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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里阳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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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楚生呼吸一滞,有些微怒,“我不会。”
  林木又有一会儿没说话,她拿出根烟点上,把烟夹在手指中,烟草的味道渐渐安抚她的神经。从捐赠记录上看到白易,她刹那间有一种近似于高兴的感觉,她仿佛觉得时间倒流回了三年前,她好像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白易在走廊的那一角对着他笑。可这高兴来的太轻,太空,好像忽然升入空中猛地坠下,呼吸有些凝滞,她觉得自己的眼泪正往心里回流。都过去三年了,这三年她已经清清楚楚地知道,她什么都没了。三年前自己涉世未深,天真烂漫又无邪,突然一天,有人告诉她了一句:“他死了。”
  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世界塌下去了一半,砖瓦残墟中全都是他,可她怎么拼,都拼不出一个完整的他。渐渐的,一切就都物是人非了。
  她仔细想想,三年,竟然有这么久了。
  “你不会。”林木手里夹着烟,笑了,“我知道。”
  林楚生不再说话了,背着林木闷声往前走。走廊很长,很静,配上发白的墙壁显得空旷,林木的体重压在他身上,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了一种地老天荒的荒谬错觉。
  如果是真的,那这地老天荒,未免来的太轻,太重。
  

☆、chaper9

  林木在工作室里待了将近半个月,足不出户。李乾只觉得她应该是因为考古现场的事故所以怕了,他知道林木不需要安慰,只是每天一日三餐都按时送上门,除此之外一个电话也没骚扰过。
  林木盘腿坐在砖地上,手里夹着一支烟,手边是一堆烟头。她忘了自己有几天没有洗澡,总之她感觉头发很油,可她懒得动。张秋雁女士刚刚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一个时间和一个地点,然后她又说:“姑娘啊,这次的人妈妈很看好,我给他看过你的照片了,人家也觉得有感觉。你好好打扮一下,别不去,妈可是花了钱请人说媒的,过会儿妈会问人你俩谈的怎么样。”
  我去,老娘单身自己乐意,你们还上赶着往上凑啊。相亲,相亲,老娘要是想嫁的时候就怕门口停不下那么多加长林肯!林木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看了眼表,灭了烟起身去翻自己的衣柜。她随手翻了翻,拿出一套羽绒服,配上身上忘了穿了几天的脱线毛衣,感觉还挺搭的。
  她看了眼镜子,用卡子把翘起来的头发一别,然后拿着围巾就出门了。
  餐厅很高档,大理石的地面被蹭的能当镜子,林木穿着毛衣也不觉得丢脸,把羽绒服脱下来扔到侍者手里,随后就看见窗边有个年轻男人在对她招手。
  “你和照片上一样。”男人温文有礼地对着她笑,“很漂亮。”男人看着年轻,三十左右,林木大致扫了眼,心里就大约估算出他这一身的价钱。这男人的身家大约够在北京买几套房产了。
  “我的照片和我当然是一样的。”林木哼笑,“不一样的那是证件照。”
  男人瞬间有些尴尬,他又是一笑,伸手给林木倒了些甜酒,“林小姐尝尝这个果酒,这家餐厅里就属这个酒最好。”
  “餐厅里只有酒好,那咱们还来这里吃什么?”林木挑眉。
  “是,是我考虑不周全,忘了问你的口味了。那林小姐想吃什么?”男人难得有一副好脾气,依旧在笑。
  “你陪我去吃?”林木看着他,眼神半是挑衅。
  “当然。”男人迎上林木的眼神,笑着问,“林小姐想吃什么?”
