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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纯良的模样活灵活现地呈现出来。许之洲更不用说,虽然第一次与韩绻搭戏,但两人格外合拍,几乎没怎么NG就拍完了这一场戏。
“叶导,怎么样怎么样?”叶昭觉挥手示意通过后,韩绻便一脸兴奋地冲过来问道。
“唔,马马虎虎吧,”叶昭觉调笑,又瞟了曲滢一眼,“比星光集团的当家花旦强了那么一些。”
曲滢是资深女演员,韩绻却是个新人,叶昭觉说韩绻比她演技好,那岂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打她的脸。
“阿觉。”
诶,没听错吧,是秦远生的声音?叶昭觉眨了眨眼睛,茫然回首。
只见秦远生一脸温和地站在不远处,臂弯里还搭着西服,没有系领带,似是刚刚下班。他步履稳健地向她走来,不紧不慢,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禽兽,你怎么会来?”
“我……”秦远生本来想说“我想你了”,然后话还未说出口,另一辆车又停了下来,只见纪佑禾与叶阑珊一前一后从车上走下来,叶昭觉的脸便彻底黑了。
“听见有人说这里有剧组在拍戏,没想到是你啊,姐姐。”叶阑珊笑意盈盈道。
呵,那朵白莲花还没解决,这又来了一朵……
☆、鸿门宴(一)
“叶大小姐有什么事就快说,我很忙。”叶昭觉不耐烦道,她可不愿意跟叶阑珊虚以委蛇。
叶阑珊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继续笑着说:“我们姐妹好久不见面了,姐姐,我和纪哥哥请你吃饭吧。正好,纪哥哥还想为他上次的莽撞向你道歉呢。”
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叶昭觉真想给叶阑珊鼓掌啊,什么才叫演员,这才是天生的演员!明明都快恨死她了,却非要做出与她亲厚的模样,还那样亲密的叫她“姐姐”。叶昭觉撇了撇嘴,当初那个拽着她的头发叫她“贱人”的叶阑珊,与眼前这个简直不是一个人!
“没空。”叶昭觉淡淡回了一句,她是脑子秀逗了才会去跟他们吃饭吧。
叶阑珊微微一顿,却越挫越勇,将矛头对准一旁的秦远生:“秦总也一起来吧,姐姐脾气不好,不肯原谅纪哥哥,秦总您也好多劝劝她。”
秦远生眸光一闪,落在纪佑禾的身上。纪佑禾感觉到秦远生的目光,下意识地挺直脊背,他知道这个男人比自己的哥哥还要可怕无数倍,他一句话就可以颠覆星光集团。可是他纪佑禾不会后退,为了叶昭觉,他也不会后退。
“阿觉,你说呢?”秦远生柔声问道,如果苏焕在场的话,只怕又要大呼秦远生没出息了。倒不是说他平时对女人多么苛刻,只是他一直都很冷淡,从未对女人如此和颜悦色过。他这样体贴,即便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乎叶昭觉。
叶阑珊眼中闪过一丝利芒,她知道叶昭觉离开叶家后的这些年一直都在娱乐圈闯荡,不过她丝毫没放在心上。叶昭觉名气再大,在他们这些上流社会里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戏子,比不得她这样出身高贵的名媛。可她万万没想到,秦家现在的当家人秦远生居然看上了叶昭觉!
