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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碌间,其中一部分禁卫快速赶到皇宫报信。
剩下的禁卫则警惕的看着陆钏和苏钧。
太后娘娘说,今日刺客一定会现身,但是刺客是谁?在哪儿呢?
嘈杂的人群中,陌生的商队也混杂在里面,尽管在人群中他们低调的游动着,却还是引起了一部分禁卫的注意。
其中一个禁卫一下子喝止住了一个卖糖人的中年男子:“你窜过来窜过去到底在找什么?你是哪里人?我看你面生的很呐?”
中年男子停下,不紧不慢的说道:“呵呵,这位大哥,您看对了,我是益州人士,逃难的途中跟我的妻女走散了,所以我就一路做点小生意一路找寻我的妻女。。。大哥,您也有妻女吧?”这个人说着说着就神情悲戚起来。
禁卫与他四目相对,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中年男子神情平静的取下一只猴子的糖人,递到那个禁卫的手里:“诺,这个糖人,就当我送给你家小孩子的了。”
第177章,一波未平()
台前的两拨人马闹得不可开交。
围观的人群快速向后退,禁卫则上前将闹事的民众团团围住了。
“老十九,你在看什么,还不快过来!”同伴朝握着糖人发呆的禁卫大声吆喝。
手拿糖人的禁卫回首道:“嗬!这就来!”他转过身来匆忙的看了一眼被塞到手中的糖人,在炎热的烈阳中,这糖人都开始融化了。
他刚才听到卖糖人的中年男子的话,心里烦躁的很。
他想起来自己。。。唯一的妻背着他私通,归家他得知后毫不迟疑的挥刀将那两人砍死了。还有那个闺女,他当时就怀疑……那根本不是他的种。
所以他好心的送他们一家三口去团圆了。
妻女?呵呵,他若是有妻女。。。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禁卫忽的收起脸上的神色,眼底一片阴郁,对着中年男子不耐烦的呵斥道:“赶紧滚,这里是刑场,不是让你摆摊儿的地方!”说着,他就狠心将糖人扔在地上,嫌弃的擦了擦手心中的粘化的糖水。
糖水粘在他手上的伤口上,传来一阵蚀骨的疼痛。他没在意,转身向着同伴奔去。
见他走了过来,“你干什么呢?”为首的男子问道。
他将胯间的大刀解下来:“没什么。一个傻子而已。”他说这话时,被围住的众人还向外看了看那个捏糖人的中年男子。就见那个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尔后快步转身走了。
为首的禁卫清了清嗓子吆喝着众人道:“来说说,你们想干什么?要造反?都活腻歪了?”
众人看着那个卖糖人的消失在视野中,随即声音变小了下去,也不吵闹了,最前面的一个小个子说道:“我们也是怕这狗官误了太后娘娘的清誉啊,古往今来多少人不明不白的死了,所以今日当着大家的面,拿出铁证来大家伙瞧瞧,到底是不是铁证如山不就成了?更合况,此事。。。。。。”
他眼珠滴溜溜一转,抬手指向侯爷:“更何况是他先说的要证据。”
苏钧站在原地挑挑眉,没有否定,是的,就是他要证据又能怎样?事关沛王府,他还不能要证据了?天理何在!
苏钧板起脸,假装生气道:“你们是谁也敢管本侯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为了给陆钏多争取些时间,他必须要拖住他们。
苏钧扶着拐杖,神色睥睨着他们,假装不知他们的身份,道:“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过问本侯的事情?还是说你们有权过问沛王府的事情?”
他说这话用的是本侯,意在强调自己的身份。侯爷虽非嫡长子的称呼,但是苏钧本身就是个特例。
前些年岁他小,并不懂得嫡庶之分,等到他大约懂得时,六岁又突然患了陆钏口中的“小儿麻痹症”。紧接着便是嫡长子的身份被摘除,世子换成了大哥。
直到成了亲,王袭烟大闹一场说出真相后,他才渐渐疑惑。
但是不管他到底是嫡是庶,至少有一点,欣太妃宠他。就这一点,他也比别的侯爷尊贵!
“……”
几个禁卫被苏钧说的哑口无言。不过他们看向苏钧的目光中仍旧带有一丝仇视——就是在这个苏钧和陆钏的手里,一下子折去了他们三个弟兄!
常言道,医者毒者,尤其是那个会奇怪针术的陆钏,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提刀上前将人解决了。。。。。。然而太后娘娘下令了,这侯爷和陆钏暂时不能动。否则他们还用一直隐忍到现在么?
罢了,但早晚有一点天,他们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禁卫首领收回愠怒的目光,转身,对着被围困的众人挥了挥手中白晃晃的大刀,朝着众人呵斥了一声道:“莫要再聚众闹事!”
