,管家还有用得上的地方。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阻止自己的母亲来王府闹,一来,她要让王府里的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母,二来,她也想敲打一下王府里的老人,别仗着自己资历老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就算她肯,她的母亲也不肯!那些想倒向宋颖的人,最好掂量掂量,究竟谁能够带来最大的利益!
她可是将军府嫡女,外公一家也有权有势,而她宋颖,不过一个歌姬生的庶女罢了!
管家没想到这将军夫人,不禁阴险毒辣,就连这脸皮都厚成了一块铁板。他的话都说得那么明确了,她却还想往里面闯,真是给她点颜色,她就开染坊!
眼见她就要闯进后厅,管家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颇有性质地看着这出闹剧。将军夫人以为管家怕了她,越发肆无忌惮地往里面闯,谁知,刚走进后厅,只听管家缓缓开口道:“将军夫人不知礼节,擅闯王府后宅,有失大家风范啊,算算时辰,王爷也该下早朝了,要是他知道了,不知会怎么想呢?”
管家这几句话说的中气十足,字正腔圆,生怕踏进后厅的两个蠢货听不到。
此话入耳,王夫人背后一阵冷汗,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要知道,这后宅是私人之地,要是有男人无故擅闯,那可是要杀头的!就算是女人,没有得到主人的许可,擅闯他人后宅,情节严重的,按律可是与偷盗同罪!虽然她是将军夫人,别人也不会判她个什么偷盗最,但这样的行为显然于礼不合。一旦她德行有失,她的女儿可是会受人诟病的!届时,就算有圣旨,能不能嫁进王府都十个问题!
还有那贤王,当年他一年之内收复失地、稳定边疆,太上皇亲封摄政王,如今皇上都忌惮三分的人物,又怎么会容得下一个挑战其权威的人?
将军夫人虽想尽快弄死碍眼的宋颖,但她还不会傻到用女儿的前途和自己的声誉做代价。她平复了一下心绪,拉着宋雅淑又转回到客厅,面色虽没有太大变化,但额头上却溢出了一层薄汗,就连呼吸也急促了些,显然心里还是怕的。
她笑意盈盈地对管家说道:“哎呀,你看,光顾着那丫头的伤势,连礼节都忘了,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应该呀!要是王爷回来,知道我在此失礼,那丫头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呀,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等改天再来看她吧,省得她在王府过得不如意。”
这话说得,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爱女心切”上,一副慈母的形象立刻高大起来。要是不知实情的人,还真以为她是一个将庶女捧在手心里的母亲呢。
而管家却知道其中的一切,虽然对方看似情真意切,但那蛇蝎一般的心肠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管家也是个人精,他见两人灰溜溜地转回来,笑掉:“夫人爱女心切,在下可以理解,但这礼不可废,还望夫人见谅,等我家王爷回来,禀报一声。”
正在这时,贤王着一身白衣从外面走了进来,冷着张脸,扫了一眼厅里两个不认识的面孔,看了眼管家。管家立刻过去,耳语了几句,贤王原本冷峻的脸竟垮了下来,好像要吃人一样。
他抬头道:“哪家派来的丫鬟?不是跟你们说过,我哪家的请帖都不接吗?”
王夫人气节,她堂堂将军夫人,竟然被当做丫鬟!管家明明跟他说了,他还这么说,摆明了不给她们将军府面子嘛!但那又如何?这位可是摄政王,就算他真的把她们娘儿两当做丫鬟使,在别人眼里,那也是一种荣耀,至高无上的荣耀,她又能说什么呢?
立刻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王夫人拉着女儿上前一步,行礼道:“命妇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命妇,有诰命在身的妇人,意在告诉贤王,她是个妇人,不是丫鬟!
这话本来也没有错,总不可能直接告诉王爷,她不是什么丫鬟,是正儿八经的夫人吧。这样说话,不仅进退有度,还得体大方,任谁都挑不出错处来。但不巧了,她们今天遇上的偏偏是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的贤王!
贤王俊眉微拧,喝道:“见到本王,竟要本王说话之后才行礼,这便是你们府上的教养和规矩吗?”
将军夫人没想到,她都做到这份上了,王爷竟然还能挑出毛病,显然就是跟她们过不去,转念一想,也是,宋颖那小贱人如今入住王府,凭她们之前的旧恨,恐怕王爷听到了不少撺掇的枕边风,如今又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好脸色呢?
