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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说什么?”郁梓清冷的双眼射出凌厉的光芒。
战凛点了一根雪茄,“我是在一间酒吧里遇见他的,当时他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像一幅风景优美的画,带着些不谙世事的慌乱,微微低着头,打量着来往酒吧的所有人,酒吧里很嘈杂,人很多,我却在走进那间酒吧的瞬间,一眼就看到了他”
尽管战凛并没有清楚地告诉郁梓这个“他”指的是谁,郁梓也知道战凛说的是千御,他最最亲爱的弟弟,死在了花样年华的弟弟。
“你还有脸提起他吗?就算千御的事情南羽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也不能抵消你的罪孽!你们两个人都没资格提他!”郁梓话语无比犀利与冰冷。
只要一想起弟弟惨死的场景,无穷无尽的自责与悲伤几乎要将郁梓整个人淹没,一直将间接害死弟弟的凶手之一当成最好最值得信任的朋友的自己简直愚蠢透顶!而一直被直接害死弟弟的凶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自己,更加罪不可恕!
战凛无视郁梓巨大的情绪起伏,以述说的口吻继续道:“他很安静,与那双如溪流般清澈见底的双眸对视的时候会令人心脏猛缩,任何肮脏的事物对上那双眼睛似乎都是一种亵渎,他似乎在等着什么重要的人,所以一直很有礼貌地拒绝向他搭讪的形。形。色。色的各种男人”
在等人!郁梓心脏骤然猛缩,他的傻弟弟,大概在等着南羽吧,等着那个自己深爱的男人。
只是那时候的千御并不知道自己堕入了一个怎样恐怖的无底深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怀着对爱人满腔的爱意踏入了肮脏的漩涡,却全然不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何种命运。
郁梓的脸上浮现出悲恸的表情,清冷的双眼在瞪着战凛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战凛并不是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些过去的事情,他轮廓坚毅的脸上覆盖着淡淡的忧伤,似乎在怀念着一个人。
心里泛起一些挣扎的酸楚,连郁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看到战凛这副表情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他竟然没有拒绝我,带着些青涩的脸微微仰起,他看着我,轻轻点了头,我把他带回我的宫殿,他真的很安静,经常捧着一本书能看一整天,也没有什么脾气,似乎从不发怒,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似乎都不在乎,我对他好还是不好,他都是那个样子,就跟你一样,无情、冷淡”
战凛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视线转移到了郁梓的脸上,不愧是两兄弟,在这一点上都是一样的,大概是因为心里住着别人,所以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以前的千御是如此,现在的郁梓,似乎也是如此。
“我并没有对他设防,也许是因为当时年轻自负,很多机密都没有去刻意隐藏,我以为他一直像幅画般静谧,却没有料到他竟会是国际刑警派来盗取机密的人!一直养在身边的小绵羊,突然露出尖利的爪子,狠狠背叛了我,暗中传达了一次又一次的消息”
战凛的眸底泛起风暴,这些事他已经很久没再提了,也很久没有想起了,因为这段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往事已经被战凛下意识地封锁了起来,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受到的最重的伤害与背叛!
“由于消息的走漏,数以万计的货物被当时一个跟我做对的老大摧毁,还有数百的兄弟也受到连累,我身边有那么多的男人女人,我最信任他,我以为他安全无害,却没料到一直安静温柔的他竟会给我带来致命的一击!”
战凛的话语变得有些激动起来,脸色也暗沉下来,说起首次被一个男人背叛,战凛的表情十分复杂,有憎恨、有愠怒、有心痛,也有难以解释的痛苦与悲伤。
这还是第一次郁梓清楚地看到同一个人的脸上参杂着这么多样的表情,而且这个人还是一直冷血冷情无情无义似魔鬼般的战凛!在这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说了那么多的话的人,真的是那个冷血魔鬼么?!
