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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就去查一查,张太后对其他四王有什么动作。”
“是”
其实陆舒会主动要求加大朱砂的用量,这完全在苏康意料之中。但是他很有把握,朱砂的问题他绝对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大靖朝,除了陆钏以外,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朱砂有毒这件事。更不会有人知道,他是重生了一世,所以才提前知道朱砂有问题,故而借着朱砂去谋害皇上。
不过,他还是要确认一下。
第64章,生死博弈()
苏康蛰伏在西南腹地边界线上,而陆舒则同陆钏一起被留在了宫中。
张太后并没有松口说什么时候放她们出城。
自从裴楷之裴宗德两人走后,陆舒就跟在陆钏身边,她们二人白日里亲自给苏鑫奉药,夜里则在锦荣殿的偏殿里和衣而眠。
不仅如此,她们身边还有张太后的小宫女每时每刻都在监督着,连睡觉也不例外。
终于到了今日,张太后同苏鑫去上朝,她们二人也不必再受监督。
偏殿里,陆钏正在整理太医院送来的大堆药材,药材品类不多,总共就两样,甘草和防风。但是她要将这堆药材提前过秤,并用黄纸包起来,这样用取时更加方便。
陆舒左右看了看没人,这才抓住机会开口道:“陆钏,你有什么证据能表明那么多草药里面,有毒的就是朱砂?还是说,你事先听闻我主张加大了朱砂的用量,便设计来陷害我?”
陆钏手中的动作一顿,将小秤放在一旁,转过身,宁静的看向陆舒。
陆舒比陆钏大两岁,此刻怒气冲冲的站在她面前,气势却完全比不上一脸沉静的陆钏。
陆钏一字一句道:“我为何要借口害你?
况且朱砂的确有微毒,这是事实,这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又岂会因为你去故意曲解药材的功效?
还是说你认为——你偷了我娘留下的几本医书,我就要害你性命?”
听到后面的话,陆舒脸色一白,没想到陆钏竟然会把这件事说出来,而且用了一个无比难听的‘偷’字!她脸上一阵青白交加,身子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她很快镇定下来,气势不减的道“医书——是我拿的不假!可是我学习医术也是为了治病救人,这也是造福天下苍生的好事!
哼,怎么——你想要揽在自己门下独吞不成?”
陆钏坦然道“你也熟读百书,必定知道医术不同于诗词歌赋,药理医理枯燥难悟,岂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无师自通?
更何况,我娘亲的医术还是拿刀子的大事……医者,即便是收徒也得有要求吧?
按你的话说,我娘亲的书就应该一人一部,这样一来天下岂不神医遍布?”
“你……”陆舒语结,她说的的确有道理。
“更何况,书都不在我这里,我怎么独吞?你也说过,医术是为了造福天下苍生,不能一人独享其成。那……姐姐什么时候可以把医书归还给我?”陆钏抬头,视线定定的望向她。
“你——”陆舒瞠目结舌的指着陆钏。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以前她就觉得陆钏变了。那时她还没有察觉出来到底哪里改变了。
到了此刻,她才察觉出来。一个十三岁的女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沉稳的气势。眼神动作,包括神情。。。。。。全都如此。
那种沉稳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到打坐的佛。跟这样的人对弈,让陆舒忍不住心里发慌,觉得自己莫名的矮了一节。
陆舒定了定神镇定道:“医书的事情、我只是借用一下。可否。。。过些时日再归还?”
陆钏笑了笑:“好。”
陆舒蹙眉,又拉起脸来问“我的话你还没有回答,你怎么就判断那里面的毒是朱砂里带的?”
陆钏低声道“太后娘娘并未说何时放我们二人出宫,也就是说,现在你我两人皆是她怀疑的对象。太后娘娘的意思,朱砂中有毒这一件事必须当众做出解释。否则——”
其实张太后还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只是陆钏心中有了这个想法,既然陆舒问起,她就直接说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这样一来,西南腹地针对张太后的谣言就能不攻自破。皇帝中毒一事完全可以归咎于太医对朱砂误用一事上。
不费一兵一卒就攻破谣言,打破苏康的布局,这就是陆钏的目的!
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陆钏怎么可能会让陆舒知道呢?
于是话音一转,笑道:“否则——姐姐不就白白冤枉了好人?这冤债我可不背。”
听完此话,陆舒脸色一白心中沉重了几分,失了魂般,“还要当庭验审?看来那朱砂是真的有毒了……”
朱砂有毒一事一旦当众揭开——对她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陆舒的慌乱落入了陆钏的眼中。
看……这就是苏康,为了他的皇位,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把任何人推入火中。
今世的陆舒,前世的陆钏,都是他登上皇位的棋子。
陆舒心中慌乱异常,张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因为皇帝中毒这件事已经死了几十口人了!
张太后为了保住她的权势,再多死一个陆舒又能怎样?或者说,张太后现在就在朝堂上同新帝一起指正她的罪责……然后陆钏再当众证明朱砂有毒的事——
陆舒身子开始颤抖,她忽然间想起李湘玉。张太后的主意是杀死陆舒,赐给苏康李湘玉!
