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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筠灵的这一眼;却让杨氏颇为不喜,她的眼『色』;分明是就是在怀疑自己,她转眸冷冷训斥袁妈妈:“事情重大;我们会查,管好你的嘴。”
袁妈妈垂首;欲言又止。
“事已如此,你们两个就先回顾府。”胡筠灵想起何清漪刚才的质问的样子;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侄媳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木讷。
随后她又看着袁妈妈;吩咐压着她的二人,“把人压下去,这事容后再议。”
“大嫂你看如何?”胡筠灵说完才转眸问杨氏。
杨氏几不可闻的哼了声,她这一副喧宾夺主的姿态,自己早就看腻了,她对着屋内一行人冷道:“今日之事,倘若你们谁漏出一个字,到时候别怪候府不讲情面。”
何清漪颔首,视线在横梁下方细细的扫过每个角落,随后她便看到正厅的绒毯上有几处压痕。
她立刻蹙眉,抬眸冷冷的看着顾文茵身边的那两个丫鬟。
那丫鬟似乎察觉到视线,缩着身子几不可见的后腿了一步。
顾文茵眼眶发红,神『色』还在惊骇。
何清漪思虑片刻后,先将刚才的疑『惑』压下,随后走到顾文茵边上,直接拉着她就出了门。
阿莲一事才刚落幕,如今又出了胡海兰一事,何清漪生怕她有意外,故而当晚便留宿朝华院。
当晚,胡筠灵和顾承川都没有回府,何清漪和顾文茵心照不宣的对今天在候府的事只口不提。
顾文茵让丫鬟将阿莲之前的赠予她的帕子拿出递给何清漪,弱弱的问:“二嫂,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不详之人?”
何清漪拿着双面刺绣细细的看了一眼,安慰道:“我双亲都已过世,你二哥也没了,我觉得自己比你更加不详。”
顾文茵微讶,看着她视线在帕子上定格,好奇问:“有什么发现?”
何清漪摇头,将帕子收好,“没有,早点睡吧。”
翌日一早,何清漪便带着小翠回芜箐院,还未进西跨院的正门,便看到何祺睿和门仆急『色』匆匆的朝外走。
她思忖一瞬,对小翠道:“你跟在他们后面,一会问门仆是谁来找我哥。”
小翠立刻颔首,跟了上去。
何清漪回院子刚换好衣装,小翠便从外面进门说道:“奴婢刚才问了,那门仆说是天香楼的人来找何郎。”
随后又看到何清漪手里提着小包袱,便问:“少『奶』『奶』,你这是打算要去天香楼?”
“是,现在就去。”何清漪说罢,将包袱递给她。
“少『奶』『奶』,咱们去那个地方…不妥吧?”小翠有些不情愿的接过包袱,心里对天香楼这种地方非常的抵触。
“我有些事,必须要确认。”何清漪边说边往外走,“你只管跟上。”
她神『色』清冷,语气不容置喙,小翠只好跟在身后,匆匆赶着去了青雀街。
青砖的街道,一旁有残叶铺地,暮冬的萧条,显得凄切,还残存在虬枝上的叶,千姿百态。
临近过年,时辰虽尚早,可街道上来往行人却如梭,两边的店铺檐下都张灯结彩,路边早点摊子挤满了人,黑压的人头攒动一片人声鼎沸。
何清漪犹记得自己今天出门的目的,去了客栈先换好男装,然后直奔天香楼。
烟花巷里,佳人笑语生辉,浅浅『吟』入耳。
“少『奶』『奶』,咱们真的要进去啊?”小翠看着天香楼二楼窗台摆首弄姿的几个女人,再看看她们一身不合身的男装,心头发悸。
“自然要去,一会你是主子,我是下人。”何清漪回头叮嘱小翠。
“不要吧……”小翠看着眼前的高楼,“奴婢,怕是装不来……”
何清漪抬脚朝那扇开启的门前进,“不要怕,我说什么,你只需要点头就行,其他的一切有我。”
