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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皇帝皱眉问道。
“我与月儿已经打定主意,离开这个麻木的国家!远离这个无情的朝代!我和她,不日便要远渡重洋,去新世界闯荡!”彦贝勒一席话说的义愤填膺,铿锵有力。
初见他,我本以为这只是个只会哄女人的花货,可此刻听他一番如此决绝激昂的话语,就连我都觉得几乎被他的勇敢所感染。
在这样封闭的时代下,能有远走他乡的勇气已实属不易,况且听他口中所言,甚至还要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私奔。
贝勒带着格格私奔到国外。这样的情节,恐怕我也只有从电影中才见到过。
而皇帝听到彦贝勒骇人听闻的一席话后,并未有太大震动,而是再次苦笑一声道:“你与新月格格,或可抛弃一切,远走他乡。可我呢?这一朝天下,就算不是我的,但身不由己之中,我又如何抛弃得下这些?”
“弟弟,母后既然想独占江山,那就将江山送与她罢,我知你就算当上皇帝,却从未有过一刻开心的,你随我们走吧,我们一起逃离这座紫禁城,逃离这个没血没肉的世界!”
新月格格一念至此,也无心再隐瞒什么,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彦贝勒的手,当着一朝天子的面,满怀希望的一同劝道。
岂料皇帝却依旧只是没有答应,只是摇了摇头道:“长姐,若你早先如此劝我,或许我还能放下这一切,可是戊戌变法迫在眉睫,我不能负了有为他们,更不能在决定放手一搏之时,却临阵退缩。”
眼见新月格格还想再劝,皇帝却摆了摆手道:“走吧,莫在耽搁了,趁着母后还未察觉,跟彦贝勒走吧。”
说罢,皇帝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姐,然后对彦贝勒说道:“那彦,对我姐好些,莫让她独身在外,受了委屈。”
彦贝勒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以示应允。
第一百五十六章前往新世界()
总的来说,我所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发生在封建社会的私奔故事,故事的内容乏善可陈,而里面的人物也都有着十分典型的旧社会身份。
一个皇帝,一个格格,一个贝勒。
就连我也没看到新月格格和彦贝勒到底为什么要私奔,远走他乡。但不用怎么想大概也能推测的出来——要么就是社会关系不允许,要么就是因为双方立场的不同,而无法让其联姻。
可不论如何,想要逃离的人,早已有了抛弃一切的决心。
身份、地位、荣华、权势。这些新月格格和彦贝勒明显都不缺的东西,就在两人准备私奔的那刻,被通通的抛在了紫禁城之中。
约定的日子转瞬即到,过没多久,就到了两人筹划多时的私奔之期。
此时恰逢当朝皇帝不顾朝臣反对,执意推行维新变法,整个紫禁城都因为皇帝的一意孤行而乱成了一团。
太后所代表的旧势力,以及倡行变法的一群年轻人,双方以当朝天子为轴点,两股势力短暂的彼此试探斡旋之后,便剧烈的对冲在了一起。
这是一个新旧交替的年代,虽然年轻的思潮响应着世界格局的变法,但是老旧的思想却早已在封建的土地上扎根百年,根深蒂固。
维新变法的萌芽几乎只露出了尖尖绿角,接着便被以太后为首的旧势力迅速抹杀。
就连一朝天子,都在孤注一掷后,付出了自己的代价。
堂堂圣上,被太后禁锢在了紫禁城的深处,自此宣告了百日变法逐渐走向了末路。
而京城之中,更有主导维新一派的那王府一脉首当其冲。
当皇城大乱,四门皆封的时候,已经秘密逃出宫来的新月格格却一直被困京城之中,彦贝勒更是忙于府中事物,而无暇分身。
新月格格一直躲在城隍庙里,带她出宫的彦贝勒曾许诺她,只要那王府的事态安稳下来了,就接她出城,远在福建港口处,早已有他安排好的渡轮接应,只要他们二人一到,渡轮便会立即启程,远赴西洋。
可是新月格格在那破败的城隍庙中等了整整百日,等到后来,却只等到了那王府满门处斩的消息。
她知道,远在沿海地区的渡轮,其实早已经撇下自己往新世界开去。可是她却依旧没有放弃,因为彦贝勒曾许给她,一定能带她离去。
可人死了,就算许诺的再情真意切,又有何用?