秦远生是谁,那是她的父亲和几个叔叔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叶家虽然家大业大,但若是与秦家抗衡,无异于蚍蜉撼树。她年少时虽崇拜秦远生这样的人物,却不会想着要嫁给他,因为她知道那只是奢望。可现在,她曾经最瞧不起的姐姐,一个叶家的私生女居然获得了秦远生的青睐!即便是纪佑禾也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姐姐,去吧去吧~”叶阑珊撒娇道。
叶昭觉受不了叶阑珊的虚伪,但她也想知道叶阑珊究竟想做什么,便点了点头,然后对小魏说:“今天拍了三个场景,也差不多可以收工了。”
尽早收工,所有人都很乐意,除了一直被晾在旁边的女主角。
曲滢上前一步,一改之前的泼辣,又恢复为柔弱的白莲花,怯怯道:“叶导,那我的戏呢。”
“噢,”叶昭觉拍了下脑门,好像刚想起她这个人来,又看了纪佑禾一眼,促狭道,“哎呀,没办法嘛,你们星光集团的东家非要请我吃饭给我赔罪,你的戏只能明天再拍了。”
等叶昭觉坐上秦远生的车后,再回想起曲滢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还是忍不住放声大笑。她毫不顾忌形象,笑得双肩耸动,前仰后合。秦远生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头,示意她坐好,然后俯身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有这么开心?”秦远生问道。
叶昭觉用力点了点头,道:“当然开心了,你不知道,这姑娘今天居然敢给我找事!说什么是星光集团的当家花旦,也不瞧瞧自己那个样子,要不是有星光在后面撑着,她这辈子都别想上我的戏!”她的话虽然狠厉了些,却也句句属实。叶昭觉平时玩世不恭,对待电影却是极为认真,不容许有半点马虎。
曲滢居然连自己要饰演的人物性格都没搞清就敢进组拍戏,简直是找死。
“你还继续用她?”
“用,为什么不用,”叶昭觉冷笑,无所谓道,“有人非要送她到我身边,我倒要看看究竟有什么手段。”
秦远生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地从反光镜看了后面跟着的纪佑禾的车。叶昭觉注意到他的动作,心中无端生出一阵烦闷,道:“今天晚上可是场鸿门宴,禽兽你小心点吧。”
“我记得,叶阑珊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叶昭觉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极冷,眼中竟闪过一丝杀气,她侧过头,凝视秦远生的面容,道:“我没有父亲,而叶阑珊是叶家嫡出的大小姐,身份高贵,我高攀不起。”
秦远生看她整个人如同竖起刺进行防御的刺猬般,心中一痛,用右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道:“一会儿你什么都不必说,好好吃饭就行了。”
叶昭觉用手隔开他摸她头发的手,认认真真地看着他,蓦地笑了起来。这时已是夜幕四合,车窗外灯火阑珊,熙熙攘攘,却不及她面上的萧索:“禽兽,你别这样,我不想让任何人走进我的心里。”
她不是傻子,秦远生做的这些事她心知肚明,包括为了帮她拿回《最佳前男友》的拍摄权而以30%的股份威胁星光集团的事。这件事已经在圈里传开了,人人都知道她叶昭觉是秦远生的女人。她本不在意绯闻,可她会害怕。
她不要秦远生到她的心里去。
秦远生没说话,他神情莫测,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平静。叶阑珊选了帝都一个很高级的餐厅,他把车停在门口,然后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好像她刚才并没有拒绝他。二人站在那里等着纪佑禾和叶阑珊,叶昭觉一阵恍惚,似是没有想到这辈子还有这样能与纪佑禾心平气和相处的时刻。
“阿觉。”叶阑珊挽着纪佑禾的胳膊,蹦蹦跳跳向他们走近,秦远生忽然唤了一声。
“嗯?”
“我做不到。”
“什么?”叶昭觉侧首,不解问道。
“你跟我说,让我不要走进你的心里,阿觉,我做不到。”秦远生站在黑夜中,星光落在他的眼眸中,熠熠生辉。
☆、鸿门宴(二)
在离开纪佑禾的很多年以后,叶昭觉曾经幻想过,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场景。是恨,还是悲哀?叶昭觉不敢去想,她甚至惧怕见到纪佑禾的脸,所以她一走千里,逃到国外去。后来,她回国,扬言她的戏里永远不用纪佑禾。
只是因为,她再也不想与她有一点牵扯。
可现在,她坐在他的对面,而他的身边是叶阑珊。命运似乎跟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而叶阑珊今天神采飞扬,眉眼间都带着胜利的笑意,眼中是深深的得意,尤其是在她看到叶昭觉失神的时候。她被秦远生看上了又如何!纪佑禾已经是她叶阑珊的了,而叶昭觉,这辈子也别想再跟纪佑禾在一起!
