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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快醒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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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董晓悦不明就里,不过祖宗发话,还是照办的好,她立即挪开了半米。

    “再远点,孤讨厌她,”燕王殿下没好气道,“臭,熏得孤脑仁疼。”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梦里的燕王殿下似乎比无咎还难伺候,她转念一想,也难怪,在床上一瘫三年,正常人都瘫成变态了。

    “何谓变态?”梁玄很警惕,一听就不像好话。

    又来!董小姐觉得心好累。

    阿桃却是不屈不挠地再一次凑过来,拿胳膊蹭蹭她:“金公子,你意下如何啊?怎么不说话?”

    “孤说了离她远点!”燕王殿下又抗议。

    董晓悦突然起了坏心想逗逗他,顺便借机探探那少女底细,便坐着不动,反而对着阿桃一撩眼皮:“倒也未尝不可,只是不知道姑娘修为够不够,能不能驭得动在下。”

    这神态若是换了个普通人便是轻佻,但由燕王殿下这样的美人做出来,却是风流入骨。

    梁玄快被董晓悦气疯了:“你想如何?”

    [嘘,别捣乱。]

    “。。。。。。”真是反了天了!

    阿桃本来只是半真半假地试探一下,被董晓悦有意无意地一诱导,竟鬼迷心窍:“小女子修为浅薄,不过大道万千,要驭公子,并非只此一途。。。。。。”

    有灵智的无主僵尸是可以自愿和修为不如自己的道人订立契约的,江湖上一直飘着某些道人和僵尸不可说的警世故事,阴阳殊途,传说中的主人公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公子别误会,”阿桃羞赧道,“我并非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癖好,不过如果是公子。。。。。。”

    一个情窦将开未开的小丫头片子,未必懂什么男女之事,只不过梁玄的皮囊实在生得好,又有股天潢贵胄的气度,把她那些同门师兄弟都秒成了渣。

    相比之下,是不是人反倒没那么要紧了。一个连自家祖坟都刨的少女,你能指望她有什么节操?

    董晓悦大开眼界,幸灾乐祸地感叹:[殿下,您真是太能招蜂引蝶了。。。。。。]

    梁玄不吭声。

    [殿下?燕王殿下?您在吗?]

    还是没人应答。

    [生气了?]

    这回玩笑开大了,董晓悦有点心虚:[真生气了?殿下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哼一声好不好?]

    燕王殿下连哼都懒得哼。

    那边阿桃水汪汪的大眼睛还在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等待她的答复,门外的僵尸阿四突然大吼了一声,随即响起凤冈道长的骂声:“嚎什么嚎!死畜生!”

    庙内一人一尸之间的旖旎气氛被这两嗓子吼得荡然无存,董晓悦长舒了一口气,阿桃则是七窍生烟,横眉对着门口的凤道长厉声道:“你倒是小声些!吴道长都叫你吵醒了!”

    她早动了杀人劫尸的念头,这时候扯人做幌子倒也不觉得内疚。

    凤冈摸了摸头,讪笑着连道对不住,走到火堆旁,用脚踩住雉鸡的翅膀,一手拇指食指夹住雉鸡脖子,刁钻地一拧,那可怜的野禽便一命呜呼了。

    他随即又从腰间抽出匕首,熟练地划开道口子,往陶碗里放血,一只碗放满,又换另一只空碗接,最后把那放干血的死鸡朝门外扔去。

    门口的僵尸“嗷嗷”叫着朝那只倒霉的野禽扑过去。

    随后,凤冈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又凑到鼻端闻了闻,然后笑眯眯地把两碗血分别端给董晓悦和那老道僵尸。

    在佛堂里杀生放血,他没有半点不适,甚至还哼起了不知哪里的小调。

    血腥气充斥着整个屋子,董晓悦接过碗,正打算硬着头皮喝下去,半晌不说话的燕王殿下突然冷意森然地道:“你倒是喝一口试试!”

