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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几日,忽然有急递送来高县令的书信,竺生去洪阳县衙投案自首了,高县令觉得兹事体大,不敢妄自决断,便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了杜知府。
这封信发出来的同时,高澹已经派了几名官差押着竺生和尚往府署来了,估计当天黄昏就能抵达。
第98章 往事()
此为防盗章董晓悦看得目瞪口呆;哟嗬;这流氓还会变戏法。
还没乐呵够,下一秒剑就架到了她脖子上,寒津津冷飕飕。
即便是幻觉,这滋味也不好受;董小姐能屈能伸:“英雄饶命!”
“别动,”梁玄瞥见她直打哆嗦的嘴唇;微红的眼角,破天荒生出些许怜香惜玉之情,“我只是想问你几句话,只要你如实作答;我就把剑收回去。”
“行行,你问。”董晓悦一口答应,顺便转着眼珠子打量了一下周遭环境;他们所处的地方是片林间空地;四面都是参天巨树,头顶上露出一片蓝天,艳阳高挂,风和日丽;非常适合杀人越货;毁尸灭迹。
这回她身上穿的是一条雾霾蓝的丝质连衣裙,微露锁骨;长度不到膝盖。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剪裁利落;优雅中带点小性感,稳重里透着一点小心机。她今天白天穿的是正装,回家洗完澡换了多啦a梦睡衣,也不知道这条裙子是怎么乱入的。
梁玄对她这身行头倒没有大惊小怪,毕竟玉。体。横。陈都见过了,衣。不。蔽。体算不得什么。只是他心底里究竟还是把她当作自己梦中臆造出的东西,跟个假东西一本正经说话,实在羞耻,燕王殿下做了番心理建设才问出口:“你是何人?自何处来?为何在我梦中?”
董晓悦听了忍俊不禁,忘了剑还架在脖子上,噗哧笑出声来,这幻觉也够自作多情的:“我在你梦中?不好意思亲,这是我的梦。”
“哦?”梁玄微微诧异,旋即勾了勾嘴角,他做了二十多年的梦从未遇到过这么鲜活的东西,即便是假的也聊可解颐。
哦你哔哔哔哔哔哔哔,董小姐暗暗骂娘。
梁玄瞥见她脸上神色,知道她不服,看了一眼头顶的晴空,吐出一个字:“雨。”
说时迟那时快,片刻之前还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毫无过渡直接乌云密布,变天比换张幻灯片还快,一道闪电劈开浓云,“哐”一声巨响落在董晓悦脚边,距离不过一两米,吓得董晓悦两腿一软,靠着一身傲骨支撑着,勉强没趴地上。
梁玄一挑下巴,得意洋洋地斜睨她一眼。
顷刻间已经云收雨歇,又是艳阳高挂,董晓悦心里暗暗诅咒:“劈死丫的!”无奈她没有呼风唤雨的本事,梦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有时候就是气什么来什么。
梁玄见那神女一脸不忿,心下越发舒坦:“不知这位娘子有何见教?”
嚣张,太嚣张,董娘子没什么见教,气得七窍生烟,脸上却挂着笑,伸出根手指摇了摇:“不不不,大哥你搞错了精神,这是我的梦,就算你能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这还是我的梦,你是我梦到的,你的能耐也是我梦到的。”
燕王殿下打小嘴皮子算不得利索,被这胡搅蛮缠的蛮夷一搅合,竟然想不出什么词来辩驳,且仔细一想,这歪理虽是狡辩,却也未尝说不通。。。。。。
莫非,他从始至终不过是某个蛮夷女子梦中的幻影?如此一来,他那入梦的神技,卓绝的天赋,无双的姿容,就都有了解释
燕王殿下忍不住怀疑人生,思路越跑越偏,猛然回过神,发现险些被带进沟里。
不愧是蛮夷神女!蛊惑人心的手段着实了得!梁玄心有余悸地冷哼一声,转眼间又抽出一把剑:“一派胡言!孤乃大鄅堂堂燕王,武帝之子,文帝之孙,你区区一芥蛮夷,竟敢出言不逊!”
