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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太妃严声呵斥:“这里是王府,侯爷还没说要纳侧夫人,你堂堂王妃,说的什么混账话!”
王袭烟不笑了,跟欣太妃施礼认真道:“母亲息怒,媳妇可不是随口一说,方才媳妇看见侯爷进了陌儿的房中呢。”
陆钏失神的看向王袭烟。
欣太妃眼底闪过一丝厉色,看了看呆滞的陆钏,冷声道:“你亲眼所见?”
王袭烟点头:“想来是没有看错的。”
陆钏思索了片刻,这么说侯爷并没有像前世那样被人戕害,而是去了王紫陌嗯院中?
可是对这个王袭烟的话她从来不信。但眼前为之阵阵发黑的昏聩渐渐有了一丝清明,若果真是如此,他倒也性命无忧了吧?那这是好事。
可是心底却仿佛有一只冰手狠狠的攫住她的心脏,肆意的凌虐着,她知道这种肠断的感觉,叫心痛。她脸色苍白,猛然触及王袭烟的笑容,心底随即升起一股愠怒。
侯爷是什么样的男子,她再清明不过。她竟用这种手段…
陆钏哭泣道:“祖母,侯爷是在世子房中吃了酒,酒后又跑到了那么僻远的院子中……侯爷腿脚不便,又饮了酒无论如何也到不了王紫陌院中。”
陆钏心知此事恐怕早就被心怀不轨的人串通好了。
只是事情来得这样急,她竟然没有一丝防备,而厅中王袭烟的沾沾自喜,让陆钏心中阵阵作呕。
事情到了这一步,陆钏面上也不好直接发作,神情悲悯沉声道:“陆钏但祖母做主。”
陆钏的话生生打断了王袭烟的期盼。她脸上笑容敛去,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般上不去下不来,她转目去看欣太妃,却见欣太妃一张脸全然变成了漆黑色。
一旁的苏瀛脸色大变,慌忙下了座椅,到欣太妃面前躬身道:“母亲。袭烟不懂事……您就……别”
欣太妃从儿子的面上冷冷拂过,直接对上王袭烟的眸子,沉声道:“来人!去看看表小姐的院子里可有侯爷的身影!”
只让家丁去?这怎么可以?
王袭烟背脊生出一股寒凉,生生的抬头去看欣太妃,却见一室灯辉下欣太妃乌黑的发髻上红珊瑚镶南珠风头钗散发出腥红夺目之彩。那闪耀着得寒光就像无数刚开了光利刃直刺她眼帘。
王袭烟呆住,她竟是高兴的太早,欣太妃若是有意阻隔,这下去能拿到人就怪了。
多年来她不曾注意,这位深居简出的太妃娘娘竟是保养的这般好,那乌黑浓密的发在这一室繁华间发出夺目光彩。仿佛她不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妇,而是一个芳余四十风韵犹存的贵妇人。
又见那贵妇人红唇一开一合,冷冷的斥道:“方才你对钏儿是怎么说的?身子不爽利?哀家看,你是爽利太久,忘了病痛的真正滋味!”
王袭烟身子瑟缩了一下,不明白今日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侯爷纳个侧夫人吗?她为何大怒?
眼前这贵妇人与长安街上的贵妇却不同,她会摆出让人一看就浑身颤抖的眼神,哪怕只有一个侧眼……眼角眉梢的凌厉逼人的寒目犹如数九隆冬的冰梭直戳的王袭烟不断将身子躬了下去。
苏瀛也是怕极了,往欣太妃面前叩首:“袭烟不懂事,儿子管教不周,母亲息怒。”
欣太妃凤目怒睁,沉下一口气喝道:“她不懂事,那就换个懂事的!”
