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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瀛也简直不敢相信,目瞪口呆的听完欣太妃念完书信,吹胡子瞪眼道“苏康怎么可能去打新帝的主意。就算他没了,那也轮不到我们康儿!就凭陆舒的药方子而断定苏康有二心,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难道圣上的病症是因为陆舒去了才开始的?不是吧?”
张太后明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苏瀛气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王袭烟倒是不说话,只吓得埋头哭泣,后来她实在是害怕极了,呜咽着说了句“呜呜~这可怎么办,要不,咱们快趁夜逃亡吧——”
被张太后盯上了,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啊,这事连王袭烟都能看明白。
可是张太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硬是让她将没说完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逃?你前脚逃了,后脚侯爷和世子就被捉起来杀头!”
王袭烟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碰上这种事她们只能老老实实的祈求观音菩萨开恩,至于其他的真的就是张太后说了算了。
就在欣太妃等人一筹莫展时,梁洪的部队到了。几千人从街上走过的声音说不壮观那是假的,家家户户都打开了窗户,小心翼翼的观望着。
“卑职奉太后娘娘及皇上之令搜查王府。”梁洪说罢供了拱手亮出了证明身份的腰牌。
欣太妃同苏瀛王袭烟被围困在中间,无奈的闭了眼睛,道“叫所有丫鬟下人都出来,让他们查吧。”
这次是真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望着眼前的架势,就连平时泼辣不已的王袭烟也吓的魂飞魄散了。
梁洪随即作了个手势,身后的几千名士兵瞬时把沛王府的府宅围了个水泄不通,连狗洞都派了专人看守。
在这个注定不平凡的夜晚里,几千只火把将相县的街巷映照得如同白昼。
幸运的是,苏康虽然不老实,但是他爹苏瀛老实啊。于是搜查了许久,梁洪的士兵都未找到什么出格的物什。
最后,梁洪念了一道圣旨。这道圣旨是由新帝苏鑫执笔亲写,当然具体什么内容则是张太后的意思。
这封旨意的大体意思是,撤销所有封国的领地。封国一律改称郡县。也就是说,往后就没有沛国一说了,改称沛郡!至于郡内其他大小事宜一律参照同等级的郡县制度。
张太后终于动手了。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动手!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江南北。而且事情的起因和经过甚至被载入了史册。总之在百姓们看来,张太后这么做是无辜的,是迫不得已的。
这边其它四王,还没从温柔乡中回过神来时,就被张太后的翻脸速度吓到了。
大家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苏康的世子妃将张太后惹毛了,而且新帝中毒一事说不定就有苏康的手脚。
这个消息让几个王顿时将苏康给记恨上了。
另一边,张太后看了陆钏走前留下的一封书信后,便不动声色的将陆舒放了出来。自始至终张太后都没开口问一句话,就亲自指派马车将她送回了沛王府……
不仅如此,张太后还安排了一个贴身丫鬟送给了她。
苏康在长安城在徘徊多时,终于等到了陆舒的马车。只不过她的身旁还跟着一个陌生的丫鬟。
太后娘娘的意思,苏康再明白不过了。不过他原本以为,出了这件事这个冒牌货陆舒一定会必死无疑。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张太后竟然没有杀死她,反而一门心思的借助这个机会收了大家的封地。
苏康内心不仅有些怀疑,不知道张太后究竟是不是真的怀疑自己。还是说一切只为了收封地?
但不论如何,这一局,苏康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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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极速行驶在长安城郊外的官道上。在马车的颠簸下,‘陆舒’渐渐的睁开眼眸,在看到自家世子爷后,‘陆舒’的心底松了一口气。她总算不负世子爷的重托,活着出来了。
“奴婢见过世子爷”她低声道。
“从此以后你是世子妃,可不要再自称奴婢。”苏康体贴的说道。
‘陆舒’惶惶不安的道了恩,便小心翼翼问道“小、小姐呢?”
