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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同桌李慧数理化三门都及格了,还都是70分以上。
这相处的两个月以来,杭瑄有观察过前后桌,他们好像也没有多么用功,还有上课睡觉、不做作业的,比如她后面的大眼睛女生,每逢周一更是次次都要抄作业的二流子。
不过,杭瑄也发现她的记忆力非常惊人,每次英语听写只要扫一遍读一遍就能记住上百个单词。她的数学尤其好,不做作业每次都能考135分以上。
她每晚回家都很认真地做题,预习、复习,可是每次考试连她的一半成绩都没有。
很多次,她都不由地想,她是不是天生就没有别人聪明呢?
之后的日子,她比以前更加努力,可以说是废寝忘食,可是一次次考试下来的结果依然让人心灰意冷。
杭瑄是个很要强的人,她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总觉得同学都看不起她。渐渐的,她有意地疏远别人,变得比以前更加寡言少语。
她不喜欢待在教室,自习课的时候都会拿着书本去图书馆的借阅室。这天下午正好有两节自习课,她整理了一下东西就过去了。
借阅室在三楼,人很少,杭瑄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了。
其实,除了她以外,这里只有零零散散两三人。不过,她还是习惯离别人越远越好。
她错的多,试卷翻来覆去看了很久,还是不会,有些烦,手里的笔下意识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滚到了一双白『色』的球鞋前,被人弯腰拾起。
杭瑄抬头一看,是个高大颀长的男生,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黑『色』长裤,长得很英俊,看着她的时候,面上波澜不惊,黑亮的眼睛却很锐利,总觉得带着那么一股子似笑非笑的意味。
杭瑄有点不自在,也有点抵触,伸手说:“是我的笔。”
他低头打量了她两秒,伸手将笔递入了她的掌心。
杭瑄发现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细长漂亮。她有那么一刻的微微愣神,他已经抱着自己的书在她前面的课桌上坐了,微微弓身,翻开了书页。
身边有女生路过,小声嘀咕:“是周伯年啊,那个实验班的班长,咱们校两大校草之一啊。”
另一个女声中带着极力压抑的惊喜:“真的是他。”
出于好奇,杭瑄抬头看了她们一眼,认出是隔壁17班的,都是小提琴特长生,长得很漂亮,迎新大会上代表班级表演过。
两人商量了一下,朝那个叫周伯年的男生走过去,然后,高挑一点的那个开口说:“请问,我们能不能在这里坐下?”
和方才看她的眼神不同,他从书本里抬起头时,微微含笑,颇为斯文。杭瑄在心里冷哼一声,不过也是个以貌取人的小男生。
谁知,他下一句话是:“不好意思,这边有人了。”
两个女生有点尴尬。原本四周这么多空位,她们哪儿都不坐,走到他身边来坐,意图就很明显了,这就已经有点难以启齿了,谁知他竟然还约了人,现在更是丢脸丢大发了。
不过对方态度有礼,又是周伯年,她们不好再纠缠,说了句“叨扰了”就飞一般溜走了。
两个女生一走,他垂下眼睑,敛了笑容,继续面无表情地坐看他的书。
杭瑄没有再关注他。
她在借阅室从这节课还是一直自习到自习课结束,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回头一看,却发现他也一个人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哪里有他的同伴?
杭瑄自此知道,原来他根本就是一个人。
只是不愿意跟人同坐。
她刚才都被他彬彬有礼斯文好学生的样子骗了。
杭瑄以前没见过这种人,变脸简直和翻书一样。她是真的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不是成绩好,就是好学生了。
离开的时候,两人在图书馆门口又远远打了个照面。傍晚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青石板台阶。
她的人影清晰地倒映在砖面上。
他也是。
被雨水打得有些湿润的眸子,隔着雨幕远远地望着她,分明如平静冰冷的海面,却隐隐蕴藏着汹涌的风暴。
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骑着单车如一阵风似的走了。
脸上,还是那股漫不经心的意态。
回到家里后,姚歆叮嘱她:“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我们搬家。”
“搬去哪儿?”
姚歆只是停顿了一下便淡淡地回答:“你陆叔叔那儿。”
陆叔叔名叫陆放,是她爸爸以前在北空指挥所的同事,衔位不低,小时候经常来看她,对她很好。父亲去世后,一直很照顾她们。
陆叔叔的那点心思,杭瑄心里很明白,不过,母亲好像并不是非常喜欢他,这么多年一直把她当做朋友。
杭瑄疑『惑』地望向她。
姚歆背对着她整理东西,声音和往常一样,半点儿异样都没有:“你的文理成绩都很烂,但是你陆叔叔建议你选理科,搬过去后,让阿琛给你补习,争取在高三把成绩提高上去。”
杭瑄猜到了她话里隐藏的部分:“你要跟他结婚了?”
姚歆转过来看着她,半晌,张开双臂把她抱入了怀里,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不喜欢吗?”