“是是是!”众人压低了脸庞,在黑衣人转身之际慢慢的分散开了,转身优哉游哉的去看陆钏是如何救人的。
此时,陆钏被众人围着,人群中发出一声声低呼——
“啊呀,血止住了”
“竟然真得止住了!”人们惊奇的看向一旁廖英,方才陆钏让他伸手摁着脖子上的一处。
周围便有人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着,陆钏这一招太神奇了,这是摁得哪儿呀?他们也想学学。
“大夫大夫,是不是这样就不用死了?”人们问道。
陆钏没有抬头,只用手将两根血管头对合起来,保持不动。她神情严肃,直接了当道:“伤在大动脉,很难救活!”
母亲的手书说过,动脉血从心脏出发,进入动脉,流入器官和四肢,静脉血由器官、四肢流回静脉,回到心脏。
动脉伤和静脉伤不同。静脉血管就在皮表,压力小,即便出血也不会失血过多。但是大部分动脉则隐藏在人体深处,一旦某处受损,血液则呈现出喷涌式飚出。
方才,陆钏几乎是飞奔到丞相夫人面前,先是摸到了动脉脉搏,再让廖英取了颈动脉伤口近心端约一寸的位置摁住,这才勉强将血液止住了。
此前,地上已经是红彤彤的一片了!
丞相夫人伤在脖颈处的大动脉,这里的大动脉供应着人整个头部所需的血量,可想而知,这个动脉一旦受损断开,生命就危在旦夕了。若是陆钏再晚一点点,便是救也不用救了!
就算现在也是无比凶险!
嘶。。。。。。
啊?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看陆钏这面色,是真得很难活了?
既然很难救活,那她还救什么呀?古往今来,多少抹脖子死的,抹了脖子几个呼吸间就没命了,甚至是当场毙命。
“谁家离得近?去取来温开水和盐?”陆钏把夫人的脖颈扭向一边,通开气道后,又将手搭在夫人皓腕上。
咦?众人又伸长了脖子,不知道她要盐干什么。盐这种东西家家户户都有啊,只是他们从不知这盐也可以救人吗?
一个妇人道:“我家离得近……”她刚要动身,身旁有人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襟。这个世道,看热闹就看热闹,搅和进去可就不好了。
那妇人踟蹰了一下,终是没有动:“嘿嘿,神医不好意思啊,我忘了我这出来就是要买盐的……”
她讪笑着,生怕陆钏不高兴一般。
还好,脉搏虽然微弱,但至少还活着。
陆钏收手将夫人的手腕放下,抬头,视线面无表情的越过她,道:“还有离的近的吗?”
众人沉默着往后退了退。
第178章,一波又起()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男子出面道:“我这里刚好有盐。”
“好,麻烦你将半勺盐放入一碗温开水中。”陆钏抬眼看了看他敦厚的脸庞,去哪里找碗,这就不是她一个即将缝合伤口的医者该操心的了。
对面男子原地惊愕片刻。
“快去吧。”陆钏已经垂首,从消了毒的大水盆里捞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刀子!
众人神色一凛,又齐齐往后退了退,听说西南腹地闹的什么大脖子病,也是陆钏亲手执刀,一连开了三百个人的脖子!
脖子啊!
这话有点邪乎,他们原本还不信,觉得这种奇门异术,顶多就是个无中生有的虚假传说罢了。
就算陆钏那顶顶有名的娘亲,也没听说敢在人家脖子上动刀过!
只见陆钏执刀,面色平静的在靠近血管旁快速用力一划,血液立刻渗了出来……
她放下小刀,用手掰开两边的肉,最终露出了里面紫红色的血管。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陆钏的动作,她竟然将血管勾了出来!
这哪里是在救人?
一旁的黎洪良瞪大了眼睛,太后可是说要留着丞相夫人性命的…他相信,能让太后如此说其中也是有缘故的,他也知道,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做太后的棋子。
但是陆钏都将她脖子切开了,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黎洪良舔了舔嘴唇,干巴巴的道:“陆神医您这是……您可一定得把她救活呀。”
陆钏没听见似的,依旧跪在地上,趴在丞相夫人脖颈间忙碌。下一步就是缝合血管壁了,她得将周围的血珠擦掉。
其实仔细看来,这血管并不是全断了,而是被金钗插断了半截。
她先将血管对接好,一手消毒清洗,然后持针,在烈日下一针一线的缝合起来。
黎洪良跟身后的众人一样,吃惊的瞪大了双眼:“这……这能行吗?”
缪英仇视的看了黎洪良一眼,没好气的道:“不用你瞎操心!”
“你这人……”
“我这人怎么了?黎洪良我告诉你,要是我的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本相就跟你拼命……”
黎洪良一听也来气了,他可不是软柿子:“我呸!还本相,你私下结交沛王府图谋不轨一事本就该诛……”
“好了!”现在时间紧急,陆钏可不想被他们吵的头昏脑胀。
她将手中的针线提起来:“不要吵,侯爷说的对,治罪是需要证据的。”
她神情专注的说道。
侯爷说的对?侯爷怎么知道没有证据?黎洪良撇了撇嘴,却也识时务的立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缪英也没心思争辩那些有的没得,他心里七上八下,只求婉峨能够活过来。然而他没有通天的医术,此刻能做的,就是听陆钏号令摁住她指定的血管部位。
先前那位男子已经拨开人群回来了,捧着不知从哪里取过来的大碗道:“盐水来了。”
他一进来就看见陆钏缝合血管的样子,世间竟还有人……他看着陆钏不停翻飞的双手,眼底露出一股赞赏之意。
“给廖大人吧。”
缪英茫然的接过碗,这是要干什么?紧接着就听陆钏说:“口对口,喂进去。”
哦,是这样啊。廖丞相二话不说,端起碗含了一口,一手指摁着血管处,一边俯身,捏着下巴一揉就掰开了她的唇,把盐水渡了进去。
手法倒是很熟练。陆钏看了一眼,快速将针线收尾。
“松开手试试。”陆钏道。
廖丞相迟疑了瞬间又赶忙松开手。
众人屏着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竟然不淌血了?那血管竟然真得缝合起来了?