    “。。。。。。”

    董小姐当即怂了,可两双眼睛紧紧盯着她,不喝又说不过去——哪有不渴血的僵尸。

    正左右为难,脚边的宸白羽突然诈尸般一跃而起,大叫一声:“我要上茅厕!”无头苍蝇似地撞p在他师叔身上。

    董晓悦趁机假装失去平衡,一个趔趄,把整碗血都翻在了衣襟上。

    小桃啊呀惊呼一声。

    董晓悦道:“抱歉,我去外头清理一下。”

    “出了门往西走一里半,有个小湖泊,俄看着水倒还干净,赶紧洗了,放火堆上烘一夜,到明早也干了。”凤冈热心道。

    董晓悦谢过他,道一声“失陪”,便走了出去。她正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和梁玄好好商量一下,身上那张化尸符也该换了。

第29章 月光() 
董晓悦拿了包袱走出佛堂;只见月朗星稀,夜风徐徐送来山林草木的芬芳;走在山径上十分惬意。

    '天气真好。'董晓悦没话找话地和燕王殿下攀谈。

    梁玄仍旧对方才的事耿耿于怀,丁点不想理她。

    董小姐自讨没趣,识相地闭上了嘴。

    梁玄本想着;若是这蛮夷神女锲而不舍地与他赔个不是,他就勉为其难原宥她这一回;谁知道她就这么干晾着他,拔了根草茎叼在嘴里;自顾自地哼起小曲来。

    燕王殿下被架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愤愤地想,这蛮夷神女的心大约是铁水浇铸成的,因而凡事都满不在乎、一笑了之。

    董晓悦没有读心术,对燕王殿下的心思一无所知,按着凤冈道长指的路;走了十来分钟便找到了那个小胡泊。

    静谧的湖水倒映着月光,美得不似人间。

    董晓悦深吸了一口气:'殿下,我脱衣服咯'

    等了片刻无人应答,她便只好老老脸皮抽开腰带:'您不说话,我就当您默许咯?'

    她边“说”边脱下沾了血的外裳;低头一看,里头中衣上也洇到点血;便一起脱了下来;揭了胸口的化尸符;光着膀子找了块浅滩,将外裳撂在岸边一块大石头上,打算先洗中衣。

    刚撩起衣服想放进水中漂洗,燕王殿下突然赏脸开了金口:“身上也沾了血。”

    董晓悦低头往胸前一看,只见燕王殿下紧实的胸膛在月光下似有莹润微光,哪来半点血迹:'没有啊?'

    “怎么没有,孤都闻到腥味了。”梁玄强词夺理。

    行吧,跟这祖宗没有道理可讲,董晓悦只好先放下手中的血衣,蹲下来,身体前倾靠近水面,用双手撩起湖水往胸前泼,泼了三四回便哄道:[好了,这下干净了。'

    “如此敷衍了事,如何能洗净。”梁玄不满道。

    ''董小姐感到她的耐心快耗尽了。

    “如此炎热的天候,行了一天的路,你打算就这么一身脏污地就寝?”

    还有完没完了!秋老虎这么厉害,董晓悦何尝不想舒舒服服洗个冷水澡,如果她是一个人,早就扒了衣服扑腾进水里了,可这不是还有个祖宗么!节操还要不要了!

    她试图和他讲道理:'庙里那两个人都不是善茬,宸白羽醉成那样,万一出事就不好了,我们得快点赶回去。'

    “随他去好了,”燕王殿下无情无义无理取闹,“总而言之,你不能如此怠慢孤的身躯,须得洗净尘垢方能就寝。””

    ''董晓悦拗不过他,那湖水也确实诱人,便把心一横,开始解裤带子,'喏,是殿下您命令我洗的,一会儿冲撞了您的金躯可不能怨我。'

    梁玄哼了一声,说得好像没冲撞过似的。

    董晓悦品出了其中的讥嘲之意,讪笑着描补:'不知者不罪嘛'

    “孤未曾怪罪于你。”

    '多谢殿下宽宏大量了。'

    “若是洗得尽心尽力,孤便当你将功赎罪了。”

    ''

    湖很浅,董晓悦走到湖心,水面也不过齐腰深,她便曲起膝盖,把上半身也没入湖水。

    如此浸泡了三五分钟,梁玄又指示:“只是这么浸着,如何能除去污垢?”

