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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将军打断他的话,“顾将军、大殿下、十六殿下,咱们现在生气也是无济于事,如今之计,当先想想办法来应对才是。”
贾环点头,他心中虽然也有气,但是人家不要脸,你能拿他们怎么着!
要出气,也是在沙场上讨回这口气来,而不是在这儿生闷气!
“蛮子既然要打,那咱们就奉陪!”徒蘅定拍了下桌子,怒气十足地说道。
其他人也连声应是。
顾老将军颔首,“少辛,你去点齐人马。”
辛少辛中气十足地应了声是,起身便要去。
徒蘅定此时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见辛少辛身手敏捷,几个快步已经要离开了,忙开口道:“顾将军,本宫”
顾老将军错愕了下,深深地看了徒蘅定一眼,笑呵呵说道:“殿下有此心,乃是国家之福,只是殿下乃是千金之体,如何能冒险?”
他这话分明是借口,昨日和蛮子对赌的时候,拳脚无眼,分分钟都有可能会死,顾老将军都没拦着徒蘅定,今日却以这个为借口,想来是怕徒蘅定坏事。
徒蘅定也觉察出来了,他脸露不虞之色,但却不敢因此动怒,更不敢表露出来,而是诚恳地说道:“顾老将军此言有理,但本宫既然是大安的皇子,来这儿便不是来享福的,若不能与将士们同进同退,他日归京有何面目见父皇!”
顾老将军迟疑了。
徒蘅定趁热打铁,“顾老将军放心,本宫武艺虽比不上辛将军,但也足以自保。”
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顾定国即便再不肯,也得肯了。
第九十三章()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徒蘅鹭摸了下鼻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贾环不着痕迹地点了下头;他也感觉有些不对。
但真要讲;又好像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徒蘅定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去了。
营帐内留下顾定国、陈太宰等人。
顾老将军摸着胡须;皱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模样。
贾环看了徒蘅鹭一眼;交换了个眼神。
“咳咳;”贾环清了清嗓子,问道:“顾将军,下官有些问题想请教您。”
顾定国摸着胡须的手顿了顿;饶是诧异地看向贾环,“贾大人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吧。”
“顾将军在边疆多年,想必一定很了解蛮子吧。”贾环问道。
顾定国颔首;“是;老夫在边疆也有三十载了,对蛮子的确有几分了解。”
其他人都好奇地看着贾环;有些不明白贾环问这问题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怀疑顾老将军通敌叛国;那不可能;全大安的老百姓;上到九旬老头;下到黄发小儿;都知道顾将军一门忠烈,好几个儿子都死于蛮子之手,所有人都有可能叛敌;唯独他;绝不可能。
顾定国虽然被贾环问了问题,但他并不惊慌,而是从容镇定得等着贾环抛出下一个问题。
而正如他所料,贾环又问了,“那将军觉得蛮子为人如何?我是说,蛮子的信义如何?”
陈太辉冷笑了一声,“就蛮子那种人,还有什么信义可言!他们是彻头彻尾的小人!”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痛骂起蛮子来。
唯有顾老将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他抬起头,神色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要说蛮子,老夫虽然极其厌恶他们,但也得承认蛮子之前确实是颇有信义,他们草原上的人终日倚靠放牧打猎为生,虽没甚么文化,但是却极为讲信用。这次,老夫也着实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贾环眼神闪了闪,点点头,朝顾定国拱了拱手,“多谢将军解了我的疑惑。”
他问完这话,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声不响。
其他人只当他是随口一问,便把话题岔开,担忧起了徒蘅定这次领军的事了。
众人方才不说,但心里也都赞同顾老将军的主意,徒蘅定虽然是皇子龙孙,但是到底没有领军打战的经验,他要是以势压人,非得叫辛少辛听他指挥,到时候出了事,他们这些人也都得负责!
贾环低着头,手中摩挲着茶盏,眉头微微蹙起,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存在,但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徒蘅鹭见他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不由觉得心里痒痒的,像是心里被猫儿挠了下似的。
他给自己茶盏里倒了杯热茶,摸了摸,觉得温度刚刚好,就顺手一般把贾环手中的茶杯取了出来,又把自己的茶盏塞了进去。
贾环愣了下,张了下嘴巴,“干什么?”
“这杯暖和,”徒蘅鹭说道。
贾环哦了一声,摩擦着茶盏,感受着温度源源不断地从茶盏里传出来,舒适地眯了眯眼睛,这地方炭火什么的精贵着,他从京城带来的暖炉没一个能派得上用场,昨夜睡到一半还是起来用热水灌了一水壶才睡得下。
也不知道哪里能买得到银霜炭之类的东西。
贾环刚想到这里,脑海中忽然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一个念头。
那念头窜过得飞快,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贾环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茶盏,喝了口茶缓解激动的情绪。
徒蘅鹭耳根一红,默默地别过头去。
贾环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正要和徒蘅鹭讲自己的猜测,就看到徒蘅鹭脸红的模样。
他愣了下,“十六爷,脸怎么这么红?”
