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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取灭亡是什么啊?
小檀忧虑的想扯头发了!
明月也觉得依着那两口子的秉性,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事情的,她代替长乐,长乐自然顶替她嫁给燕国皇帝或云国太子,他们算盘打的好,不会去想事发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夏国有萧峰,那两口子被眼前巨大的馅饼砸的晕头转向不去想事情的轻重,萧峰却不会置之不理的。有萧峰在,燕国与云国的求娶定然不会那么顺利。
明月虽然比小檀想的乐观,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秘密有可能被别人知道了,她就再也乐观不起来了。原本她还想着逃离了大梁就去燕国或者云国的,现在……难不成只有出海一条路可以选了?
想到这里,她也忍不住犯愁了起来。
主仆两人无语凝噎时,紫菀进来了。“公主,太夫人听闻您回来了,请你过去一趟呢。”
明月忙起身,“是我失礼了,本该回来就去她老人家跟前说一声的——之前买的料子,你替我捡两匹太夫人喜欢的颜色出来,还有八姑娘九姑娘也各选两匹。”
紫菀道了是,很快就挑选好了料子。
“刚买的那两匣子珠花也带上。”回府的路上经过首饰店,明月又买了两盒时兴的珠花,打算送给八姑娘与九姑娘。
东西都带好了,一行人便又往安太夫人的正院行去。
进了屋里,不等明月行礼,一脸焦急的安太夫人便拉住明月上下打量,急声问道:“听说在天香居遇到了大长公主?没什么事吧?”
她的关心真诚而毫不做作,明月便笑着道:“多谢您关心,大长公主请我吃了顿饭,并没有事。”
见明月神色如常,脸色亦是红润喜人。安太夫人这才放下心来,“一听说这消息,可把我吓坏了。太长公主她……”
想起这一位的彪悍事迹,安太夫人就打了个寒噤,对方又是那样的身份,虽说现在只是修身养性万事不管,可连贺之洲都要忌惮他那皇姑母几分,安太夫人就更忌惮了。听说太长公主无缘无故请明月吃饭,只当她是不喜明月,要拿她作伐或整治她,给她吓的不行。
虽说紫菀已经回报过一回,但没亲眼见明月好端端的在自己面前,安太夫人还是不放心,这才急三火四的请明月过来说话。
“她真的没有为难你?”安太夫人犹自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您放心。”明月握了握她的手,感激道:“太长公主大概只是对我有些好奇,这才邀了我过去陪她用饭。她虽然不苟言笑,很是严厉的模样。不过我想,那也是出自对晚辈的关心。您放心,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的。”
她这样说,安太夫人就叹口气,听起来还是在大长公主那里受了委屈的,她拍拍明月的手:“不用怕。这事我会跟洲儿说的,太长公主总会给洲儿一些颜面……”
只是她这样说着,底气却分明不是很足。
明月便猜测,以大长公主为首的宗室很可能对贺之洲如此强势的掌控朝政很不满。这样一想,就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来——大长公主是偏向小皇帝那一边的?
也就难怪大长公主会说那些话,令她对贺之洲产生猜忌。她跟贺之洲不睦。就有可能成为他们手里的枪,听从他们的忽悠来对付贺之洲。
大长公主也真是煞费苦心了,想必小皇帝也许了她什么条件,就跟当初许她跟萧峰在一起一样,只不知道,对着大长公主。小皇帝又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不过,这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了。
明月很快将这些抛之脑后,转移话题说起外头的见闻来,“……捏出来的糖人竟跟真的一样活灵活现呢。大梁的果子都似乎比夏国多一些,好些我都没见过……天香居的桂花醉鸭真是名不虚传,好吃的不得了。若不是大长公主在,我一个人都能吃下半只呢。对了,我给您还有八姑娘九姑娘买了些料子,也不知道您会不会喜欢?”
紫菀就引着安太夫人去看料子,给安太夫人的料子都是端庄却又不会显得老气的稳重的颜色,八姑娘九姑娘的就娇嫩一些。
安太夫人看了一回。满意的点点头:“你有心了。”
又吩咐身边的紫荷:“让人把八姑娘九姑娘的料子送过去,就说是我说的,不必过来谢了。”
紫荷应了是,指挥着小丫鬟们抱着料子与珠花出去了。
安太夫人拉着明月坐下来,“早上八丫头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已经罚了她禁足,不许她再往你院子里去。”
她说起八姑娘时,神色很是冷淡,眼中似有厉光一闪而过。
明月便笑道:“八姑娘还小呢,您别生气,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作为当家主母,又是贺之洲拜托她照顾明月,安太夫人觉得自家那不成器的庶女跑到人家面前去闹事,丢的不仅仅是八姑娘的脸,她这个主母的脸上又怎会有光?庶女没有教养,归根结底,也是嫡母不肯教养的错。
安太夫人早上气了一回。现在提起来倒没有早上那样生气了,“她也老大不小了,到了该说亲事的年纪,以往我也觉着她小,想着姑娘家在闺阁里也就那么几年舒心快活的日子,便就没有拘着她。哪想到越发的不成器了。如今却是再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若不然往后出了门子,她再做出什么没有体面的事情,丢的可是逍遥侯府的脸面——姑娘家,还是要好好教养才行的。我已经让人寻摸教养嬷嬷了,这几日应该就能有消息……”
明月噙着柔美的微笑。安静的听着安太夫人发牢骚。
她今日似乎不止这一桩烦心事,明月观她神色,她眉心一直紧皱着,很不开怀的模样。
正说着,就有婆子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的禀告道:“不好了太夫人,小少爷又发脾气了。他砸了碗,碎渣子割破了手,流了好多血。”
安太夫人倏地站起身来,神色阴沉的几乎要滴下水,一边厉声呵斥一边往外走:“我吩咐你们仔细照顾小少爷,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就让他把碗砸了?他那么小个孩子,你们竟也看不住,留着你们有何用!”