苏康微微一笑,“此事你不用担心,我既然让她走了,那么从此以后要她就不再回来。”
第79章,无烟战场()
很显然,张太后是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个非常低调的聪明人。等大家意识到她的聪明时,事情已经落下帷幕了。
五月的温风到底是没有迎来张太后三万士兵的突击扫荡,反而迎来了漫天飞舞的讨伐书信。
在这场“理应”硝烟弥漫的对抗中,所有人根本来不及对峙、来不及反应。
张太后似乎很仁慈,在苏康的性命与封地之间,她选择了后者——封地,而且还捎带着其它四位王的份儿。
第二天,工部很快就下来人了,选地——测量,然后沛郡的郡府建设立刻进入开工状态。一旦完工,新太守立刻入驻地方,其它四个王也是如此。
要说这里面最愤怒最无辜的应该是其它几位王爷了,以前是王,现在却成了真真正正的王爷。
这还是全拜苏康所赐,当然,他们不知道这样的局面苏康是绝对不想看见的,其背后的推手也不是苏康。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老四沛王苏瀛是没什么话可说,谁让他儿子闯了祸。
其它几位却恨得牙根痒痒,以前虽说是钱不多权不多,但至少封地还是齐全的,而且天高皇帝远,他们私底下搞点特权,弄点什么灰色收入,也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张太后来了这么一手,他们不仅少了封地,还要被即将上任的太守监视,这种事情搁谁头上谁也不乐意。
可是不乐意又能怎样,要兵没兵,要权没权,要钱没钱。现在,就连自由也即将失去。
所以,他们把这笔帐通通算在了苏瀛和苏康的头上!于是大家心里不约而同的打定了主意,咱走着瞧,早晚有一天治死你。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苏康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妙。
他又不傻,很明白接下来自己要面对什么。先不说太后打算怎么对付他,且说其它几个王爷吧,要是真有一天新帝嗝屁了太后娘娘也嗝屁了,那他的末日就来了。
保不齐几个王爷已经早早的磨好了刀,大家统一路径,先干死他苏康再说其它……
这个想法很可怕,但却很现实,有仇不报是傻瓜,其它几位王爷不是傻瓜。
然而说到底,苏康的命运,是从陆钏下决心要将陆舒交给太后娘娘那一刻起彻底改变的。
这件事,别人不知道,但是冯将军却心知肚明。当时,他还想着卖陆钏个顺水人情,毕竟他考虑到陆舒和陆钏这两人的事不能闹太大,否则牵扯太多很麻烦。但是私底下交给皇上,替她把人教训一顿是完全没问题的。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对于这件事情,陆钏早就打定了主意,她压根就没想着大而化小小而化了……
冯副将不懂,张太后是谁,她就是一只精的不能再精的千年老狐狸精。在她那笑眯眯的眼眸下,你永远不可能看出她心里拐了几条弯弯绕绕。
可是陆钏懂。
张太后永远是那个运筹帷幄的人,天底下,论计谋,没有几个能玩过她。
除非你真刀真枪杀进宫去,把她一刀砍死,否则就别无他法,但就算杀了她也没有谁能承担的起张海东如天雷滚滚般的疯狂报复。
正因为陆钏太了解张太后了,她知道,张太后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绝对不是苏康一条简单的狗命——张太后心里想要的是彻底摆平那几个王爷。
然而,前面被苏康搞得棋差一招,还差点成了死棋。恰逢陆钏背后推了一把,棋局——就活了。
冯将军虽然不太懂得尔虞我诈,但他隐约也看明白一件事儿——太后娘娘狠辣,然而陆钏也绝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想想看,她为了弄死一个人,连张太后都敢拉出来当枪杆子使,没有人比她更拼了。
不过冯将军的榆木脑袋是始终想不明白,陆钏废这么大的劲到底要针对谁。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只能跟皇帝和韩将军商量了。
三个人凑在皇上的勤政殿,自从圣旨颁出去,皇上的寝殿戒备更严密了。
御书房没,灯火通明。“皇上您看,陆钏是不是跟太后娘娘联手了?”冯副将想了半天就只能想到这里。
苏鑫没有出声,只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羽林军统领韩将军也无奈的摇摇头,道:“她跟太后娘娘联手对付其它五王。这对咱们圣上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冯将军一脸茫然“属下不懂,怎么就成好事了?咱们圣上还天天念叨,什么什么‘唇齿寒’……”冯将军大字不识一箩筐,但是圣上的心意他懂。“唇亡齿寒,唇亡齿寒,卑职想起来了。反正卑职有种感觉,那个侯爷夫人不是个简单人物。皇上,您说,她要是转头对付咱们这可怎么办?”
张太后压头上就算了,陆钏再来插一刀,要真是这样,那日子了就没法过了……
苏鑫心里也拿不定主意,毕竟他跟陆钏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单单就陆钏给他诊病那段时间来看,他觉得陆钏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嗯,是个好夫人。
可是苏鑫打小生活在宫中,见惯了阴谋诡计,就比方说张太后,她每次对他进行教育时,都会笑眯眯的显示出她的仁慈和母爱。可是事实上,每次张太后发完话,或者是“慈爱”的抚摸他英俊的脸蛋儿时,他都只能狠狠的掐着自己不让自己哆嗦。
这是多年来的习惯,没有人知道,他的大腿根到现在都青紫一片。
所以他很明白,什么叫做披着羊皮的狼。
但是,对于陆钏这个说话温柔办事低调、且拯救了他性命的女子,他实在不愿意将她归为同张太后一类的人物。
这个世上,从不缺乏希望他去死的人。但是在陆钏的身上,敏感的他似乎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
尽管陆钏的所作所为让人匪夷所思,但是他还是不想去打破心中的美好。
苏鑫脸色慎重的说道“你再将那天的情况仔仔细细说来,她为什么执意要将陆舒的案子交给太后娘娘查办?”
