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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些。”
沈老夫人怕她马虎大意,说:“你仔细些,别算错了。”
“我晓得,不会有错。”成靖宁在竹纸上书写运算一番,又翻了一页。账本是醉霄楼的,由于辣菜的缘故,今年在所有铺子中赚得最多,掌柜的可靠,账目没有任何问题。
查完醉霄楼的账,成靖宁又请求查其他的,沈老夫人将信将疑的接过醉霄楼的账本,一页一页的翻看,出了一道考题考她:“大和尚每人吃四个,小和尚四人吃一个。有大小和尚一百人,共吃了一百个馒头。那么大小和尚各几人?各吃了多少馒头?”
很简单的数学题,带入方程式很快算出来:“大和尚二十个,小和尚八十个。大和尚吃了八十个馒头,小和尚吃了二十个。不知我算得对不对?”
沈老夫人点点头,怕她是蒙出来的,又出了一题考道:“一妇人在河边洗碗,路人问她为何洗这么多。妇人道:‘家中来了很多客人,两人合用一饭碗,三人合用一汤碗,四人合用一菜碗,共用六十五只碗。问家里来了多少客人,饭碗、汤碗、菜碗各多少?’”
成靖宁写写算算,很快得到答案:“一共来了六十人,饭碗三十个,汤碗二十个,汤碗十五个。”
都对上了,沈老夫人不再怀疑,“都不错,这几天都过来帮我。”
账本一直查到十二月十五,沈老夫人为了奖励成靖宁帮她的忙,提前封了一百两红包给她。老人家的奖赏,就是这么的直接,不过成靖宁很喜欢,开始计划着开年之后怎么花钱,又腾了三十两银子出来,提前给院中的诸位发红包。
又过了五日,成永安从松山书院赶回来,四个月不见,人又长高稳重了些,和时而不着调,时而小大人一样的成永皓比起来,他更像大哥。许是感受到来自胞弟的压力,从京郊校场赶回来的成永皓跟着正经了不少。
年底的侯府热闹了不少,更值得欣慰的是,成启铭没回来碍眼。许是被伤了自尊,他不再去求沈老夫人和成振清,开始联络过去的同僚好友,试着让那些人帮成振功和成振声在今上面前求情。
官场上混的谁不是人精,知道刑部和京兆尹之所以下狠手,是听了今上的话,谁还敢去触霉头?至于成振清,现在外面的人都猜是他残害手足,不孝不敬家中长辈,参他的折子都如雪花堆满今上的龙案,但今上理了吗?还不是照旧重用,准备明年让他主管边关互市和海贸之事。是以,成启铭忙活了近一个月,没一点进展。
眼下又要过年了,成启铭只好先搁置救儿子的事,去照拂孙子孙女们。他本想联合荀太夫人一起,接成玉宁、成永桓等人到侯府,无奈被沈老夫人拒绝。理由很冠冕堂皇,让人无法决绝:让二房三房搬出侯府,是今上的意思,难道他想抗旨?不尊圣意,是大大的不敬,孝在义前显得那么的卑微,成启铭只好作罢。
成振声做生意赔了不少钱,原本地段不错的宅子也卖了,十一个人挤在顺义街一座一进的宅子,日子过得着实可怜。成启铭怜悯孙辈,拿钱在兴隆街成振功的宅子附近置了一处三进的房子给三房住,又找工匠将两所宅子打通,算在一块儿过日子。两房的顶梁柱都不在,成启铭暂时当起这个家。
落魄的二房三房令人唏嘘,和大房的鲜花着锦比起来,更是惨不忍睹。闲着没事干的京城百姓,各种阴谋论着沈老夫人和成振清如何谋害成振功成振声,说母子两个冷酷无情,连成启铭都回不了永宁侯府。