婆子吓的瑟瑟发抖,也不敢辩解,疾步跟在安太夫人身后,小心翼翼道:“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少爷。您别太着急。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府医了,只是小少爷他……他藏在床底下不肯出来,奴婢实在没法子……”
安太夫人头痛万分,走到门边才忽然想起明月也在。她停了停,不知想到了什么,也顾不上丢脸不丢脸了,朝明月招手道:“明月,你也来。”
明月先还稀里糊涂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不过听了这么两句也就明白过来了,想必是安小侯爷的真正儿子已经找到了。
这本是安家的私事,明月并不想掺和,却不料安太夫人叫上了她。
明月只得跟了上去。
“咱们迟早是一家人。府里的事也没有必要瞒着你,况瞒也是瞒不住的。”安太夫人领着明月往凡哥儿的院子走去,一边无奈的叹气,一边幽幽说道:“你也知道刺伤洲儿的刺客就是冒充凡哥儿混进王府去的吧?”
明月便道:“有所耳闻。”
安太夫人就又叹了口气,“那孩子已经被找回来了,只是……唉。想是在外头吃了苦受了惊吓,见人就躲,有人靠近就跟发怒的小狮子一样,乱叫乱咬,让府医瞧过了,也只说是受了惊吓的缘故。那孩子,也是可怜。”
再叹一声,就恶狠狠的骂起自己的儿子来,“都是那不争气的东西!”
到底当着明月的面,也不好狠骂。她原本是有些排斥,不肯接那个孩子进府里来的,也是贺之洲说服了她,她才将人接了进来,一见了那孩子的可怜模样,安太夫人就不忍心了。
明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道:“好在人找到了,平安无事就好。”
安太夫人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只担心焦虑着凡哥儿的伤势。
待她们赶到凡哥儿的院子时,府医已经先到了。只是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屋子,安太夫人眉心猛跳,厉声斥道:“都在干什么!小少爷人呢?”
屋里立时哗啦啦的跪倒了一片,“小少爷躲在床底下,怎么哄也不肯出来。他说,他只要刘婶子,叫奴婢们把刘婶子还给他。”
安太夫人皱眉问道:“刘婶子是谁?”
“奴婢……奴婢们也不知道啊。”丫鬟们全都很委屈,问小少爷刘婶子是谁吧,他又不肯说,这叫她们去哪里给她找刘婶子啊?
明月却想起当初跟着侏儒刺客进王府的那个妇人,便轻声对安太夫人说道:“刘婶子就是当初带着凡哥儿来上京城的妇人。只是当日跟着杀手混进王府的那个妇人也是个杀手,已经伏诛了。想必刘婶子也是叫人冒充了的,您问问看找到少爷的那些人,可有见过一个乡村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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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太夫人听了明月的话,忙叫人去问,得到的回复却是并未见到有什么乡村妇人。
“别院的人说,先前的确是有个妇人陪着小少爷住在别院的,只是那晚小少爷不知为何跑出别院去,那妇人也跟着追出去了。后来他们在城门根儿上找到小少爷,却只有小少爷一个人。因那妇人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他们也就没在意,找到了小少爷,又担心放在别院再出事。所以才直接送到府上来的。”一个嘴皮子利落的婆子将来龙去脉简单又明了的讲了一遍。
安太夫人就有些着急了,小孩子手伤成什么样子她也看不见,只听说流了不少血,这要是失血过多可怎么是好?
看着丫鬟婆子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将孩子从床底下哄出来,安太夫人终于急眼了。正要命人爬进床底去将人给抓出来,明月拦住了她。
“太夫人,凡哥儿胆子小,屋里人太多,想必他心里也害怕,先让她们出去吧。”明月原本不想揽事上身的,可瞧着安太夫人都急的快没章法,恨不能自己爬进床底将人捉出来的模样,她这才开了口。
安太夫人闻言,一想很有道理,忙将屋里的丫鬟婆子全都遣了出去,弯下腰对着床底下那一团小小的影子耐心哄道:“凡哥儿,快出来,到祖母这儿来。”
凡哥儿却藏在床底下瑟瑟发抖,对安太夫人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安太夫人耐心哄了半天。凡哥儿还是不肯出来,她渐渐没了耐心,语气就变得不耐烦起来,“你到底要不要出来?不出来你就一直呆在那里,永远也不要出来了!”
