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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是有点吃惊的,谢凉虽然是个撒泼不讲道理的女人,但是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疾言厉『色』,
甚至是动手的。
“你要是不想谈的话,立刻马上给我滚。”被冻了一个时辰,她的火气全都烧着了。
傅宁觉得这下要谈崩了。
但是,相反的,赤木舒却笑了,比起刚刚略带着些阴沉的笑容,眼下这笑倒是有点拨云见日感觉
,整个人都明朗起来了。他将赫瞳抱进自己怀里,小声凑到她耳边低语,“你娘生气了。”
赫瞳冲谢凉眨巴眨巴眼睛:“爹爹说娘生气了,娘为什么要生气?”
谢凉被她问的无言以对,只能狠狠地瞪了赤木舒一眼,一屁股重新坐下。
“我不和你绕圈子。我的提议,你们是如何打算的?”
“我拒绝。”
“你——”她原本还想着和他周旋周旋,可他却连周旋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刚要发作,转念一想,按耐下『性』子:“你既然无意的话,为什么还要这儿?”
“为了见你。”赤木舒看着她,看得那样仔细认真,好像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谢凉
被他看得都有些发『毛』。
谢凉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
“纪丰年的条件是什么?”她岔开话题:“我想不通你们拒绝的原因,这件事情于你们是百利无
一害。”
赤木舒却没有理会她接下来的话,只是专注的喂瞳瞳喝水。
被无视的很彻底的谢凉终于起身,临走前,还伸手拉了傅宁一把。傅宁却没有动,被她生硬的拽
走了。
“谢凉。”
傅宁拉住她疾行的步伐:“我们谈谈。”
“他是故意的。”谢凉有些暴跳如雷起来:“不用理会他。”
“谈什么?”
“刚刚那个小姑娘管你叫娘,她是——”
谢凉一愣,“她是我的女儿,也是赤木舒的女儿。”
傅宁了然:“你之前说想要找那个死了的孩子是为了她吗?”
谢凉点点头:“瞳瞳的病有些棘手。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觉得傅
宁的神情变得有些冷漠起来,还带着点别扭。有点奇怪。
“喂,你去哪里?”
谢凉被他拔腿就走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出什么事情了?”
傅宁现下的脑子却很清醒。
原来她想牺牲他儿子的『性』命救的就是那么个小丫头片子,他儿子半天都没得到过的母亲的关爱,
那小丫头却那么兴高采烈的窝在她的怀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
一家三口,
想到这四个字,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却差点被自己吓到。
同刚刚无二,可出现在谢凉身边的是抱着傅昕的他。
被扔到半路的谢凉思虑了一会儿之后,往回走。
湖心亭中已经没了其他人,她再往前走了几步,却在一边偏僻的柱子那儿看到了侧身站着的赤木
舒,正悠闲的往水里扔吃食。
“瞳瞳呢?”
赤木舒看了她一眼,忽然弯了嘴角:“宁王呢?”
“赤木舒,你我之间不必弄这些兜兜转转的东西。纪丰年虽然在北元一手遮天,但是手再长也伸
不到南梁来,你的家仇家恨,他没办法替你报。他是个忠臣,北元皇帝有他这么个将军给他领军
是他的福气。但是这也造成了他行事的瞻前顾后。他不会为任何人出头。看他如何对待塔尔木就
知道了。塔尔木和你有私怨,可他照样能够和他把酒言欢,哪怕是不和,也绝对不会摆在明面上
。更不可能为了你去得罪报复塔尔木,因为这对北元没有好处。你若是靠着他,或许一辈子都没
有办法报得了你赫家的灭门之仇。”哪怕谢凉恨他恨的有时候想要杀了他,但是这么多年的斗争
中对他也多多少少了解些。
“灭我赫家满门的正是你父亲。”赤木舒轻笑:“若要报仇,我应该先对付你才对。”
“对付我?”谢凉摊开手,转了个圈:“我爹已经死了,我也命不久矣,我大哥辞官,唯一的孩
子逢难。谢家败落至此,无后而终。算不得还了吗?”
听着前面的话,他还有些畅快,可听到命不久矣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捏紧了手指。
“我爹是奉了谁的命令,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你曾经在他身边蛰伏数年,为的不过是报仇不是吗
?”
“是又如何?”他忽然觉得好笑:“你觉得凭你在边关的小打小闹,就能撼动得了他分毫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即便他曾经是头猛虎,但是终有老去的那一天。”她上前一步:“我已
经让人带了我爹的手稿来这儿。里面记载了一些关于你们赫家灭门的事情。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赫家造反一事是遭人构陷。”
“手稿——”
“陷害赫家的事情,我爹也参与其中,并且记录了下来。虽然是皇帝授意的,但是要把有累世军
功护国世家连根拔起,没有好的借口和理由也无法做到。你不仅仅想要报仇,更想恢复你们赫家
的清白不是吗?”