“没有。”
杭瑄没有其他小孩那些排斥父母二婚的想法,在她的心里,只要母亲幸福,对方人品不错,都值得托付。
姚歆说:“你陆叔叔是个好人,他会善待你的,以后……就算你考不上好的大学,他……”
姚歆没有再说下去,杭瑄却明白了,眼眶渐渐湿润了。
——还是为了自己。
她从来没有一刻感到自己是那么没用,为什么不能把成绩提高上去?为什么要让母亲日日为自己『操』心?
可是,这世上从来没有为什么。
怎么会有这种人?
杭瑄气得发抖,拿起书包就狠狠砸到他身上,砸一下不够,还对着他的后背连着砸了很多下,似乎要把她心里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周伯年好脾气地笑着,双脚撑住地面,稳稳当当地停在那里任她砸,只是抬起的双手交叠在额前、遮住脸:“哎,给点儿面子,别打脸啊。”
杭瑄打了十几下,终于停下来,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红。
有眼泪在她眼眶中滚动,倔强地强忍着,没有流下来。周伯年见过她冷漠的模样,见过她怒发冲冠的模样,唯独没有见过她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
气氛静了一静。
他有些不自在了,犹豫一下,手指覆到她的眼睑下,轻柔地抹过,把她还没来得及释放的眼泪抹去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别哭了,我载你回去。”
杭瑄不领情,打开他的手:“谁要你载?”
她提了书包转身就走,宁愿步行也不愿意搭他的车。
都这样了,还不忘逞能。
周伯年暗叹一声,脚下一蹬,连车带人滑了出去,不刻就和她齐步了。他在她身侧跟她套近乎:“我也没怎么得罪过你吧,怎么你这么看我不顺眼啊?”
杭瑄不说话。
周伯年笑道:“难道我天生就招人厌?不该啊。”
杭瑄冷笑:“难道是个女生就要围着你转?”
第028章 老朋友()
您在本文的购买比例过低; 隔日显示; 或者补足订阅 杨芊芊是个圆脸的可爱女生; 有些微胖; 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特别招人。杭瑄虽然有些慢热,跟她在外面逛了一条街,也很快熟络起来了。
杨芊芊把她带进了一家台球室:“会打吗?”
“还行。”
杭瑄目光四处一扫,跟她一起进了内堂,里面七零八落地散着几张台球桌,不少年轻人围在桌前打球。
旁边两人的对战已经进入了尾声。
杭瑄定睛望去; 南边的那个男生一脸紧张; 望着对面人。不难看出,他败势已定; 不过是垂死挣扎。
他对面的男生瘦高挺拔; 天生的衣架子; 肩膀宽阔; 紧身的黑t…shirt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身,单手搭在桌面上; 腰身下伏,背脊自然地拉成优美的弓形。
他的目光很专注,嘴唇微抿,脖颈上的银『色』吊坠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来回摆动; 不时贴过汗湿硬实的胸膛; 有点晃眼。
蓄势待发后的一击后; 他就闲适地直起了腰,不再往场中看了。
对面人面『色』灰白,哀嚎:“老三,给点儿面子好不好?别每次都把我杀得这么惨。”
周伯年拿帕子擦着汗,嘴里说:“你爱犯贱受虐,谁能拦着?”
“靠!”
闲暇的时候,他转过脸来,看到了杨芊芊和杭瑄。杨芊芊脸『色』微白,抓住杭瑄的衣角,不动声『色』地躲到了她身后。
周伯年走过来,像跟老朋友聊天似的,越过杭瑄搭住了她的肩膀,如老鹰捉小鸡似的轻松把她拎了出来:“芊芊,见了三哥你怎么急着跑哪啊?上次讹你肖哥的钱还了没?”
杨芊芊面如土『色』。
她『性』格不错,就是有点小顽劣,平日没少骗过周边的这些发小,讹诈一点小钱的比比皆是。她也知道,周伯年不是真计较那点儿小钱,就是寻个由头耍耍她。
可被这位爷缠上,还能全身而退?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杭瑄有点看不过去:“周伯年,放开她。欺负个小姑娘算是个什么事儿?”
周伯年松开了杨芊芊,回头打量她:“小姑娘?比你我大一岁的小姑娘?”
杭瑄怔住。她只是按照杨芊芊的外貌来辨别,理所应当地认为她比自己小,万万没有想到她比自己还大一岁。
也许是她呆愣的模样有点好玩,周伯年忍不住笑出声来。
杭瑄面『色』涨红,有点恼羞成怒。周边围了不少人过来,一眼望去,还有他们学校的,比如薛明和肖扬,都饶有兴致地等着看好戏。
连日来积累的重压和对他的不满在这一刻喷发了。
愤怒到极致,她反而冷静下来,随手『操』起桌边的一根球杆跟他说:“敢不敢,跟我来一局?”
周伯年微微讶然,眼中兴味颇浓。
杭瑄拿起球杆,低头擦拭的时候,眉宇间似乎多了几分自信,和在学校时安静隐忍的模样大不一样。
他毫不避讳地望着她的侧脸,应了下来:“不过,得有点儿彩头吧。”
“你想要比什么?”