想到这里,叶阑珊的面上露出羞涩的笑意,俏皮道:“姐姐,恭喜你哦。”
叶昭觉回神,眼中闪过一丝厌烦,皮笑肉不笑道:“不知叶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你跟秦总在一起啦,你们俩真是好般配啊。”叶阑珊吐了吐舌头,故作天真地说道。
纪佑禾的目光猛地射向叶昭觉,似乎是在确认这件事是否是真的。而叶昭觉没有否认,只是清冷地笑了笑:“多谢叶大小姐了。”
这是默认了。纪佑禾的瞳孔紧缩,一只手放在桌子下面,狠狠地攥成拳头。
“对了,”叶阑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颊染上一抹粉红,娇羞道,“还没告诉你,姐姐,我和纪哥哥要订婚了。”
叶昭觉笑了起来,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旋转餐厅被他们包了下来,此时寂静无声。叶昭觉的笑声却像是炸雷般在纪佑禾耳边响起,她的面上没有一丝惊讶、哀伤,只有眼中是浓浓的讥讽。然后她拿过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白皙的手晃了晃酒杯,巧笑嫣然:“那么,恭喜二位了。”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谢谢姐姐啦,”叶阑珊也将杯子里的酒喝尽,然后从包里拿出两张请柬,放在叶昭觉和秦远生的面前,“这是订婚宴的请柬,姐姐和秦先生一定要来哦。”
“一定。“面对沉默着的纪佑禾,叶昭觉意味深长地笑了。
叶昭觉回到家后弯腰把鞋子踢掉,再直起身子时眼前一阵发黑,差点一头栽下去。她扶着墙闭了闭眼,黑暗中闪现的是纪佑禾和叶阑珊交握的双手以及她脸上幸福的笑容。她咬了咬唇,慢慢走进屋里,却好像是被掏空了所有的力气。
她摸索到床边,然后重重地把自己摔到床上,她没有开灯,整个人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电话铃响起,叶昭觉接通后是纪佑禾冷漠的声音:“阿觉。”
“什么事。”叶昭觉无比厌烦,问道。
纪佑禾听出她声音里的不耐,却没说什么,只是长时间的沉默。叶昭觉翻了个身,将手机放在一边,就在她以为纪佑禾挂了电话时,他的声音又传来:“阿觉,我不会和叶阑珊订婚的。”
“哦,跟我有关系吗。”叶昭觉无所谓道。
“你……”纪佑禾的声音有些愠怒,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无动于衷。
叶昭觉长长出了一口气,道:“纪佑禾,我们早就两清了,你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说罢她挂了电话,又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将手机摔到了墙上。
手机四分五裂,无辜地躺在地上。
叶昭觉捂住脸,蓦地大哭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肆地哭过,因为叶昭觉是永远不哭的,因为她那么坚强,她不能哭。可是今天她忍不住了,她感觉有一百根针在刺着自己的大脑,痛得四肢麻痹,她只能用哭来缓解疼痛。叶昭觉想站起来,却一下跌到地上,然后慢慢爬到墙角,蜷缩起身子,把脸埋在臂弯里。
她张大嘴巴,却哭不出声音,只有眼泪不断地涌出来。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她的母亲是个纯洁善良的女人,有着一头如海藻般的长发,温婉的笑容,像是诗人笔下隽永的画面。她坐在庭院的树下,笑意盈盈地望着她,眼中满是慈爱。母亲轻声唤道:“阿觉,过来,阿觉,过来。”
她变成了稚童,欢乐地跑向母亲。可是那画面破碎了,像是平静的湖面砸入了一块石子,母亲的面容四分五裂。紧接着是她躺在血泊里,洁白的身体满是被□□过后的伤痕,眼中空洞而无神。有人在放声大笑,那尖锐的笑声仿佛是锋利的匕首,在她的大脑里不断地搅拌着。
她痛苦极了,恨不得立刻死去。
“阿觉,阿觉。”有人在呼唤她。
“妈妈,我好冷,我好怕……”
“阿觉,不怕了,有我在。”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檀香的味道缭绕在鼻间,她慢慢镇定下来。
“秦远生?”叶昭觉仰着头,泪流满面的模样落入他的眼中。
他心头一痛,将她狠狠搂在怀里,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阿觉,没事了,没事了。”
“你怎么进来的?
