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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杭瑄没有其他小孩那些排斥父母二婚的想法,在她的心里,只要母亲幸福,对方人品不错,都值得托付。
姚歆说:“你陆叔叔是个好人,他会善待你的,以后……就算你考不上好的大学,他……”
姚歆没有再说下去,杭瑄却明白了,眼眶渐渐湿润了。
——还是为了自己。
她从来没有一刻感到自己是那么没用,为什么不能把成绩提高上去?为什么要让母亲日日为自己『操』心?
可是,这世上从来没有为什么。
一开始她觉得烦,后来也就随他去了。
有一次,她对一道题百思不得其解,咬着笔杆子踯躅在同一个页面很久,周伯年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作业本扯到自己面前。
“你干嘛啊你?”杭瑄瞪他。
周伯年从她嘴里拔出笔,刷刷刷在草稿本上写起来,嘴里嫌弃着:“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要不要算算你停在这上面多长时间了?半个小时了啊姐姐,你这是要『逼』死强迫症吗?”
“你有强迫症关我什么事?”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愣了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他从厌恶、不愿搭理到针尖对麦芒了。
虽然还是有那么点讨厌这个人,可是,和对班级里形同陌路的其他人,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好了,看,多简单。”周伯年把笔搁下,歪着脑袋趴在桌上开始睡大觉。
“不务正业。”杭瑄小声嘀咕一句,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他的作业本,不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第058章 那熟人()
订阅不足50%; 隔日显示; 或者补足订阅 不过,读了半年她就开始忧心了。倒不是这所学校师资和学生成绩有多烂; 而是校风实在一言难尽。
在杭瑄再三的保证下; 她依然坐立不安; 并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积蓄替她转到了这所省重点中学。
说实话; 杭瑄并没有感到多么开心。她的成绩在15中是名列前茅的,原本以为,哪怕不复以往; 也不会差太多才是; 可是,此后的两次月考把她打击地体无完肤。
也让她深刻认识到自己此前有多么坐井观天。
“全班倒数第三”——她拿到试卷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逃也似的把试卷叠起来; 塞进课桌里。
中午的铃声一响; 同学们争相恐后地奔向食堂,唯恐落后一步。只是一会儿功夫; 教室里就只剩下杭瑄和另一个男生了。
杭瑄这才把试卷拿出来; 一道道开始看起来。
这次只考了数学、物理和化学。化学年级平均分62; 她只考了49; 物理更是惨不忍睹,年级平均分58; 她只有堪堪29分; 连三分之一的题都没答对。
真的没有想到; 考试题目会这么难。
据说重点中学就是这样,出题的老师一个比一个变态,前期就是要打击学生的膨胀心,尤其是小考月考。
而一中历年来的月考,平均分能达到及格线的都是少数。
可是,她的同桌李慧数理化三门都及格了,还都是70分以上。
这相处的两个月以来,杭瑄有观察过前后桌,他们好像也没有多么用功,还有上课睡觉、不做作业的,比如她后面的大眼睛女生,每逢周一更是次次都要抄作业的二流子。
不过,杭瑄也发现她的记忆力非常惊人,每次英语听写只要扫一遍读一遍就能记住上百个单词。她的数学尤其好,不做作业每次都能考135分以上。
她每晚回家都很认真地做题,预习、复习,可是每次考试连她的一半成绩都没有。
很多次,她都不由地想,她是不是天生就没有别人聪明呢?
之后的日子,她比以前更加努力,可以说是废寝忘食,可是一次次考试下来的结果依然让人心灰意冷。
杭瑄是个很要强的人,她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总觉得同学都看不起她。渐渐的,她有意地疏远别人,变得比以前更加寡言少语。
她不喜欢待在教室,自习课的时候都会拿着书本去图书馆的借阅室。这天下午正好有两节自习课,她整理了一下东西就过去了。
借阅室在三楼,人很少,杭瑄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了。
其实,除了她以外,这里只有零零散散两三人。不过,她还是习惯离别人越远越好。
她错的多,试卷翻来覆去看了很久,还是不会,有些烦,手里的笔下意识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滚到了一双白『色』的球鞋前,被人弯腰拾起。
杭瑄抬头一看,是个高大颀长的男生,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黑『色』长裤,长得很英俊,看着她的时候,面上波澜不惊,黑亮的眼睛却很锐利,总觉得带着那么一股子似笑非笑的意味。
杭瑄有点不自在,也有点抵触,伸手说:“是我的笔。”
他低头打量了她两秒,伸手将笔递入了她的掌心。
杭瑄发现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细长漂亮。她有那么一刻的微微愣神,他已经抱着自己的书在她前面的课桌上坐了,微微弓身,翻开了书页。
身边有女生路过,小声嘀咕:“是周伯年啊,那个实验班的班长,咱们校两大校草之一啊。”
另一个女声中带着极力压抑的惊喜:“真的是他。”
出于好奇,杭瑄抬头看了她们一眼,认出是隔壁17班的,都是小提琴特长生,长得很漂亮,迎新大会上代表班级表演过。
两人商量了一下,朝那个叫周伯年的男生走过去,然后,高挑一点的那个开口说:“请问,我们能不能在这里坐下?”