  “炒肝。”
  “……”
  林木没去男人提议的天兴居去吃炒肝,她让男人把车往北京城里开,把车扔在道边然后两个人往胡同里走。胡同里头有一家小摊卖炒肝,就有一张桌子两个塑料椅子。林木点了两份,老板娘把两盘子炒肝倒进油腻腻的大锅,点开火开始炒。
  “原来林小姐这么喜欢吃北京小吃啊。”男人趁着炒的功夫,便和林木说话。
  “当然啊。”林木望着那口锅,“你不是北京人,你不知道这有多好吃。”
  “我还真没吃过,一会儿我得尝尝。”男人笑了笑,将手搭在林木肩膀上,低下头对她道,“我真没想到林小姐是这么特殊的一个人,不喜欢西餐红酒,专爱往胡同里走。”
  林木感觉到男人的手搭上来,那一瞬她头皮不禁发麻。老板娘把炒肝端过来,林木不用筷子,端着碗沿着碗边用嘴嘬着吃,勾芡汁和肥肠直接吸进嘴里。一旁刚掰开筷子的男人看着她这举动不禁皱眉,低头伸筷子夹了一口,汤水淋漓,溅上袖口不少。男人爱干净吃完那一口就不再动筷子了,他擦干净袖口却仍觉的别扭,没再笑过。
  “咱们不是一路人。”林木吃完了一碗炒肝,用纸巾擦了擦嘴,抬头对男人道,“我要的人,是能进得去西餐厅跟我一起烛光晚餐还得陪着我一起吃街头小吃的。”
  男人看着她,想张嘴说话,可林木却抢先开口说:“我不知道我妈怎么跟你说我的,总之我不是个好女人。我抽烟,也喝酒,工作也不稳定,时不时就要跟着考察队上山下乡。”
  “我不在乎。”男人脱口而出,他顿了顿又道,“我也许可以做到你最开始说的那一条,不过请你给我点时间,一时之间我真的接受不了。”
  林木顿了一下,她没料到男人能这么坚持。她吸了口气,像是在积攒勇气一样,说:“我还有精神病,重度抑郁,医生开过诊断书,说我不能离开别人的视线,说不准哪天我就割腕自杀了。”她看着男人,问:“你确定你要的是这样一个女人?”
  男人看着林木的脸,那种冷艳的气质十分勾人,嘴唇红艳性感,但也确实有一种压抑阴暗的感觉。精神病这个词对谁都算得上是一种冲击。
  “对不起林小姐,我想咱们两个好像确实不合适。”男人站起身来,对林木道,“我送林小姐回家。”
  “不用,我家在胡同里,走十分钟就到。”林木摆了摆手,指着胡同深处对男人笑了一下,“我很感谢你能看的这么清,过多的纠缠对咱们谁都不好。比我好的姑娘遍地都是。”
  “林小姐你也会遇上一个你喜欢的男人的。”男人对她笑了一下,有些遗憾,“可惜咱们两个无缘,那么再见了,林小姐。”
  “再见。”
  男人朝着胡同口走去,林木把男人只吃了一口的炒肝打包带走回去喂狗,然后拎着一包炒肝往胡同里走。这个男人算不错的了,以前有的跟她待不上半个小时就借口有事要走。
  已经是深冬了,北方来的冷气侵占了胡同的每一个角落。朦胧的雾气弥漫,透着昏暗的路灯光。胡同里寂静的令人头皮发麻,渐渐雾气浓重起来,背后忽然传来一声狗叫,林木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她一转头,看见个黑影从胡同口跑走,随后四周又是寂静一片,听不见任何声响。林木顿时警惕,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条路她夜里不知道走过多少次,可哪一次她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心慌。她心里头不仅慌,而且闷得有些喘不上气,那种感觉就好像她身处在人山人海之中。窄窄的一条胡同里就好像挤满了她看不见的人。
  林木越想越觉得恐怖,明明是那么荒诞的想法她却觉得像是真的,四周就好像有人在逼近,许多许多她看不见的人都在朝她伸出手。林木心里头的血好像都被挤出去了一滴都不剩,一股阴冷的寒意在她的血管里肆虐。
  吱呀,林木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倒了,她猛地转头,旁边的一户小院的门莫名其妙的开了。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来而且及其纷乱,林木意识到不妙,转身就跑。她刚迈了几步,有人抡起一钢管带着呼呼风声直接砸在她肩膀上。瞬时,林木感觉左边的肩胛骨好像碎了似的,额头上的冷汗冒出来了。她将手摸进口袋要拿手机,她的额头上又挨了一下,顿时就头晕目眩,她倒在胡同的砖面地上,天旋地转。
  “钱在包里。”林木听脚步声感觉身边聚集的人多了,捂着脑袋大喊,“随便你们拿!”
