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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此时,婆娑树影里却陡然响起一个男声,“山无棱,天地绝,乃敢与君绝。”
李珠妍闻言大惊,慌忙间起身,焦急地问道:“是你对不对?你来找我了对不对?你快出来!你快出来!”
话音刚落,赵基便闪身而出,一把搂住李珠妍,“妍儿,对不住,我回来晚了。”
李珠妍一进赵基的怀抱,忍不住死死抓住赵基的后背,嚎啕大哭,“你总算回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赵基饶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听到李珠妍这撕心裂肺的哭喊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几近哽咽道:“对不起,我中了埋伏后,受了些伤,紧赶慢赶,不想还是晚了。”
李珠妍这时猛地从赵基怀里探出头,抓住赵基的脸,果然见他嘴唇干裂,两腮凹进,颧骨突出,瘦骨嶙峋,下巴上满是胡茬儿,憔悴至极。不由得又是一阵泪水翻涌,“你受苦了,哥哥。”
赵基抓住李珠妍的手,在她的手心里摩挲着,泪光闪烁着说道:“不苦,不苦,说到底都是我不好,我该事先跟你说的。”
李珠妍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赵基笑了笑,又把李珠妍搂紧怀里,埋在她的肩头,无比眷恋道:“好在,我总算回来了,先让我好好亲亲你,一会儿我再负荆请罪。”
李珠妍领着赵基到了重华院后,忙要让人去准备饭菜和热水,却被赵基拦下,“眼下,赵宣依旧在追捕我,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李珠妍点了点头,便让人随意去点了些点心,又说要沐浴,命人准备了一盆香汤。打发掉下人后,赵基终于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屋子,从身后猛地抱住李珠妍,贪婪地吻上了她的脖子。李珠妍只觉得痒,被逗得笑出声,“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这事急什么?”
赵基吻得口齿含糊,“这事不急,什么急?”
李珠妍却是不依,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先让我好好看看你。”
赵基心中有愧,只好乖乖应了,做到罗汉床上,李珠妍小心翼翼地解了赵基的上衣,果然从小腹处到左胸上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还有殷殷血迹渗出。李珠妍登时红了眼,轻轻地『摸』上去,哭着道:“疼吗?”
赵基苦笑一声,“不疼,这都被你发现了?”
“你还说嘴呢!你一抱我我就是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儿。这是怎么弄的?”
“赵宣的杀手刺的,好在我有师姐给的灵『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骗人,那怎么还有血?”
“紧赶慢赶着要见你,马背上颠簸,想必伤口又裂开了。”
李珠妍又要哭,赵基却捧住她的脸,刮去她脸上的泪,“可不要再哭了,再哭我的心就要碎了。快让我好好疼疼你好不好,我想你想的都快疯了。”
李珠妍正要发脾气,赵基却不管不顾地堵住了她的嘴,一只手很不老实地解开了她的腰带,李珠妍大惊,却怎么也挣扎不开男人铁笼子似的双臂,不一会儿也意『乱』情『迷』,由他去了。她也实在太想他。
折腾了四五次,赵基的伤口果然裂开了,染了李珠妍满肚子血,看着脸上微微发红一言不发的赵基,李珠妍不觉好笑,这男人要是动气情来可真是可怕,像赵基这么隐忍克制的人也如狼似虎,怪不得有句老话叫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下可是过瘾了?啊?疼吗?”
赵基嬉笑着还要去搂李珠妍,却被她一巴掌打开,“老实点儿,我去给你拿『药』。”
“好。”
李珠妍拿了上好的金疮『药』来,解开赵基身上的纱布,见竟有一道半尺长的伤口横贯在赵基的胸膛上。伤口的确已经愈合结痂,但是还很脆弱,一时间又扯了开来,漏出了粉红『色』的肉。李珠妍忍不住幽怨的瞪了赵基一眼,赵基讪讪地笑笑,打了个哈哈,“一点儿也不疼。”
李珠妍嗤笑一声,扣了一大把金疮『药』猛地敷在了赵基的伤口上,却见照几张连眉头都不眨一下,不免更气了,“你倒是皮糙肉厚,什么也不怕,可知道我日日夜夜为你悬心?”