不过沈老夫人和成振清淡然至极,对外面的议论丝毫不放在心上,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又值年节下,更是热闹。
忙碌了十几日,成靖宁的荷包和帕子也绣好了,今年大概也不会跟着长辈们出门,令国公府那边是不会去的,如此一来,顾家也不能去了。人不去,但礼却要送到。
沈老夫人虽不是记仇的性子,但对世子夫人谢氏的嫌弃仍旧耿耿于怀,成靖宁的自尊些也不允许她去国公府。过去是被嫌弃,至于现在却不想说成是炫耀。自从二房三房被驱赶出侯府之后,大房独霸,皇后眼下地位稳固,四皇子赵承业又极有可能成为储君。父亲也受重用,侯府就她一个金尊玉贵的嫡女,无论她是何等模样,都是京城中最炽手可热的贵女。
由于初一一早沈老夫人和成振清夫妻都要进宫,所以大年初一的红包提到今晚发,沈老夫人今年赚得多,发起红包来很是豪迈,乐得整个侯府的下人都合不拢嘴,个个喜笑颜开的上前说着吉祥话。侯府中的主人不多,不过沈老夫人开宴设席,请侯府的有功之人过节,琼华院外的梨风堂也是热闹非凡,映衬着琼华院内的喜庆,这个节过得其乐融融。
正月初一的安排则是早起先开祠堂祭祖,昨夜烹煮好的祭肉端上供桌,这时候成启正一房人也到了,聚齐之后开始祭拜祖先。荀太夫人最近被气得不行,没过来参加一年一度的大事。
祭祖之后发红包,一圈下来,成靖宁的荷包鼓了不少,再之后阖家坐在一起吃汤圆,之后分成两拨,一拨进宫面圣拜见今上太后皇后,成靖宁则跟着戴老夫人等一起到大觉寺祈福上香。出门时还不到辰时,大人们都喜气洋洋的,早起的男孩儿女孩儿个个疲倦得很,捂着嘴打着哈欠,爬上马车之后,都肩靠肩的补眠。
大年初一寺庙香客众多,好在大觉寺是皇家寺庙,普通平民进不来,来此地的差不多是京城的权爵之家。成靖宁等人到时,并没出现人山人海的景象。刚回京那段日子成靖宁在大觉寺住过一段时日,对寺庙各处熟得很,跟着戴老夫人等长辈拜过庙里的佛祖菩萨后,拉住一个小沙弥,问了成芙宁的住处。
跟着沙弥一路走到半山的房舍,此地已远离下面的香火人群,显得清幽静谧,周围种了梅花,这时候正开着,红艳艳的一片,映着白雪煞是好看。
走马观花的看了周遭的景色,开门的正是映秋,看到成靖宁,很是惊奇的道:“二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芙姐姐,不请我进去坐坐?”成靖宁裹紧了身上的斗篷,问道。
映秋喜道:“二小姐快请进。”将人应进屋之后,招呼荷香几个上茶,自己到里间小佛堂去通知成芙宁。
寺里吃素,又是佛门净地,仅一个月没见到成芙宁,她身上那股子超凡脱俗的气韵越发出众了。加上又是孝期,她穿着一身素色衣裳,更显风骨。“靖宁来了。”两人道完恭贺新禧的话,在炕上坐了下来。
“我把雪儿也带来了,你给瞧瞧。”身后的墨竹提着个笼子,里面正是雪白一团的雪儿。看到成芙宁后,扑腾着要出来。
成芙宁见着爱猫,也喜得不行,抱出来亲了又亲,“多谢你带它来看我。”
“今天祖母他们进宫去了,我就跟着戴祖母她们一起来拜菩萨。芙姐姐在大觉寺可还住得习惯?”成芙宁喝了口热茶暖身,打量着屋内的摆放陈设。很普通的寺庙厢房布置,因在半山的缘故,墙壁修得很厚,火盆里的碳放得很足,在室内一点也不觉得冷,香炉内点着檀香,闻着令人内心宁静。
“一切都还好,没遇到什么麻烦。府中一切可好?”