小翠心头大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她已经进了门。
堂内人并不多,那檐下红绸彩纱垂摆,红海一片,摇曳生辉。
何清漪视线在厅堂里扫了又扫,并没有发现何祺睿身影。
“哟,客官来了。”见到有客进门,一个妖媚女子急不可耐的挽着何清漪的手臂。
“奴家艳娘,是这儿的妈妈。”
何清漪视线扫了女人一眼,随即抿唇一笑。
“请问客官在咱们楼里可有相好的姐妹?”艳娘挺着丰盈圆润的香胸紧帖在何清漪身上。
胭脂香味呛鼻,何清漪屏气,从束腰间『摸』了『摸』,掏出一张银票,还未等她看清楚便已经被艳娘夺去。
“客官,您真是真大方,一出手就这么阔绰。”娇滴滴的媚语婉转,令人窒息。
小翠听着她燕语,只觉得自己全身汗『毛』林立,浑身不自在。
何清漪用力推了推粘在身上的女人,又指着小翠,示意着她贴错人了,“我家郎君就想听个曲,不需要特别伺候。”
小翠硬着头皮抿嘴笑了笑。
艳娘微怔,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穿梭,觉得这下人怎么比主子还要像主子?再者哪有逛青楼还带着下人?
“自然是客官说了算。”手里拿了钱,她便不做多想,直接行到那小翠边上,满脸笑意的将二人引上二楼。
小翠脚下似栓了铅,怎么也迈不开。
“不知客官喜欢什么曲,奴家好给您安排。”艳娘殷切问候来人,看着这他拘谨的样子,想必是第一次来青楼。
小翠身心发颤,她哪里知道要听什么曲。
“不急,先上些好茶。”何清漪跟在女子身后,站在二楼俯首往下再探,依旧未见何祺睿身影。
艳娘稍有迟疑,这当主子的怎么都不说话?莫非是个哑巴?她推开一扇门,将二人请进房内,“客官您请。”
内室,打扫得纤尘不染,碧纱橱下一角的香炉香烟袅袅,香浓馥郁入鼻。
何清漪在屋内转了一圈,而后蹙眉,这个香味太浓烈,她看着艳娘,就道:“这香味太过浓烈,我们家郎君不喜欢,麻烦换上最淡的香。”
艳娘略微尴尬,思虑片刻后道:“这香点了些时辰,味久留存,客官不如移步换个房间?”
“那算了。”何清漪今日的目的不是来寻香。
她拉开杌子,请小翠入座,再对女人道:“让你们这最受欢迎的唱曲姑娘来两曲便好。”
小翠适机的点了点头。
“那奴家就让嫣红过来相陪。”艳娘福了福,“客官候等片刻。”
艳娘走后,何清漪拍着小翠的手,“自然点,你现在是主子,我说什么,你只需要点头就好。”
“少……郎……郎君。”小翠攥着有些发汗的手磕巴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女子逛青楼,可不是什么好事。
何清漪垂眸,“不知道,看看再说。”
小翠心惊胆颤,欲要张口,门外就有龟奴将茶水点心端进来,她只好闭口坐下。
龟奴上茶后退了出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有个女子抱着琵琶迈步进屋。
“嫣红见过两位郎君。”女子垂首一福。
何清漪笑了笑,眼前的女子,翦水秋瞳,一身淡装,与她的名字实着不符。
“坐吧,我们家郎君很随和。”她指着小翠前方的位置,“先喝口茶润润喉再唱。”
嫣红看着他倒好茶,迟疑片刻,继而起身在他指的位置坐下,“多谢郎君。”
何清漪站在小翠身后,吩咐道:“就弹往日里你弹奏比较多的几首曲子吧。”
女子颔首,稍试了琵琶音。
何清漪看着时机,垂首在小翠耳边低语:“你在这儿听着,我去外面看看。”
小翠瞠目,直接起身,想要开口但又被她那凌厉的眼神结了舌。
“郎君安心听曲,小的在门外候您。”何清漪敛神垂首,又吩咐那嫣红几声后便退出房间。
檐下的回廊,人影不时往来,伴随着衣角飘飘。
何清漪候在门口,视线可触及到厅堂内的情况,何祺睿刚才步履匆匆,看样子似乎有急事,他此时一定在这楼里。
只是不知道,他会在哪个房间里?