宋雅淑也如王夫人这般想,她知道,此时不论说什么都是错,所以,为了给不轻易见到的王爷留下一夜好印象,她始终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在看母亲王夫人的时候,眼里露着为难和胆怯,那双眼睛更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她今日来王府,并非自己的意愿,全部都是王夫人的主意。好一个听话又孝顺还有些胆怯的女儿,要是王夫人此时回眸看到自己女儿如此作态,不知会不会晕厥了去?
但不管怎么说,王夫人都没有回头,她只是起身,用颇有些伤感的语气道:“宋颖那丫头之前对我有些误会,王爷可能因此也误会了命妇,命妇从未”
谁知她还未说完,贤王暴喝一声,打断道:“够了!从踏进王府那一刻,她从未在本王面前提过将军府中任何一个人,就算是派人睡杀她的你!你现在却在这里惺惺作态,本王看了真是万分恶心,收起你那副丑恶的嘴脸,带上你那‘孝顺’的好女儿,赶紧给我滚出王府!”
王爷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如今还将事情抖落出来,杀人偿命,按律当斩!将军夫人身子一软,滑落在地,再看已是满头大汗,像一滩烂泥。
贤王不去看她,也不去看她身后一脸震惊和哀伤的宋雅淑,径直走进了后院。
初见贤王,宋雅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一门心思想着要怎么给对方留下好印象。但刚才贤王的话,她听得分明,“孝顺”二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意思不就是,她的小把戏,已经被看穿了吗?而且,贤王说话这般粗鲁,直接让她们滚出去,这句话无异于往她脸上扇了千万个巴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今后就算嫁入王府,也永远抓不住他的心了!
宋雅淑一下瘫坐在地,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但,她没有想到,这一切,只不过是开始,后面还有更痛苦的事情在等着她呢!
话说,虽然上官云霆占据了贤王的身体,但他凭借自己聪明的头脑,在意识到自己记忆在衰退之后,便对王府的人员进行了调整,把那些官员还有皇帝送进来的探子一一清除,只留下值得信任的人。虽然以前的记忆在不断消失,但来到这个世界的记忆却不会忘记,所以,上官云霆就算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凭借着对这个世界还有贤王的理解,依旧混得风生水起!
上官云霆走进后院,眼神莫测,看着前方的景色对管家道:“吴伯,去查查护国将军府这几年的暗帐,这样的女人不配嫁入王府!”
意思是说,要动护国将军府了?吴伯领命退下,贤王却往宋颖院里走。
虽然上官云霆已经失去了跟宋颖有关的记忆,但是,每当他看到宋颖的时候,心中总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自觉地想要接近。这种感觉,就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前院王夫人带着女儿来场戏,千方百计想要除掉宋颖,但宋颖并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趁着她们唱戏的时候,跟林卓睿将明天的计划说了一下。
宋卓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宋颖会跟他说那些奇怪的话,但还是一一应下。上官云霆来到后院的时候,他们正好把事情说完,林卓睿问了一句:“你母亲来王府了,估计要闹上一闹,接下来你想怎么办?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王府吧?”
宋颖笑道:“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见她进来找我了吗?你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不会乱来的。你看,前几天我们在路上,随时有被人袭击的可能,前一秒还走得好好的,下一秒就被人拦在路上,刀啊剑啊,直往我们身上招呼,有了王府这个靠山,谁敢杀进来?你信不信,只要我们前脚踏出王府,后脚就有人杀过来!所以,还是王府可靠。”
林卓睿虽然很想说,他可以护她周全,但想到明天晚上的计划,似乎搬出去也不太好,于是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了句将军夫人心太狠了。
谁知宋颖却说,她虽心狠,但将军的心更狠!
上官云霆刚走到假山之后,听宋颖如此说,竟忍住了走出去的步伐,想要听听宋颖说完。
林卓睿从未听过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他圆睁着眼睛,惊讶道:“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父亲的?”
宋颖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微微的苦涩化开,留下一丝香醇,她看了惊讶的林卓睿一眼,淡淡地说道:“难道不是吗?你说,要是将军府只有一个夫人,而所有的孩子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将军夫人还会这么狠心,对着孩子痛下杀手吗?”
林卓睿摇了摇头,心下却在猜测,难道宋颖是在埋怨她的出身?不对呀,她不是那样的人。接下来,宋颖的话才真正解开了他的疑惑。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愿意自己的爱被分享,但男人却要三妻四妾,还要妻子对忠贞不渝,光是这一点看来,你不觉得很搞笑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的道理,这些男人岂会不知道?只不过贪图享乐罢了!