赵基见李珠妍如此,心立刻就软了,忙拉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让妍儿担心了,是哥哥不好,你说怎么罚哥哥,哥哥都认。”
“真的?”
“哥哥从不骗妍儿。”
“那好,那哥哥答应我,接下来无论妍儿做什么都不要动。你能做到吗?”
赵基爽快地点了点头。李珠妍神秘一笑,素手挖了一勺『药』膏在手里『揉』了『揉』就轻轻地抹上了赵基的胸膛。那『药』膏本是极品,敷在患处先是清凉如丝,而后温暖适宜,再加上李珠妍一双巧手来回穿梭,赵基看着李珠妍身上薄薄的纱衣,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身下依然是起了反应。
偏偏李珠妍时不时逗弄一下赵基胸前的两粒,直把他折磨的口干舌赞,意『乱』神『迷』,双眼都失去了神采,紧紧抓住李珠妍的手哀求道:“我错了,妍儿,饶了我。”
李珠妍笑嘻嘻地问道:“说说,错哪里了?”
“我不该利用你去帮我演戏。”
李珠妍闻言冷哼一声,“你总算承认了?”
赵基见李珠妍生气,总算恢复了一丝甚至,很是有些尴尬道:“我本来打算告诉你的,可你在我出征前太黏着我了,我怕告诉你你再拉着我不让我去。你知道的,我是对你没办法的,所以,就没告诉你。”
“那我父亲呢?赵萧呢?他们知道吗?”
赵基无奈地点了点头,李珠妍忍不住扬起了巴掌,赵基忙闭上了眼,却没感觉到痛,微微睁开,却见李珠妍正怒目圆睁,眼光凶狠,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赵基这才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媳『妇』儿生气了。
“我真的错了,我以为你那么聪明很快就会想明白的。”
“我聪明就不担心了?你是猪脑子吗?”
“是是是,我是猪脑子,你怎么骂我都好,就是别生我气了。”
李珠妍白了赵基一眼,继续给赵基上『药』,一双手却偏生不住地勾搭赵基,赵基只得硬生生忍住,大气也不敢出,内心里却是苦不堪言,感觉身下某物就快要炸裂了。
李珠妍却直觉还不够出气。原本,从赵基与赵宣结下梁子,却从容领旨时,李珠妍心中就已经有数了,奈何还没来得及细细盘问,赵基就匆忙上了战场。听闻赵基出事的那刻,李珠妍虽早已做好了准备,但是又哪能做到心如止水,更何况,赵基迟迟不归,李珠妍更是心急,到最后完全崩溃了,却不想到头来这男人亲口承认真的在算计她,实在可恶。
李珠妍见赵基又眼神涣散,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放,坏笑着『摸』上他的脸,抚上他的唇,“哥哥。”
“妍儿,我错了,我错了。”
“可你答应过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赵基咽了一口唾沫,急忙道:“对,妍儿让哥哥做什么,哥哥决不食言。”
“那就从现在起都不准碰我,直到我哪天心情好了,原谅你了。”
第94章()
入冬后; 北疆战事终于成了定局,大周军队在西突厥的帮助下; 直入无人之境; 迅速攻下了东突厥的王城; 大获全胜。消息传来时; 广平帝在早朝上长啸三声,连道三声好。文武百官更是言辞热烈; 整个大周朝一片欢腾; 直比过年还高兴。
要知道自从大周开国以来,就与突厥人结下了梁子,历经了三四十年,两代皇帝。如今终于在广平帝手里终结; 这是何等的丰功伟业?对于要靠史书工笔流传后世的帝王来说,这可是无与伦比的荣耀。
故而广平帝情绪过于激动,终于支持不住,一个跟头栽下了龙椅。百官霎时经历了冰火两重天; 前一刻还手舞足蹈,下一刻便呆若木鸡; 等反应过来,无不声嘶力竭地叫道:“皇上!”