她胸中悲凄,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就跪倒在地——
陆钏伸手扶了她一把,低声道:“你怕什么?难道你真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哼——她能有什么心思!
陆舒面色据绝望中狠狠的拨开陆钏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都怪陆钏!
都怪她说出了朱砂有毒一事……不,那朱砂未必有毒,肯定是她想要以此来害自己。
说不定还和张太后串通一气了!
陆钏的手被她甩开。
她歇斯底里,“不用你来惺惺作态,如果没有你,我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陆钏——如果我真的有不测,你敢说不是你害的吗?”
陆钏眼神坦荡荡的望着她,镇定的道“我为何要害你?难道只为了那几本书?刚才不是说了,你看完后还给我么?”
除此之外,她有什么借口要害她?
爹爹留下的家产大部分在陆钏的手中,即便是小部分被陆镶挥霍了出去,但是这笔账,她到底还是该找陆镶算清楚的。
冤有头债有主,她向来恩怨分明。
而且,多一分少一毫都不取。
陆舒眼底闪过一丝寒意,慢慢的靠近陆钏,冷冷一笑,道:“你多的是理由来害我。你爹去世了,所以你恨我爹爹接管你爹的家业。而你本来是要嫁给世子爷,却因为变故嫁给了那个瘸子——
其实你的心里,仍旧想着苏康,我说的对不对?”
陆钏皱眉,对于苏康,她真是半点想法都没有。
陆舒看着陆钏的表情,觉得自己瞬间戳中了她的痛楚,毕竟有哪个女人天生就喜欢嫁给一个瘸子?
“所以,你想借此机会除掉我,朱砂有毒的事情也是假的——”陆舒一字一句的盯着陆钏的眼睛,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忽的,她目光停住了,视线望向门外:“太后娘娘——”
第65章,生死博弈()
望着陆舒表情中既惊又喜,陆钏心中一紧,难道她故意说这些话来混淆张太后的视线?于是猛地转头去看。。。。。。却见后面哪里有张太后的影子?心里暗惊,不好!猛地向殿外跑去——
却为时已晚,身后的陆舒已经向着陆钏扑了过来,一把把她摁倒在地,死死的掐着陆钏的脖颈。
陆舒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这双手上——“陆钏,朱砂根本没有毒,你就是想陷害我,你去死吧,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活着!”
陆舒的眼睛越来越狰狞,全身所有的力量都爆发了出来,心中只剩下一个信念,她要活着,绝对不能让陆钏去当中证明朱砂有汞毒。
她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
陆钏被掐的无法呼吸,双手拼命的掰着陆舒不断收紧的双手。她知道自己的力气比陆舒要小很多,想就这样挣扎开陆舒的钳制基本无望。
出于医者的自救本能,陆钏放松了手中的挣扎动作,憋足了最后一口气,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食指狠狠的对准陆舒的左眼珠子戳进去——
锋利的指甲瞬间刺入眼球,尽管陆舒条件反射的闭了眼睛,可是仍然挡不住陆钏的致命一击。
——“啊!”陆舒猛不丁眼部遭到袭击,立刻松开双手紧紧的护住了自己的左眼。
“咳咳——”陆钏终于得以脱身,像是缺氧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猛地呼吸。
一道血印顺着陆舒的左眼流了下来,陆舒跌倒在地,她如抓狂的猫般亮出了所有的利爪“你竟敢伤我!”她立刻顺手操起身边的铜制烛台闪电般扑倒陆钏身上,举起铜台狠狠的砸向陆钏头部。慌乱中,陆钏的身子被她整个压住,只能飞速的移开了自己的头部,‘砰’一声闷响,铜台狠狠的击打在大红团花织锦宝相花地毯上。
“陆钏,你为什么不去死?反正我也活不了了,咱们两个就一起下地狱去吧!”
伴随着碎碎念,青铜制的烛台一次次狠狠的袭来——陆钏绝望的闭了眼睛。就在这时,一声爆喝如惊雷腾空而出——“大胆!”