这声爆喝犹如惊雷,满室子孙皆如惊弓之鸟。
王袭烟吓得嘴唇瞬紫,当下委屈的看向苏瀛,想着苏瀛会为自己求情的,却见苏瀛也神色严峻的摇摇头,“袭烟,这次你真得错了。我们到了长安不是享受荣华富贵,你不该瞒着我们。。。”
因为王袭烟的住处同王紫陌的住处并不远,因而前去搜查的人很快就来回禀:“表小姐院中并未见到侯爷的身影,不过。。。”
欣太妃侧首:“说。”
那人沉吟了片刻:“在屋内发现了火迹。。。。。。”
轰隆一声,陆钏的心忽的阵阵痉挛,两耳嗡嗡作响,她再听不进旁人的言语,两眼一白,恍如脱了线的风筝,生生栽倒在地。
“夫人!”丫鬟知秋惊呼一声忙扶住她,室内又乱作了一团,好在知秋也懂些医术,掐了一阵人中后,陆钏缓缓的动了动眸子,只是她昏沉着头醒来后,盯着那报信的人,艰难的开口:“侯爷。。。怎么样了?”
欣太妃也捂着胸口,死死的盯住心腹,那人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赶忙说道:“娘娘、夫人放心,好在火势无碍,只是床幔烧了起来又灭了。”
陆钏听到这消息顿时松了一口气,兀自靠在知秋身上,沉沉的呼了一口气。知秋心疼的伸手替她擦了额上的汗珠。
陆钏抬首,冷冷的看了一眼跪着的王袭烟,也跟着跪下,我见犹怜的哭泣道:“祖母,若是侯爷有个三长两短,钏儿也没法活了,现在除了这等事,万一侯爷被人下了什么药。。。。。。钏儿怕。。。。。。”
王袭烟被陆钏说的冷汗直冒,就怕,苏康真得给他吃了什么药。
欣太妃背脊生寒,当即对苏瀛道:“你去带着家丁到各处找找,但是……动静也别闹得太大,不要让人喧哗,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苏瀛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瞪了一眼王袭烟,又忙垂首:“儿子知道了。”便领了十几个家丁一一搜寻了去。
苏瀛一走,王袭烟的身子忍不住猛地瑟缩了一下。直觉告诉她,苏瀛走了,她在欣太妃手里讨不到半分便宜。
欣太妃走近了王袭烟,伸手扶起她的下巴,语气生冷:“看着哀家!”
第219章,表小姐跟了他吧()
陆钏抬眼望去,门边跪着的两个女人在低低的抽泣。另一边跪着的是苏康。
没有侯爷,陆钏的心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逆子,镇日里叫你多读圣贤书,你就读出这混账来么?”苏瀛呵斥罢,上前一甩手,当着众人的面给了苏康一巴掌。
苏康保养如白瓷娃娃般的脸庞立刻被挂上了红掌印。
苏康猛然抬头,森冷的目光中带着迫人的寒意,直刺向苏瀛眼底,他前世登上帝位君临天下睥睨一切,跺一跺脚群臣山河就要抖三抖,他活了这么久,杀了那么多人,也包括眼前这人。
难道他留他活到今日就是为了挨他掌掴?
苏瀛被他眼底的森森寒意震住,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是他老爹,这个逆子,他不信他就不能教训他了:“你瞪我作甚!哪个儿子敢用这种眼神看着父亲?”
苏康凝视片刻,垂首道:“儿子错了。”
欣太妃哼了一声:“一个王袭烟、一个王紫陌,这是要把咱们府的名声作践成碎泥任人践踏么?这俩个不懂事罢了,你身为世子不给底下的弟弟妹妹做个榜样,就知道跟着她们胡天海地、兴风作浪!这府中容不下你们了?”
王袭烟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她一进来就看到苏瀛吼道:“跪下!去给我拿家法来!”
王袭烟忙奔过去,终于看清楚门口的跪着的王紫陌了,脸色大惊,哭着上去捶打王紫陌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啊,你怎么能沾我的儿啊!你不是说你和二表弟早就情投意合吗?王紫陌,你竟然骗我!”她哭着,上前去扇了王紫陌一巴掌。
王紫陌的头猛地一偏,她的脸也肿起了巴掌印,她泪眼模糊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这些人,蓦地,她在人群中看到了陆钏。
——那个占据了她位置的女人!
没有她,今日就不会受这等屈辱。
王紫陌恨的咬牙切齿,恨得体无完肤,因为她,她受如今了委屈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往下咽。一切都怪那个女人,她恨不得上前去撕烂她身上的华服,剜掉她平静的水眸。。。。。。那个女人自从占据那位置后一切都太如意了。
这些都是侯爷赐给她的吧?