“有吗?”徒蘅鹭下意识地摸了下脸,在意识到自己此举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后,利落地把手一收,咳了咳,“可能是这里比较热吧。”
热吗?贾环困惑地偏了下头,这里边烧着火,人又多,确实好像有些热。
徒蘅鹭见把贾环的问题岔开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问道:“你方才在想什么呢?”
贾环险些就忘了这事,他正要开口,就听到外头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一穿着盔甲的士兵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急色,“将军,出事了!”
众人心里头便是一咯噔。
顾定国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但他遮掩得很快,几乎没有人发现,“出什么事了?”
那士兵沉着声道:“大殿下和辛将军率军前去永定河,但是蛮子那边儿却却毫无异常。”
毫无异常?!
众人愣了愣,有种每个字都懂,但是合在一起却不怎么能理解的感觉。
“毫无异常是什么意思!”陈太辉怒问道。
那士兵身子抖了下,面色如土一般说道:“蛮、蛮子那边似乎并没有打算开战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满脸写着困惑,俱都朝愣住的顾老将军和陈将军看去。
顾定国收敛了诧异和不解的神色,淡淡地说道:“我明白了,传令下去,命辛将军和大殿下即刻归营,不得有误!”
“是!”那士兵飞快地退了出去。
“荒唐,这算怎么回事!”陈太辉气怒地拍了下桌子,那茶杯咕噜噜掉了一地。
顾定国气定神闲,“老陈,这有什么好气的,那蛮子能守信也算是件好事,儿郎们这些日子也辛劳了不久,叫他们歇歇也好。”
陈太辉喘着粗气,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其他将军虽然心中也有怒气,但是顾定国是主将,他既然开了口,自然没有其他人能反驳的余地。
贾环和徒蘅鹭等人惊讶之余,也为顾定国感到有几分敬佩。
顾定国的的确确是个将才,临危不乱、处变不惊,这才能够掌管十万大军,否则动不动就大惊小怪,底下的人哪个能服!
再说回徒蘅定这边儿。
听到士兵回报的顾定国的话后,徒蘅定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他手中紧握着缰绳,看着隔岸相对的蛮子,咬牙切齿地问道:“咱们真得要退?!”
都到这儿来了,往回退,回去后岂不是要丢面子!
辛少辛很是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充满疑惑,“军令如山,还能不退?”
“可我们都到这儿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吧。”徒蘅定拧着眉头,声音中有些怒气地问道。
辛少辛很不明白徒蘅定,他从小在军中长大,接受的教育就是军令如山,别说这时候叫他退了,就是过了河,叫他退,他也会二话不说就退。
在有些人眼中,这或许是愚忠,但有时候,军中需要的不是自作聪明,而是遵守命令。
当然,前提是主将得是个有脑子的人。
“殿下,我们得退了。”辛少辛无动于衷地说道。
徒蘅定看他那幅油盐不入的样子,心知再怎样也是说服不了他,咬咬牙,气得险些没吐血,“退就退!”
第九十四章()
退军!
在徒蘅定眼里;是个彻头彻尾的馊主意!
可在顾定国等人看来;则不然;他们现在军中死伤诸多;如果没有一段时间好好休养生息的话;对上蛮子;胜算不大。即便强行过河强攻;也未必能讨得到好处。
从长远计,顾定国的决定没有错。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一回事。
徒蘅定回来后,脸色分明有几分铁青,愤愤然离去。
顾定国也不恼;他问了辛少辛一些问题;辛少辛一一作答后,顾定国拧着眉头;“依你来看;你觉得蛮子是打还是不打?”
陈太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当然是打了;蛮子怎么可能守信用?”
辛少辛也点头道:“末将以为;蛮子今日可能是故作疑兵之阵;今日是想放松我们的警惕,之后数日有可能会突袭我们。”
贾环、徒蘅鹭等人沉默地在一旁听着。
徐图岫深感诧异地看了辛少辛一眼,没想到这辛将军非但身手过人;脑子也好使;怪不得顾老将军看中了他!