屋内琵琶音响,如黄莺脆鸣。
何清漪思忖良久,她整了整衣角,照着回廊缓步行走,在拐角的楼梯前停了下来。
“这位小哥,那里你可不能上去。”身后女子笑音传来。
何清漪回身便看到艳娘一脸警惕的神『色』,她唇角轻扬跟她解释:“我方才似乎见着熟人上了楼。”
艳娘几不可见的皱眉,“小哥说笑呢,咱们这三楼,今日不待客。”
她微顿,又问:“小哥怎么不在房里听曲,是嫣红伺候不周吗?”
何清漪笑着否认:“现在这时候,我们郎君不需要我近身伺候。”
“三楼不待客,小哥您请回吧。”
“我这就回去。”何清漪转身顺着回廊往回走,抬眼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跟着一个女人进了对面的房间。
她神『色』微惊,随后迈步回了房门候好。
艳娘见他回了那房,便款款离去。
何清漪候了些时间,看着二楼廊下无人,她立刻转去了对面那间房。
她站在窗门外左顾右盼,屋外隐隐闻得芬香扑鼻,听得有细碎的娇喘声。
何清漪皱眉,是自己想错了吗?何祺睿来天香楼,紧紧只是为了寻欢作乐?
“郎君,你在此地做甚?”倏然,身后一声叫起。
屋内的人似被惊破,听闻有茶盏落地之声。
何清漪回头,便看到艳娘面『色』阴沉的盯着自己。
第50章()
此为防盗章 他说要就迈步朝那小院子方向又去;郭氏兄弟很快反应了过来,立刻疾步上前将他挡住。
“郎君;天『色』已晚;院子里都是女眷;您这一去只怕不合适。”郭森木开口对他道。
郭森林心底在发颤;他没想到;他们兄弟二人竟敢挡了刑部尚书家郎君的去路。
卓嘉楠意味深长的看了二人一眼,拢了手笑道:“也罢;那明天我再来好了。”
他说着折身扎进捕快堆中;这一次,江金衡并没有叫人拦住他;因为这边已经将尸身抬上板架,准备打道回府。
“验尸结果如何?”卓嘉楠很兴奋走到江金衡边上;问道。
“只能说这女尸多半是来自京城城方向。”江金衡叹了气;“其他的;恕我无可奉告。”
“为什么是城西不是城东城北城南?”卓嘉楠问他。
江金衡轻笑一声,点了一下他脑袋;“用你的脑子想一想。”
卓嘉楠微怔;转目看着暗涌的河面,猛然道:“这条河似乎是城西汶汀河的支流。”
江金衡笑了笑,看他道:“脑子转得挺快的;对这京城了解也不少啊。”
“是他杀还是『自杀』?”卓嘉楠看着一干众人开始移步离去;忙跟了上去。
“无可奉告。”江金衡看着他;“卓郎啊;回府吧,晚了尚书大人又要给你颜『色』看了。”
众人一阵大笑。
“你……”卓嘉楠轻轻咳了一声,“你不用说我也知道,这女人是被人推到河里淹死的。”
“又是你猜的?”江金衡转头看着他,玩味笑了笑,“哪次有命案你不说是他杀?”
卓嘉楠伸手揽过他的肩头,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甩了甩,“诺,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了。”
“卓郎。”江金衡微微正『色』,“这不是我们衙门里的东西,做不得数。”
“那你倒说说……”卓嘉楠看着走在前头的老仵作,“万老头那里验出什么了?”