清白?
还有吗?
不管是家族的,还是他自己的,他不由觉得讽刺。
“我爹为皇帝做了许多事情,谢家也曾经是皇帝的利爪。只是爪子太过锋利,老虎也开始担心会
割伤自己。我想扳倒皇帝,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谢家,为了我自己。告诉你,只是我们有共同
的目标,可以合作——”
一阵剧痛,谢凉倒吸一口凉气,扶住一旁的柱子,手不由的发抖,在柱子上留下抓痕。赤木舒见
一旁没了声音,转头一看,却见她额头上全是冷汗,死死咬着嘴唇——
他打横抱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谢凉想要推开——
“抱住我的脖子!”却被他吼了一声,只能乖乖照做。
他抱着人匆匆忙忙的回了进了屋子,找了找屋子,却没有找到熟悉的东西:“『药』呢?”
谢凉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终于在柜子里的小盒子里找到了那瓶『药』,打开里面却是满满当当的一瓶,一点都没动。
这女人!
他倒出一颗,倒了水,扶她起身,让她吃下。
谢凉扭过头,“我躺下就好。”
他将『药』丸放进嘴里,喝了一口水,俯身对上她的唇,直到她乖乖松口咽下去,才松开。
谢凉一把推开他,用力擦了擦嘴唇,红着眼睛瞪他。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殷虹的唇瓣上,熟悉的香气,有点甜。
砰——
“我什么都没看见——”
韩修头皮一阵发麻,觉得自己好像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怎么会在这地方见到赤木舒这活阎王?
赤木舒把『药』塞进谢凉的手里,拉过一旁的被子,替她盖上,走到韩修的身边,韩修屏住呼吸看着
他一步一步靠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蹦出来了。
就见他步出屋子,他要松口气的时候,赤木舒却突然停了下来。
没看到我,没看到我,没看到——
韩修自我催眠,可越来越靠近的脸,虽然很美丽,但是真的——
他老兄心脏承受不住的。
“你还欠我一条命!”
韩修咕咚吞了吞口水:“赫瞳不是没事吗?”
他顺着赤木舒的视线往床上看去,不是吧,小的没事了,大的也算我的吗?
要不要这么坑?
高利贷都没你这么坑人的?
可是他不敢开口,连腹诽都不敢,只能傻傻的小鸡啄米的点头。
瘟神终于离开,
韩修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同手同脚的走到床边。
谢凉的神『色』已经缓和一些了,正盯着手里的『药』瓶看得入神。
“他怎么来了?”
韩修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拉回她的思绪。
“你——你来有什么事?”
韩修一拍手,“对了,我是想来和你说,有人找你的。”他四处望了望,见没有人,才低声说道
:“是个男人。”
第56章()
“住手!”
谢凉有些头疼。
胸口一阵闷疼,险些站不住脚,被人从身后扶住。
“他怎么在这儿?”
她就是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才有急急的赶过来。
“你和他竟然还在见面?”扶住谢凉的人不禁加大了力度,她有些吃痛的皱皱眉。
“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与他无关,那总与我有关吗?”赤木舒冷哼一声:“我说过,别让我碰上你,否则便是你的死期。”
他出手很快,招招进『逼』,杀意立现,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想要下死手的。
应对的人身手却也不弱,一场生死相博因为势均力敌而多了几分高手过招时的紧张和刺激。
最后一人掐住了另一人的咽喉,而一人手中的短剑却也直抵另一人的心脏。
血味在空气中蔓延开。谢凉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默默数到三,而后看着他们双双倒下。
韩修轻轻的『摸』了『摸』鼻子:“你这分量下的有点重,连我都快受不住了。”
“把人抬进去吧。”
韩修张大嘴巴看着他:“我吗?”
被谢凉瞪了一眼。
“这人到底是谁?赤木舒虽然杀人无数,倒是很少看到有人能『逼』得他亲自动手的?”韩修把人弄回屋子里,俩大男人被并排扔在床上,霸占了谢凉的床榻。
“成渊——”
“成————”韩修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他不是——死了吗?”
年少成名百战不殆的北元战神,因为一朝战败致使北元损兵折将,本人身负污名被毒杀。若是他没有死,北元的军政根本就轮不到纪丰年。
“真的是成渊?怎么可能?他看上去比纪丰年都年轻?”