顾楚之是不可能踏足沙场的,而顾老将军日后培植起来的势力、人脉这些也不能作废,少不得要找个合适的人选来继承,现在看来,辛少辛八成就是他瞧中的人。
这样也好,辛少辛本就是将领遗孤,自己又有本事,往后必然能在军中有立足之地。
“那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顾老将军循循善诱地问道。
所有人都羡慕不已地看向辛少辛,这等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辛少辛不骄不躁,沉稳道:“末将觉得咱们可以以劳待劳,一方面安排士兵锻炼,一方面勤派探子查看,以防万一,并且,那些伤重的士兵也该由军医诊治,按照伤势进行划分,随时按痊愈情况补入锻炼。”
“嗯,就按你说的办。”顾定国快刀斩乱麻地下了决定。
贾环微微挑起眉,他有些惊讶,顾定国这样明摆着得培植势力,其他人竟然没有二话。
由此可见,顾定国老将军在军中的声望着实惊人。
众人又商谈了一些事,才散去。
徒蘅鹭朝贾环、徐图岫、宋广文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一同去他的营帐中。
徒蘅鹭的营帐比起其他人的营帐自然要奢华精致得多。
众人才落座,屏退了伺候的小太监,徐图岫就忍不住感慨道:“都说顾世伯在军中威望不同凡响,现在一见果真如此,可见顾世伯满门忠烈,世人都说看在眼里的。”
宋广文亦道:“顾世伯公正无私,世人自然是服气的。”
公正无私,可不是嘛,旁人的子弟上沙场都是精兵护卫,重重守着,生怕命根子出了差池,唯有顾家的子弟进军后市从大头兵爬上去,甚至有二个儿子直到死后众人才知道原来他们是顾定国的儿子。
顾定国这人,实在是挑不出毛病来。
即便是有谣言顾定国有不臣之心,皇位上的那位都一直没有疑心过他,毕竟,顾定国是怎样的人,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徒蘅鹭知道徐图岫等人说话是怕他担心顾定国功高盖主,他轻轻勾起唇角,正要说话,却听到贾环好似随口一般说道:“名将得遇明主,自然是两相宜。”
他这话说得糊里糊涂,前不着调后不着尾。
徐图岫、宋广文愣了下,刹那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徒蘅鹭眼里却有了笑意,贾环这话分明是在维护他,怕他心里不舒服。
“好了,顾伯伯的确是个良将,我叫你们来,另有要事商谈。”徒蘅鹭体贴地岔开话题,他方才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知道徐图岫、宋广文说这话理所当然,他们和顾楚之是打小就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若是为了讨好他,却不帮顾定国说话,即便是徒蘅鹭,也会觉得有几分心寒,但是他们如徒蘅鹭所料,帮着顾定国说了话,他却也不开心。
世间事就是这样,没有两全的。
徐图岫和宋广文明白过后,耳根都有些燥热,可如果重来,他们也会这么做。
徒蘅鹭是他们认定的明主儿,但是顾楚之是他们的兄弟,忠义两难全。
“十六爷是想说蛮子今日这事吧。”贾环配合地岔开话题,他神色若有所思,“我觉得蛮子今日的举止有些古怪。”
徐图岫沉吟着说道:“承吉是在说蛮子分明是守信义的人,今次却故布疑阵,引军前去的事吧。”
贾环:“正是,蛮子这般反常,我想背后必定有因。”
事情绝不可能像陈太辉说的那么简单,只是因为蛮子没了信义。
一个经常说谎的人毁诺并不出奇,出奇的是一个守信义的人骤然间毁诺,蛮子虽在大安人眼里是不识字不懂礼的野蛮人,但是他们民族却不是毫无优点——守诺便是他们的优点之一。
如今反常,肯定有他们的原因。
“我也觉得有些古怪。”徒蘅鹭深思着说道,“顾老将军和陈将军的反应都有些太过理所当然了。”
徐图岫没有说什么,反倒是贾环回道:“我有个猜测,有三成把握。”
三成?
在沙场上,三成把握已经足够了!
徒蘅鹭看向贾环,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贾环抿了抿唇,低声道:“我觉得,蛮子的粮草可能不够。”
唯有这个原因,才有可能迫使他们毁诺进攻。
贾环一语惊醒梦中人。
徒蘅鹭、徐图岫等人脸上都现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他们沉思了片刻。
宋广文:“有可能,蛮子着急出军,必然是因为某些急切的原因,而粮草则是最致命的。”
都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无论是对于蛮子来说,还是对于大安,粮草都至关重要。
没有粮草,士兵们饿着肚子,自然无法好好打战,而当粮草耗竭的时候,更有可能发生人食人的现象。
如果是出于这个原因,那么蛮子的所有举止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少辛啊,你觉得他们哪个人能先想得出蛮子异常的原因来?”营帐内,顾定国呵呵笑着对着辛少辛问道。
辛少辛抿了抿唇,不答话。
顾定国也不介意,喝着茶慢慢说道:“这些小兔崽子既然到这儿来了,自然就得露出点儿本事来,不然怎能轻轻松松就把功劳分去。”
听顾定国的口气,似乎此次战争早已胜券在握。
若是旁人听见,必然会惊讶万分,大安现在可处于劣势,顾定国哪里来的底气?
偏生此时在营帐内的是辛少辛,听了这话,眼神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显然是同意顾定国的话。
第九十五章()
“那我们要不要和顾将军说这事?”徐图岫迟疑地问道。
这猜测即便再有可能性;但终究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是蛮子