“无可奉告。”江金衡将脸别过一边,“若是让府尹大人知道你跟着我们跑这种地方来,只怕咱们哥儿几个又要挨骂了。”
“江捕头,你就直接告诉他,这天太暗,万仵作说要回衙门才能验清楚嘛。”前头有捕快回头笑道。
卓嘉楠闻言拉了脸,狠狠的拍了江金衡,怒道:“好你个江金衡,耍我耍上瘾了啊。”
江金衡笑着不语。
一行人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夜『色』中,雨后的仲秋,起了风,寒意越发深重,乡间的浓翠,虬枝款摆。
第二天待过了辰时,顾府的人还未到,何清漪瞧着势头,便吩咐杜大娘去跟佃户借牛车。
顾荣风已逝去近二十个时辰,他的尸身从僵硬渐变软化,腹部因肠内腐败而涨起,腐败的绿斑也已显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败的味道。
“把银票给我吧。”她转头对小翠道,入殓时,在死者身上塞些银两,这是阴间开路钱。
小翠便应了声,从怀里拿出了二十两的银票递给她。
“好好走吧,不用惦记我们。”何清漪接过,将银票塞入顾荣风怀里,“若是还放不下,那便保佑我们,顺顺利利回到顾府。”
小翠闻言,看了一眼被放置在一边的东西。
“你去把那些素白都撤了吧,咱们虽然要走,可是杜大娘还要住在庄子里。”何清漪看着檐下飞扬的素缟吩咐她。
“奴婢这就去。”
过了一刻钟,杜大娘便从外赶来,她一进屋便开口:“少『奶』『奶』,车是借到了,只是昨儿去报信的人说,这路上有好几处坍塌,不知道这个时候通了没有。”
回顾府,需要先过一条乡间小路然后才上官道,前日的雨下得很大,乡间的路本就小,如今再有坍塌,只怕过不去。
“塌了?”何清漪颤巍巍起身,『揉』了『揉』跪得酸痛的膝盖。
“是塌了,昨天奴婢自己也忘了跟你说这事。”杜大娘尴尬道,“不过郭兄弟几人也来了,现在在外头候着。”
“说是咱们都是女人家,所以就跟了过来。”
“他们愿意帮忙是好,可若是耽搁了他们家里的事,那多不好意思。”何清漪边走边说。
门外,四个男人在院中候着,院外,牛头上还绑了红线。
“顾何氏谢过几位大哥。”何清漪跟几人见了礼,“只是这路堵了,这牛车怕是用不上了,还劳烦几位大哥帮忙弄个担架来。”
如今顾府的人不到,没有棺材,她打算弄个担架将尸体抬回京师。
那几人得了吩咐,便去着手准备,何清漪回了屋内将灵堂的东西撤走,小翠还在院中,将檐下还未取下的白幡拿下,顾五娘在一边帮衬。
“小翠,你们家『奶』『奶』呢?”有低沉的声音而起。
小翠回头一看,见到来人不由得拉下脸,“怎么又是你?”
她的神情微怒,语气冰冷。
“你不要每次见到我都这么凶嘛,好歹我也是你们家『奶』『奶』的哥哥。”来人闻言笑了笑,对她的冷眼相待丝毫不介意。
“每次你一来能有什么好事。”小翠收了东西从小梯子上下来,她看着眼前面如画,唇如花的男子,面上的怒意只增不减。
“你这次来又想要多少钱?”
“哎,我不跟你吵。”男子漫不经心道,朝她伸了手,“先给个二十两给我应应急。”
“没有,现在『奶』『奶』这里什么也没有。”小翠一巴掌拍掉他的手,“郎君若是还心疼我们『奶』『奶』,那便进去看看你妹夫。”
她冷眼说罢,带着五娘转身进了屋里。
“哎,你不给钱啊?”男子跟在她身后,也进了里屋。
他扫了一眼中堂,两大一小皆跪在地上,当中躺了一人,盖了被褥,只『露』出头,他正仔细瞧着,便有声而起。
“哥哥,你又没钱了?”何清漪头也不抬,问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