“你没锁门,我就进来了。“秦远生温柔道,然后将她抱起来,又放在床上。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好像她是襁褓中的脆弱的婴儿,需要人去保护。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他给她打了许多电话,可是都无法接通。秦远生本就没有走远,因为几乎每次叶昭觉与纪佑禾碰面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失控。他刚刚站在门口准备敲门,就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好像在叫妈妈。
他从没有听过那样惨烈的声音,那一瞬间,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幸好她忘了锁门,幸好。秦远生走进屋里,看到她蜷缩在角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陷入了什么可怕的梦魇。
他赶忙上前将她抱在怀里,他曾经失去过她一次,他再也不要失去她了。
☆、痴
叶昭觉躺在床上,秦远生坐在床边,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屋内灯光昏黄,他的神情显得晦暗不清。叶昭觉清了清嗓子,发现声音沙哑得厉害,秦远生回神,赶忙给她倒来一杯水,慢慢让她喝下去。
“吓到你了?”叶昭觉喝过水后觉得精神好了一些,调笑道。
他似是有些疲倦,眉宇间却仍旧是镇定,举手投足间还是那个坚毅的秦远生,好像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将他击垮。叶昭觉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我没事,只是心情有些不好。”
秦远生眼神一闪,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叶昭觉似是忘了她刚刚陷入一种混沌的状态,在那个状态里她已经崩溃,并且提到了自己的母亲。可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以为自己是心情不好。
叶昭觉打了个哈欠,神情极为疲倦,秦远生便把她按在枕头上,然后将被子拉到她的下颌:“很晚了,快睡吧。“她累极了,含糊应了几声,便沉沉睡了过去。
过了半晌,见她呼吸均匀,显然是睡得熟了。秦远生便起身,到另一个屋子里打电话。电话响起,那头是闵臣惺忪的声音,似是刚刚被吵醒。“远生,怎么了。”
“让你太太接电话,我有些事要问她。”
苏灿很诧异,没想到秦远生会这么晚打来电话,然后她接过手机。秦远生的声音很低,却透着一丝仓皇。两人说了大约半个小时,后来他挂了电话,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
秦远生对苏灿说了叶昭觉的状况,苏灿并不惊讶,她只说叶昭觉在受到刺激的时候就会陷入一种无法自已的癫狂状态。她不会伤害别人,只是头痛难忍,止不住地哭泣。苏灿无法解释这种情况,似乎叶昭觉很早以前就有这么个毛病。
然后她说了纪佑禾的事。
秦远生知道叶昭觉是叶氏的私生女,叶家大爷叶秉盛风流倜傥,处处留情,这在他们的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叶昭觉的母亲是个钢琴教师,很是婀娜温婉,叶秉盛一见倾心便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他这样的风流浪子使出手段来,一般的女人都是扛不住的,没过多久叶昭觉的母亲便沦陷在他的柔情攻势中,并且怀上了叶昭觉。
可是后来,叶秉盛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她便独自一人生下了叶昭觉。那之后又过了很多年,机缘巧合下这二人又见了面,叶秉盛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在外的私生女。他虽对叶昭觉的母亲没什么感情,可是那到底是自己的血脉,就将叶昭觉接回了家里。
只是叶秉盛对外并不肯承认她的身份,于是大家只知道叶家嫡出的大小姐叶阑珊。
而纪家与叶家是世交,纪佑禾比叶昭觉和叶阑珊年长几岁,和他们走得很近。在叶家,叶太太、叶阑珊,包括家中的佣人都合伙欺负叶昭觉。叶昭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