“都好,姐姐不用担心。”成靖宁拿出一个绣着蓝白两色洋水仙的荷包来交给成芙宁,“这是祖母、爹娘还有戴祖母她们给你的红包,共有五十两,姐姐拿着,尽管花,别节省,有什么困难派个小厮回来说。还有这些,是封给陶妈妈和映秋她们的。”
“这么多”荷包沉甸甸的,成芙宁犹豫着不敢接。
“我也有这么多,芙姐姐不必推辞,在外头哪能不花钱的。”成靖宁固执的把荷包交到她手上。“我得去拜访了然大师,等走的时候再来接雪儿。”
大年初一,了然大师身为主持很是忙碌,成靖宁也只到他跟前问了好就离开,不敢过多打扰。路过清莲宫的广德堂时,又遇到王老夫人一家,此时的萧云旌正在给萧夫人上香,灵位后挂着萧夫人的画像,正是乔迁那日送过去的。这幅画的画风很少女,挂在这样肃穆的场合看着怪怪的。
王老夫人眼神好,看到站在门口纠结的成靖宁,招呼道:“过来,没关系的。”
成靖宁敛神走了进去,给萧家的两位长辈都拜了年,又依照着拜见长辈的礼节,给萧夫人上了炷香。“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这对赤金镯子收下,算是过年红包。”王老夫人取下手腕上一对金灿灿的镯子来套到成靖宁手上。
“不用不用,这对镯子太贵重了。算起来萧夫人也是侯府的姻亲,和祖母是一辈人,我上香祭拜也是应该的。”成靖宁推辞道,突然间注意到萧云旌的眼神很冰冷,只好讪笑了两声,迫于他无声的压力,只好收下王老夫人的镯子。
“依照皇后娘娘那边的辈分,我还得叫萧大哥一声叔叔呢。”成靖宁想缓和气氛,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哪知萧云旌的脸更冷了,不悦的站在一旁,周遭冷得能结冰。躲在王老夫人身边,成靖宁不由奇怪,她哪里说错了吗?
王老夫人轻拍着成靖宁的手背笑道:“云旌还年轻,你别把他叫老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在生气?成靖宁笑得有些不自然。这时王老夫人又开了口,说:“我瞧着你的画画得好,今年就挂到这边来了。从前也想挂一幅过来,只是怎么看怎么不像,你这幅正好。”
“哪里,我的画技还有待提高,争取日后画一幅更好的。”成靖宁不敢再看萧云旌,专心和王老夫人说话。祭拜过萧夫人后,成靖宁拜别王老夫人一家,去寻戴老夫人。回到厢房那边,成玉瑶和成华瑶姐妹几个正聚在一堆说话。看到成靖宁进来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刚才我们都去菩提院那边的许愿树许愿了,等了你一阵还不见你回来,就先去了。”
“半路有事耽搁了,这会儿去应该还来得及?”成靖宁才从刚才冰冷的氛围中缓和过来,这时急需转移注意力来抹掉萧云旌那张冰山脸。
成华瑶把准备好的红交给她,说:“还来得及,不过得快去快回,快要用午饭了。”
第51章 梦境()
相传这棵树是一位到中土传教的天竺高僧;从佛祖的诞生地蓝毗尼带入神州亲手种下的;至今已有一千年之久。蓝毗尼是佛门圣地;传说园内的一草一木极有灵性,加之它又长久吸取天地精华;早已超脱凡尘;便成为有口皆碑的神树。
京中盛传,对着这棵千年菩提树许愿最是灵验,因为能直达天听。诸多光环加身,无论男女老幼;均对它趋之若鹜。大觉寺为了保护神树,每年只许一千人来此祈福许愿,且在此祈福许愿之人;三年之内不得再次踏入。
菩提树本生长在南方;移植到北方后一直养得精细,像冬日里周围都放着火盆,这个时候树下便点了一排一排的红蜡烛,替代往日的炭火。冬日到这里来许愿的,都要捐碳火或是点上一支蜡烛。此刻萧云旌就拿着火折子,点那些已经熄灭的红烛。
“怎么不进来?”萧云旌听到脚步声靠近;并不抬头看她,声音一如冬日的雪那般没有温度。成靖宁站在门口;一时语塞;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我已经好了,你进来。”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萧云旌总算站直了身体,吹熄了火折子对她说。
“哦。”成靖宁迈步进入院中,步伐很沉重,她身边跟着的墨竹同样如此,乖巧得像只小土狗。