而身为妻子,女人要帮男人教养儿女,孝顺公婆,打理家务,还要管着男人跟别人生的孩子,你说,女人能没有怨气吗?偏偏男人还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见哪个姑娘长得好看些就往家里弄,然后又喜新厌旧,就像破鞋一样扔在后院,管都不管,更别说他们之间的孩子了。你说,男人不狠吗?
女人为他吃了那么多苦,却还要受他的责难,什么虐待孩子了,什么后宅不和了,总是责怪女人小气,争风吃醋。要是男人没有弄那么多女人回来,一生一世一双人,哪里有庶女可以虐待?哪里来的女人跟她争风吃醋?
一切都是男人的元婴,却要将这些东西都怪罪在女人的头上,你觉得不是很不应该吗?
所以,将军夫人是狠,但远远没有无情无义,视妻子于无误的将军狠!
将军夫人蛇蝎,都是将军无情造成的,种因承果,这些都是冥冥中早有天定的。”
林卓睿的一双眼睛更加锃亮了,就像发现世间珍宝一样,舍不得移开眼睛。他从未听过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但仔细一想也是,要是没有妻妾成群,又哪里来的勾心斗角?小时候,他的母亲经常抱着他,在秋千上落泪,起初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爹爹又娶了几个姨娘,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貌美,娘亲这才落泪的。
如今想来,要是爹没有娶那些女人回来,娘也不会待发修行,从此不问世事,想来是对爹伤心透了,失望透了,这才舍下他,走了。
林卓睿回想往事,渐渐红了眼眶。假山后的上官云霆心里却一震,没想到,宋颖的想法竟和他不谋而合!他激动地从假山后面跨出来,装作刚来的样子,用那如溪流般清冽的声音说道:“林少庄主这是感时伤怀了?”
林卓睿不想自己出糗的样子被情敌看了去,匆匆起身告别。
贤王见烦人的家伙终于不见了,一屁股坐在了宋颖旁边,见她没什么大碍了,于是问道:“你的伤没事了吧?”
说起伤口,宋颖突然想起,将她弄伤的东西。她不太了解上官云霆到这个世界后的事,于是答道:“伤没事了,只是我有个疑问,昨天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吗?”
上官云霆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以前很多记忆都没了,但据下人们说,花园里的东西是我开始失忆的时候出现的。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记得,它是个什么神兽,叫我不要往外说。以前都不能说出来的,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你就说出来了。”要是管家或者别人在,绝对会大跌眼镜,平时寂静无声的贤王,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真是比看到铁树开花还难!
宋颖点点头,看来,今天晚上还是要去拜会一番。
“那它以前伤过你吗?”宋颖关切道。
上官云霆心里暖暖的,这些日子,除了管家会对着他露出正常人的表情,其余的人面对他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他生出獠牙来吃了他们似的,哪有人这样关心过他?
他冰封的面容露出了一丝春色,刹那间,仿若百花盛开,他用那魅惑低沉的声音说道:“没有,它说我身上有什么青龙的气味,就算闯入这个世界,他也不会痛下杀手的。虽然我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但最后他都没有伤我。”
他这一笑,宋颖便看痴了,虽然这样的笑容她见过很多次,但哥哥换了个皮囊,这诱惑自然也不一样。她一时没有抵挡住,沉迷在他如暖阳的笑容里,久久不可自拔。
讲完经历上官云霆才意识到,他竟然笑了,对着宋颖笑了!以前他对着别人试过很多次,永远不会有这种发自内心的笑意,这是怎么了?难道,当初让他不要对着别人笑的人,就是宋颖!不然的话,怎么解释这发自肺腑的笑意?
这也没办法,上官云霆最想要记住的都忘了个干净,反倒记住了不要对别人笑,这样的小小要求,所以,他只能通过推测来得出自己的过往,还好他有一颗聪明的脑袋。
宋颖痴痴地看着他,他也没有以往那种想要过去把人拍死的冲动,只是莫名地觉得开心,这一点让他更加断定,宋颖就是那个他一直看不清脸,但却知道是最在乎的人!
他压制住心中的激动,问道:“要我不要对着别人笑的人,是不是你?”
原本宋颖还沉浸在他的美貌中,这一句话问出来,却像是突然将她从火炉边拽开,扔到雪地里,凉进骨子里。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沉重地点点头。她真的没有想到,就算他失忆了,还能推断出她就是那个人。而她呢?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似乎都是哥哥找到她,她到底有什么用?
上官云霆见宋颖面色晴转阴,知道这里似乎是他们的禁区,于是便不再说这个,只是换了个话题。
宋颖更加感慨,不论哥哥变成什么样子,都对她很好,很好。
聊了一会儿,管家过来,说有事禀报,上官云霆去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