谢凉起身,将刚刚走得匆忙没有收起来的『药』箱收拾好,好在她有准备,知道拦不下他两人,带了『迷』*香出去,要不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成渊年少成名,执掌北元军政的时候不过十五岁。战败遭毒杀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五岁。”隐姓埋名的这十年苦心钻研医『药』,养身之术,看起来自然年轻。
再说纪丰年原本就比他年纪要大些。
谢凉是在奴隶营遇见成渊的,那个时候他全身溃烂,长满烂疮,没有人敢靠近,像是一条等死的狗。谢凉救了他,放了他。
再次见到他却是八年后,谢凉和苏夜合谋毒杀魏先,虽然筹谋多时,却难免有所疏漏。最后帮了忙的却是他。
谢凉那时才知道,自己当年一时恻隐之心救活的是什么人。
赫家当初败落是因为联合北元企图颠覆南梁,证据之一就是和当时的北元大将成渊的信。赫家败落少不得成渊在背后的推波助澜。赤木舒在纪丰年身边站稳脚跟之后,第一步就是落井下石。
北帝想要对付成渊,赤木舒和纪丰年推波助澜。
可赤木舒没有让他死,而是让他活得连狗都不如。
成渊那时出手虽然帮了谢凉,却还是暴『露』了自己的所在。
赤木舒行事缜密,『性』子阴冷,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成渊那之后也少不了找赤木舒麻烦,双方互有来回,都没占到什么便宜。谢凉后来能成功离开北元,成渊也帮了不少忙。
韩修一脸瞠目结舌:“你到底和多少这样难缠的人有牵扯!”
谢凉却没有再理会她,而是走到床边,在成渊身上『摸』了『摸』,找到了一个香囊,解下,将里面的镜子取了出来。
“玄凤镜!”
韩修的手已经下意识的伸了过去,却被谢凉闪过。
“这个怎么在你手上?”
“我倒是忘了,你的夫人还差点成了栖凤凤后,这镜子你不可能不认得。”
韩修咽了咽口水:“这东西不是你该拿着的。”
“哦。”谢凉将玄凤镜递了过去:“给。”
韩修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却忽然心生寒意,他怎么看着她笑的这么渗人,一脸的不怀好意,好像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有诈。
“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栖凤人吗?我物归原主不好吗?”谢凉冲他笑笑,将香囊轻轻的放在他的掌心。
韩修简直不敢相信栖凤找了多年的宝物就这样突然从天而降,一时之间有种被雷劈傻的感觉。
谢凉走到床边,伸手将赤木舒扶起来,走到韩修身边,后者还在发呆,一脸呆滞的看着她。
“你把人带走,一个时辰之后再弄醒他。”
“诶?”没回神——
“啊!”脸上突然挨个大耳光的韩修破口大骂:“你有病吗?打我干什么?”
“接着。”说着把人交给他,推着他出了门。
慢慢关上门之后走回床边,拿了桌上瓷瓶里的『药』丸,倒了杯水,扶着床上的人起来吃下去。
不一会儿,人就慢慢醒转过来。
他单膝曲着坐着,摇了摇头,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清醒。
“你对我下『药』了?”
“嗯。”谢凉点点头。
成渊单手扶着膝,一只手轻轻挡着眼睛笑了起来:“我不是防不了你,你知道吗?”
谢凉点点头。
他和赤木舒都不是大意之人,心思缜密,如此轻易中招,只是因为对她并不设防。
“说吧,那小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成渊握住她的手:“我以为除了我之外,最想他死的人莫过于你了。”
“他不能死。”谢凉抽回自己的手:“赫瞳已经没了母亲,我不能让她连父亲也没有。”
“阿凉。”成渊叫她的名字,看着她无畏的目光,忽然松懈下来,叹了口气:“那是条毒蛇,被咬过一次还不够吗?与虎谋皮,葬身虎口的不在少数。赤木舒的心计不是你能应付的。”
“不是有你吗?”谢凉见他神情缓和了些,语气也软和下来。
“我想要什么,你应该清楚。”成渊看着她低头转开视线,他按住她的肩膀,“两年前我提的条件一直没变。”
“我有我的坚持。”
“那个人已经背弃你了。你等了那个小白脸那么多年,他不是照样娶了公主,连儿子都生了。他管过你的死活吗?”
“我不是为他——”谢凉有些吃痛的摆脱他的钳制,可他的力道却越来越大,让他挣脱不开。
“阿凉,你在找借口。”他慢慢松开手:“这回进南梁京都,我特地去看了。看了那个让你一念十年的男人,只能说你的眼光也不过尔尔,除了一张皮相,那男人我真看不出半分好。被父母压着,被太子压着,就连他那个公主夫人,他也无法顶撞。他没办法为你出头。根本不值得你半点牵挂。”
“成渊,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不要动他。他不是你的对手,也不值得你动手。”谢凉知道他的『性』子,骄傲到一定地步,只会对自己看得上的对手出手。
“我当然不会动他。”成渊冷哼一声:“光是太子,他怕是就应付不及了。”
“不提这些了,我大哥他们什么时候会到徐州?”谢凉一顿,手上却已经多了一叠厚厚的手稿。
“给,你要的东西。”成渊四下『摸』了『摸』身上,却不见那香囊,转念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