周伯年不怀好意地笑:“我要的,你肯定有。”
杭瑄彻底冷下脸:“你要是输了,也得付出点儿代价。”
周伯年很意外:“不问我跟你要什么?”
杭瑄说:“不必了。”她弯腰搭住桌面,动作一气呵成,试了试手感,“你输定了。”
周围微微一静。
周伯年说:“口气不小啊。”他是在笑,不过下一秒就沉下了脸,绕到另一边拿起了自己的球杆,微微俯低了身子。
薛明和肖扬对视了一眼,知道他这是认真了,不由替杭瑄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这场比试的结果却出人意料。
半个小时后——
周伯年收起球杆,虽然输了,不过表情挺镇定,也挺坦『荡』,走到她面前说:“说吧,你想要什么?但凡我有的,一定给。”
杭瑄望着他:“君子一言?”
周伯年笑,眉宇舒扬:“驷马难追。”
杭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周伯年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耳边就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半边脸都被她打得侧到了一边。
他有些发蒙,慢慢地转过脸来,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杭瑄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有种以后——再背地里说我。”
她转身拉了呆愣中的杨芊芊,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伯年的脸『色』,难看地犹如锅底。薛明颤抖着手递了冰水和『毛』巾过来,结果被他扬手打掉:“滚,全都给我滚!”
……
这一巴掌虽然打得爽,杭瑄事后也很后怕。周伯年在学校里是规规矩矩的好学生,可在空司大院可是远近驰名的小霸王。
不,应该说,他在学校里那些乖巧的模样都是装的,骨子里就是个乖戾骄矜的干部子弟。除了成绩好点,不『乱』搞男女关系,跟那些爱打架斗殴的问题学生也没有什么两样。
看他在校外都穿的什么啊?
热衣热裤,哪里还有学校里那种青葱白雪的样儿。
心里这么想,杭瑄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穿什么都好看,比在学校里那种斯斯文文的样子,更多了几分『性』感。
礼拜天,小卖部里的菠萝小面包卖完了,她又不想吃别的,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路上遇到杨芊芊,拉住她兴奋地说:“我要去参加一个『露』天趴,跟我一块儿去吧。”
杭瑄摇头:“我得去买面包。”
“买什么面包啊,我请你吃饭。”
她的热情难以阻挡,杭瑄只好应下来,跟她一块儿出了门。出门前,杨芊芊又拉她回去了一趟:“你穿这样可不行,土死了,丢我的人啊。”
“那我穿什么?”杭瑄低头一看,衬衫、牛仔裤,她经常这么穿。
杨芊芊不废话,直接拉她去了后街的一条胡同里,进了一家服装租赁的铺子。她跟那店主熟,给她试了十几条,最后选了条白『色』的『露』肩裙,前面是v领,后背镂空,『露』出漂亮的蝴蝶骨。
杭瑄瘦长,小时候练过舞蹈,学过琴,背脊永远都是挺直的,『露』出的蝴蝶骨弧线优美。
杨芊芊在原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拉着她去了目的地。
一中南门后面有条步行街,走完就到了六中,部分商贩利用契机在这边摆摊开店,渐渐就成了人气旺盛的街市,为了满足年轻人的喜好,逢年过节还总是搞什么活动。
霓虹闪烁,人头攒动,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络绎不绝,几乎是摩肩接踵。几个大号的音响大刺刺摆在街道上,音乐震耳欲聋。
杭瑄被人挤来挤去,很快就和杨芊芊走散了。
这地方她没来过,一时找不到来时的路,只能顺着人流走。
前面汇聚的人流更多,杭瑄想后退,却已经没有退路了,猛地被人挤到了圈子中央。她猝不及防,扑入了一人怀里。
一双长臂捞起她半个身子,拴住她的腰。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啊?”
声音太熟悉了,杭瑄抬头就看到了周伯年那张俊帅可恶的脸。他穿着紧身衣,手腕上戴着三个护腕,随着音乐响起,他蓦然松开了她,踩着机械的步子和其他两个男生跳起来。
他的舞步让人眼花缭『乱』,手臂肌肉流畅,不断扭动的腰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感。他跳的时候,眼睛却一直在她脸上,有点散漫,有点居高临下,也有点儿意味不明的挑逗。
是的,挑逗。
杭瑄脸『色』微红,绷着脸杵在原地,打算等结束了人散了再挤出去。可他偏偏不让她安生,不断在她身边舞动,有意无意地推撞着她。
隔着薄薄的布料,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结实的胸肌,他从后面蓦然贴近她,仿佛要亲吻她的耳垂。
杭瑄正要发怒,谁知他的唇只是堪堪擦过她的耳尖。
那一瞬间,如过电般的触感——她的耳尖被熨地通红,有气没处发。
终于等这支歌结束,她回头推了他一把,大步朝外面走。周伯年过来,不待她说话,攥住了她的手腕。
杭瑄一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