“今天对不起了,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成靖宁走到树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道歉。萧云旌好像不领情,就这么看着她,瞅不出情绪。
萧云旌的可怕,在前几年就有传说,墨竹听说他杀人不眨眼,喜喝人血,这时又见到人,更是战战兢兢,小声对成靖宁道:“姑娘,许过愿之后赶紧回去,奴婢实在怕得很。”
成靖宁点了点头,也小声道:“我也是。”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哪怕成靖宁和墨竹都压低了声音说话,仍一字不漏的灌进萧云旌耳中。他已尽量收敛身上的杀气和戾气,现在还那么明显?皱眉沉思间,成靖宁已带着墨竹绕到另一端,等看不到人之后才双手合十许愿,把手里的宝牒往树上抛。
许是太过紧张,平日里力气大的成靖宁发挥失常,拴住竹筒的红绸并未挂在树上,在枝丫间走了一遭后垂直往下掉。正在可惜的时候,闪过一道黑色的身影,接住掉下来的竹筒,纵身往上一跃,灵敏的在树间攀爬,到顶端之后把红布系在枝干上,打了个死结。
“这样就不会掉了。”萧云旌干净利落的下来,拍去手上的灰尘和渣滓,“以后别叫我叔叔,我没那么老。”
“哦”成靖宁木木的点头,果然是在为这个生气,下次不喊叔叔就是了。
“我先走了。”萧云旌还在反省中,不在此地多留。
成靖宁点上蜡烛,滴蜡把红烛固定好,又朝菩提树拜了拜,祈求今年平安顺遂。回厢房那边,素斋已摆好了,成华瑶在门前等得望眼欲穿,见到人回来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总算回来了。”
用过素斋后,成靖宁到半山的小院儿接了雪儿,和成芙宁道别后跟着戴老夫人一行人回侯府。沈老夫人等人还没回来,成靖宁颠簸了一路,回来之后就洗了脸和脚,爬上床躺下,“我先歇一会儿,祖母回来后再叫我。”
梦里是萧云旌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虽然很英俊,但比她画的恶鬼还可怕。她在深山林子里死命的跑,后面是拿着剑尾随的萧阎王,成靖宁怕极了,一路狂奔,最终站在山崖边上,前后都是死路,成靖宁早已骇破了胆。
“你跑啊,怎么不跑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萧云旌,这时候笑起来有些阴森恐怖,又像一个油腔滑调的混混,看上去可恶至极。
成靖宁站在悬崖边,俯身往下看,底下是轻烟白雾,朦胧一片,登时吓得腿脚抽搐。她还在犹豫跳不跳,身后的人就先送了她一程,一脚把她踹了下去。“救命!”她张扬着四肢,在浮空中胡乱挥动。之后不知怎的,她竟然开始往上浮,飘了一阵子之后,失重一般的往下掉,啪嗒一声落入深潭中。
潭里有许多鱼,个个都有十来斤重,成靖宁兴奋至极,想着把这些鱼都做成水煮鱼、麻辣鱼、青椒鱼和烤鱼,于是她不知从哪里捡来一个木桶,开始捉鱼,一捉一个准,装了满满一桶,再下水时,看到水底有一具被泡得发胀、有些巨大且微腐的死尸。死尸和她打了个照面,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她,成靖宁突然就被吓醒了。
抱着被子坐起来,用力甩了甩头,旁边蹲着三只猫,排排坐着,很乖巧,齐齐抬头看着她。“还好是梦”白日梦很快烟消云散,成靖宁洗过一把冷水脸后就忘了。站在穿衣镜前看了看,好像又长高了,她终究没辜负成、沈、顾三家的优良基因,开始成长了。
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沈老夫人便带着小辈们去令国公府。原本成振清和顾子衿回顾府,不过顾府那边约好初三上门,是以夫妻两个跟着沈老夫人去给舅父拜年,今年依照去年的例子,成靖宁待在府中,不去走亲戚。
中午准备用膳时,甄妈妈进屋来禀告说,老侯爷带着二房三房的人回侯府给荀太夫人拜年了,这时候都在景斓堂那边说话。“我知道了,派人通知祖母和父亲了没有?”荀太夫人还活着,就是有圣旨也不能拦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