和方才看她的眼神不同,他从书本里抬起头时,微微含笑,颇为斯文。杭瑄在心里冷哼一声,不过也是个以貌取人的小男生。
谁知,他下一句话是:“不好意思,这边有人了。”
两个女生有点尴尬。原本四周这么多空位,她们哪儿都不坐,走到他身边来坐,意图就很明显了,这就已经有点难以启齿了,谁知他竟然还约了人,现在更是丢脸丢大发了。
不过对方态度有礼,又是周伯年,她们不好再纠缠,说了句“叨扰了”就飞一般溜走了。
两个女生一走,他垂下眼睑,敛了笑容,继续面无表情地坐看他的书。
杭瑄没有再关注他。
她在借阅室从这节课还是一直自习到自习课结束,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回头一看,却发现他也一个人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哪里有他的同伴?
杭瑄自此知道,原来他根本就是一个人。
只是不愿意跟人同坐。
她刚才都被他彬彬有礼斯文好学生的样子骗了。
杭瑄以前没见过这种人,变脸简直和翻书一样。她是真的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不是成绩好,就是好学生了。
离开的时候,两人在图书馆门口又远远打了个照面。傍晚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青石板台阶。
她的人影清晰地倒映在砖面上。
他也是。
被雨水打得有些湿润的眸子,隔着雨幕远远地望着她,分明如平静冰冷的海面,却隐隐蕴藏着汹涌的风暴。
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骑着单车如一阵风似的走了。
脸上,还是那股漫不经心的意态。
回到家里后,姚歆叮嘱她:“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我们搬家。”
“搬去哪儿?”
姚歆只是停顿了一下便淡淡地回答:“你陆叔叔那儿。”
陆叔叔名叫陆放,是她爸爸以前在北空指挥所的同事,衔位不低,小时候经常来看她,对她很好。父亲去世后,一直很照顾她们。
陆叔叔的那点心思,杭瑄心里很明白,不过,母亲好像并不是非常喜欢他,这么多年一直把她当做朋友。
杭瑄疑『惑』地望向她。
姚歆背对着她整理东西,声音和往常一样,半点儿异样都没有:“你的文理成绩都很烂,但是你陆叔叔建议你选理科,搬过去后,让阿琛给你补习,争取在高三把成绩提高上去。”
杭瑄猜到了她话里隐藏的部分:“你要跟他结婚了?”
姚歆转过来看着她,半晌,张开双臂把她抱入了怀里,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不喜欢吗?”
“没有。”
杭瑄没有其他小孩那些排斥父母二婚的想法,在她的心里,只要母亲幸福,对方人品不错,都值得托付。
姚歆说:“你陆叔叔是个好人,他会善待你的,以后……就算你考不上好的大学,他……”
姚歆没有再说下去,杭瑄却明白了,眼眶渐渐湿润了。
——还是为了自己。
她从来没有一刻感到自己是那么没用,为什么不能把成绩提高上去?为什么要让母亲日日为自己『操』心?
可是,这世上从来没有为什么。
翌日去上学,又考了几场试,等熬到下午,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李慧看着她的脸『色』,摇着头,叹着气:“别人是考试,你这是生娃啊。”
杭瑄气得都笑出来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走到校门口,杭瑄发现自己忘了拿水瓶。
此时已经下课了,李慧说要陪她回去。
她们不同路,怎么好意思这么麻烦别人,杭瑄忙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你自己可以吗?”
“没事的。”
这时候,李慧的妈妈来接她了,只好和杭瑄告别。杭瑄摆了摆手,返回教室整理书包。电闸都拉了,她只好借着月光整理课本。
身后有些凉,一个黑影映在了她面前的课桌上。
杭瑄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
“是我。”对方也被她忽然回身吓了一跳,连忙出声。
杭瑄终于看清了这人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是你?”
“什么叫‘怎么是我’?”周伯年『摸』了『摸』鼻子,笑道。
杭瑄看了他一会儿,一瞪眼:“你跟踪我?”