还是因为关于千御的一切触动了这个魔鬼?因为什么?难道战凛爱上了千御吗?可是如果爱的话,又为什么会如此狠心地
郁梓疑惑了,很难相信战凛会爱上一个人,因为他性格狠戾到不像个人,所以更令人难以相信他会去爱。
“我当时很愤怒,但他一个字也不肯解释,不管我怎么折磨他,那双眼睛依旧如水般清澈,几天后,我将他关在了别墅停车场旁边的一个废弃摩托车库里,我命令手下对他用刑”
战凛的双拳紧紧地攥了起来,这段血腥的记忆让他痛彻心扉,也许在当时只是一点点的心痛,却在彻底失去了千御后转变为巨大的痛苦,只是当时的他实在被这背叛伤得太重,蒙蔽了双眼,才酿成惨剧!
“够了!不要再说了!”郁梓红着眼用沙哑的声音低吼道。
战凛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便继续道:“我是军火基地的掌管人,我手下有数以万计的雇佣兵,他们对待叛徒不会心软,更何况千御害死的是他们的同僚,不管如何做,千御背叛了我是事实,所以那短短的几天他已经伤痕累累,没有人能认得出他,国际刑警太过狡猾,何况当时我并没有余力去对付他们,后来基地出了问题我离开了那个车库,却没有料到。。。千御自杀了。”
战凛努力搜寻着关于那些记忆的场景,极为缓慢地述说着,他看着郁梓不敢置信的脸,“他拽住了对他用刑的刀插入了自己的胸膛,没有我的命令,他们害怕千御会死掉,便着急地商量着对策,烟头随意地扔在地上,点燃了易燃物品,轰的一声”
郁梓的心强烈地颤了颤,身体在剧烈地发抖,轰的一声,接下来不用说他也明白了,鲜活年轻的生命就像烟花般消逝在了火海里。
“我从比利时赶回来后,车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里面有好几具尸体,已经焦黑得无法辨认,连保存都无法保存,我并不后悔折磨过他,因为他背叛了我!”战凛突然掷地有声地道。
郁梓眼眶泛红,“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他是自杀。”
战凛倏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我说出来并不是为了让你相信我,也不是捏造事实想减少你对我的恨,只是,你是他哥,有权知道真相,至于你信或不信,我不在乎!”
战凛说完便转身离去了,余下呆怔着的郁梓,良久没有任何反应。
郁梓闭上双眼,回忆里保存着千御音容笑貌的水晶宫殿那么震撼人心,如果战凛对千御没有一点感情,恐怕也不会将他记在心上那么久吧。
战凛所说的“真相”,郁梓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了,只是不管自杀还是他杀,终究是战凛的错,不是不堪折磨谁会选择自杀!
郁梓动了动跪着的身体,困倦地闭上眼睛,千御,很想问你,为了南羽的前途所受的罪甚至失去性命,你后悔吗?我的弟弟,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
昏黄的灯光下,郁梓迷茫且无助的脸无力地垂着,交织的仇恨似乎因为某些感情而冲淡了一点,又似乎并没有发生改变,只是不可否认的是,郁梓的心境,跟七八年前已经不再相同了。
堕落的复仇灵魂,似乎一步步地踏入绝境,难以回头,战凛,如果当时我能再狠心一点,不是送你入监狱,而是送你下地狱,你说,我会不会比现在要好过一点?