殿外,嗖嗖嗖的风声飞过,冯将军的运起轻功如离弦的箭般,一脚将陆舒踹翻在地。见到陆钏没事后,又一把牵制住陆舒运起轻功向外飞去,中气十足道:“侯爷夫人受惊了!在下这就将她送往刑部——”
陆钏大口的喘着气,冯将军的身影已经远去。地上的烛台滚落在不远处,喉间的疼痛仍然刺骨,提醒着她,刚刚这一切不是梦。
想不到最后一刻,竟然是冯将军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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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内,文武百官已经在等候。今日皇帝上朝,在这之前,皇帝已经有六日不上朝了。西南腹地的折子一道一道的跟雪花片似得直往京中飞来,纵使有张太后代为批阅,有左丞相、右丞相扶持,但是仍旧挡不住西南事态的发展。
最关键的事情是,西南腹地都在盛传一件事情——新皇将不久于人世。
这样一来,各种隐在暗处的势力都会风云涌动。
且那首打油诗一出,张太后的处境就越发艰难起来。只不过,张太后手上握有重兵。两日前,赵将军那里张太后已经从大司马张海东驻扎在附近的军队中调拨了五千精兵,以及三百辎车骑寇去了。
张太后有把握,这五千精兵再加上益州本身的常备军,已经足够应对那些乱民。
这次上朝不过是走走样子。
此刻,左丞相定定的站在大殿上,文武百官紧随其后,右丞相也站在另一旁,身边也是幕僚围绕。不过其势力却依旧比不过左丞相。
毕竟,大靖朝以左为尊,左丞相自然在右丞相之上。更何况,左丞相还是张太后的心腹。
此时皇帝还没入座,厅内的文武百官正在小声的讨论政事。
兵部尚书大司马张海东也威风凛凛的站在大厅中间,左丞相向他微微拱手,两人低声交谈道:“大司马可知西南部事态如何?我看那折子上些着西南部怪病突袭了好几个郡,此时可当真?”大司马张海东略微侧头,在左丞相身旁低声道:“这些长有怪病的人的确不太好办。至于另外一股流民,在接收到我的调兵的消息后,就主动分散开了。依我看,这些流民也就是空有其表,不足为患。
但难办的是那些患有怪病的人。也不知是何病症引起,据属下禀报说,这群流民所到之处,便引起阵阵恐慌,扰的民怨纷纷。。。。。。现在益州巴郡一带,已经有许多田地抛荒了,许多人家听闻怪病流行,已经背井离乡四处流浪。。。。。。”
左丞相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刚要再说些什么,便有小公公上前,将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扫,高声道“上——朝——”
文武百官赶紧噤了声,站好队,齐声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鑫在小公公的扶持下坐定,面色苍白眼底微青,对着百官轻声道:“众爱卿平身。”
苏鑫说罢,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一声,侧身时便看见张太后正隔着帷幔垂帘听政。
张太后姿态端庄的坐在金色纱幔后面,率先开口,中气十足的道:“皇帝今日身子骨未好全,你们长话短说,若是耽误了皇帝身体,哀家饶不了你们!”张太后的声音在偌大的勤政殿中回荡,硬生生的把几个欲上前禀奏的老臣给拖住了脚步。
大司马(太尉)张海东,身高八尺,国字脸浓眉髯须,此刻正手执笏板稳如泰山的站在首位。另一旁的左丞相也垂着脑袋不说话。
右丞相倒是向前一步道:“启禀皇上,微臣听闻皇上龙体不适,正日夜惶恐,不知所措。我大靖朝的江山还指望着皇上去引领。微臣恳请皇上万万以龙体为重。。。。。。”
群臣皆叩首:“还望皇上以龙体为重——”
苏鑫苦笑,之前六日没上早朝,他听闻这帮臣子已经急不可耐。如今他来上朝了吗,他们却只让他保重龙体!苏鑫就抬眼看了看台下,偌大的朝堂之上,竟然没有一个敢主动站起来同他禀报朝廷政事的臣子。
那他们还要他这个皇帝做什么?
第66章,朝堂寸心()
面对群臣对自己的关心,苏鑫道“朕的身体已无大碍。”
苏鑫低声说罢,百官起身,群臣无不小心翼翼的低头垂首,在这片诡异的气氛中大殿里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大家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圣上,看见苏鑫的憔悴面容,心里便纳罕——皇帝只是六日未上朝,身体竟然病弱至此,圣上的龙体都这样了竟然还说是无大碍?要是真有个好歹,将来的江山可怎么办?
众位大臣的心里一点一点的惊慌起来。大家都没想到苏鑫是真的病重了。
其中一位大臣上前,道:“微臣斗胆,敢问圣上的病情是缘何而起?为何会突发病疾?现在治疗的结果如何?”大家听闻,宫中已经有几十个宫女太监被处斩了,一开始以为这是张太后上演的苦肉计,后来才渐渐觉得事情不对头。
可是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如何,张太后口风守的太紧,他们几番打探都未果。
苏鑫道“不碍事,陆钏已经为朕诊治过了。乃是朱砂使用不当引起的中毒。现在大部分毒素已经解开,再修养一阵子即可。”
于是,朝廷上除了大司马张海东和左丞相外,全部集体哗然,皇上竟然中毒了!不过,宫中的吃食全是用银针试毒后再呈给皇上,在这种情况下,谁这么大的本事还能害的了皇上?
就在此时,张太后适时地清理了一下嗓子,道:“皇上说的没错。这要多亏了陆钏,裴家白衣圣手的后人,皇帝的毒素才解开了。”
陆钏?群臣顿时竖起了耳朵。好像在这之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物。但是裴家后人他们并不陌生,白衣圣手也不陌生。
能跟这两家搭上关系的一定不是凡辈。
张太后接着道“陆钏说了,朱砂中有微毒汞,此药应用不当或者过量都会引起汞中毒。所以哀家打算特此昭告天下,往后医者后辈,须得擅用朱砂治病。”
群臣低眉垂首,今日张海东在此,大家就算心中再有不满和疑问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