夜半,赵萧身手敏捷地潜入了重华院,赵基正在煮茶; 见赵萧前来; 淡淡道:“快喝杯茶暖暖身子。”
赵萧面『色』有异; 想了想,还是说道:“八哥,父皇他很不好。”
赵基举着茶杯迟疑了一会儿,随后一饮而尽,声音里听不出温度,“奥,我知道。”
“八哥,你说父皇这次真的,真的?”
“不管真的假的,你做好分内的事就够了。”
“是。八哥。”
“四皇子那边如何了?”
“八哥放心,四皇子对军中事务不熟,对将士的把控能力亦不足,镇国公先前在禁军中穿『插』了很多咱们的人,现下他那边掌权的人已经都被我架空了。”
“惠妃那边呢?”
“八哥放心,都联系好了。”
“秦克的部队两日后到达京都,明晚就动手。”
“是。”
赵基喝完杯里的茶,起身走到内间,出来时拿了一个锦盒,递到赵萧手上,“也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把这老参给父皇送去,多陪陪他。”
赵萧闻言,忽地红了眼眶,忍不住紧紧抓住赵基的手,哽咽着喊了一声八哥。赵基眼底到底起了波澜,忙不迭地下了逐客令,“快去。”
赵萧只得起身,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起身走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转身的一刹那,赵基流下了两行清泪。不知过了多久,桌子上的茶水已经是冰凉透顶,赵基却浑然不觉,拿起来正要喝,却被李珠妍夺下,“你又不听话。”
赵基见是李珠妍来了,忙笑了笑,把人拉进怀里,“不敢,不敢。”
李珠妍却是抱住赵基的头,轻轻摩挲着,“哥哥,你想哭就哭出来。我都懂。”
赵基紧紧抱着李珠妍,不免苦笑一声,哭?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必要哭,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哭。但他听到赵萧说广平帝的身体不好时,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巨大的孤独。那个曾经在脑海中异常遥远和模糊的影子,逐渐清晰,化成广平帝三十岁的时候,他笑着驮着他,走在御花园的路上。
“珠妍,你会一直陪着我?”
大周贞元二十三年,十月一日夜。
大兴宫内,赵萧陪着广平帝吃了『药』,伺候广平帝安睡。广平帝却是兴致很好,眉目也舒朗了很多,拉着赵萧说起了很多陈年往事,赵萧竭力忍住泪水,陪着广平帝说话,不知不觉却发现他已经歪头靠在床上睡着了。
赵萧看着满脸风霜,满头银丝的广平帝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句父皇,他紧紧抓着腰带上的香囊,而后过了好久,才一脸决绝地走了出去。
兴云宫。
秦贵妃连日来侍奉皇帝,又要探口风,实在辛苦,这日皇帝召唤赵萧侍奉,她虽得了空闲,心里却更加担忧,连着派了几波人前去打探消息,得知皇帝总算睡了,这才稍稍放了心。正要命人备水沐浴,门外宫女却来报信说惠妃到。
秦贵妃眯着眼思量了些许,已过亥时,虽有些晚了,但到底也还合规矩。然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谁知道这人心里怀着什么鬼胎。思及此,秦贵妃摆了摆手,“让她进来。”
不多时,惠妃就带着一大帮宫人进了殿,秦贵妃看到一位掖庭局的女官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忙很不客气地问道:“深更半夜,你带这么些人来本宫这里,是想干什么?”
惠妃嫣然一笑,“贵妃姐姐不要慌,妹妹不会为难贵妃姐姐的,只需要贵妃姐姐配合一下,那一切就好说好说,若不然?”
秦贵妃霎时怒目圆睁,指着惠妃骂道:“若不然怎样,你敢威胁本宫?”
惠妃也收起了笑容,不卑不亢的对上秦贵妃的眼睛,“威胁又怎样?”