蓦地想起战凛入狱后猎非到律师事务所请他出庭的时候说过的那句话,原来是真的啊,即使战凛不在他的身边,他也未必快乐。
原来真的不快乐,那孤零零的七年,甚至比死还要难过,甚至比现在还要难过
第116章从天堂拉下地狱!()
战凛一脸沉思地坐在宽大的虎皮沙发上喝着洋酒,在没有知道郁梓跟千御的关系之前,战凛的确对郁梓的背叛恨不得将他撕碎,只是在知道了他们的兄弟关系后,战凛又似乎能体会到郁梓的心情了。
如果他有一个弟弟,惨死在别人手里,他大概也会如此,所以谁都没有资格去怪谁,千御背叛了他,的确该惩罚,郁梓因为千御而恨他,也无可厚非。
所以,如果战凛没有目睹郁梓跟纪哲谦在一起的场景的话,他也许不会那么疯狂地弄伤郁梓,因为他能明白郁梓心中的恨。
只是嫉妒就像一条毒蛇,理智在看到他们旧情复燃的那一刻已经被烧毁殆尽,他给予郁梓的只能是无尽的折磨。
折磨郁梓,也折磨自己,要一辈子都这样下去吗?
“凛爷。”猎非低头恭敬地喊了一声。
战凛淡淡地点头,往后伸出手,一沓照片被放到了战凛宽厚的掌心里。
一张接着一张往下看,猎非一边讲解道:“南羽已经站在事业的顶峰了,今天下午五点他去了总部开会”
战凛现在看的照片就是国际刑警在开会时候的照片,鬼陇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战凛已经将矛头对准了国际刑警,那些借着他们想爬上高位的国际刑警,战凛要将他们一个个拖入无底深渊!
“确定他的职位不可能再升了吗?”战凛的声音十分冰冷,犹如冷风灌入猎非的耳朵。
猎非点头,“他的职位已经升到了年轻一辈的最高职位了,要想再升职,至少要再多十年。”
战凛满意地点头,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按照原计划实行,将他从天堂拉下地狱。”
“明白。”得到猎非的回应后战凛继续看着手里的照片,猎非则继续道:“鬼陇受了重伤,暂时不能兴风作浪,他手里的势力与地盘也被我们夺了过来,我们只需要接手就行。”
战凛盯着照片上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鬼陇,双眼发出锐利的精光,冷哼了一声。
身受重伤?呵呵,还不知道那个老家伙又在玩什么把戏呢!
“送这老东西上西天吧,明天让他们准备好开会,我要选人去接手从鬼陇手里拿到的地盘。”
猎非点头,“是,凛爷,最后这张照片是那个人的墓碑,应该是郁少自己弄的,上面还刻着那个人的名字。”
战凛的视线转移到那块墓碑上,很干净的一整块石头矗立在那里,墓碑前甚至还摆放着已经干枯的白菊,刚劲有力的三个字刻在墓碑上:赫千御。
长满粗茧的手指抚摸上照片里墓碑上的名字,战凛想起了跟千御相处的那段日子。
那是一段十分舒心的日子。
因为千御的存在就像水一般极其温柔、包容,不管战凛在外面生了多大的气,只要一回到别墅看见安静坐着看书的千御,心情就会自然而言地平静下来。
“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战凛点燃了一根雪茄,叼在了嘴里,漆黑的瞳仁带着怀念的哀伤。
只是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郁梓,而千御将会永远被封存在他们曾经相处过的那一百天里,不管是舒心的记忆还是被背叛的记忆,都已经成为了久远的过去,难以追究。
猎非抬起头,“有,根据我的调查,凛爷您的怀疑是正确的,郁少透露给国际刑警的消息中,并没有对您致命的消息存在,也许那些证据还握在郁少的手里”
“他毁了。”战凛神情笃定地道,就是有这样的一种直觉,觉得郁梓一定已经销毁了那些证据与消息。
猎非不可思议道:“郁少真的会那样做?毕竟那些证据一定程度上能威胁到我们,他给自己留条后路也无可厚非”
战凛注视着猎非,“如果他的手里真的有那些东西的话,在我想要纪哲谦的命的时候他就会拿出来交换了,还需要去做那种傻事吗!”
这倒也是,如果郁梓手里真的抓住了战凛的把柄的话,怎么可能在关键时刻不好好运用,反而决绝地想离开这个世界呢?