“什么叫我跟踪你啊?”周伯年笑眯眯地靠近她,说,“我是路过,看到里面有人,所以进来看看。倒是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
很多天没见了,天大的事儿也过去了。杭瑄也没有给他脸『色』看,只是转回去,低头说:“水瓶忘记拿了。”
“都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太危险了,我跟你一块儿走吧。”
这话他正儿八经说出来,杭瑄就没法反驳了。
两人沿着林荫道一起出去。
第059章 心慌慌()
第059章心慌慌
杭瑄正式实习前; 还参加了一次院里组织的检查系统培训班,不过是最初级的那种; 跟她一块儿去的也是实习生居多。
她穿了全套的制服; 跟沈君仪肩并肩坐在一起,认真地听着讲课。一众前辈讲完后; 周伯年作为新人优秀检查员代表上台讲话。
他高瘦修长,相貌俊朗; 声音铿锵有力; 笑起来也颇有感染力,一帮小姑娘芳心暗许。讲完了课,还有两个实习生追他追到走廊外; 一前一后堵住他的去路。
周伯年携着文件苦笑:“两位,这是干嘛?还赶着去吃饭呢。”
较高的那个叫李希,扎着马尾; 是华阳本地人,听说父亲是在建设局工作的; 家境殷实,所以一向自视甚高; 平日对那些个男生都不假辞『色』。
可是她这样的人吧; 也有一个『毛』病; 一旦遇上比自己来头更大的; 更有能力更有魅力的人; 就会立刻换一张脸; 殷切备至。
美女总是自信的; 先是问他电话号码,周伯年打着哈哈不告诉她,给了她一个办公室号码。
李大美女以为他是开玩笑,端着架子逗她玩,也不气馁。
青年才俊嘛,有点傲气很自然。
要他真跟那些平日围在她身边的狂蜂浪蝶那样,她还真瞧不上。
李希缠着他,问东问西,就不让他走。小女生嘛,声音娇娇爹爹,姿态谦恭,一口一个前辈,这还是在院里,他还真不能直接甩脸子走人,只好陪着她说东说西。
旁边还有一个朱晓云帮衬,路人的同事都朝这边看,冲他们挤眉弄眼。
周伯年只能苦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冷着一张脸的杭瑄,心里一跳,下意识就要走人,可两人缠着不肯放他走。这么一蹉跎,杭瑄已经负气走了。
今天难得没有加班,她只值半天班,吃了饭就离开了检察院。路上,周伯年一直在给她打电话,不过她没接,他打得多了,她直接给他摁了。
心里像有什么郁结着,特别特别难受。
其实,她也清楚他不大可能跟那两个女生有什么,可她就是受不了,心里头憋屈。她没办法跟那些成熟的女人一样风度翩翩,看见当做没看到。
她是真的介意。
下午也没什么事,更不想呆在寝室等着那王八蛋找上门来,她去了就近社区里的跆拳道俱乐部。
这场地挺偏僻的,是这栋单元楼楼上的某位住户夫妻合伙开的,面积不大,把底下几个车库租了,打通后当做了场地,来这儿报名练习的也大多是小区里的住户和附近的上班族。
她脱了鞋子后,去更衣室换了道服。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训练,杭瑄百无聊赖地靠着柱子坐了下来。
有人在她身边坐下,跟她搭话:“还以为杭大小姐只会读书习字,倒是我小看了。”
杭瑄闻声回头,正对王世安微微含笑的面孔。
他已经换好了道服,哪怕是坐着,也看得出身姿修长,束腰的腰带是黑『色』的。杭瑄微微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黄腰带,脸有点烧。
“你也在这儿?”
“工作繁忙,天天加班,能娱乐的项目不多。我高中就学这个了,只是这些年一直断断续续地蹉跎着,有段日子没有回来练了。”
“现在怎么又想起来?”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无聊呗。”他笑起来还是那么清朗,似乎这些年的苦难半点儿没有影响到他,依然是初见时在图书馆里那个风光霁月的青年。
可他眼睛里有些东西变了。
杭瑄觉得五味杂陈。
王世安似乎是猜到她在想什么,笑了笑说:“是不是周伯年跟我说我坏话了?”
杭瑄下意识就否认:“没有,他不会背后说人的,何况你们以前还是舍友兼好兄弟。”
“你也说是以前。”他笑起来气定神闲,卓尔不群,眼底却有那么几分不屑。不知道是对她这样刻意维护周伯年的不屑,还是对周伯年的低看。
杭瑄说不出话,无法回答,只能沉默。
过了会儿,王世安才徐徐一笑:“他是不是跟你说,经过了这么多事,我现在还能爬到这个位置,这么顺利地进入检察院,肯定是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我变了,变得世故圆滑,不择手段,或者还有什么别的……”
杭瑄鲜觉得脸烧,连忙打断:“不是的,他没那么说,他就是说你成熟了些,还有……”
王世安此刻也打断了她:“杭瑄,你就这么千方百计地维护他吗?”
“……”
他目光灼灼,望着她,很深切地望着她,语气却有那么几分悲哀:“杭瑄,是不是他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信?我对你的情意,哪怕千千万万你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他的目光太过坦『荡』,甚至带着那么几分『逼』视,让杭瑄无所适从。
她唯有保持沉默。
可王世安偏偏要跟她说,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