  这群人好像不是那些地痞流氓,他们训练有素,根本不理会林木说的话,在林木还没喊出救命之前,就有人一针管扎在她胳膊上。林木彻底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北京,果子胡同,夜已经很深了,街道上几乎没有人影。屋子外面风响地厉害,冷风呼呼的吹鼓着门,哗啦哗啦的摇晃着树枝,那声音听的人心惊。这种入骨寒的鬼天气,一个外地人却在往胡同的深处走。能很明显的看出,他和那些旅游的有人不同,不说他背着的巨大的登山包,单看他走路的步伐就能看出不一样。不像是游客那样走马观花似的缓步,他走的频率不快,但是每一步却跨得很大,走起来给人一种飘着的错觉。如果是常常登山的人一定会说这是个内行里手,爬山的时候这样走路会极其节省人的体力。
  但这个人走的是北京的街道,他走的那样快。
  最终他停在了一个小院的门口,他静默地站了一会儿,抬起手要敲门,但里头的人似乎早有预感,不等他敲门就开了。
  “够准时。”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笑着看着他。
  “谁找我?”他看着那个女子。
  “邵老三。”她嚼着泡泡糖,腮帮子一鼓一鼓,满不在乎地说,“你这样的闲人肯定不晓得,这人在北京城里头挺有分量的。你自己看着办,这活接不接,接的话就去见见人,你要不接,等着我去回了他。”
  年轻人低着头静默地站了一会儿,很仔细的思考了一下。
  女子倚在门框上,百了无赖的吹了个泡泡,冷风一挂就冻得硬邦邦的。她嫌弃地皱了一下眉,把泡泡糖给吐出去,随后又道:“钱很多,够得上你三四年用的。”
  年轻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被说服了,抬头,“地址。”
  女子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画着线路。女孩把纸条塞给年轻人,又拿了一块泡泡糖丢进嘴里,边嚼边说:“知道你不认路,按着上面的图走。离这有个两三里,你现在去看看也行。”
  年轻人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转身沿着进来的路要出去。
  “林楚生!”她在后面大喊道。
  他转过身,望着她想听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周五,我嫁人。”女子看着他苦笑,身材纤细的她在黑夜中看着纤弱,有几分可怜,“来吗?”
  林楚生又静默了一会儿,转过身摆了摆手。
  “以后你别来了。”女子看向别处,不只是要笑还是要哭,表情里带着说不出的滋味,“我要洗手作羹汤了,以后不会再干了。”她转头看着他,凄苦一笑,“喂,傻子,我结婚你不给点红包吗?”
  林楚生被问得一愣,他想了想,递出去一个藏银镯子,而后转身向着来路走。
  “那个人对我挺不错的,至少比你要好。”女子看着那藏银镯,站在茫茫黑夜中自叙自述着,她感觉到了冷,北京的冬天来了。
  “可是我怎么都觉得你最好。”眼泪马上要流下来,她倔强地忍着。
  “林楚生,千万别把自己给玩死了!你要是死了,老娘饶不了你!”女子冲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声吼道,眼泪顺着声音一起出来了。
  那个渐渐走远了的人对她摆了摆手,不知是听到了的意思,还是说不会。
  林楚生站在路灯下看着从徐艳手里拿过来的地图,北京他不算熟悉,深夜里他也找不到个问路的人。他皱眉看着地图,忽然一下子想到了林木。他在北京,她也在北京。他想打个电话问问,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了。林楚生默默收好手机,拿着地图沿着胡同小巷往前走。
  最后他停在一户小院前,他能听见里头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声音很杂但有条不紊。
  他推开门走进去,整个小院瞬间就静了。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抬头注视着他,空气一下子就紧张的仿佛要凝固起来似的。
  堂屋的门这时候开了,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推着一架轮椅出来,轮椅上的老头身上盖着毯子,头发花白,年过半百,一条库管空荡荡的。
  “雪阎王名头叫的够响,长得这模样也挺像,模样够标致。”老人看着林楚生笑了,眉眼都弯到了一起去,焦黄的牙露在空气中,呼哧呼哧的笑声从他的喉管深处挤出来。
  林楚生直接问他道:“你要杀谁?”