董晓悦哪里知道一小会儿功夫他脑补了这么多,正要跟他好好讲讲道理,脖子上一凉,那把剑又架了上来,她只得活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别激动,对对对,您说的都对,我胡诌八扯,您开心就好。”
特么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硬盘里下饭的脑残古偶剧都删干净,不信这个邪了。
蛮夷神女难得这么低眉顺眼地认错,然而燕王殿下更不悦了,怪道都说“戎狄志态,不与华同”,连神女都这般刁钻奸猾。。。。。。且慢。。。。。。
董晓悦见他不知想什么想出了神,便小心把贴着剑刃的脖子往后缩了几厘米,这变态阴晴不定,别手一抖把她脖子给抹了,就算在梦里也怪遭罪的。
这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燕王殿下的法眼,那蛮夷一动,他持剑的手便立即感觉到异样,不过他已经想出了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方法,索性顺手收了剑,袖起手:“你方才说我在你梦中?”
董晓悦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在挖坑,但是又不知道坑在哪儿,只好含糊地嗯了一声。
“如此,”梁玄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若是我没记错,娘子还说,我的所作所为全是你梦出来的?”
奸诈!董晓悦已经反应过来,明知他接下去要说什么,还是只好闭着眼睛往坑里跳:“是。。。。。。”
“那么上回在莲花池中,上上回在画舫上,我。。。。。。”只见他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搜肠刮肚,好容易找到个体面些的词,“前两回我唐突娘子,也都是娘子令我唐突的?”
董晓悦陷入了两难境地,要不承认这是别人的梦,要不承认自己猥琐,她一个受了二十多年唯物主义教育的五好青年,打死也不能相信这么荒唐的事。
所以猥琐的其实是她自己,流氓也是她自己?
所以闹了半天是她自己太饥。渴?
排除所有错误可能后,剩下一个无论多么不可思议都是真相。董晓悦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帅得不像人的脸蛋,既然猥琐的是自己,那这个完美符合她审美的宇宙无敌大帅逼其实是无辜的?
董小姐怎么说都是个与时俱进的二十一世纪摩登女青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但见过猪跑,还见过牛啊羊啊鸡啊鸭啊草泥马啊。。。。。。跑啊跳啊划水啊翻滚啊翱翔啊。。。。。。她董晓悦的精神世界是异常辽阔的。
不就是做个那什么梦嘛,都是荷尔蒙的锅,董晓悦释怀了,回想前两次梦里的情形,舔了舔嘴唇,心突突地跳起来。
梁玄说那番话不过是想臊臊她,叫她知道燕王殿下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没想到这蛮夷直勾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双颊渐渐发红,眼睛里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精光来。
他被看得心里发毛,后背发寒,差点第三次拔剑,却见那神女“咕噜”咽了口口水,“哎,那什么,上次那什么。。。。。。要不要再试一次?”
“什么什么?”梁玄懵了,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万一不是那个意思,他会再挨踹吗?燕王殿下吃一堑长一智,往后退了一步。
董晓悦也说不清楚什么是什么,她一个母胎solo二十六年陈单身狗知道什么什么?
顺其自然吧,做到哪步是哪步,董小姐拿出当时辞职创业的魄力,伸手勾住帅逼的脖子,把嘴贴了上去。
梁玄万万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燕王殿下一边腹诽着,一边却晕晕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
上一回浅尝辄止,还没尝出味道来就被一个巴掌打醒,这次神女盛情相邀,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原来女子的呼吸中带着一缕似花非花的暖香,原来女子的双唇如此柔软,仅仅挨着便让人如同行走在云端。。。。。。难怪世间无数男子沉迷此道,色令智昏,真真是美色误国!说起来待他登上帝位,封个蛮夷当皇后,那帮老臣不知要闹成什么样。。。。。。管那些老东西做甚,他们还能反了不成!