王紫陌想象得到,侯爷如何疼她,宠她,如何将他的心剖开来给那女人看。。。
如果重来一次,她也会毫不犹如的接下,可是……
王紫陌的脸似乎真的被打痛了,这痛意穿透她四肢百骸,她被折磨的心神具焚,想要挣扎着站起身,却也只能将自己摔向更深的深渊,王紫陌痛苦:“姨妈。。。”
“你闭嘴!你不要叫我姨妈!”王袭烟变了脸,她的歇斯底里,狰狞的犹如王紫陌梦中的地狱魔鬼。她指着王紫陌:“你这个混账。。。你不是怀了你二表哥的子嗣么?你怎么可以抛弃他?你不是最爱他么?”
苏康听到这里,也当即叩首道:“祖母……孙儿错了,等弟弟回来,孙儿这就好好跟他赔罪,孙儿万万不敢再沾惹表小姐了。”
苏康的花让王紫陌一下如坐冰窟。
她眼底尽是灰败的望着那个占了她位置的女人,她身上的华服一丝不苟,头上的璞玉钗饰称得她婉约宁静如同一幅水墨,那人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的喜怒哀乐。。。。。。
王紫陌知道此刻自己的狼狈。
眼底的怒意濒临爆发。。。她不甘!哪怕死,哪怕再死一次,她都不甘!
她不能坐以待毙。
王紫陌瞳孔皱缩,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发疯般控诉道:“姨妈!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几时曾说我怀了子嗣?”
她又转首,对世子哭到:“我又没有怀嗣,示意最清楚不过了,那榻上的血是什么印记,世子都要假装不知晓吗?”
“既然我身份卑微,配不上世子,那我也只有以死辞去此身罪孽!”王紫陌眼底迸射出一丝恨意,她起身,狠狠的撞向那扇门。若是此身成了,纵是没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也要跟那人斗一斗。
若是不成,那就希冀来世再斗。
她想起侯爷起身时说的那句冰冷无情的话,他让刑玉将她送到世子榻上,原本不觉的痛,可是看此身满是狼藉,此刻再想却是万箭穿心。
他,竟亲手葬送了她。。。
王紫陌闭眸,狠狠撞去。
“拦住她!”欣太妃殷红的唇一开,苏康立即动身长臂一捞,将她带回怀中。
“呜呜。。。。”
王紫陌缩在苏康的怀中,呜咽的哭着。她竟不知,到头来竟是他救下她。
苏康搂着怀中的人,垂首立在那,没人看见他冰冷的眸光。这个蠢货,她若死了,他这世子位也算是坐到尽头了。
眼下沛王府虽然穷的啷当响,但是一切有欣太妃,只要有欣太妃在,那他沛王府便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宗室。
他若丢了这世子位,便是丢了未来的皇位。
欣太妃蹙眉:“那你就跟了康儿吧。。。康儿,你说呢?”
“孙儿理应如此。”苏康道。
王袭烟听到这里,眼前阵阵发黑。
王紫陌知道自己成功了,哭声越来越小,索性也不装了,干脆的停下抽泣。
身后的小厮已经捧来了家法。
欣太妃道:“你们做出这等荒唐事,若是不加惩戒,外人必道沛王府世风日下德行败坏,这便是灾害。记着,三姑六婆,实淫道之媒;婢美妾娇,非闺房之福。童仆勿用俊美,妻妾切记艳装。瀛儿——”
苏瀛一躬身:“儿子在。”
“居身务期简朴,教子要有义方,你来行杖吧。各执杖五十。。。若是乖乖说出谁下了药侯爷去了哪,各减十杖。”
“儿子遵命。”
苏瀛从下人手里接过了那杀威棒般的‘家法’,又有人取来两根长凳,令世子和表小姐一人一凳趴下。
王袭烟一脸惊恐,脸上霎时惨白无色,当年。。。当年她也挨过的,她知道那棍子多么厉害。王紫陌疯了般将苏康拦在自己身后,拼命摇头:“五十杖太多了,会要了咱们儿子的命。。。老爷、老爷替咱们康儿求求情!”