  “这次可不是杀人的买卖。”邵老三咳了两声,身后的年轻人立刻弯下腰给他送水。邵老三拍了拍他的脑袋,很是宠溺的说:“嗯,乖宝,回屋去别在这冻着。”年轻人默不作声,只是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林楚生。
  “其他的活我不接。”林楚生直视着邵老三缓缓道,“规矩。”
  邵老三笑了几声,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人提着两个小箱子上来了。两个箱子一打开,一个里头装的满当当的钱,一沓一沓钞票理的整齐,另一个塞了满满当当的海绵,里头塞了一个小药瓶。
  “这可是好东西。”邵老三拍了拍那个箱子,屈指轻轻弹了一下那个小药瓶,笑看着林楚生道,“这一瓶能有个百来万,你都不用多,那么几滴就能让人把那些粉啊面啊的全忘了,戒不掉,只要试过这滋味你就根本戒不掉。”
  林楚生皱了皱眉,不做声。
  “呐,你们去把那小姐给请过来。”邵老三喊了一声。身后的年轻人刚要行动,邵老三便拉住他,看着他道:“不是说你,你回屋去,待在外头冷。”年轻人不动,伸手环住他的肩膀,像是猫一样的依偎在他身旁。邵老三又笑了笑,拍了拍年轻人的手,不再说什么。
  林楚生伸手握住兜里的匕首,小院里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他可退的地方全部给堵死了,默不作声的站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两个人进了堂屋,不多时便抬了个椅子出来,上面绑着个人,眼睛被遮住了。
  人一出来,林楚生的眸子便是一颤。邵老三一直在盯着他的脸看,看到他表情动容的那一瞬他立刻就笑了。这女人抓得果然不错。
  “我可没亏待着丫头。”邵老三呵呵笑着,摇着轮椅,伸手把遮眼的布条给取下来。邵老三搓了搓手,朝手心里哈了口气,又看向林楚生,笑着问:“怎样?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说了吗?”
  林楚生忍了一下,刺人的眼神投向邵老三,咬着字一个一个的说:“威胁我的人一般都没好下场。”
  “一般对我放狠话的人也都没什么好下场。”邵老三满不在乎的笑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把□□横在林木的脖颈上,看着林楚生道,“其实要我说,我托你的这个活对你也挺好,二十年前的事你不也挺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吗?”
  “接不接?”邵老三笑望着林楚生的眼睛。
  “林楚生。”林木忽然低低的叫了一声,“你……”林木的话还没有说完整,邵老三便卡住了她的喉咙,林木只感觉喉咙一滞,一口气卡了回去。
  林楚生身形动了一下,他低下头,避开林木的目光。
  “什么时候走?”林楚生沉默了许久之后忽然出声问道。
  “明天一早。”邵老三笑了,将那药瓶放回箱子里头,把两个小箱子都放到了林楚生脚边,对他道,“走这一趟你一点都不亏,不过你得让我放点心。”
  林楚生没说话,他冷漠的看着脚边的铝制箱子,打开箱子用注射器抽了点药液扎进自己胳膊。
  “骗了我,你就得死。”林楚生冷冷地凝视着邵老三的眼睛。
  老头微微一笑,指着林木道:“你走的时候带上她,历史学专家,这对咱有用得很。”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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