色令智昏的燕王殿下一边盘算着要和神女生几个儿女,一边敏而好学地抚上神女盈盈的腰肢。
董晓悦却开始打退堂鼓了,她不觉得梦里来个精神大保健有多大问题,然而这个梦太真实,太身临其境,她的感官甚至比醒着时还敏锐,实在太不像梦了,简直就像真的在和一个陌生人接吻。
她不出意外地怂了,不由自主往后缩,却被腰间的手禁锢着动弹不得。
梁玄正忘情,感觉到她的退缩,不满地闷哼一声,惩罚似地将她又拉近了些,同时放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不安分了——上回虽然是蜻蜓点水的一触,可他还记得那种勾魂摄魄的感觉。
这神女的衣衫十分轻薄,蔽体都有些勉强,大约是她家乡不产丝缎,只得省着些用,此时此刻倒是为燕王殿下提供了便利。
梁玄不费吹灰之力地将神女一边衣裳从肩头褪下,灼热的手心抵着微凉的肌肤,慢慢地往下游走,一寸,两寸。。。。。。
董晓悦一个激灵,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顶,什么都来不及想,已经条件反射地抬起了膝盖。
对不起三个字来不及出口,董晓悦惊恐地发现,那个大帅逼王爷,被她一膝盖顶没了。
按照前两次的经验,她也该醒了,可是梦却没有结束,她在原地站了几分钟,什么都没发生。
“燕王?”她心里没底,试着喊了一声,“燕王殿下?”
回答她的只有微风拂过枝叶,窃窃私语般的簌簌声。
真痛啊!
梁玄虽是个正经王孙公子,却与他那些锦衣玉食、坐不垂堂的兄弟们不同,拜他那仇人般的亲娘所赐,他幼时还未曾识得诗书礼乐,已经与笞杖鞭子相交莫逆,十几岁便被扔去边地,成日腥风血雨里来去,他中过箭,挨过刀,五年前被亲叔父一剑险些刺穿心口——梁王殿下不是没痛过。
第99章 醒来()
此为防盗章
不过梦境经常是对现实的扭曲、夸大甚至是补偿;俗话说缺啥补啥;照这么看来,真正的燕王殿下说不定默默给他点个蜡
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能不能出去还是两说呢!董晓悦把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扫到角落里,弯腰去捡那块遭受无妄之灾的铜镜。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门突然“砰”一声被人推开。
董晓悦连忙直起腰,转过身。
来人是个二十郎当的年轻男子,一身青衣;端着个铜盆;盆沿上搭了条布巾;娃娃脸看着有点面善,董晓悦略一想,记起这张脸在上个梦中见过一次,是世子无咎的侍卫;叫白什么来着的。
她正盘算着该怎么和他打招呼,那小青年却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手里的铜盆没拿住,乒铃乓啷哗啦啦,大半盆热水全翻在地上。
“师。。。。。。师叔。。。。。。。”青年结结巴巴地道,“您。。。。。。您怎么醒了?”
董晓悦下意识地抚了抚脸颊;燕王殿下这身体看着也就二十五岁上下;和那小青年相差也不大;竟然已经差了辈分当了人家师叔;实在有些意外。
不过这年轻人有点冒冒失失的;大清早起床有什么不对吗?
有古怪。。。。。。董晓悦忖了忖,故作深沉地“嗯”了一声。
“师叔可有哪里不适?”年轻人担心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您先坐下歇歇,小侄去禀报掌门!”