    简直像随身带了个领导,不,祖宗,董小姐几乎要揭竿而起:'您说怎么洗吧!'

    “自然要用手搓揉一二。”

    董晓悦只好这里搓搓那里揉揉,燕王殿下的灵魂虽然事逼,可肉体真的没话说,皮相骨相和肌肉线条都堪称极品,董小姐搓着搓着有些心猿意马,又怕被窥见心思,咬着牙克制着邪念,别提有多酸爽了。

    下节尾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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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章提要:。。。。。。

    后章提要:。。。身后。董晓悦天生方向感不错,知道这是入山的方向。隐烛山石质坚硬,在山下开辟这样一条地道耗费的人力物力简直难以估量,这样大费周章的工程,多半是帝王陵墓,古人讲究事死如事生,很愿意在这种事情上铺张。至于是哪位土壕,答案显而易见:[这地道该不会]“应当是通往梁王墓,”梁玄道,“此等形制除却地宫不做他想。”这位前朝的梁王在世时权焰熏天,根据史官的记载,梁王陵墓前前后后修了近二十年,动用了十数万劳力,实在是劳民伤财。正史并未提及梁王墓的所在,各种稗官野史众说纷纭,大多数人坚信梁王墓就藏在这隐烛山中,数百年来有无数人觊觎陪葬的财宝前来碰运气,可始终没人找到地宫入口。董晓悦一路上还发愁入了山从哪里开始找,等她压根不想找的时候,却阴差阳错地掉进这地方,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这梁王墓入口就建在修梵寺下,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没人找到呢?]。。。。。。/》

    洗了不到十分钟,她觉得自己熬得快油尽灯枯了:'殿下,我都把您搓红了,差不多了吧?'

    “”燕王殿下在道德沦丧和保有节操的岔路口挣扎了一会儿:“最易藏污纳垢之处,你还未曾清洗。”

    这是什么操作!

    [殿下]董晓悦狐疑道,[您真是想让我沐浴么?]

    该不会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梁玄被她戳中心事,又羞又恼,越发装出凛然不可侵的样子道:“不是为了沐浴洁身又是为哪般?怎么,孤在你眼里如此不堪?”

    “岂敢!岂敢!”董晓悦忙不迭地赔不是。

    想想也是她小人之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燕王殿下怎么穷都是个王孙贵族,就算没讨老婆,三五个通房小妾总是有的,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宅男,至于稀罕这个么!

    梁玄听到她的心声,忍不住辩白:“孤没有”

    话没说完,神女已经开始卖力地将功补过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下,燕王殿下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董小姐尽可能心无旁骛,把自己想象成一名皇室清洁工,职责就是为尊贵的燕王殿下擦洗他的宝枪,她的手法是百分百专业的,态度是公事公办的

    可是实践起来谈何容易!董晓悦搓了十几下,已经带了哭腔:[殿下,差不多了吧?]

    梁玄闷闷地嗯了一声,再继续下去他也受不了。

    董晓悦如释重负,触电一样收回手。

    梁玄平复了许久,战栗的感觉才慢慢消散,头脑恢复清明,他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亟待澄清:“孤不需要补。”

    [补什么?]这没有上下文的一句话,董晓悦莫名其妙。

    “罢了”燕王殿下瓮瓮地道,“赶紧洗完衣裳回去,晚了难保宸白羽不会出事。”

    []我就说!

    董晓悦赶紧从石头上拿起血衣,梁玄又道:“先穿上衣裳,别把孤冻坏了。”

    “”还真小气。

    董晓悦担心小师侄,把衣服放进湖水里漂洗了会儿,草草搓揉了两下,便捞起来拧干。

    “方才你讲的那个故事”梁玄欲言又止地问道,“是从哪里听来的?”