我高高悬于天空之上,宛若天神般俯瞰世人,可活生生的看了百日之后,满目疮痍的景象却极大的刺痛了我的心灵。
我依旧只能远望,而无法插手其中。
我亲眼看到了一个王朝在绝路中孕育了希望,却被王朝之人亲手熄灭。
我亲眼看到了一对乱世的情人,在说出了豪言壮语后,却身困现实的枷锁,无法自救。
或许王朝会毁灭,可是未能继续的爱情却在延续了近千年之后,重新入梦而来。
天下间的景象慢慢消散,被禁锢在天空百日的我也终于重获了自由,我只觉得脑袋一阵混乱,接着眼前所看的情景,便从古老的中国,再次变换到了盖亚古堡之内。
古堡中,时间仿佛只过了弹指一瞬,老板娘和玛格、那昂三人依旧待在桌旁,谁都没有察觉到我方才短暂的失神。
恐怕这便是荷鲁斯之眼的“万识”功能,所带来的信息,它不光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彦贝勒的转世,更将彦贝勒与新月格格两人的爱情故事从时光的洪流中虹吸而出,一并带进了我的意识界之内。
我看到了颓然而坐的玛格,看到了拥有和彦贝勒同样一双眼睛的那昂,那两个曾在历史中出现的人物,在此刻踏梦而至,我转头看了一眼老板娘,却只觉得心思乱成了一团。
于公来说,玛格既然找到了公司来,并且还签订了恶魔契约,那她就已然成为了我和老板娘所服务的对象,所以促成她前世未完的爱情,也是我理所应当要做的事情。
于私来说,我也实在替那一对因为乱世而错过的鸳鸯所感到惋惜,能够让他们以这种超现实的方式再续前缘,倒也是一桩了结前世红尘的美事。
可不知道因为什么,偏偏眼前的三人,包括老板娘在内,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
不过是让曾经无法在一起的情侣,再次相爱罢了。这难道不符合公司的业务范围么?
我望着老板娘,不解的使了个眼色。
老板娘见状,正要开口,却不料坐着的玛格却抢先一步说道:“贵公司的恶魔契约,是否可以终止呢?”
终止?为什么要终止?玛格梦里的人不是帮她找到了么?为什么现在已经天时地利皆在,她却要在只剩临门一脚时退缩呢?
我刚想回答,老板娘竟比我更快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本公司的契约一旦成立,除非到达契约期限,不然恶魔契约是无法终止的。”
不对!当时在秦双仪这个客户的时候,明明有人成功终止了契约。为什么老板娘要对客户撒谎呢?
而那昂更是不解的质问道:“什么恶魔契约!西西弗斯,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诅咒或者黑暗魔法!”
面对那昂毫不客气的询问,玛格刚要严词以对,却不料在看向那昂的时候,心中却情不自禁的传来了一阵异动。
恶魔契约已经生效,此刻的两人已经完全从世界中隔离开来,他们彼此的世界里,只能感应得到对方的存在,而本就有着感情基础的玛格,更是抢先一步对眼前的那昂产生了感觉。
她看着那昂的眼睛,已经没有了任何防备,自梦中就深陷其中的柔情,在此刻完全爆发开来。
玛格忽然哭了,这个一向坚强的西西弗斯家族的长女,只一瞬间,便已泪流满面。
“为什么!为什么天意竟让我爱上了一个死对头家族的继承人!”玛格不甘的哭诉道:“难道命运真就如此喜欢捉弄人么!”
而不明所以的那昂看到痛哭流涕的玛格,心中却也忍不住忽然一酸:“玛格小姐,请你请你自重。”
他到底还留有一丝理智,并未被恶魔契约影响太深。
毕竟曾经被梦所困扰的人并非是他,而在梦中就已经情不自禁爱上那双的眼睛的玛格,所受到恶魔契约的影响明显要更快一些,也更严重一些。
老板娘好心的劝慰两人道:“既然爱情已经开始,那不如就任由其发展下去,反正无法终止恶魔契约,那不如珍惜这三十日契约时间内的相处。”
“我怎么可能与西西弗斯家的人来往!”那昂闻言,赶忙拒绝道。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玛格忽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走到那昂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那氏一族虽然与西西弗斯家族为世仇,可是近年来两家并未有什么直接往来,我又如何会认识你呢?”那昂不解的答道。
“我的梦,那么真实,那么深沉,既然我与你有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那么上帝安排我们相见,就一定有他的深意。”
“你再仔细看看我,再好好的看看我,难道我从在你的梦中出现过么?”
这一席话,玛格说的情深意切,并且语气中的迷惘与颓然也慢慢减少许多,爱情的萌芽,使这个本来心中忐忑的女人瞬间坚定了起来,她和那昂越来越近,一双眼睛,更是绽放了充满希望的光芒。
那昂困惑的看着朝自己走进的女人,只觉得这金发碧眼的女人,自己确实是从未遇到过。
只不过那双碧色的眼眸越靠越近,越来越清楚的眼眸,似乎似乎真的曾在哪里看到过。
“你在这城隍庙中等我,等我安排好家中事宜,就一定回来接你!”一句熟悉的话语,顿时萦绕在了那昂心头。
而那昂则将信将疑的把后半句轻声说了出来:“那渡轮,定会等着我二人,待到抵达渡口之后,巨大的渡轮便会载着我们一起”
玛格的一双眼睛顿时光芒大盛,在听到那昂的默述后,她也忍不住将最后一句承诺跟那昂一起说了出来:
“一起一起前往那有着无限未知的新世界!”