结果凡哥儿抖的更厉害了。
明月听了一会,眼看着安太夫人耐心尽失又要发火的模样,忙上前弯了腰瞧着床底下的凡哥儿,柔声哄着他说话,“我知道凡哥儿想找刘婶子,可是凡哥儿,我们都不知道刘婶子是什么模样的,你能不能出来,告诉我们刘婶子长什么模样?”
凡哥儿听了明月的话,似乎抖的没那么厉害了,他慢慢转过头来,警惕的看了明月一眼。
明月便冲他温柔的笑:“你那天晚上无端跑出去,刘婶子也追着你出去了。可是上京城很大的,刘婶子可能迷路了,她身上没有银钱,要是我们不出去找她,她很可能再也找不到你了。外头坏人很多,要是欺负了刘婶子可怎么是好?”
凡哥儿眨眨眼,咬着苍白的嘴唇直愣愣的看着明月。
他的眼睛不大,可是瞳仁特别黑,衬得眼白就特别的白。一直这样盯着人看,难免叫人心里有些发毛。
明月却还是对他微笑着:“刘婶子平日里对凡哥儿那么好,凡哥儿也很担心她对不对?所以事不宜迟,你要赶紧出来,告诉我们刘婶子到底长的什么模样,这样家里下人才好去找。难道你不想早点见到刘婶子吗?”
她朝凡哥儿伸出手去,“来,我拉你出来好不好?”
凡哥儿那双黑的渗人的眼睛盯着明月看了半晌,方才下定决心似的,慢慢的将小小的手递到明月手中。
明月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小小软软的,不知是不是受伤流血的关系,他的手指很凉。明月回握他的手时,就叫他飞快的抓住了她的手指头,他抓的紧紧的。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再不肯松手了。
安太夫人见他终于肯出来,大大的松了口气,皱着眉头就要上前来。
凡哥儿一见她上前,就似受惊般直往明月身后躲,双手紧紧抱着明月的腿往后退,他虽年纪小,但却拼命的要往后头退,明月一时不妨,叫他拖的踉跄了下。
“太夫人,您别着急。”明月知道凡哥儿害怕太夫人,又见太夫人皱着眉头看凡哥儿,忙笑着劝道,“先叫府医过来给凡哥儿看看手伤的要紧不要紧吧。”
太夫人便也顾不上教训凡哥儿,忙叫府医进来了。
府医进来了。凡哥儿却不肯让他瞧。
明月只好又蹲下来哄他,她这时才看清楚凡哥儿的长相,竟真的跟那天行刺贺之洲的侏儒杀手十分相似,难怪能连贺之洲都骗了过去呢。只是凡哥儿似乎又更瘦一些,脸色也白的很厉害。苍白羸弱,惹人怜惜。
“凡哥儿,你手指受伤了,让我瞧一瞧好不好?”她柔声哄着。
凡哥儿又定定的看了她半晌,方才将藏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来。
他的食指被割伤了。伤口并不是很深,此时已经止了血,并没有之前那婆子说的那么严重。明月便松了口气,想要牵着他过去让府医清洗一下伤口。他身子弱,体抗力自然不会很好。明月怕他伤口不清洗会感染,现在这样的医疗环境,若是感染了,很可能连命都没了。
可凡哥儿却突然抱住了明月的脖子,不肯朝那府医走过去。
这回不管明月怎么哄他。他也不肯再松手。
明月无法,只得将他抱起来,“那我抱着你,让府医给你处理伤口好不好?”
这回凡哥儿总算点了点头,虽然那点头的弧度小的几乎看不见。
府医很快就处理好了凡哥儿的伤口。恭敬的对等在一旁的安太夫人禀告道:“太夫人放心,小少爷的伤势并不要紧,这几日就能好了。”
顿了顿,偷偷瞥了眼安太夫人那略有些心疼的神色,这才壮着胆子道:“只是小的瞧着小少爷的身子骨不甚健壮。是不是给他开些滋补的药膳方子好好补一补?”
安太夫人连连点头,“自是要开的。小少爷的身体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上心些。”
府医应了是,连忙下去开方子了。
安太夫人原本并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此时瞧着他那张与安小侯爷小时候几乎一样的小脸,又见孩子瘦瘦小小胆怯畏缩的模样,也忍不住起了恻隐心疼之心来。
她上前想要碰碰他,凡哥儿却十分害怕,猛然将头埋在明月肩窝里,任凭明月怎么哄。也不肯将头抬起来。
“这孩子……”安太夫人颇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又歉意的瞧着明月,“这孩子不懂事,少不得又要麻烦明月了。”
她自己心里也奇怪,这么多的人,这孩子怎么就独独赖上了明月了呢?连她这个祖母都害怕。好好地男孩子养成这个模样,实在……叫人失望。
她虽然不知道凡哥儿的生母是谁,但她儿子的秉性她是一清二楚的,这孩子的生母定是十分低贱的那种,因她生母的关系。太夫人即便心疼可怜他,心里却还是有些疙瘩的。
“没事的。”明月心里叫苦连天,面上却笑的一点都不勉强,“凡哥儿他初来乍到的,只怕是认生的关系,住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