“你去忙吧,让我静静。”战凛挥了挥手,将厚厚一沓的照片随意地扔到昂贵的水晶桌面上。
猎非离开后战凛皱紧的眉心微微展开,“小烈马,我说你心狠,可你终究不够狠,不然怎么会连后路也不给自己留。”战凛低喃道。
林叔路过的时候看到战凛若有所思的脸庞,林叔无奈地摇头,“凛爷,您说郁少不给自己留后路,您又何尝给自己留了呢?数万的雇佣兵,您想过要如何应付吗?带回一个叛徒却并没有处死,这会令所有人心寒”
“住口!”战凛的脸色倏地阴鸷起来,“林叔,从将军火钥匙送给他的那一刻起,我的命,不,我们所有人的命都跟他的命联系在了一起。”
林叔脸色一白,想起了多年前在郁梓身上看到的那条项链,几乎可以说是军火界的命脉,战家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根神秘的军火钥匙上。
而那枚钥匙,却挂在了郁梓的胸前。
孰轻孰重,已经一目了然。
战凛回到宫殿的时候郁梓还在沉睡,并没有将郁梓从锁链上解脱下来,战凛定定看着自己留在郁梓身上的痕迹,这个男人终究只有他能得到,不管是谁,都没有资格将他染指!
如果不是确定纪哲谦真的没有实际意义上的碰到郁梓,战凛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纪哲谦的,实际上,知道他们曾经接过吻已经让战凛无比心痛。
这一刻战凛终于明白,为什么炎冷能像一个女人一样守身如玉多年,那种固执地为所爱之人守着自己的心令人感动,就像战凛中了郁梓的毒后,再也没有过别的男人或者女人。
曾经放浪不羁的心,在交付出去后仿佛变成了一条忠犬,任何人都不行,非他不可,连身体也是一样。
战凛看着郁梓身上还未干的汗滴以及到处狼狈不堪的带着特殊气味的液。体,正从郁梓的身上淌落,战凛无声无息地走进浴室,装了一盆清水出来,弄湿了毛巾缓慢而仔细地擦拭着郁梓的身体。
与郁梓清醒时候被冰冷地撕裂用力地翻搅,极尽恶劣地惩罚的态度截然不同,现在的战凛十分冷静,灯光洒在他轮廓英伟的脸庞上,仿佛覆盖着一层柔和的光,他那么小心翼翼地对待着郁梓的身体,无比耐心地擦拭着。
清醒时候想要将郁梓毁灭、令他痛苦的心情在看到他脆弱而孩子气的睡容后烟消云散,余下的是令人不敢置信的柔情,也是。。。一点儿也不被郁梓稀罕的柔情。
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融化郁梓如同石雕般坚硬的心。
感觉到有一双手一直在温柔地抚摸着自己,郁梓觉得一阵暖意如蜜糖般流进荒芜的心,舍不得这种温暖,只是下一秒却感觉不到了!
郁梓皱紧了眉,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焦灼,寂寞七年了他一直渴望一个拥抱,不!不要走!
“抱、抱紧我。”带着哀伤的脆弱声音从绯红的双唇吐出,震惊的表情出现在战凛的脸上,然而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将已经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郁梓抱进了怀里,紧紧的。
郁梓的下巴抵在了战凛的肩窝上,那是一种踏实的感觉,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睡的一个好觉。
只是这种美好的感觉只会在郁梓睡着后才出现,一旦醒来,又要面对各种令人崩溃的惩罚。
一直被锁在宫殿里,没有自由,看不见阳光,只充当一个泄。欲玩具,战凛来了他就要承受各种痛苦,战凛走了他不是发呆就是睡
神采飞扬站在法庭上的日子似乎已经十分久远,即使已经回到了s市,他也回不到律师事务所,回不到以前上班的日子,他现在这么活着有什么意义?
一个被禁锢着的有意识却无自主能力的娃娃,他是一个男人,他是一个律师,只是在这宫殿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