第一百五十七章一个人的爱()
异口同声将前世承诺一同说出的二人,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悸动,情不自禁的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而我,却忽然看到了老板娘那恶魔般的笑容,自她嘴角泛起,接着一闪而过。
“真是不好意思,玛格小姐,你们的契约虽然无法终止,可是若是两人刻意保持距离,那么这一个月期间,虽然会饱受思念的折磨,但是却可以不必相恋在一起。”老板娘适时的说道。
但已经相拥在一起的恋人,哪会舍得再彼此分开,只见那昂拥着玛格的力气更加深了几分,好似要将玛格揉进自己的身体中似的:“不必了,就算是冒着天地之大不韪,我也不想再与玛格分开了。”
而被紧紧抱在怀中的玛格更是点点头小声说道:“我也不想再与你分开了。”
于是乎,这两个犹如天雷勾动地火的情侣,在抱够了之后,便手牵着手,欢天喜地的离开了盖亚古堡。
再次亲自送走他们之后,我才终于在关闭古堡大门的第一时间向老板娘问道:“老板娘!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骗玛格和那昂啊?”
老板娘则只是讳莫如深的对我笑了一笑,接着说道:“小江凛,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又是故事我这不刚从清朝穿越回来么,这下老板娘要讲的,又是个发生在何时的故事呢?
好在老板娘所讲的故事并不久远,大约也就在数百年之前。
故事同样发生在清末时期。
据说就在维新变法后不久,自福建启程的一艘渡洋巨轮太鸿号之上,曾载着一位特殊的乘客,来到了欧洲。
而据说这位仪态万千的乘客,曾是一位末代的格格,她孤身一人远渡重洋,可为期三月的乘船旅行中,这个弱质女流,却依旧出了意外。
她虽然离开了自己的国家,却从未真正踏上所谓的新世界一步。
因为这位末代格格未来得及看一眼自己心心念念的新世界,就殒命于渡轮之上。
并非天灾,也非人祸。这位格格乃是难产而死。
船上的水手说,她在登船之前,小腹就已有明显的隆起。
她的身份虽然并未有太多人知晓,可是她怀孕之事却很快就传遍了太鸿号之上。
这是一艘载满了河山不在的人,让他们远离故土的船。
船上的人各怀心事,都无力再对旁人做什么道德批判。
于是这怀孕的女人在船上养胎,倒也安稳。
可正当太鸿号途径爱琴海的时候,这女人竟然因为一路的颠婆,导致胎儿异动,还未足月,便已有生产的迹象。
那个时候,医疗技术本就不甚发达,船上更没有什么可以为她顺产之人,唯有一个烧锅炉的女人,硬着头皮帮她接生了下了一个又瘦又小的男孩儿。
可这位身份成迷的女人,却因为难产,而撒手人寰。
渡轮之上,自然无法好生养育婴儿,于是这个烧锅炉的女人,趁着太鸿号在叫做“雅典”的城市渡口补给用品的时候,抱着婴儿下了船。
她本想在当地找一户人家,将这婴儿送于他人的。
可是语言不通,又不识路的女人,却在雅典城中,迷失了方向,就此错过了开船的时间。
当她再找到渡口的时候,太鸿号早已远去。
离乡背井的女人,抱着一个早产的婴孩,站在举目无亲的城市边缘,惶恐不安。
好在这女人粗使活干的顺手,虽然语言不通,倒也在雅典城生存了下来。
而这个婴儿,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那看似弱不经风的生命,在遇到困境之后,却爆发了难以想象的生命力。“母子”二人在满是不同人种的城市中相依为命,时间一晃便是十几年。
男孩儿长大,女人苍老。虽女人一辈子都没学会当地的语言,可是男孩却在街头的厮混中,学会了不属于自己的另一种语言。
他会中文,也会希腊语。这时候,清朝的闭关锁国政策已经完全失效,许多来自东方的贸易往来,都途径了雅典。
于是乎,这个有着得天独厚的双语能力的男孩,便凭着一己之力,撑起了雅典城大半的东方贸易。
他帮来往的人翻译,并且从中抽取佣金。
到了时机成熟后,已到不惑之年的男孩儿,更是以自己半生的积累,一举独揽了雅典城内与东方的一切贸易往来。
而这个男孩虽然没有父亲,却是被自己的母亲一手带大,他从未自怨自艾,而是一直遵从母亲的教诲,本本分分,自强不息。
那个烧锅炉的女人本身没什么文化,自己的姓氏更是普通。但这孩子却被赋予了一个十分奇特的姓氏——那。
孩子虽然不懂,却在长大后听到了来自东方的商人说,“那”乃当时的皇室才能用的姓氏,寻常人家,可是用不起这种姓氏。
他问母亲,自己到底为何有了这样一个姓氏,可那女人却直到临终,也没有告诉着男孩一切的缘由。
这不过是一个母亲,生怕养育一生的儿子抛弃自己,所犯下的执念罢了。她不肯将男孩的身世和盘托出,一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二来自己也实在不甚清楚。
她只知道那个难产而死的女人是一位身份尊贵的格格,而临终前也并未说完的孩儿名称,她也只听到了简单的一个“那”字。
可就是这个连名字都没起全的孩子,却在后半生的时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