“等等。。。。。。”董晓悦一开口就愣了愣,听到自己身体里发出另一个人的声音感觉很奇妙——当然这也不是她身体就是了。梁玄的声音她是听过的,不过从内部听起来还是有些差别,也说不上来哪种更好听。
“你先别走,”董晓悦回过神来,故技重施,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道,“这是怎么回事?睡得久了头有点晕,之前的事一时想不起来了。”
哪有人睡一觉就不记事的,正常人听了这种鬼话都会起疑,那小青年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耐心向师叔解释起来,那可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这回的梦有点超现实,她的这具身体是一位宸姓道士,隶属于一个名为“天镜”的门派,这位宸彦道长天赋异禀、年轻有为,十来岁便被前任掌门越级破格提拔为关门弟子。
据传,前任掌门羽化前,曾属意宸彦接任掌门,被他本人推辞了,反正最后继任掌门的是他大师兄宸霄道长,也就是这小青年宸白羽的师父。
宸白羽这里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董晓悦却听明白了,这位大师兄多半是个庸才,要不然前任掌门也不会想着传位给幺徒。
不过在董晓悦看来,争这种番位实属没必要——这门派人丁很不怎么兴旺,师门两代满打满算也就他们三个。
宸彦年纪轻,还没来得及为门派开枝散叶,三年前出门降尸妖时出了点事故,伤了元气,勉强捡了条命回来,一回门派便开始闭关。
说起来好听叫闭关,其实是长睡不醒,一睡就睡了三年。
至于为什么躺了三年不吃不喝都不会死,肌肉也没有萎缩,一下地还生龙活虎的,董晓悦觉得既然是东方奇幻背景设定,这些就不必深究了。
总之这三年来他就一直植物人似地躺着,每天由师侄白羽从头到脚给他浑身擦洗一遍。
“师叔您素性。爱洁,小侄想着,您哪天要是醒来,发觉自己蓬头垢面,定会不悦。。。。。。谁成想您一睡就睡了三载。。。。。。”叔侄俩的感情大约很好,白羽回忆起往昔还是有点物是人非的黯然。
董晓悦瞥了眼地上倒扣的铜盆和掉在一边的布巾,百爪挠心,浑身发痒,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从头到脚你就给我用一块布?!”
“。。。。。。”总觉得师叔睡了三年关注点有点奇怪啊!
董晓悦心累无比地挥挥手:“。。。。。。辛苦你了,继续说。”
这天镜派看起来有点破落,可据说也是有过光辉岁月的。
五百年前,门派创始人宸圆圆凭着一块天赐宝镜和一柄四尺宝剑横空出世,叱咤风云,斩妖伏魔,纵横无匹,风头无两。
门派鼎盛时浩浩荡荡上千号人,还在几座名山大岳都开了连锁,不过传到第三代,宝剑折了,宝镜丢了,门派也渐渐衰落沉寂,从滔滔大川变成了现在这涓涓细流,而且随时都可能断流。
董晓悦同情地看了看白羽,好好一个年轻人,怎么就不走正道呢。
宸白羽很快便解答了她的疑问,他之所以会投入这个前途无亮的夕阳门派,全是出于对师叔宸彦的仰慕之情,因为他不但生得花容月貌,道术也十分了得,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花容月貌。当年宸彦以天才少年闻名于世,想收他为徒的大门派一双手加一双脚都数不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跳了这个坑。
好不容易有个弟子自投罗网,温良恭俭让的宸彦把他让给了师兄宸霄——就他们门派这苟延残喘的死样子,说不定守株待兔一辈子也等不到第二只傻兔子撞上来。
“。。。。。。”董晓悦光是听着都觉得辛酸。
不过既然有宸彦这种伏妖界的偶像派坐镇,何至于连收个徒弟都那么困难呢?
一提到这个,白羽便恨得压根直发痒,手紧紧捏成拳头,捏得指节都发白了。
这个世界道法盛行,林林总总的门派数不胜数,但是天镜派的主打技能比较特殊。
除了写符念咒、超度拔亡这种一般山术以外,还有一门压箱底的驭尸术。
具体内容十分庞杂精深,简单说来就是以某种方法驱使尸体为自己所用。
修为越高,能驾驭的尸体也越高阶,七年前羽化的前任掌门据说可以同时驱使三具一等千年老尸,而已经成为传说的创始人大佬可以驭使千军万马,只要他乐意,凭着尸体称王称霸都是抬抬手画画符的事情。
本来天镜派凭借着这门独家秘术,就算不能飞黄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