她死死的护着苏康,仿佛有人要了她的命般,所以她要拼死抵抗。苏瀛迟疑了一瞬。
此棍若是全力挥一下,即便是强壮之人,每个十天半月难得痊愈。
欣太妃哼了一声:“听妇人言,乖骨肉,岂是丈夫?”
苏瀛汗颜:“母亲息怒,较乱拨正,儿子不敢不从。”
王袭烟想拦,却被欣太妃的人给拉开了,再想求情时,就被欣太妃脸上泛起的杀意震慑住了。
陆钏此刻才看清楚,那所谓的家法竟是一根高五尺有余,厚一寸,阔约三寸的棍棒,有点类似于衙门中‘杀威棒’。
第220章,不醒人事()
苏瀛喝道:“逆子,还不快快召出实话!”
苏康看到那根沉重的红绸木,身子也猛然瑟缩了一下。再看看苏瀛那张大公无私的黑脸,心下厌恶不已。不知为何,他已经不再跟自己同阵营了,而是成了祖母的一条狗。
苏康不看他,径自膝行到祖母面前,眼下他是祖母唯一的嫡长子,他不信祖母就真的狠心用这根棒子棒杀他。
苏康表情一皱,平日里沉静得毫无波澜的眸子,好像平静的湖泊骤然起了罡风,他伸手扯住祖母的裙锯道:“祖母、祖母救我!孙儿说实话,孙儿也是被人下药了!”
他这一哭诉,到让苏瀛也蓦地睁大了眼睛,将棍子递给身边的人,他。上前仔细查看苏康,见他面色到现在还如染了色豆蔻般红艳无比,欣太妃也低头看向他梨花带泪的‘俊容’,果见他脸上带了不正常的红晕。
欣太妃蹙眉片刻,伸手抚了抚苏康光洁的脸颊:“告诉祖母,到底是谁做的?”
苏康睁着一双哭的水汽氤氲的眸子,丝毫不掩饰眼底闪过的一丝恨意,却又意识到祖母正注视自己,心下故作掩饰,怯怯的哭诉道:“孩儿也不知道,只知。。。。。。跟弟弟吃罢酒,就觉的浑身燥热起来。。。”
苏康的神情在欣太妃面前展露无疑,他跪在欣太妃面前,此时哭的昏天暗地,让人看起来也不禁暗叹,这个世子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郎,也有知道怕的一天。
“你是说,你弟弟也吃了酒?那他可有什么异样?”
“孙儿不知,当时只有孙儿和弟弟在场,他吃完酒就走了。。。”
欣太妃听罢陷入沉思,片刻后召来人继续搜查侯爷下落。
陆钏冷笑,有人可以笑着插你一剑,也可以哭着砍你一刀。
此刻她虽不知侯爷到底在哪,却知侯爷是真的被苏康给陷害了。
她心下一紧,若是侯爷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
王袭烟松了一口气,好在儿子机敏,扳回了一局。她立马扭头恶狠狠的看向陆钏,讥道:“陆钏!亏你先前还敢污蔑我,难道我竟傻到要给自己的儿子下药么!倒是侯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自己藏起来了吧?”
所有人都看向陆钏,仿佛那下药的人就是她一样。
陆钏冷冷一笑,一字一句道:“母亲的意思是,侯爷给世子下了药,然后恰巧表小姐路过此地,顺势上了世子的床榻?”陆钏轻而易举的将战火引了回去。
表小姐怎么在这里?侯爷下药这就说不过去了。
在场的人一愣,视线又转去看那位兀自哭泣的表小姐。
王袭烟见状,立刻先发制人,吼道:“王紫陌,你老实说,究竟是谁下的药?”
王紫陌身子一颤,作出一副结结巴巴的模样道:“姨妈,我。。。我也不知道。。。”
“表小姐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房中的火又是怎么回事!”
王紫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若是前一刻,她还得忍气吞声,这一刻,身份已变,却是不必了。
既然那人亲手将她推出去,她就让他尝尝她的厉害。
她扯起一丝惊慌虚弱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