小神医啊…这可真…了不得啊!众人眼底高看了她几分,流露出尊重的意味。
紧接着陆钏取出一根银针,分别在百会、足三里处施以针灸,这两个穴位会加速血液循环。
众人只见陆钏素手取出两根银针温和的刺入(和穴谐)位,轻轻捻了片刻。这里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听说她擅奇异长针术,不过看起来跟别的大夫差不多。
陆钏又取出两根银针,选了两个配穴,灸在隐白和神庭处,这两处穴位旨在开窍醒脑,调和阴阳,促进全身血液运转,预防肢体麻木,代替人手按摩起到回温的作用。
神庭在前发际正中直上寸许处。陆钏抬手平刺半寸许。
众人瞪了瞪眼睛,依然没有看到特别之处。一旁的黎洪良和大理寺少卿也一住不住的看陆钏手中的动作。
就在众人忙着将脑袋向前伸着看热闹时,人群外围又传来一阵爆响声——
“乒乓!”
“老十九!老十九你这是怎么了?”一个粗嗓门赫然响起。有人回头,就见有一个男子在台上东倒西歪,口吐白沫、面色紫红。
苏钧和江绍清则吓了一跳,远远的站在一旁。
有同伴去扶他,被他一把推开。他表情痛苦,扶着树干开始哇哇狂吐起来,一开始能吐出一些秽物,到后来就只能吐出一些苦水。
他的神志也渐渐的模糊开了,最终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四肢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众人吓得赶紧四散开,连陆钏面前围观的人数也少了许多。
这个倒在地上的男子吐着白沫说道:“唔……有、有……”那个毒字没来的及说出口,四肢无比剧烈的一阵抽搐,随后两腿猛的一蹬,整个身子不动了。
“老十九!快……”几人连忙将他抬到陆钏面前。陆钏此刻正在缝合肌肉层,抬眼看了看浑身僵直的男子,道:“中毒了!”
“有什么办法没?”为首的男子表情僵硬的问道。
一旁的苏钧视线幽幽的盯住他,这个人,就是那日差点抓住自己的首领。
陆钏抬头,就对上了双阴森的眸子,这让她很不舒服。
她视线落在他腰间的两把大刀上……手中的动作没有停,却也心知不能怠慢他。
“刚才有没有吃东西?”陆钏一边缝合一边问道。
“没有!”
陆钏看了看地上的人,他摊开的手心上,有一团黏糊糊的液体。
陆钏将手中的缝合结尾,让廖大人停下喂盐水。她取下手套,起身折了个树枝,将死者的手心扒了开来。
第179章,太后密令()
陆钏见这人的虎口处有一长形伤口。既然有伤口。。。那中毒一事就能解释了。
禁卫首领眼底出杀意,他跨上前一步,胸膛一起一伏,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儿,滚着粗重的喉音道:“你到底是治还是不治!”
他已经折了三个兄弟,如果再加上这一个就成了四个。他手下原本有一百人,现在就剩下了九十七人。
一旁的江绍清用扇子挡住半边脸,露出一双狭长的美眸看了看首领,嘴角微微勾起,真是报应,要是知道他还有两个手下,此时已经被他的家丁活活打死,然后拖去草草埋掉。。。
呵呵。
张太后为了控制他们的忠诚度,给每个人下达的口谕都是独立的。禁卫首领除非亲自去问张太后这两人领了什么命令。。。。。。不过,即便这样也为时已晚。
做的多,错的多,暴露的越多,死的人就越多。张太后还是太着急了。
一旁的苏钧也是睁着眼睛,视线来回打着璇儿的将首领的身形记在了心里,片刻后他垂眸,长长的睫羽遮盖了他的心事,英俊的容颜上染上了一丝忧虑。也不知他们有没有易容,但要是凭借体貌记住一个人也不难……
此时,陆钏将木棍放在鼻尖嗅了嗅,唔,甜甜的,这种味道像是糖里面混入了一种清香的草木味,看来毒物跟这个有关了。
陆钏道:“不是我不治,你也看到了,他已经不治身亡。至于死因,是粘液中的毒素顺着伤口进入了体内,我看你也是本事人,有功夫在这里找我的不愉快,还不如去寻了凶手报仇当紧。”
说罢陆钏扔了木棍,拍拍手起身。
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