    董晓悦这才想起这一茬:[是我家乡的故事,专门哄小孩子的,殿下为什么问这个?]

    “孤听过这个故事。”

    [不会那么巧吧,]董晓悦撩起袖子,把拧过的衣裳搭在胳膊上,开始转身往回走,[是一模一样还是有点像啊?]

    起风了,几缕轻云飘过来,仿佛给满月蒙了层薄薄的面纱。

    “枝干几乎一样,只是言语上有些出入。”

    [哎?这不太可能吧殿下是听谁讲的?]

    “一个宫人。”

    该不会是穿越的吧董晓悦又问:[那她现在在哪儿?]

    “死了。”梁玄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个陌生人。

    []这就把天聊死了,董晓悦尴尬地望望天:[今晚的月亮真漂亮啊!]

    梁玄淡淡道:“孤讨厌月亮。”

    “”您有什么不讨厌的吗!

    “你。”

    [我怎么了?]

    “不怎么。”就是笨。

    [殿下,你们是怎么过中秋的?吃月饼吗?就是一种圆圆的面饼,里面包馅儿。]

    “大鄅并无此风俗。”

    [一般是果干、坚果之类的馅儿,也有咸的,猪肉牛肉鸡肉我最喜欢蛋黄莲蓉的,以前我妈单位都会发食堂现做的蛋黄莲蓉月饼,特别特别好吃。]

    董晓悦声音有些落寞,话锋一转:[其实也没什么好吃的,齁甜齁甜,全是油,吃不完半个就快腻死了,我妈单位每次都发好多,最后总是吃到快吐也吃不完,只好扔掉。]

    这峰回路转的,还夹了不少生词,燕王殿下忙着阅读理解,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

    [后来吃不到了,回想起来就又觉得好吃了。]

    “你的双亲”

    [嗯,]董晓悦知道他知道,[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出车祸没了,他们是来接我放学,我爸下班晚了,车开得有点急,出事的地方离校门口就一条马路,我跟同学跑过去看的时候还不知道那是我爸妈。]

    她顿了顿又解释道:[车祸就是]

    “我知道。”梁玄能清楚看到当时的画面,这一定是令她刻骨铭心的一幕。

    [哦对,]董晓悦抽了抽鼻子,[不说这些了,你们怎么过中秋的?]

    “幼时住在宫里,每年中秋华林苑都会设宴,无非就是丝竹歌舞、饮酒赋诗,没什么特别的,”梁玄轻描淡写道,“后来建了府,就在府中过了。”

    [一定很热闹吧?]董晓悦随口问了句,想起某部古装大片中的宫宴场面。

    梁玄小时候开智晚,同龄的皇子都能从头到尾诵论语了,他还说不了囫囵话,阂宫上下都暗笑淑妃生了个愚儿。

    淑妃平生最是要强,偏偏在子嗣上跌了个大跟头,便时常迁怒于稚子。

    每逢年节后宫齐聚一堂,对梁玄来说都意味着一场劫难,事后总有三五日极不好过。

    他那时看着痴愚,却渐渐开始记事,四岁那年中秋夜,淑妃在宫宴上受了奚落,多饮了几杯酒,回去便拿孩子出气,将他从被窝里拖出来打了一顿笞杖,然后把只着里衣的他一把推到庭中。

    提起中秋佳节,他便想起淑妃手把笞杖站在殿门外的玉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我若是没生你就好了。”

    那天夜里,他跪在庭中,望着月亮,开口说出此生第一个字:“冷。”

    这是一辈子都无法宣之于口的过往,梁玄便只是嗯了一声:“是挺热闹的。”

    董晓悦察觉到他不想说这个,便转移话题:[对了,宸霄说这附近天象异常,有绛气什么的,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观气是另一门术法,宸彦应是不善此道,你我自然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殿下懂得真多!殿下真是绝顶聪明!]董小姐的马屁是成吨批发的,挥洒起来毫不吝啬。

    梁玄哼了一声,不经意地望了眼天空,只觉天地清霁,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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