冯副将道:“当时,卑职的意思是交给圣上来处理,这样事情不会闹大。可是她却说,只有张太后能使的动张将军。”
可是事情办到现在,也没有张海东什么事啊。
第80章,雷雨路行()
陆钏这句话说的其实已经很直接了,她无非就是看中了张太后手中的实力。
好在韩将军比冯副将聪明些,苏鑫也能隐约判断出陆钏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于是三人一合计,还是按兵不动,等陆钏彻底解决外面“瘟疫”的事情,她还会再回到宫中,那时候他们再找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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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西南腹地有两个汛期,一个是春天冰雪融化的带来的汛期,正如苏钧之前分析的那样,春汛对人们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现在接近五月中旬,正值雨季的到来。
陆钏这一行人依旧是三辆马车,四个镖师。这之前一直插队的王紫陌原本打算到洛阳下车,后来又因为银子的问题,改主意在长安城下车。苏钧觉得不过是一个无聊的陌路人罢了,总之这件事也就没有告诉陆钏。
三辆马车飞驰在原野间,天空中乌云密布,本就阴沉沉的天空变得更加阴暗了。就在这时,忽的一道明亮的蓝色光辉划破长空,紧接着轰隆隆一声震聋发聩的巨响在每个人的耳旁炸开了。
昏暗的车厢内,陆钏的细软被苏钧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了,“怕么?”他手中的温度在指尖快速弥漫开来。
陆钏给了他一个笑脸,另一只手轻轻撩开窗帘,微凉的风带着雨滴灌进车厢内,她爽朗的笑着,清声道“怕什么,雷声虽大,却在天的那一边。”
说罢,话音一转,望了望外面的田野道“我是不怕……”她又在心里暗加了一句,就怕田地里的庄稼吃不消,看之前周鸣元及其子的病症,无非是长期饥寒交迫导致的身体脱力。
陆钏初步断定,周鸣元村子里的人得大脖子病,可能是跟粮食产量有关。
水涝危害严重,粮食没了产量,村民就没了食物来源……
可是这是这也有些说不通。毕竟饥荒之前不是没闹过,怎么这次就会出现怪病呢?
迎着冰凉的雨水,陆钏陷入了沉思。
苏钧也侧目望着陆钏,两人都各自陷入了沉思中。
苏钧最终默默的把手收了回来,将陆钏面前的帘子压住,轻声道“别冻着。”又扬声对外面赶车的镖师道,“王大哥,麻烦寻个避雨的地方落脚吧。”
“哎~好嘞~”镖师勒紧了手中的缰绳,视线开始在雨雾迷蒙的乡间野外寻找避雨的地方。
这雨水似乎没有停的意思,眼见着就要打湿了王大哥的一半衣裳,他便松了松缰绳,腾出一只手来将蓑衣穿上,笠帽戴在了头上。这种草织的帽子和“披风”不仅挡雨还能遮风御寒。
伴随着哗啦啦的响声,地上的雨花越来越密集。远处的土地渐渐的变成了洼地,因为之前已经经历过几次雨水的洗礼,所以田地也变成了一片片水沼。
原本畅通无阻的林间道路上顿时变得泥泞不堪。
陆钏又忍不住掀开帘子,瞧了瞧天幕中数不清的雨滴连续垂下,渐渐有了加快的趋势,轰隆隆一声声雷电不断的劈向原野。
她心事重重,忍不住问出口“皇宫那边怎么样了?”其实陆钏是想问苏康到底怎么样了,但这样问却有不妥。
苏钧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把听来的消息告诉她“太后娘娘命人去搜查了王府,还好没有查到违禁物品。不过她又下了一道圣旨,收了所有封王的封地。”
苏钧讲的很平静。
外面雷声隆隆,陆钏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眸。
“吁~侯爷,夫人,前面有一处破庙,咱们暂且去那里避避雨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没有庄子啊!”王大哥扯着嗓子向里面喊道。
苏钧视线落在陆钏的身上,率先打破平静,眼眸对着她含笑道,“那就暂时在这歇一下吧,前面就是山地,雨夜赶路太危险。”
陆钏略微迟疑的点点头,“嗯。”
车厢内又陷入了安静中。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怪自己吗?
想了片刻,她又随即摇头。在内心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她就只能咬着牙向前走。
风雨无阻。
所以就算事先知道苏钧会怪她,她也不会改变主意。
想太多,无用。
陆钏凝视着窗外一角,苏钧则凝视着她的侧颜。
不大不小的车厢内,除了雷雨声,就剩下了雨点敲击车厢的声音。
又走了大约一盏茶时间,终于赶到了王大哥所说的破庙中。
庙中,两个身影鬼鬼祟祟的藏在暗处,偷偷看向外面——
车外,“侯爷,我们几个看过了,破庙挺宽敞,除了有一处漏雨外,避雨完全没问题——”王大哥立在雨中说道。
苏钧收回视线,看向外面沉声道“你去看看后面周鸣元一家三口。”
“好”,王大哥说罢就向后面走去。
陆钏疑惑的转过头“怎么不叫他扶你过去?”外面路滑,他又腿脚不好使……“也好,我来扶你。”
陆钏伸出手,打算像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