“大胆,你敢这样对本宫说话!你是什么东西,本宫现在就可以丈责于你!”
“我是大周朝皇帝亲封的从一品惠妃,十皇子的生母,有协理六宫之权。姐姐要丈责于我,还要问问皇上的意思呢。如此专断,难道是想趁皇上龙体虚弱,谋权篡位不成?”
“你这个贱人!竟敢血口喷人!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西湖乌篷船上弹琵琶的贱婢,供人观赏娱乐,连宫女都不如,还敢自称是惠妃,你也配!如今你对本宫如此大逆不道,以为本宫不敢治你?”
“姐姐大可以试试看。只是有一点,今时不同往日,贵妃姐姐,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要紧,要紧的是,您要好好想想,您以后会是个什么东西,能不能比得上我,还说不定呢!”
秦贵妃大惊:“原来想谋权篡位的人是你!我要去告诉皇上,我要去告诉皇上!”
惠妃大笑一声,“你赶快去。不过我好心提醒一下贵妃娘娘,眼下这皇宫已经是九皇子的囊中之物了,不知道四殿下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闯进来呢?”
“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惠妃见秦贵妃要伤人,赶忙往后一退,身后的女官和宫女们一拥而上,立刻制住了秦贵妃。此时,曾经号令六宫,威严华贵的秦贵妃珠钗尽落,发髻全散,万分狼狈的被人押着跪在地上,却还兀自挣扎。惠妃缓缓低下身子,却是猛地揪住秦贵妃的头发,连扇了秦贵妃十几个耳光,只扇的她两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裂开,鲜血直流。
惠妃笑嘻嘻地抓着秦贵妃的头发,慢悠悠地说道:“贵妃姐姐可还记得当年妹妹刚入宫还是个美人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冲撞了您,您是怎么对我的?也是这样,带着护甲连扇了十几耳光,并且罚我在御花园跪着,受尽了屈辱。后来我成了昭仪,你就联合其他四妃一次次诬陷我,陷害我,欲置我于死地,等我有了孩子,你费尽心机地要我孩子的命。这一桩桩一件件,贵妃姐姐,我今日这样对你不算冤?”
秦贵妃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吐了一口血,冷哼一声道:“不算冤,做的好。但是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真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拼着失去皇帝宠爱的危险杀了你这个贱人,我好后悔!”
惠妃哈哈笑了几声,“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就等着老死宫中。不过,妹妹会好好陪着你,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们控制了皇城就赢了?大不了本宫就是一死,可我的皇儿会替我报仇的,杀了你这个贱人和赵萧那个贱种。”
“奥?是吗?可是赵萧并没有谋反啊。皇上只是睡着了而已,如果第二天醒来忽然看到四皇子带着一大帮军人来夺位,你觉得皇帝会怎么想?”
秦贵妃这才感到恐惧,“你说什么?”
惠妃这时候笑眯眯地凑近秦贵妃,犹如一朵奈何桥畔的曼殊沙华,浑身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妖异与魅『惑』,“我会派人去告诉四皇子,皇上已经驾崩,九皇子意图谋反,速来救驾。”
惠妃的人传信到西皇子府时,赵宣果然方寸大『乱』。他急忙召集了手下的谋士,几乎大半的人都要赵宣火速召集军队,讨伐赵萧。可有心机深沉的说要先确定消息,赵宣望着那个报信人,乃是秦贵妃宫中的二等宫女,一般往来于宫中王府传递消息,这肯定不会出错。但是开弓没有回头路,一旦出兵,不管广平帝有没有殡天,他都可能担上谋逆的罪名。
可如果不出兵,任由赵萧控制了皇城,再进一步控制京都,那他别说谋逆,就是活命都难。赵宣当即立断,趁着赵萧还没封锁京都的空当,赶忙征调自己的部队去攻打皇城,另外派人赶紧传话秦克,让他速来汇合应援。
赵宣和赵萧从亥时一直打到卯时,赵宣哪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